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阮无尘挑眉,换上严峻的神情,“在下失礼,改琦兄弟若是有办法,呃,提供帮助,在下必定随了你去,毫无怨言。”
改琦有些安慰的舒平了眉毛,“喂!既然知道要乖乖跟着我了,还不叫你的人快放开我!”
“是是,那么何时出发?”
改琦看了看天色,月亮已落西厢:“即刻!”
谒金门·错过
“现在是什么状况,改琦?!”阮无尘自那破壁中看到那些恐怖、恶劣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却又从改琦口中得知槐杏竟曾经历了这些后颓唐的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改琦面无表情的盯着阮无尘良久,缓缓开口解释道:“这个——不过我不是很确定,兴许这,就是人们口中传说着的轮回。”
“轮回?!你这妖孽开什么玩笑耍我呢?当日——当日我不是已经将那沾了血的符咒贴上门了么。这槐杏……槐杏怎么……还,没有……嗯?”
“啪。”
改琦愤怒的一巴掌拍上了阮无尘的面颊,“好,好,好。既然你这么盼着槐杏死,还跟着我来干什么!”
改琦独自转身回顾石壁,看着此时画面中的槐杏正身处那仿佛会渗透出石壁般的阴冷地方,不禁抬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迈步上前,一手抚上了画面中的槐杏。幽幽,发出一阵痛苦的低吟,小杏,你知道你如今心中牵挂的男子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吗?
“你——该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出他?不,求求你,能有办法救出槐杏么!”
“还跪坐在地上的软弱的男人,就凭你也想救槐杏?!哈哈哈哈,你,”改琦突然收起了做作、别扭的笑声,冷冷的指着阮无尘,“你先告诉我,你凭什么救他?!”
阮无尘这时竟被问的有些恍惚,半晌才开口:“就凭我爱他。”
改琦冷冷的目光扫上阮无尘的脸,“爱?爱吗……爱!哈,阮大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逗人家呢!”顿了顿,换上一副阴沉的语气:“你真的爱槐杏吗?你可确定你爱的是身为一只妖精的槐杏?你爱的是由一张画皮和一副骨架子构成的槐杏?你爱的,不只是卖身进鸳鸯戏院的男伶槐杏而已么?”
此时早已站起身的阮无尘,虽然衣物脏乱不整却依然透出一股隐约的强势。阮无尘直视上改琦悲愤的目光,坚定的吐出那一句句誓言,画面中的人物却听不见:“我知道这短短几天时日内,在下态度的改变——但是改琦兄弟请你记住,我,阮无尘并不是有着迂腐封建思想的人。这几日内我虽接受了这些本接受不了的事实,但通过这些日子的思虑,我发现,我还是爱。还是放弃不下。”
握成拳头的双手狠狠地打上石壁,阮无尘愤愤道:“我也知道自己很可笑,之前的自己有多么的可笑!我也后悔自己一介凡夫的无能,若能有一些些的法力能令自己进入到这轮回中,尽自己一份心力去帮助槐杏有多好!我还——”
“住嘴。”
“不,你不懂得吧?当我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槐杏后,却怎料已经迟了……”
“我叫你住嘴!”
阮无尘怔怔看向改琦,自己脸上早已空流两行泪。
“……是啊,如你所说。已经,已经迟了。”说完,改琦“扑通”一声跪在了石壁前。
阮无尘应声抬头看向画壁——
(二)
今日,今日等待着我的又会是什么样的酷刑呢?
槐杏抚上自己的胸口,讷讷道:“这里明明已经没有跳动了,为什么现在仍是会泛起酸酸的疼痛?”
此时的槐杏正仿佛置身于那温软的“家”中,鸳鸯戏院一间普通厢房内。而在槐杏面前出现的,是一张大床,一对厮混着的男女。
那男人分明就是阮无尘,而他怀抱中的女人,是谁呢?槐杏顿时觉得胸口一阵闷气,顾不得身子的疲惫,跑到床前大吼道:“阮无尘,她是谁!这女人是谁!”
而面前的两人似乎丝毫没有听到他的哭喊声,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槐杏心中怒火横生,眼眶里却不知怎得掉下大颗晶莹的泪珠,“说啊!阮无尘你倒是说话呀!她是谁……晤……她是谁!?”
见说的没用,槐杏想伸手去拉开那女人。却悲哀的发现,他的手刚一碰到他们,便如水中幻影般穿了过去。
“啊——”槐杏失控的大叫起来,但可惜身边的所有人都没有听见。
想要逃避?
想要逃避。
想要逃避!
想要逃避——
无尘,我知道,我知道那不是你!无尘,快来救救我!
可是,无尘。
你,又在哪儿?我,又该怎么做?
又过了一天吗?槐杏睁开朦胧的双眼,自己置身于一间普通的小茅草房中。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好像是要走进房屋内,而自己此刻正躺在床上。
“啊,你醒了啊?”
