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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心思,暗地里坚定了日后自己报仇的意愿。
如木灵落所料,那四大家的人面上虽然一派和气,但话里话外皆是推诿之意。就是拿出当日抢下来的碎片,灌输了木灵的灵力,让他们看到了上面所浮现的文字,但他们的答案仍旧是再议。恨得木灵落差点当场掀桌,若不是考虑到自己的情况,若真是得罪了四大家,她极有可能会被族长顺势送给他们谢罪,木灵落真的就想掐住他们的脖子,让他们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看上面究竟写了什么!
这根本就算不得木灵一家的事情,他们到底在气定神闲些什么鬼东西啊!!
最令木灵落内伤的是,那个鲛族柔柔弱弱的羽山公主竟然会问她,为什么她在和自己进到萧国境内就昏迷了,直到遗迹事了后方才苏醒过来。
而当时,被他们噎得半死的木灵落,回了她一个万分虚弱的笑容,用比那个小公主更加柔弱的声音来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是啊,她怎么知道!!木灵落这辈子吃的最大的一个亏就是从进入萧国国境开始的。木灵落在当日的狼狈下已经不止一次想,为什么那四大家的人一进入萧国境内就昏迷了,唯独剩下她一人!只她一人!!木灵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愚蠢,那么自大,竟然没有通知族里加派几人,就抱着“反正世人修为断不能闭上木灵家的一流高手,这次功。劳独得便是天意”的念头,走上了毁灭自己的道路。
夜深人静之时,木灵落看着自己只剩下手肘以上部位的右臂,她就恨得咬唇,直到粉色的唇变得血肉模糊。
没有人知道,现在的木灵落有多么得后悔。
也没有人知道,除了憎恨那些落井下石的族人,她更恨得是那个吞噬她的血脉,斩掉她的右手的男人。
恨不能……将他剥、皮、抽、筋,千、刀、万、剐!
……
“哦?那个人是谁?”耳边响起的是男人淡漠的声音,但听到话里问题的木灵落却是一惊,原来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喃喃出声。也不知道这位老祖宗听到了多少。
木灵落慌忙俯身,道:“那人是玄狐王的兄长,曾经是昆仑仙境弟子。因其身份以及同血魔尊纠缠,一个月前已经被逐出门墙。”木灵落的左手抚过空荡荡的袖子,语气里含着一股子恨意,“就是他斩断了奴婢的右手。”
男人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他的本事倒是不错。倒是昆仑,还真下得去狠心将他逐了。”
“不逐也不成了。”想到了玖夜,木灵落的语气里对于男人的敬畏少了许多,更多的是对玖夜的恨意。她顿了一下,接着道:“当日就是他和玄狐王进入了遗迹,之前还当场入魔。只不知为何,一个月后再度出现的时候,魔化的症状全部消失。后来许是被逼上了绝路,再度入了魔。只是这次的样貌倒是有些令人惊惧了,头发不是头发,眼睛不是眼睛。看上去倒有些像是怪物了。”
木灵落这话绝对是带上了个人强烈的情感偏见,毕竟玖夜的五官样貌摆在那里,即使发色和眼睛有些很是异于常人,但一眼看上去也有着一种凄厉而又蛊惑的美丽。
男人兴致缺缺,随意摆摆手,道:“你将那几个四家族的小辈赶回去,要他们几家来个能说话的,就说木灵清越要见他们。”
木灵落一怔,随即猛地抬头,愕然地看向坐在桌案旁的男人,檀口微张。半晌后,意识到自己失态的木灵落猛然叩首,颤声道:“奴婢知道。”
他,竟然叫木灵清越。他,竟然就是木灵清越!
