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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将参选名单交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有看。”
“你早就算准了这一点吧!”
“是啊,算准了又怎样?”
“不怎样?反正你也不会当选,只不过给这场大戏增加了一点看点而已。”当然看点可不止一点。“情人反目,争夺国王之位,不知鹿死谁手。”这恐怕已经成为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恩雅和冷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对情侣的感情生活可不是一般的丰富多彩,相比起来,他们两个倒是单调了一点。
葛兰已经懒得和他计较,又道,“还有我们的婚礼的事,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和你结婚了。”
“别开玩笑了,你从来没有拒绝过。”
“我也没有答应。”
“你这是纯心让我下不了台。”
“没那回事。”
恩雅一看还有更精彩的在后头,于是拉着冷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打开了冷带来的礼盒,一边吃着伊斯美尔的特产,一边欣赏这出好戏。
“那是怎么回事?”苍夜变了脸色。和葛兰的婚事在他看来甚至比继任国王的事更加重要。
“我不想说。”
“你明明喜欢我的,不是吗?从要求当我秘书那一刻开始就处心积虑的等着这一天。”
“就算我蓄谋已久又怎么样?”葛兰也没有否认。他做事一向不动神色,步步为营。但是结果他却看得很开,并不强求。
“那现在为什么又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不想说,说了也没用。”
“怎么没用?”
苍夜转过头看到菲尔吃得有滋有味,看得兴趣盎然,才意识到自己太失礼了。恩雅笑道,“你们继续,继续。我其实也很想知道理由。”
“理由就是,我不想做别人的替身,你恐怕永远也忘不了凯拉帝。”葛兰说。
“你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我和他的感情已经成了过去式,这你应该很清楚。”
“那只是因为这十年间,他从来没再你面前出现过。”
“出现了又怎样?”
“出现了,你又会心猿意马。”
“我不会……”苍夜刚说完这句话就完全惊呆了。
恩雅看到凯拉帝从门口走了进来,笑得更加开心。他之前和凯拉帝通过话,早已经知道凯拉帝会出现在这里,所以一心等待着□□的上演。
苍夜完全失去了语言,凯拉帝站在那里朝他微笑,淡定而从容。十年时光在他脸上刻下了沧桑,银色的发丝也失去了光泽,只是他的微笑一如从前,就像从记忆中的时空穿越而来。
自从那次告别,苍夜再也没有见过凯拉帝。他时不时寄去一两张问候的卡片,也会得到凯拉帝报平安的答复。他知道凯拉帝再次和卡兰特相爱了。战争时期,他和卡兰特并肩作战,驰骋疆场。和平时期,他和罗伊成立了一支无国界医疗救助队,四处奔波,拯救伤员。
他知道那个人的生活中再也没有自己……曾经的心碎和思念,渐渐吹散在风中……
“凯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是被邀请来的。”凯拉帝说。
葛兰望了失神的苍夜一眼,转身走了出去,直到他消失在凯拉帝身后,苍夜才回过神来,看了凯拉帝一眼便追了出去,在台阶上拉住了他的衣袖。
恩雅冲凯拉帝笑了笑,“要不要尝尝伊斯美尔的特产,过来一起看好戏。”
凯拉帝笑了,走过去,坐到了他身边。“这两个人了可是都不让人省心。”
“不过看这夫唱夫随的样子,我倒是真的希望他们两个在一起。”恩雅说,“这两个人要是结婚了的话,王国子民的生活又多了一些花边新闻。”
那边苍夜已经拦住了葛兰,质问道,“凯拉帝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很简单啊,我邀请他来帮我拉选票的。”
“喂,你来真的啊?”
“当然,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
“哈哈哈……真好笑。”苍夜大笑起来,“凯拉帝凭什么会为你拉选票。”
“这个你问他好了。”
苍夜转过头来向凯拉帝求证,凯拉帝本不想参与进来,他也怀疑葛兰的说辞,葛兰真正的目的只怕是将他当作试金石,用他来检测苍夜的爱到底有几分成色。“我看过他的演讲稿,说实话,我觉得他提出的策略挺不错的。”凯拉帝实事求是。
葛兰已经趁机挣脱了苍夜,迈步走了出去,“今晚就进行选举了,我会在今晚做一次演讲。我想在这期间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他留下瞠目结舌的苍夜,离开了,很快外面传来了汽车发动的声音。
看着苍夜呆呆的站在门口,目送着葛兰离去的身影,恩雅笑道,“我不知道以苍夜的智商,是不是驾驭得了葛兰呢。”
凯拉帝表示同感。苍夜其实不是输在智商,而是输在情商,只要他爱上了一个人,智商就退居次线了。
“靠!他居然来真的!”苍夜不满的在空中挥动了一下手臂。
留下凯拉帝和苍夜叙旧,恩雅换过便服之后,和冷出来参观一下这个现代化的移动城市。他拉过冷的胳膊,抱在了怀中。伊斯美尔是一个传统的国度,他们对于同性之间的婚姻还没有完全接受,恩雅和冷在公共场合一直恪守着君臣关系。他们之间没有山盟海誓,也没有举行个任何仪式,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谁也没有要求过什么。但是想着苍夜和葛兰的婚礼,恩雅不禁觉得有一些遗憾。
十年,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他希望他们可以有一个特殊的纪念。
