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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恩盯着我:“到明天太阳升起来为止,不要打开锁。谁来都不行。”
我说:“又怎么了?你能不能告诉我?”
图恩顿了一下,“记住,明天为止,谁来都不要打开。连我也不行。”
心很猛烈的跳一下,我看着图恩。
图恩过来吻我的额头:“安安要听话。”
“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图恩。我受不了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会疯的。”
“没有时间了,安安,我现在马上给你去拿最后一支药,你等我。”
“图恩!”我看着图恩的背影,喊了一声。
图恩顿了一下,然后走到实验台前,拿起了一个烧杯,把里面的试剂倒了一点在试管里。
我喊:“图恩,你这么对我,不怕哪天我死了你连挽回的机会都没有?”
图恩配试剂的手停了一下,他扭过头,脸色苍白的厉害:“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安安,你爱我,舍不得我难过。”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图恩的动作越来越扭曲。
我看着图恩,图恩背对着我,一只手抓握着注射器,另一只手扶住实验台黑色光滑的台面。他抖得非常厉害,在那边站了很久都不过来。图恩忽然一下把实验台上的玻璃器具扫到了地上,玻璃碎渣和各色的溶液撒了一地。
“你怎么了?”
图恩没有扭过头来看我,我注意到图恩的指甲开始发黑。
“图恩?”
图恩忽然按了一□边的黄色按钮,那动作更像是在挣扎,我睁大了眼睛,四周开始升起厚厚的透明的防护罩把我围在里面,然后防护罩连成一个半扣着的半球形。我赶紧从防护罩的小门里爬出来:“图恩?”
图恩扭过头来。
我忍着没叫,图恩的脸侧爬满了红色和青色的血管,眼神陌生,嘴唇红的像喝了血。我想起那天拿着“面袋”鸟的陌生图恩。
他盯着我,然后慢慢笑起来。
我爬进防护罩里,然后在里面上了锁。
图恩举着针头,“来,出来,打针。”图恩拍着防护罩,一下一下的。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还差最后一针。”
“出不出来?”
我没说话。
“不出来这一针可就浪费在这里了。”
图恩把针头插…进了自己的胳膊。
我立刻从防护罩里站起来,一不小心磕了脑袋。我喊了一声:“别……别瞎打……你……”我哽了一下,又指了指图恩:“咳,你知道你……是谁吗?”
图恩笑的像一只妖精:“不知道。”
我眼睛紧盯着没进图恩胳膊里的针头:“你,那个……知道我是谁不……我……”
“你出不出来?”图恩脸上开始不耐烦。
我想了一会,怕他把试剂打在自己身上。我把锁打开,站在图恩面前。我身上□,光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一股寒意从脚心慢慢的爬上来。
好吧,我又犯傻了。
图恩用手扶了扶我的胳膊。我往后躲了一下,图恩用力的拉着我,他越用力,我就越想躲,我眼前总浮现出那天图恩像看食物一样看我的眼神。
他的眼角开始慢慢的充血。我的呼吸不自主加快,图恩从左往右慢慢的端详我的脸,像一头饿极了压抑着爆怒的狮子。我喘了两下,不甘心的撇着图恩:“图恩,你是不是又想咬我?”
图恩没应声,一会好像忽然想起来似的:“哦,我要打针。是吧。打针。”
图恩把我按在实验台上,我的前胸贴着实验台上的碎渣,疼的受不了。我说:“别这么按着我。太疼了。”
图恩的胳膊更加使劲,那个时候我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不管现在的图恩是怎么了,反正他就是他,他要是把我折磨死了,等他清醒过来,后悔死他。
我想起图恩交代的:“谁来都不要开门,我也不行。”
靠。当自己是大灰狼吗。
我喊:“图恩,你打吧,你弄死我,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话说完的同时,后背一阵剧痛,我咬着牙喊了出来。图恩大概是把整个针头直直的插…进了我的后背,我大喘了一下,伴随着后背尖锐的刺痛,“图恩……你是有多狠。”
15
15、五年挚爱 。。。
十五章
图恩这个混蛋。
后背插着针筒,我趴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动都不敢动。图恩站在我后面。我咬了咬牙:“有本事你弄死我!图恩,你给我插个针头算什么?!你不是爱喝我的血吗?”我扭过头去,看着眼珠黑的诡异的图恩:“过来,喝干了,我们就永远在一起了……我的血和你的血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分不开了,来,过来……”
我觉得自己疯了,的确是疯了,我使劲看着图恩,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你不是爱着我吗……来啊,过来,喝干我的血,让我融进你的骨髓里边……你不是盼着呢吗?过来……马上,一切就会结束了……我等这一天,都等的不耐烦了。”
图恩直直的看着我,原来黑白分明的眼睛,现在已经几乎都变成了血红色,他的脸的两侧长满了青色的细密交织的血管一样的纹路,其他的皮肤白的像透明一样。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摸到我的眼皮。
我说:“图恩,喝干我的血,你就解脱了。”
“你可以放心的干你的大事业了,不用顾忌我这个拖油瓶,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
图恩的指尖滑下我的鼻梁,然后停留在脖颈上。我向图恩的方向靠了靠,仰起脖子,图恩,我不求别的,今天你亲手杀死我,我只求灵魂能在世界上多停留一会,不,哪怕给我一双眼睛就好,让我还看得到你,看得到你后悔的那一天就足够了。
谁是善良的人?在爱情里,有这样高尚的词吗。我只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图恩的手指轻易的划破了我的脖颈。我咬着牙忍着,图恩把我整个人掐在怀抱里,头在我肩膀附近摩挲。
人是不是濒临死期都会镇定下来?这个时候,我反倒感觉到了一种入睡前的困倦,我说:“图恩,你觉得一个正常的人类,能在这个充满丧尸的世界里能活到现在,他靠的是什么?”