木灵清越这个名字,只要是木灵家的人就耳熟能详。这个男人,是木灵家的第一代家主。在浮荒最遥远的曾经,这个男人得到了神的眷顾,改造了血脉,拥有了后世哪怕是五阶的强者也不能比拟的大地之力。他无疑就是半神的存在,也因此,木灵家才有着神之后裔的称号。
难怪,就是族长也要称他一句“老祖宗”。
木灵落咬紧下唇,努力遏制自己身体的颤抖。她没有按着木灵家的第一代家主的话立刻离开,反而跪在地上,又重重地磕了一下头,道:“老祖宗容禀,奴婢还有一事尚未禀告。”
男人,不,木灵清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木灵落一眼。只一眼,木灵落就有了一种,若是自己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今日那话也不用她传了,命直接交待在这里好了的感觉。
木灵落不敢抬头,恭声道:“玄狐王的兄长,玖夜,除了入魔状态有些奇怪外,他还能够……”木灵落咬了一下唇,犹豫了一下,断然道:“他还能够吞噬奴婢身体里面的血脉之力,此事,确信无误!”
“哦?”木灵清越的脸上有些动容,轻声:“吞噬血脉之力……这倒是奇了。”木灵清越倒是没有怀疑这件事的真实程度,毕竟,他还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究竟说没有说谎。他点了一下头,道:“这玄狐王兄弟倒是有几分意思。通知族里,将这兄弟两个,带回来让本座看看罢。”
“是,奴婢领命。”木灵落见男人并没有生气反而露出几分兴趣盎然,心中微松。躬身便退出了男子的书房,直走出了两道回廊以外方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木灵落抬头看向暗色的苍穹,无月无星的夜里给人一种极端的压抑。木灵落拢在袖中的五指缓缓握紧,清秀的面容渐渐有些扭曲。她的声音里含着怨,含着恨,低声道:“玖夜……呵,玄狐王……慢慢来,不急的……”
书房里,已经是彻底的伸手不见五指。
木灵清越右手手肘杵在书桌上,单手托腮,左手则是把玩着一颗在鹌鹑蛋大小,在黑暗里也闪烁着盈盈碧色光芒的主子,喃喃道:“傻子,都是傻子。十万年前如此,十万年后还是如此。都指望着神做什么,真当她兼爱世人不成……恐怕,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人知道,真正无情的存在,非神莫属吧……”
木灵清越淡笑着偏头,莹润的碧色光芒略微照亮了男人俊美的面容,以及眉心处黄豆大小的,呈扇状分布的五片叶状印记。
——而它的颜色,却是紫色。
88
第八十八章 九嶷山,苍梧之渊
深山寂静,一丝虫鸣不闻。
晨起的林间,薄雾笼罩着层层山峦。绵延的青色因薄雾的清冷而显得有些沉重,纵然初升的旭日洒下金色的阳光也只是为这片连绵的山脉增添了几分冷硬的色调。
冥河并没有留心自己究竟走了多长时间,也没有将四下里逐渐诡谲肃杀的氛围放在眼里。他的步子不快不慢,踩在落满枯叶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声响,在安静得诡异的深山之中显得极为突兀。
狐族的冥狐王冥河似乎天生就不会笑一般,身为狐族的一份子,他的五官可以说是极为普通,只能够算得上周正。再加上时常绷得很紧的唇角,含着冷意的棕色眼眸,他更像是一柄没有感情的利刃。
这柄利刃,唯有在战斗的时候,眼底方会有着一丝狂热。
眼前的石阶绵延看不到尽头,上面满是落下的枯叶,更显人迹罕至。冥河慢慢地拾级而上,步子依旧平稳只是多了几分力度。提在左手中的红木食盒也没有一丝的摇晃,只是手掌愈加用力,骨节处一片白色。他的步子蓦然停了下来,缓缓地阖上双眼,掩去眸底越来越汹涌的杀意。
