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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柜满满的都是书,可是他并不打算把这些东西带走。
该留下的,那就留下吧。
他抽出一个破旧的日记本,翻开,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只夹了几张糖纸,那是苍第一次送的糖果。本来这个日记是想用来记录一些自己在人类世界的事情,可到最后,却是一笔都没有落下。
他始终觉得,这段回忆,还是保留在心里就好,即使有人翻开了日记,也不可能会获取到任何信息片段。那些细小如落尘般的往事,写出去的始终会被发现,而刻在心里的,只有自己知道,那么这些尴尬又脆弱的感情,就真真正正地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他把日记本放了回书柜,想了想,又把日记本拿出来,把糖纸小心翼翼地收进次元口袋里。
糖纸在日记本里夹了许多个岁月,印下了一些包装上的痕迹,黑黑的印子上可以看清一只白兔的轮廓。
这样,这本日记就彻底空了。
再也没有人知道里面记载的东西了。
就让我把这段回忆带走吧。
他把日记本放回书柜,房间里已经没东西好留恋了,他终于迈开步子,推开了门。
阿紫的身影浮现,与四千年前的冥王身影重合起来,但是Aaron决定去做另一件事。
——那些你管不来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你一个人,能做的了什么?
——你就去做你能做的事情吧。
那么,就去做我能做的事情吧。
【人类世界上海】
苍在斯利亚的搀扶下终于平安回到住处。
进大门的时候女房东一边打麻将,一边还跟那些牌友叽叽喳喳的。
“哎,那边新开了个店,里面的纸巾比超市要便宜三毛钱呢!”
“哎哟真的吗?一会去看看啊!”
“好啊!”
“哎胡了!”
“哎哟!”
“哎,对了,隔壁屋的王婶好像昨天一直没回去呢。”
“肯定又背着老公去打牌了!”
“咯咯咯咯!”
……
“上次不是有个新搬来的女学生的,呐,就是那边那家。”
“哦!怎么了?”
“听说她怀孕一个月了,为了躲避家长过来的呢!”
“哎哟呵呵呵!”
……
“苍?”
“去那边看看。”苍想确认点事情。
斯利亚犹豫一下,扶着苍慢慢地往外走。
女房东抬起眼注意到大门边的两人,叫道:“哎!他怎么了?”
“他喝醉了,出去买点药。”斯利亚说。
“哦,年轻人还是注意身体好啊!九筒!哎呀又给你吃了!”
“他们好像不知道?”斯利亚疑惑着。
“是啊。”苍一手扶着腰,每走一步股间那地方就像要撕裂一样。
“要我抱你不?”
“才不!”
通往废弃工地的路口,已经拉起警戒绳,几个警员在巡逻。
“这里不许进,请绕路。”警员堵着入口。
“这里怎么了?”苍问。
“抱歉。这里要拆迁,危险,禁止入内。”
“拆迁?”
“是啊,请走别的路吧,这里直走,过去,左拐就可以到对面了。”
“哎哎?这里拆迁啊?”几个学生也想往这边走。
“是啊,此路不通,请回,谢谢合作。”警员开始赶人。
“哎呀,怎么突然就拆迁了呢真是的。”学生抱怨着离去。
“那我们也换条路吧。”苍递了个眼色给斯利亚。
斯利亚沉默地扶着他往回走。
“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呢?”斯利亚有点想不明白,
“可能不想引起社会恐慌吧?”
“要是那些东西袭击居民怎么办?”
“估计不会,他们真的要杀,这里早成废墟了。”苍思索着,“不过,那些枪的威力还是挺大的。”
“比魔法管用?”
“嗯……比魔法管用?”
苍的眼睛亮起来。
对哦!不一定要自己使用魔法的嘛,还不如……
一个想法渐渐成形。
“苍?”摇摇他。
“呃?”回过神。
“钥匙?”指着门。
“哦哦……”
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进门,苍就甩开他,钻进了浴室。
随后响起了哗啦哗啦响的水声。
“要帮忙吗?”
“不必……哦……你帮我拿条内裤来……”
门被敲响,苍打开条缝,探出手,预料中布料的触感没有来,那门反而被大力推开,斯利亚闪身进了浴室。
“你出去!”苍想红着脸惊慌失措。
斯利亚反手锁了门,把衣服脱了个干净。
“你转过去吧。”斯利亚说。
“不行!不要再来了!”苍大声拒绝,痛楚一遍一遍冲击着神经,身体很诚实地提醒他,要是再来一次就垮给你看。
“不是,帮你清理而已。”
“不行!”背靠在墙上死活不转身。
“那你别动啊。”斯利亚与他面对面站着。
“你……你想怎样……”
“帮你清理。”斯利亚的手探进苍的那里。
苍惊恐地抓着那手。
“没事,不要动。”手指已经伸了进去。
“啊……疼……疼……”
“别动,很快。”
“呃……呃疼……”苍扭动身子,热水在两人的皮肤上摩擦出更高的温度,苍浑身都在发烫,他们的距离太近了,斯利亚强忍下一种谷欠望,那只探下去的手继续深入地搅云力。
大片的白色顺着手指的动作一丝丝冒出,顺着大腿淌落。
浴室里哗啦哗啦淌着热水,很快小小的空间就被迷蒙的白雾填满。
斯利亚确认干净了后,终于抽出了手指,苍的头发淌着水,脸蛋红扑扑的,斯利亚轻轻含住他的唇,两人口沫交融了好一会才松开。
视线往下,苍高耸的正顶着自己的小腹,而自己那抬头的也在亲昵地碰着他。
苍心跳得厉害,想说点什么,那些刚成型的词句却再次被斯利亚堵在了口中。
斯利亚探下手握着苍的,开始帮他……
“苍,你也帮我。”斯利亚松开唇,吻着苍红红的侧脸。
前不久才高朝过的特别敏感,每个动作都会产生强大的刺激,斯利亚弓着腰,在苍的手中释放出来。
“我的技术就那么好?”苍轻笑着,舔了舔手上的白色。
斯利亚又亲了苍一口,蹲下身,把苍膨胀的含进了嘴里。
苍忍不住口申口今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乞求更多。
“啊……好舒服啊……”苍仰着头,任凭舒爽的刺激淌过全身,几下后,终于在斯利亚的嘴里释放了出来。
高朝后的苍有点失神,直到斯利亚把沐浴露涂到身上的时候才惊醒。
“爽到魂都没了?”斯利亚坏笑地舔舔嘴。
“吃够了?味道好不?”