我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靠的就是回忆……对我好的要死的你,还有那只肥的要命的米克……”
图恩的手指往里伸,我忍不住哼了一声:“其实我一直想问来着,那个叫韩谦的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安安……”图恩摸了摸我脖子上的伤口:“这是给你的惩罚。”
我停了一下:“……你好……了……”
图恩的手在我的后背摸索:“你想引我把你杀死?”
我点头。
图恩的手在我的后背停了:“安安,你怎么这么狠心?”
“啊,狠心啊,怎么比得上你。”
“刚才,我没有意识。”
“我知道……”
“知道?”
“啊……”后背的针头被□,我结结实实的惨叫了一声,图恩把我紧紧抱进怀里。
“我的安安……越来越不听话了。”
后来的一天,图恩把我抱进了防护罩里面,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图恩把钥匙放在我手上,只说了两个字:“锁上。”
我点点头。图恩就转身走出去了。我往前爬了爬,脸挨着冰凉的厚玻璃看图恩,哈气把玻璃弄模糊了,我伸出一只手抹了半天。
图恩已经转过身去了,我喉咙里堵得厉害,怎么也发不出声来,就使劲敲了两下玻璃。
图恩转过身来,垂下睫毛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喉咙还是发紧,就做了口型:
——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
图恩笑了笑,伸出手,隔着玻璃摸我贴在玻璃上的脸。我想起来平时看到人的皮肤贴在玻璃上时,玻璃的另一面看起来一定很难看,就咧了咧嘴。
图恩弯了弯嘴角,眼底泛着海一样深邃的光亮,他也没发声,觉得有意思似的,也对着我做口型:
——嗓子没事吧。
我也张了张嘴:
——没事,就是有点难受。
——等我再来的时候给你带一点药过来。
——嗯。
——好好的,在里面。
——……你觉得我好笑吗。
图恩摇头。
我也笑:
——我像不像我们家米克刚被我们收留的那会?
图恩沉默的看着我。
——那个时候米克就缩在一个小箱子里,哪都不敢去……
图恩垂着的细长的手指颤了一下,然后弯□子。他看着我。这次他说话了。
“安安,你要相信我。”
我看着图恩:
——怎么相信你?就这样?
我的一只手摸了摸厚厚的冷冰冰的玻璃,图恩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玻璃触我的指尖,像是催眠一样的声音:“就是这样……相信我……一切都会过去……”
我把手抽回来,翻了个身,发出的声音哑哑的:“你走吧。”
图恩在那站了一会。
我说:“走啊。”
图恩嗯了一声。
…………………………………………………
到夜里的时候,我浑身上下已经麻的不行了,防护罩里的空间很小,我站起来都必须低下头才能保证不再磕着头。咬了咬牙,我用胳膊把一条腿扳起来,顷刻间一种极其难以忍受的胀痛爬满了整条大腿,我强忍了一会,把另一条腿也扳起来,两只手扶着光滑的防护罩的玻璃墙壁很慢的站起来。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是斑驳的树影,月光惨白,偶尔有几只奇形怪状的人形影子摇摇晃晃的路过。
钥匙插…进孔里,转动,传来细碎的声响,锁里的机关弹开了。我把门推开,迈出了防护罩。
小心翼翼的呼吸,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并不熟悉这个旧教堂的地形,我借着月光摸索到了门那边,手沿着门缝找到了门把手。吸了一口气,我拧了一下,没动,门果然被上锁了,我又回到了防护罩边上,爬上了大理石的试验台,避开上面的玻璃器皿,走到窗边。
窗只是被从外面倒插上了,很明显,这只是为了防止里面的人出去。图恩真是费心了。我想了想,忽然有点想笑,这个时候我不是该幸福吗。
我从试验台上找了一根缠着金属丝的试管,这支试管因为刚才被图恩摔在地上,现在只是剩一半了,我把上面的金属丝绕下来,插…进窗户的夹缝里。很轻易的就把窗户打开,这要归功于我小时候顽劣不堪的性格。那个时候我二百多斤的老妈经常被我气的头顶冒烟,总是追着满屋子打我的屁股,而我跟个老鼠一样,找到个缝就能往里钻,老妈总是手里拿着一个顶我脑袋大的炒勺,满头大汗的用竹笋一样的白胖手指头指着我:“你小子别让我逮着你……等我逮找你……有你好受的……累死我了,你还跑……兔崽子……”后来,老妈为了为了应对我的逃跑战略,一不做二不休把我锁在卧室里,我还不知死活的敲着门喊:“老妈,我那是为了让你减肥……”我妈听见后,就又在门上加了一道锁。
所以,我炉火纯青的开窗户技术从那以后就练出来了,大抵就是半夜开了窗户到河边抓青蛙,捡石头,烤只鲫鱼什么的,到了凌晨估摸着他们该醒了,就又摸着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