槐杏睁大了双目,这进屋来的人竟然是小桃。
“小桃?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什么小……桃?呵呵,烧糊涂了?这儿只有我一人住,我叫清音。啊,我去拿药——”唤作清音却和小桃有着同样面孔的人退出了房,“噔噔噔”跑远了。不一会,门外的脚步声又渐响,槐杏心想是清音拿药来了吧。
“咦?你是谁……?”
槐杏倏地坐起身,这回来的人——张了一张阮无尘的脸。
“嗯,有点影响?又好像不记得了,哎!这药是干吗的,噢噢,应该是给你的了!”说罢,这名男子也走了。留下槐杏一人呆呆得不知所措。
不管怎样,他们看起来也没有恶意,那就先喝药吧。槐杏起身下床,走到桌边拿起碗,将药一饮而尽。
“哐当——”
瓷碗,应声而碎。
槐杏,应声而倒。
此时的阮无尘应声抬头看向画壁——
槐杏安静的躺在血泊中,手边,是一只破碎的瓷碗。藏青色的药汁正泛着气泡,凡被溅到的地方皆被腐蚀的一干二净。
凤栖梧·尾声
“不——”
阮无尘失控地扑撞到墙上。若这壁画中的真的是槐杏,那不就意味着槐杏还活着吗?
槐杏还活着!
可是刚刚画中出现的那一幕,戏剧一般,槐杏喝下毒药倒下的那一幕——硬生生让阮无尘刚迸发出小希望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整个人的力气好像都被抽空了一样。毫无犹豫的扑向墙中的槐杏。
那么,天意还真是弄人。
“咚——”
“阮无尘!喂,混蛋阮无尘!”
阮无尘一头撞倒在墙上后,终于忍不住自额头上传来的阵阵疼痛浑睡了过去。改琦怎么也想不到阮无尘竟会为了槐杏而做出这般行为。
若真的是你想进入画壁就进得去,那人和妖还存在着什么妖法,什么不同?而这幅诡异的壁画连他都想进进不去,更何况阮无尘一介凡夫?
改琦傻了眼,急急忙忙回过身大呼:
“大师,大师呐!快看看他怎么了!是不是大师说的那个什么劫出现了?”
缓缓迈近改琦的正是尘蝉大师。
“情劫?我看不像——阮施主只是昏过去了。”
慢慢踱向画壁前,手轻轻拂上。一道碧光闪耀而出,随之而来的是更刺眼的光芒。
良久,碧光渐渐隐去。
浑身是血的槐杏躺在尚在昏迷的阮无尘怀中。
“这画皮小妖的肉身,就当老衲送给阮施主的一份人情吧。”
语毕,尘蝉大师便想转身准备离去。走至玄门前,停下了脚步,望着天空不禁幽幽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法杖向下敲了一下,面朝着破庙门外却将法杖指向了阮无尘。轻点几招,尘蝉大师的身影便渐渐隐去在薄雾中。
随着这法杖的一声震,阮无尘缓缓睁开了双眼,模糊间看见了槐杏正躺在自己的怀中。而改琦正面带悲伤的悄悄离去。
(二)
“槐杏,槐杏!!”
阮无尘在确定了怀中的人正是槐杏后,难以抑制住心中的喜悦之情,紧紧地拥住槐杏——
却紧接着被大浪般的失望侵袭,这浪潮强大的瞬间冲倒了阮无尘心中美好的假象,变成了绝望。
无论如何呼唤、摇晃槐杏,怀中的他依然拧着眉,紧闭双眼。如潮水般的绝望扑面而来。将阮无尘淹没。拥抱槐杏的力道渐渐加大,阮无尘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无望悲伤,留下了眼泪。
谁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
原来面对死亡,自己竟是那么的渺小。
阮无尘深呼一口气,索性将槐杏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便静静地倚在壁画前。
往日的种种走马观花般的浮现在眼前:
初遇时的惊鸿一瞥;
欣赏槐杏那曼妙的舞姿只为自己一人而跳时开心的骄傲;
槐杏认真得品尝起自己泡的花茶时;
喜欢看槐杏疾笔作画后露出那小小的满足微笑;
……
泪眼朦胧间,仿佛耳边传来了不该有的歌声。而这唱歌的,竟是槐杏的声音。
轻抚着槐杏已腐烂出根根白骨的手指,闭上双眼细细聆听起来。
——天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竭衰。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曲罢,阮无尘一脸幸福地执起了槐杏的手,热泪却滴了下来,落在那形状姣好的白骨手指上。阮无尘倾下了身子,吻向槐杏的唇,也呢喃着哼起了小调子: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
握着槐杏的“手”,阮无尘猛地□了自己的心口。
杏儿,这次请再给我机会。这一次,绝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阮无尘无力地缓缓合上双眼,微笑着靠向了槐杏。而他的心口,仍有鲜热的血液淙淙流出。
这一次,我一定将你保护在羽翼下,让你比任何人都幸福。从此我们就过上不被世俗、三界不容的安逸日子、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互相能够紧握住彼此的手,白头偕老吧。
就按你说的一样,
——天地合,才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