——对于一个几乎因战斗而生的妖怪,越来越多且不加掩饰的放肆目光无疑就是挑衅。
可是,面对那么多的放肆目光,冥河却不能出手。
——这个地方,合该有如此多的高手。他们的窥视,不过也是职责所在。
因为此处山峦的名字,叫做九嶷山。
*****
只要你是妖界的一份子,无论身处哪个势力,没有一个不会不知道九嶷山的存在。
九嶷山位于妖界西北处,是西北地界上最为瞩目也是最为特殊的存在。它的存在,即使是在精怪的眼中也是有些诡异——妖界的西北处,是一片茫茫的沙漠地带,一眼望去无边无际,就连绿洲都不存在。可是偏偏在西北荒漠的中心地带,竟会有着一处万仞高山,直插云霄。自山下开始,山中终年弥漫着轻薄的雾气,哪怕就是白日的阳光也无法驱散分毫。
而这九嶷山,便是妖界的禁地。
妖界虽然奉行实力至上,但从根本上来说,也有些类似于一个人类的社会。妖族也会有反抗者,也会存在叛徒。单纯的杀戮或许并不算什么,但若是屠杀的是一些拥有远古血脉的大妖怪,这对于整个妖界都是一种损失。
于是,便有了九嶷山的存在。
且不说这西北荒漠对于有些妖怪而言都是类似于死亡之地的存在,单是这九嶷山,高余万仞,虽然表面看上去一片葱茏与凡间山脉并无差别,但事实上,自山脚开始便绘有层层的阵法禁制,一直累积到山巅。若无妖皇钦赐的令牌,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更何况,这九嶷山里有着妖界七成以上妖王高手,不分族裔来镇守此处。这种镇守是防止有别的妖怪劫掠里面镇压的妖怪,毕竟,能够关在此处的都是有着远古血脉的妖族。他们的血可以令妖怪实力大增,若是处理得当,还有令普通妖族脱胎换骨的可能。
九嶷山的存在,固然是关押远古血脉的囚牢。但从另一方面上看,它也是保护那些可能被觊觎的远古血脉的地方。
九嶷山的规矩是,四大族裔关押其远古血脉的地点各不相同,虽然共同看守九嶷山,但不允许别族将手伸进他族关押的囚牢。同时,看守者不允许对被关押的妖怪动手。九嶷山,只有妖皇赐予的令牌才能通行。只有本族妖皇的允许,才能够探望本族的关押者。是以,哪怕是飞禽一族的妖皇要见走兽一族被关押的妖,除非有火狐皇的允许,否则纵然是一族妖皇也不能办到。
被关押起来的妖族,很有可能至死都无法离开九嶷山。而他们的尸骨会在死后融进九嶷山之中,在为九嶷山的禁制增加妖力的同时,整个山的妖气也会增大。那些看守九嶷山的妖怪,在尽职的同时,其修炼也会事半功倍。
因此,九嶷山里是不会有普通的花鸟鱼兽的。哪怕是一只小小的蜘蛛,他最有可能的身份便是蛛王一类的存在。
*****
冥河站在台阶上,身前身后皆是绵延看不到尽头的石阶,薄雾沾湿了他的鬓发衣角,垂下的眉睫上似乎也沾着露珠。他的脸上,忍耐的神情一闪而过。空着的右手也是时而舒展时而握紧,似乎只要是这样就能将因那些审视放肆的目光所带来的战意湮灭。
——冥河虽然好战,也不喜欢什么人情世故,但不代表他没有脑子,会公然违抗整个妖界的禁令。在九嶷山里私自动手,无疑就代表了反对九嶷山存在的意思。不仅会为自己带来麻烦,可能会牵连出妖界势力的争斗。
冥河也知道,那些含着挑衅的审视,应当是出自他族之中。许是千年来看着走兽一族在火狐皇的带领下,隐隐有着妖界头领的趋势,他们心生不满罢了。
冥河缓缓睁开眼睛,棕色的眸底依然冰冷,只是不见了其中的狂躁。他随意弹了一下衣袖,脚步不紧不慢地向上走去——在九嶷山里,是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