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兰尼的演唱会还在继续,而整个亚美里亚号就是一个巨大的舞台,每个人都在演绎自己的人生。不安的预感正在一步步靠近,就像暴风雨的征兆,只要一声霹雳,所有的欢乐和幸福就会撕碎,倾盆大雨会让现在的一切彻底颠覆。
晚上菲尔如约来到了举办舞会的地点,这里也是只有入住王室套房和贵族套房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的地方。菲尔道明了来意,才被允许进入。今夜冷因为苍夜的召唤,也会一直在这边服务。
巨大的舞池宛若梦境,透明的穹顶有蔚蓝的海水流过,五彩缤纷的游鱼在海水之中穿梭,灯光透过海水的过滤,在舞池内形成了幽蓝的光束,描摹着一个逼真的海底世界。一丛丛的水生植物在舞池的周围蔓延。随着巨大的贝壳一张一翕,珍珠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形状怪异的海石堆积的假山上,红色的珊瑚展开着靓丽的枝条。蜿蜒流淌的溪水从各色宝石铺就的河床上缓缓流过,翡翠制成的水藻从穹顶垂落形成绿色的幔帐。这是童话之中才能见到的仙境,这是深海中美人鱼所生活的地方。
菲尔兰迪进入的时候,舞会尚未开始,衣着靓丽的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手举酒杯,浅笑低语。绿色的幔帐之前,菲尔看到了冷手持衣服站立的身姿,而在幔帐之后,一袭白影,依稀正是苍夜。他似乎正在和人交谈。菲尔向冷招了招手,继续寻找修的身影。这时舞池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幽蓝退去,白光升起,在角落里含苞待放的巨大金莲花,慢慢舒展开花瓣,在层层花瓣之中,兰尼按动了琴键,像是花中精灵,弹响了舞会开始的音符。人群中暴发出一阵掌声。
兰尼站起身,深施一礼,“请大家尽情享受今天的舞会。”重新坐下之后,一曲轻快的调子从他漂亮的手指间流了出来。等待的男男女女们滑入舞池,展现优雅的舞姿。
手持托盘在人群中穿梭服务的领班盖瑞发现了菲尔,上前询问,菲尔如实相告,盖瑞说,“他似乎有急事,接了一个电话,匆匆离开了。”他建议菲尔先在这边充作服务生,等待修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曲终结一曲继续,这是一场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欢乐盛宴,人们互换舞伴,举杯相祝,醉生梦死。
苍夜谈完生意从翡翠雕琢的幔帐之后走出来,依然是一身白衣,西装外套搭在冷的手腕上,他只是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胸前的扣子依然敞开了两颗。他就那样随随便便的穿越舞池走向了正在弹琴的兰尼,却让珠光宝气的人群风采尽失,似乎灯光只照耀在他一个人的身上。在旁边稍等了片刻,待兰尼一曲终了,苍夜向兰尼发出了邀请,兰尼起身将手放进了他的手中。
正式的乐队开始演奏,苍夜和兰尼滑入了舞池,第一对男男组合的舞者却让人挑剔不出任何不和谐,于是舞池中其他的男女全都成了陪衬,今晚的主角注定是这两个人。菲尔望向冷,冷之前一直小心翼翼的不和兰尼有任何接触,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要想避开恐怕很难。冷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请他放心。
直到舞会进入尾声,修才珊珊来迟。“抱歉,有点急事,耽误了。”修说,“很高兴你还在等我。”他很绅士的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菲尔学着兰尼的样子将手放到了他的手中。虽然有了苍夜的前车之鉴,菲尔的紧张感冲淡了很多,但是一身侍者装扮的他还是招来了不少目光。
“我不会跳舞。”菲尔说。
“没有关系,跟着节奏来就好了。”
菲尔懵懵懂懂的进入了舞池,竟然神奇的跟上了修的步伐,并没有踩到他的鞋子。节奏轻柔而舒缓,两个人轻轻挪动着脚步,踏出和谐的韵律。这个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菲尔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柔和而踏实的感觉,让人心安。也许他们并不是第一次相见,也许他正是生活在自己梦中的那个修,在没有失去记忆的岁月中,他在自己心中占据了重要位置。
“为什么要选我作为舞伴呢?”菲尔问道。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修说。
菲尔惊奇的望着他。沉默了几秒钟,修才再次开口,低沉的声音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
“我也很想这么说。”菲尔想。
“他喜欢站在高高的台阶上对着那片红色的花海说好美!他喜欢躺在红色的花朵上看月亮,金色的眸子里映着月光。他说要乘着蝴蝶的翅膀飞到月亮上去,我总是想那个孩子也许会像天使一样飞走。”修用这样不找边际的话开始了他的故事。菲尔却在第一时间就感动了,他似乎意识到了他所说的人是谁。金发金眸,默泽的传人。”他心中忽然回响着这样的声音。
“他……”
“他是一生出来就被献给神灵的孩子,所以此生他注定孤独。他一个人生活在那片安葬着祖先灵魂、供奉着古老神灵的土地上,陪伴着他的只有晨钟暮鼓。每个黄昏点燃的灯火重复着单调的日日夜夜,每一夜神殿的灯火下聚集着成千上万闪光的蝴蝶,他就在蝶丛中中起舞,那才是真正神奇的舞会……”
“现在他的人呢?”
“他最后真的乘着蝴蝶的翅膀飞走了……他的灵魂。”
“他的人呢?”
