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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感应到什么,男人修长地剑眉微微一皱,睁开一双傲然如凰的眼睛,眸色殷红如血。
美若玉石雕刻而成的纤长手指撑起脑袋,男人的下巴微收,望向下界,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有趣的小家伙,咦,竟然是那个延迟飞升的人修的儿子。”
男人右手向上一抛,六块玉爻腾空,推断演算。
六块玉爻触地,六块皆碎!
埋头的五神脑子里轰然一响,感受到破碎的玉爻里泄露出凌厉杀意,脸色惨白地抬头看向男人,双眼写满不可置信的惊骇,更有一人惊呼出声:“神君,卜算的玉爻从来不曾摔坏过,您究竟看见了什么?”
男人没有说话,唇角愉悦的弧度已经彻底抿掉,身上寒气更重,让跪坐的五神止不住地把身体往后缩了又缩。
一记惊雷在掌心聚起,男人往下一投。
雷电挟裹着滔天杀意冲向下界。
正在检查顾清昭身体的顾流之猛然抬头,一道巨大的雷电撕碎晴空带着崩山灭地的威势射来!
所过之处,火焰滚滚。天威煌煌,逃无可逃!
这比大乘天天劫还厉十分的雷电目的俨然是他的儿子,顾清昭!
顾流之脚尖轻点,带起腾腾气浪,拔地而起。
身上仙袍脱落,严严盖住顾清昭,赤身冲上雷电。
两者相撞间,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仙袍下的顾清昭只觉得眼前一黑,短暂失明间整个大地都震动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终于恢复了平静,大地也停止了害怕的颤抖。
顾清昭摸了摸唇角的鲜血,掀开仙袍,触目所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土地,方圆百里成了一个百丈天坑。
顾清昭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被郁气充满的胸腔压抑不已,他向着坑底望去,放声大哭:“爹爹!”
气度雍华,高高在上的顾流之正躺在坑底,双目嘴唇耳朵都流下青紫色的血液。
“哭什么,不是说少年当有凌云志吗?”顾流之清清冷冷的声音无视距离的阻隔响在顾清昭的耳边,“还不快扶我起来。”
听到顾流之的声音,顾清昭紧绷的弦一下子被剪断,哭着笑了出来,舔掉唇角的血液,将顾流之艰难地搬到纸鹤上,两人御空飞去,“爹爹,我们去哪里?”
“去我的一处洞府,”顾流之闭眼调息,只用神识传音,“别哭了,受这一次伤,我又可以延迟十年的飞升时间了。”
“那里有我剑道精华凝聚出的一枚剑种,小昭你将他种在血玉盆中,每日用我的精血浇灌,就可以种出一个你想要的天才弟弟……”
两人离开不到十息,身后天坑就恢复了原貌。
虚无星辰中,一名神者紧张恭敬地问道:“神君,如何了?”
男人一双冰冷而殷红的双眸扫过五人:“已经解决,今日之事你们任何人都不得传出去,”略微停顿,拉长了声音道:“否则……”
五名神者立纷纷发誓道,“但听神君吩咐,今日之事我等若泄露半分,神格不存。”
神之所以为神,有天道赐予的格,神格不存堪称神者最重的誓言。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刚才他只用了不到一层之力。
为那群人做事全凭他心情,今天遇到那么有趣的事,他心情很好,自然要放过一马,男人双指摸了摸自己冰凉的红唇,“好想看到玉爻中发生的事啊,到时候肯定有趣极了,”说着伸了个懒腰,“睡觉,睡觉。”
几乎是眼睛闭上的同时,一个虚影从男人身上走出,往下界而去。
☆、第6章 春播一颗种
修真不知日月长,转眼已过两年。
顾清昭仔仔细细地内视完自己身体后,又将灵力在全身流通一遍,那种灵气流动的感觉让他十分满足享受。就像全身经脉被最清澈的泉水冲刷过,由身到心的舒畅。
这就是灵力啊,顾清昭看着手心中聚集的微弱白光陷入痴迷,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引灵手套后凝聚起灵力,属于自己的灵力,哪怕他是那么的微小,却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烛火在黑暗中指引着归家的人。
改变死寂之湖最大的收获莫过于,万物从寂灭到永生,从有到无,又从虚无归于生发,反复循环的领悟。
其实他所做的改变很简单,只是重建了湖中失去的四季规则,阴阳变化,让湖泊从虚无中到了现世,真真正正融入这一方世界。
他只不过摸到了一点道的皮毛而已。
但这样一点微小的改变却引来四周灵气的变动,方圆十里的灵气都向他疯狂涌来,将他堵塞的灵窍疏通,让他真真正正可以引灵入体,踏上仙途,并一举将他送上炼气三层。
这是与天道的交融,这是一次真正的重生!