“嘿,美人!”正想着,恩雅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还带着一声口哨。他回过头去,就看到一辆敞篷车中坐着一个戴墨镜的高大男人,正是海勒。
“嘿,美人,有没有后悔没有选我?”海勒笑嘻嘻的依然不改好色本性。
“有,有后悔没有揍扁你。”恩雅呼的一拳招呼着海勒的面门而去,却在最后收招变成了个海勒击掌相庆。
恩雅忽然看到了海勒边上坐着的男子,竟然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不由得愣住。那男人还抱着个小男孩,一两岁的样子非常可爱,仔细一看竟然有几分海勒的神韵。
“美人,我都说和很喜欢你,你居然不信,看我找的另一半都和你有几分像。”海勒呵呵笑着,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那男人笑道,“回家之后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莫非你是……菲尔兰迪?”菲尔惊道。
男人点了点头,又向他介绍到,“这是我们的儿子,菲比,来打声招呼。”他摇了摇孩子的胖乎乎的小手,孩子咿咿呀呀的念叨了两句,然后笑了起来。
“你们的儿子!”恩雅和冷均吃了一惊。
海勒自豪的将儿子抱到了怀中,“是啊,含有我们两个人的基因的克隆儿子。”
恩雅伸出手去,菲比,握着他的手指,咯咯笑了起来。
海勒让恩雅和冷上车,说带着他们去参观一下,恩雅顺手将海勒的儿子抱过来,爱不释手,一直嚷着要和冷克隆一个。
海勒说起这些年的生活经历,那次大战受伤之后,他卧床休息了将近半年时间,安上假肢之后,身体也算恢复了。后来他调去了武器研发部门。葛兰的离去对他打击很大,他消沉了几年,但是那份刻骨铭心的爱却让他整个人脱胎换骨,他很后悔曾经的行为。检讨之后,他决定振作起来之后,重新来过。这时候菲尔兰迪走入了他的视线,他展现了无边的魅力之后,很快就将菲尔兰迪变成了自己的情人。
恩雅和冷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虽然没能得到葛兰的青睐,但是对葛兰的爱,让他的灵魂得到了救赎,上天给了他更好的机会。
“嗨,海勒,在珠宝商店停一下,我想去看看戒指。”恩雅说。这些年他都没能送给冷一份定情信物。
“现在流行这种石头。”海勒扬起自己的手,他手上带了一只镶着黑色石头的戒指。“这种石头外面看着深沉,变幻角度就会发出七彩的光芒,象征着多姿多彩的生活,最得男士的喜欢。”
海勒带着他们来到了珠宝商店。这些年伊斯美尔的作战经费紧缺,恩雅他们一直省吃俭用。他身上也没有多少钱,最后和冷挑了一对小小的钻戒,以偿心愿。
从珠宝店出来之后,海勒带着他们直奔教堂而去,“看你们这个寒碜的样子就没有举行过婚礼吧,今天就好好庆祝一下吧!”
推开古香古色的大门,教堂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意想不到的欢呼声。教堂里已经坐满了人,恩雅一看全都是熟悉的面孔,天使之翼的所有成员几乎都到齐了,那些有事脱不开身的人也托人送来了祝福。他们每个人上前给他热烈的拥抱,叙说着思念之情,恩雅和冷被洪水一般的热情淹没了。他们将他们两个高高举过头顶,穿过走廊来到牧师的身边。
年轻的牧师带着淡定而温和的笑容,却正是在遗忘之地的地下宫殿见过的朗。朗一直对心理学非常感兴趣,王国成立之后,他修了一个心理学的学位,之后就在这座教堂中充当牧师一职。这里没有神灵,没有宗教仪式,只是提供了一个肃穆安静的空间,让人们进行心与心的交流,让人们忏悔过错,祈祷幸福。朗在这里充当着倾听者的角色。
牧师温柔的声音响起来,“这里没有神灵,这里是倾听心灵之声的地方,今天万众一堂,请大家屏息凝神,来见证一段心心相印的爱情。请问两位是否愿意携手共度人生?”
“我愿意。”恩雅说,“一生一世,天涯海角。”
“我愿意。”冷说,“一心一意,地狱天堂。”
两个早已经两情相悦,两心相印。这些年冷陪在恩雅身边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恩雅一直觉得对冷缺了一份不离不弃的承诺,一个缔结关系的仪式。现在一切都圆满了。
冷在一片欢呼声中将菲尔兰迪抱了起来,花瓣从空中洒落,飘飘扬扬的落了一地。
狂欢过后,在众人的簇拥下,他们来到了一家酒吧。接下来的重头戏——国王的演讲就要开始了。苍夜和竞选者的演讲将在电视上直播,演讲之后还有在场民众的提问环节,竞选者还可以顺便为自己拉拉票。投票选举在网上进行,到今天午夜结束。
葛兰第一个出场。恩雅看得出,葛兰非常认真的对待这次的选举,而且踌躇满志。他一开口便打动了所有人的心。
“从克隆人建国至今,我们已经在大海上漂流了十载春秋。我们完成了人类史无前例的创举,建立了流动的家园。但是当你望着日新月异的风景时,有没有一种漂泊感?当你感受到脚下的摇晃之时,有没有一种安定的渴望?如果你曾经有过这样的体会,那么我想你应该对我的提案感兴趣。”短短几句话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台下观众寂静无声,全神贯注。
葛兰将一张地图投射在身后的大屏幕上,那是几个海岛的地形图。“这是属于塞尔塔王国的岛屿,但是因为距离他们的大陆太远,他们其实鞭长莫及,只是拥有名誉的拥有权。我的提案是租借这片岛屿,在此停泊建立稳固的家园。”台下响起一片惊叹之声,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提案。
葛兰微微一笑,等大家都安静下来之后才继续,“第一次的租借期为十年。我们的轮船可以经过拆卸转移到岛屿上……我想让那些从来没有在陆地上生活过的孩子们有一个安定的家园……”
葛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