“味道不够咸。”天使一脸的回味,“不过比起火腿肠要……哎哟疼!”
第二天,他们上了火车后,斯利亚就一直坐立不安。
车厢是卧铺,一共三层,坐在对面下铺的青年照着镜子,用梳子仔仔细细地梳着头。
梳子男那边只有他一个人,中铺和上铺都空着。
苍和斯利亚这边,上铺本来是个女生,她去了男朋友那,于是也空了出来。
“嗨,我们好像见过?”梳子男笑。
“哦?”苍回忆了一下,想起了,“啊,你也是出租屋那边的……”
“对啊,你去哪?”梳子男终于收起梳子,看了眼窗外。
间隔着几节车厢,棕哥也看着窗外。
花哥和花弟在林子深处飞跃。
“去嘉峪关。”苍说。
“巧哦!我也是,真远啊!”梳子男苦笑,“回趟老家,老母亲病了,哎!”
乘务员过来查票,苍掏出票,梳子男也掏出票。
乘务员走后,卖食物的小推车过来了,梳子男点了盒快餐。
在公共场合里,苍不敢从次元口袋掏食物,只好肉痛地花了五十多块钱点了两盒饭,分给天使一盒。
苍和天使吃着寡淡的饭菜,觉得味同嚼蜡。
梳子男美滋滋地吃着粗糙的饭菜,一边兴致勃勃地与苍讲起打工的趣事。
斯利亚总感觉这个梳子男在努力用词句把自己包装成普通人。
棕哥拿着杯子,出了豪华包厢,走了好几节车厢,来到他们的位置。
梳子男本来还在滔滔不绝,当棕哥接近的时候,梳子男微微一愣,抬头瞅了棕哥一眼,棕哥故意放慢脚步,假装脚步不稳地扶着床沿,低头看了眼苍和斯利亚,然后望向梳子男。
棕哥的袖子还是烂着,他似乎特别喜欢这套西装,一直没有换。
强烈的危机感让斯利亚浑身冒汗。
几个男人诡异地定格住了,苍看了看梳子男,又看了看棕哥,觉得气氛有点怪。
“你还好吗?”梳子男问棕哥。
“抱歉,脚步不稳。”棕哥笑笑,“坐太久,腿都麻了。”
他说完,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嘿,他穿的那身衣服可是贵东西呢。”梳子男朝苍神秘兮兮道,“Giorgio Armani品牌,价格你猜多少?起码一万多哟!”
“哇。”苍惊讶。
接着梳子男开始细数西装的牌子,从高到低全都熟悉得很。
“你很了解嘛。”斯利亚的视线直直盯着他。
梳子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自嘲道:“我们这些打工啊,一个月才那么千把块钱,那些西装我做梦还想要一套呢!”
花哥花弟在林子里跟着火车飞速前进。
前方不远,是处钢筋水泥桥,正在施工中,林子就快到尽头了。
“哥,前面就要到城区了,我们也上车吧。”花弟说。
“好,走。”花哥拉着弟弟朝火车靠近,还差几米的距离,他们纵身一蹦,轻轻松松攀上了车尾。
火车的后两节是邮政车厢,里面装的都是杂七杂八的包裹和信件。
列车很快穿越了水泥桥,进了山洞,等从山洞出来时,车尾早已空无一人。
包间门打开,棕哥回过头,望着门外的兄弟。
那个弟弟穿得像流氓,哥哥却是打满补丁的穷人打扮。
包间里还有两个女生,她们一脸诧异地打量着俩兄弟,半晌,一个女生怯怯地开口了:“请问你们是……”
“我弟弟们。”棕哥笑笑。
那女生拉拉另一个女生,轻声说:“我们还是过去那边吧。”
“嗯。”那个女生也红着脸,拿起行李,朝棕哥打了个招呼后,便逃似的离开了。
花哥和花弟并肩坐到棕哥对面,警惕地打量着他。
“怎样?我帅不?”棕哥笑道。
花哥也笑起来:“哈,同类?”
“好像不是。”花弟伸过手摸摸棕哥的脸。
棕哥不说话,任由他摸,等他摸够了,棕哥问:“手感怎样?”
“不错,暖暖的。”花弟诚实道,“皮肤挺滑。”
说着,花弟又摸了上去,仿佛是贪念那温暖的手感。
哥哥的脸顿时拉得老长,幽幽地盯着棕哥。
棕哥假装看不到哥哥敌视的目光,自顾泡了杯咖啡,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花弟看着杯里黑黑的液体,有点好奇。
棕哥把杯子递过去:“要尝尝吗?”
花哥一脸黑气地看着弟弟拿着杯子抿了一口。
“好苦。”花弟皱着脸,把杯子还回去。
“哎,你竟然嫌苦,这玩意,人类可喜欢了!”棕哥拿过杯子继续喝。
弟弟咂咂嘴,满嘴的苦涩,他扭过头说:“哥,我想吃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