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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的孩子变成了一副惨白惨白的濒死模样,到了最后还要靠你施舍的一丝灵气苟延残喘,他是个人,你凭什么要这么对他?你就是个卑劣肮脏无耻下流的妖怪!”
“你胡说些什么!”九犀甩起腰间的银鞭,却被我一把握在了手里。
倒刺割破了掌心,血沿着银鞭流了下来。
“喂,你……”九犀有点慌了手脚。
“少年人,血气方刚,倒是好的。呵呵。”花九阙坐在小塌上,手枕着绣花枕头。
我只是不明白。
明明年龄相仿,同为人类。为什么赵灵犀要忍耐一个妖物的百般摧残,他是一个人类,父亲身为清州的员外。他的前途该是一片繁花似锦,安乐人间。为何要甘心落于妖物之手?
妖怪,大都是冷漠的吧。他可以爱上赵灵犀,他可以爱上阑珊,他可以爱上任何人。他爱所有的人,却也说明了他谁也不爱。
“原因……”
“嗯?”
“原因是什么?”我冷冷的看着他。
虽然我是主张和平的除妖师,禁止滥杀无辜的妖怪,可是,身为除妖师更禁止冷眼旁观妖怪对人类的摧残。这是师父长久以来对我的教诲。
“没有原因,对我来说,谁都一样,赵灵犀一样,阑珊一样,这宫中大大小小的妖怪都一样。和我在一起都是他们自愿的,与我何干?”花九阙蓦然站起,朝我走来,微眯的紫眸中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凌厉。
“再说,赵灵犀死了有何不好?他是个人类,死了就入轮回,轮回到下一世他可以忘记一切。而妖怪,死了就是死了,哪有轮回一说?”
“你怕死。”
“对,我怕死,我就是怕死。”
慕容长渊为了一介玉妖,即使灰飞烟灭也在所不辞。而花九阙却不肯救赵灵犀一命。
他说人,死了就好了,死了,就忘了。
可是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奈何桥上苦苦等待,有多少人宁愿灰飞烟灭也不愿饮下一碗孟婆汤。对前世的留恋,不是对前世,而是对前事。那些不能忘怀的记忆。
他没有丢失过记忆,所以不会珍惜记忆。
我对着他的脸一拳抡了上去,却被他挡了下来。手上的血却溅在了他的脸上。
他明显一怔,抓着我流血的手,吞吐道,“你……你果然是……”
“九阙,他既然想知道,你就让他知道罢。”
卿弗离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什么时候他和花麻雀这么熟悉了,还九阙,九阙……他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他取出一块透明的水晶,水晶上面倒映着花九阙的脸。
“有时候,多一个人记得那些事,也没什么不好。”
花九阙“咝”了一声,划破手指,流下一滴鲜血落在水晶上。
我盯着那块水晶,晶莹通透,似是一汪清水。总觉得有些熟悉,师父曾经说过,除妖师云集的地方——镜川。镜川中有一湖名曰溯世,自远古时代便存在于此。曾有传说,法力精纯至极之人,能将一汪湖水凝结成镜,世称溯世镜。
通过溯世镜,能看到妖物的过往,或是人类的前世今生。
只是传说终究是传说,因为从未有除妖师将溯世湖的水凝结成溯世镜。
而此时,卿弗离手中拿着的确确实实是溯世镜,我从里面看到了花九阙。
刚刚被一群焚玉堂的除妖师围困猛攻,从天而降的花九阙……
第十五章 溯世镜 大花狼和小乖兔 上
“溯……世镜”我惊愕,愣神对着溯世镜观摩了好一会,然后冲着卿弗离嚷嚷道,“你凝结了溯世镜?”
他微微颔首。
天啊,慕容长渊那个百年的异眸除妖师都没凝成一块,难不成是师父老了,不中用了?
“没什么好惊讶的,第一面溯世镜又不是我凝结的。”
“那第一个是谁?”
“柔罹祭。”
“肉里脊?”
“……。”
“肉里脊,我倒真希望他是个里脊。”
花九阙冷哼一声。
“呃,他是干什么的?”
“焚玉堂的堂主,柔氏家族第三代的除妖师,柔罹祭。”
“啊那个魔头,据说是个以喝妖血为乐趣的变态老头。”
“你听谁说的?我倒是听说柔罹祭的美貌是唯一能和萧咸玉并驾齐驱的,所谓人中罹祭,妖中咸玉。”花九阙说。
人中里脊,妖中咸鱼。这两个东西搭配在一起还真是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其实柔罹祭长得的确不错,他要不是我的死对头,弄回宫当小妾耍上几耍也不错。”
“你别再让人家给耍了,先想想怎么对赵灵犀负责吧。”
我皮笑肉不笑地睨了花九阙一眼。
“你不是要看溯世镜么,看镜子呀。”
这个镜子应该是以花九阙的视角去看待事物的,所以在里面我能看到花九阙眼中所看到的一切,却看不见他自己。
好像是在从天上不断坠落,令我万分惊愕的是这面镜子居然还能传声,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听见上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一干除妖师等在寻找下落的花九阙。
“哎,那真是悲惨的一天。”花九阙扶着额头倚在小塌上,“往事不堪回首……”
“你这悲惨,跟赵灵犀比算的上什么?”