哪怕,他所谓的重生,只是从一个无法修炼的人变成了一个可以修炼的五灵根,仍然站在修仙金字塔的最低端。
仙途是一座高山,他只是高山海平面之下万亿砂石中的一粒,渺小得卑微。
但这样的渺小却让他说不出的快活,他终究靠自己冲破层层阻碍。
一粒粒砂石的反复累积,历经数万年变迁。
谁又敢肯定,不会又一座高峰破云而起?
顾清昭收起灵力,抿着唇绷着脸也挡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突然一个柔软的东西碰了碰他的后背。
顾清昭往身后一抓,果不其然地抓出一个玲珑剔透的血玉花盆。
花盆中纤细的幼芽是一个上半身不长叶子的小秃顶,正用下半身唯一的两片长叶紧紧捂住自己的“脑袋”,他知道他可恶的哥哥最喜欢用手指来弹他了。
“哥哥,我饿。”顾清昭的识海中响起饱含祈求的稚嫩童音。
“不行,”顾清昭忍不住摸了摸幼芽的两片叶子,总觉得自己是在摸弟弟的手,不能反抗的幼苗弟弟真是太好玩了,“爹爹说过精血只能一月喂你一次,你要是想吃东西,我喂你极品灵石好不好?”
只有想要精血的时候,这只小幼苗才会喊饿,平常都是“哥哥,我要喝水水。”然后就会把一支上品灵脉才能凝出一块的极品灵石融化成水吸收掉。
顾清昭心想,这么娇贵的弟弟也只有他们家才养得起,别人家比喻啃老族是食父母的骨血,他们家这只是真真正正的吃爹爹的心头血啊。
顾清昭暗暗决定,等弟弟出生了,一定要把所有的脏活累活都给他干,狠狠磋磨这个吃爹爹精血吃得这么开心的没良心小东西。
“饿,不是渴,”小幼苗努力地让自己声音严肃起来,谈条件道:“哥哥给我吃东西,我就让哥哥弹我的脑袋。”
一人一苗争执间,头顶响起一道低沉浑厚的男人嗓音,“清昭,君亦辰来了。等小苗出生后,为他取名寒剑吧。”
顾清昭将两枚极品灵石放进血玉盆中,心情瞬间跌落。
“哥哥,我不饿不渴了,你不要难过,”小幼苗连盆带自己地飞起来,嫩叶颤巍巍地托起灵石放进顾清昭衣领里,用秃头和叶子蹭了蹭顾清昭,问道,“君亦辰是谁啊?”让哥哥难过的人,必须除掉。
“一个你今后的敌人,”顾清心中默默道,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给小孩子灌输不健康思想,抱起血玉盆往洞府外面走,“一个哥哥的朋友。”
毕竟,他们要做对不起君亦辰的事,既然是自己的决定,就不能把气撒在人家头上。
顾流之这次受伤十分重,已经无法看顾顾清昭和教导出生后的顾寒剑。
干脆趁这次重伤,将所有灵力转换成神力,修筑神身,十年后飞升,飞升之时好借用指引神光之力,撕开时空裂缝将顾清昭和顾寒剑送到别的世界。
为了慎重起见,还是不取消婚约,放低那些目光盯死在顾清昭身上的各方势力警戒。
再则,顾流之虽以剑道少年成名,最后却是以法修化神,将一身的剑道领悟剑意剑气全封在了剑种中,剑道成为过往云烟。
天下剑修的正宗还是青羽宗。
顾寒剑想要得到最好的剑道启蒙,须在青羽宗内。
顾清昭抱着血玉盆出了洞府,三年不见,君亦辰成熟稳重多了,收敛起初见时的少年锋芒,却多了另外一种更吸引人的气质。像一块几经雕琢的璞玉,终于在大师手下绽放出属于他的稀世清华。
这样一个少年,牵着一匹脚踏流云,身插金翅,头生龙角的飞马,站在青山下,流水前,便是一副能吸引住任何少女目光的动人画卷。
这其中绝不包括少男!