“他的身体已经在战火中化作灰烬,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已经得到了重生,因为他是献给神灵的孩子,只是他的肉体还没有寻回自己的灵魂,所以他找不到过去的回忆……”
“你……说什么……”菲尔听到最后一句话,修分明在暗示着些什么。
“没什么,这只是一个传说。”修停下了脚步,将一朵紫罗兰插入了菲尔的上衣口袋,“送给你。虽然那样红色的花朵和你最相配,但是可惜那已经绝迹了。”
舞曲已经终了,修深施一礼缓缓退却,消失在人群之中。菲尔怔怔的看着手中紫色的花朵,水滴从脸上滑落,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为什么要流泪?菲尔也说不清楚,修像梦呓又像预言一般低沉的话语在耳边响起之时,脑海深处就清晰的浮现出了相关的画面,而身体里满溢的泪水不经意就流了出来。
紫罗兰,花语是“在梦中爱上你,对我而言你永远那么美。”修在暗示些什么,还是说自己想多了,他明明是塞尔塔王国的商人,虽然没有提起任何地名,他所说的话却更像是萨拉美的传说。难道真像凯拉帝所说的,他和萨拉美的恐怖组织有着联系?但是自己和这个男人在过往的生命中有过怎样的交集,自己和萨拉美,和他口中传说中的男孩又有着怎样的关系?这些问题在菲尔的脑海中萦绕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日记片段
第六章日记片段
曲终人散,苍夜,兰尼,和冷也已经不见了身影。菲尔独自回到房间里,将那只紫罗兰插在了水杯之中。百无聊赖的他打开了凯拉帝的日记,跳过将近二十年琐碎的战斗生活,菲尔直接跳到了萨拉美之战部分。第一次他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长官,您好,很荣幸能和您搭档。’他的名字叫菲尔兰迪,看到他洋溢着青春的脸庞,我才知道自己的真的老了。”凯拉帝如此写道。
“十几年来独自战斗着,我不知道还能不能适应一个新的搭档。
‘抱歉,这不是什么荣幸的事。你没听说吗?我的名字叫死神,不光会杀死敌人,也会连累同伴。’我淡淡的回答。
‘那是因为您总是冲在最前线,冲在最危险的地方。’他笑着回答。
也许时间已经流逝了太多,以至于我都想不起自己也曾经有如此青涩的时候。”
那是自己吗?菲尔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也许是菲尔兰迪的出现在凯拉帝的生命中注入了新的活力,他的文字明显的多了起来。从字里行间里菲尔看得到凯拉帝对自己的喜爱和保护欲望。菲尔兰迪是一个对武器极度痴迷的人,闲暇时间都用在阅读与武器相关的报告,钻研各种新式武器的开发方略。凯拉帝曾经对他专注的样子画了几张速写。正如凯拉帝所说的,如果自己不能想起来的话,看着这些描写就像在看别人的故事,完全勾不起任何感觉。
“如果说美可以杀死人,那一定就是现在。在我看到那只蝴蝶的时候这样想。很多年都没有如此激动与恐惧,他炫彩的翅膀煽动者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这是一只来自地狱的蝴蝶。看他的挥剑的动作,看他战斗的身姿,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力量,充满着仇恨的决绝,充满着信仰的爱恋,全都化作舍生忘死的一击。当利剑的光刃穿透了我的战机,我似乎感受到他流着泪的心。我想知道他是谁。我想看到他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昏迷的前一刻我这样想着。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能够看到他的真面目,那也一定是击败他之时。”
凯拉帝记载的这次受伤莫非就是菲尔兰迪的简历中说的“连累搭档凯拉帝受伤的事。”但是凯拉帝对自己的伤情提得很少,日记再次出现已经到了两个星期之后。
“我问麦伦,这些天菲尔兰迪为什么没有出现,他说因为他连累我受了伤,正在接受调查。我笑了,这真是太可笑了。天使之翼一贯秉持着搭档同赏同罚的原则,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了呢?麦伦说,因为你是最好的。
我不想和他争究这个问题,但也不认同他的做法,但是我想现在身处指挥位置的麦伦有着不同的考虑,自己最王牌的战士被敌人击退了,是一件打击士气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一个让大家可以接受的理由吧。我说那个孩子根本不适合战斗,不如将他调到武器研发部门。麦伦说没有先例,但是可以考虑。
‘为什么会战败?凯尔?我知道那只蝴蝶很厉害,但是我想不足以让你败得这么惨。’麦伦最终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躺在病床上的这些天,我也问了自己很多遍这个问题。我知道自己败在哪里,败在意志和信念上。那个人被称为默泽的转世,他有着战斗的理由,他有着仇恨的对象,他有着保护的欲望,而我渐渐失去这些东西了。那样的理由我不可能对麦伦说出来,作为一个军人即使没有了热情,我也还有自己的使命感。
‘麦伦,下一次我会赢的。’
‘凯尔,只差一点我们就可以取得胜利了,只差一点而已。’
‘是的,长官,只差一点。’
望着麦伦离开的背影,我想问他,‘灭掉伊斯美尔之后,你的亡国之恨是不是也可以释然呢?’但是我终究没有问出来。”
菲尔继续往后翻动着日记,菲尔兰迪下一次出现已经是在和凯拉帝告别,他最终被调去了武器研发部门。经过这次失忆,菲尔对于武器的热情消失殆尽,甚至连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他难以理解之前的自己怎么会对这种杀人的利器抱着浓厚的兴趣。比起他自己的过去,他更加关心那只蝴蝶的命运。而菲尔兰迪自此退出了凯拉帝的视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日记中。根据上下文推测,一个月之后,凯拉帝伤愈复出,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对于重新改装过的战机他也很满意。
“我对那只蝴蝶越来越有兴趣,这似乎是我们两个人的战争,总有一天我们中会有一个人死在对方的手下。
在压倒性的兵力面前,萨拉美的失守是迟早的事。但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