“你看见赵灵犀被九个烈族除妖师拿着锁天链围攻了吗?”
“……”
“锁天链?”卿弗离蹙眉。
“是啊,比您想象的要严重了吧。小蓝已经沦陷了,锁天链也到了他们手中,不用想也知道是姓柔的下的毒手。这回有苦头吃了。”
“小蓝?小蓝是谁?”
我被他们间的对白弄的一头雾水。
“不认识。”
卿弗离突然抓起我手上的那只手,与他十指交错。
“干嘛?”
我脸一热。
“疗伤。”
掌心间痒痒的,渗出一丝光晕。
“我真的挺佩服您的,无论几世您都挨得住。”
“谢谢夸奖。”
卿弗离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些,我也不知道手上的伤好没好,也不敢轻举妄动,就任由他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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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浓厚的云雾乍然裂开了一条缝隙,一道银光闪过,万籁俱寂中传来落水的声响,一层雪浪翻涌,遮住了镜中的视线。
“哗啦——”又是一声水响,花九阙上了岸,镜中的画面也变得清晰起来。
老天爷对这玉妖渣子也太仁慈了,竟然没让他直接拍到石壁上,或是自挂东南枝……
等等,这个天然水池怎么有点眼熟?呃,这不是赵灵犀家大桃花林里的天然温泉吗?
镜中时节,正是冬末。那池天然温泉正冒着滚滚的热浪,缭绕在庭院之中。此时的桃树只有枯槁遒劲的枝丫,视线环顾四周,红墙青瓦上蒙着一层细细的白霜。深冬入庭,甚是凄清。只听得见细微的水声以及花九阙急促的呼吸声。
视线凝聚在蒸蒸翻涌的热浪上,一动不动。
“出来。”传来花九阙清脆的嗓音。
安静,没有任何动静。
“出来——”花九阙扬起湿透的袖子,热浪被一阵夹带着紫色花瓣的骤风吹散。
是时,却见一个人沉在水面下,露出一双小兔子般纯良无辜的大眼睛,还有鹅脂般的小鼻子。那双眼睛不断临近,临近,最后到了花九阙的跟前,又露出了一张被水浸的桃粉的小嘴。
“仙女姐姐,方才你差点压死我。”
我靠,花九阙被人认成出水芙蓉了!孩子,看清楚,这分明就是只麻雀,麻雀!
视线凝聚在少年的脸上。两条柳叶眉,天然懵懂的大眼睛,水嫩剔透的皮肤。这孩子怎么跟孱弱的小阑珊这么像,不对,这是病怏怏的赵灵犀……终于见到活的了。
“仙女姐姐,你真的压得我好疼。”
这是歧义句吧……
“手好像都压断掉了。”
好吧,我想多了……
哎,可怜的赵灵犀,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本以为天上要掉馅饼了,可掉下来被砸死后才发现,原来从天而落的不但有馅饼,还有铁饼……
我想此时的赵灵犀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这个史上无敌最骚包的仙女姐姐,是个带把儿的。
“伸出来让我看看。”花九阙向他伸出一只手,
“唔,姐姐你还是先去擦一擦,换一身衣服吧。女孩子衣服湿了容易着凉。”
“没事,手给我。”
赵灵犀眉头一蹙,咧着嘴,道,“抬不起来了。”
“……把那只好手给我。”
“诶?”赵灵犀一双大眼睛眨了几眨,“好的。”
少年抬起手,却停在空中没有动,脸上泛起难色,“姐姐,男女有别,授受不亲……”
花九阙“咝——”了一声,便抓起少年的手,将赤身裸体的少年拎出了水。
“姐……姐?”
接着,一块白玉绣纹绸缎翻飞,遮住了溯世镜中的视线。
原来花九阙没在初遇赵灵犀时就兽性大发啊。
尔后,少年倚在花九阙的怀里,脸颊飞上两朵朝霞。云纹绸缎将全身裹了个严实。
“姐,姐姐不必如此……”
少年的眸中蒙着惹人怜爱的水汽。
“抱你过去呀。”
玉妖渣子清脆的声线。
“仙女姐姐为了我,大可不必如此。灵犀自己,可以走的。”
赵灵犀咬着下唇,羞赧的不敢直视花九阙的视线。
“抱着你暖和呀。”
少年的脸更红了。
我晕,我狂晕,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晕过。
赵灵犀啊赵灵犀,你是在家里窝着窝傻了吧?那玉妖渣子分明就是想占你便宜啊,你见过哪个仙女长得这么妖孽,还不赶紧撒丫子落跑,脸红个什么尽啊!脑袋进花瓣了吧你!
“钟情殿?”花九阙抬头看了一眼屋前的牌匾,抱着少年走进屋中。
“嗯,”赵灵犀的声音微微发颤,大抵是冻得,“父亲说爱一个人就要对他钟情,就像我爹对我娘钟情一样。”
“你爹骗你的。”花九阙轻蔑一笑,坐在床上,扯过一床被子盖在赵灵犀的身上,然后端详着他受伤的手腕。
“没有,爹娘都很恩爱。”
“那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有……”
“都是你娘生的吗?”
“……不是。”
花九阙将赵灵犀的手臂以极快的速度扭了几下,赵灵犀疼的皱了皱眉头。
“疼就喊出来。”
“可是爹说男子汉不能像小姑娘般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