【清昭,我真的不敢想象你要嫁给这么骚包的男人,幸好你要逃婚,Good Job! o( ̄▽ ̄)d】
顾清昭默默地给系统点了个赞,经过多年拉锯战,终于把系统养熟,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
再见顾清昭,君亦辰一双寒瞳不自觉地流露出几丝痴迷。
顾清昭的身量明显拔高了许多,有了少年修长柔韧的身体,却多了小少年不曾拥有的如松坚毅。雪衣翩翩,微风吹起他披散在肩上的如墨发丝,露出肌光胜雪,白腻如脂。
君亦辰心想,哪怕顾清昭狠狠拒绝了他,他却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顾清昭。
最初心中的恼怒也被满满的疼惜取代,这一切都是顾流之的错。他猛然听见要和顾清昭定亲,不也万分抗拒吗?更何况是一直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顾清昭,所以大殿上的拒绝纯粹是被顾流之强压逼迫下的反抗。
“君师兄,”顾清昭疏离地向君亦辰行了一个长礼,不知道该拿何种态度面对君亦辰,利用人不是没有几分心虚的,虽然他和爹爹一致决定流雪峰一半集藏照旧拿给君亦辰,作为赔礼。
“清弟,”君亦辰收回痴迷的目光,很快被顾清昭手中惹眼的花盆吸引了注意力,“这就是我的小舅子吗?”说着讨好的要把盆子接过来抱。
哪知道双手刚刚触碰到盆子,就被倏然变长的一双叶子啪啪打了手。
这样一株小小的植物竟然在他手上留下了红痕,君亦辰心中有些诧异,暗暗决定回去后要把这株植物挪远一点,“清弟你放心,我们青羽宗不敢说什么都有,极品灵石还是管够的,”到时候把这株植物往灵石堆里一放,他和清弟的二人世界就没人打扰了。
君亦辰左一句小舅子,右一句小舅子,把顾清昭给闹了个大红脸,偏偏他心中有鬼,不好意思强行纠正,只得盯着飞马道:“君师兄,为何只有一匹马?”说着就要掏出符纸点燃。
腰间一紧,顾清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君亦辰拦腰抱上了马背,紧紧圈住,耳边被人吹着白气道:“这是云龙马,可日行十万里,青羽宗只此一匹。家父怕生变故,让我带你速回青羽宗,等清弟你那小纸鹤慢慢摇,得摇到什么时候?”
顾清昭把身体往前挪了挪,“君师兄,还请你放尊重些,否则你就自己骑马回去吧,我还是坐我的小纸鹤慢慢摇。”
君亦辰默了默,“你是我未来媳妇儿,我和你亲近天经地义。”
顾清昭发现,君亦辰一年未见改变的可不只是气质,竟然还可以改变他脸皮的厚度,这人脸皮怎么能厚成这样,咬牙切齿道:“未来,还不是!”
君亦辰可不管那么多,被拒绝过一次的教训告诉他有豆腐不吃是傻逼,一双手紧紧搂住顾清昭的腰,胸膛贴上顾清昭单薄的背:“这下你跑不掉了。”
哪知道还没贴上去,胸膛就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给硌住,低头一看又是那个可恶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