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申士杰对他颇了解,「你真的很喜欢吃零食。」
「对呀。以前哪,我阿公、阿婆很少买零食,我只有看别人吃的分。」很可怜的,国小和国中时的求学阶段,他并没有零用钱可花用。「等到上高中,我有机会打工之后,每次逛街或逛夜市,我一定会买些零食解馋。」
「你住宿舍的时候常吃泡面。」
「没办法,我很穷。」不像阿杰有个开公司的老爸,直接扔给儿子一张金卡无限额度使用。「你是衔着金汤匙出生,无法体会我的难处啦。」
「你很羡慕?」
「当然啰。」他又不是呆子,「谁不想要一个有钱的老爸提供金钱挥霍,人生少奋斗二十年。」
申士杰断然道:「我不这么认为。」
「那是你人在福中不知福……」刹那,他看见前方有一摊卖卤味的小吃,拔腿就跑去排队。
申士杰随后跟上,说:「你的胃口不小,挺能吃的。」
「你管我。」他犒赏自己工作辛苦,小小的败家一下并不为过。
申士杰看着他东挑西拣的夹了海带、鸡翅、猪血糕、百页豆腐等等,结帐时,便更快他一步的掏钱给老板找零。
「你干嘛抢着替我付帐啊?」
「我住你的、睡你的,扯平。」
「嗟,这种说法好廉价。」他霍然有种被人睡了只消付费百来元买单的错觉。
斜睨阿杰一眼,这样他不就变成嫖客了?!
「靠,这什么逻辑啊!」他脱口嚷嚷。
「什么意思?」申士杰一头雾水。
肖朗没理他,加快步伐走向饮料摊,买了两杯饮料。
尔后,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申士杰停在一处摊贩前,立刻吸引他人的目光。
老板招呼:「少年仔,要不要射飞镖,一盘有二十支,才一百元。」
「等一下。」
他搜寻肖朗的身影,发现人越走越远了,欲张口喊,肖朗乍然回头──
他表情瞬间一变,阿杰人呢?
「阿──」肖朗甫看见他就在射飞镖的摊位前,登时气急败坏地跑来,叫:「喂,你要干嘛事先通知一下好不好,害我以为你不见了!」
他的脸色真难看。申士杰不答腔,当下掏出两百元给老板,换得两篮飞镖,顺手递给肖朗一篮,「玩吧,有奖品可拿。」
「喔。」肖朗悻悻然地接过飞镖,都快受不了阿杰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仿佛天生就没有情绪似的。
「哼哼,你太冷酷,当心交不到女朋友!」他明知不可能发生,仍脱口警告。
「砰!」一粒气球爆破,申士杰二话不说,再度对准目标,射出飞镖──
「砰、砰、砰──」命中率百分之百。
肖朗傻眼,「你……真行。」
「别忘了我在校必须做动物实验,下手精准。」他的视力1。0,学习力专注,从小就练柔道,至今已达七段资格。
「砰!」最后一支飞镖命中气球,申士杰放下空篮子,引起周遭的人暗自喝采。
一旁的女子挽着男友,时不时多瞧他两眼,难得见到这么帅的混血儿,实在赏心悦目。
廉价的香水味刺鼻,申士杰微皱眉,偏头逮着陌生女子的目光,对方略显尴尬的别过脸庞。
肖朗的手肘不小心撞到阿杰,顿时失手,射出的飞镖卡在保丽龙上。
「咻──咻──咻──」心浮气躁,他连射不中。当第十二支飞镖穿透气球,「砰!」一声,眉宇瞬间舒展,肖朗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申士杰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问:「还要不要玩?」
「好啊,你付帐。」他不客气地说。
申士杰又掏出两百元给老板,换得两篮飞镖。
数分钟后,两人玩得尽兴才罢手,兑换一尊卡通造型的大布偶。
肖朗洋洋得意地搂着大布偶,开心道:「嘿,今晚赚到了,这只海绵宝宝少说也要一千多块。」
申士杰花了八百元,所得的报酬是肖朗的笑容,压根不在意大布偶是不是仿冒品。他询问:「你小时候喜欢玩什么?」
「乡下的孩子能玩的游戏可多了;骑马打仗、爬树抓鸟、偷采别人种的水果、做弹弓拿石头乱射路边的野狗。有一次啊,我被一只大狼狗追,小腿肚被咬了一口,留下一小块疤到现在还没消失咧。」
「活该。」
肖朗斜眼一瞪,「难道你小时候就不会顽皮?」
申士杰回想童年,八岁时,父母离异,他跟着父亲生活,母亲偶尔才会过来探视。身为「钥匙儿童」,每当放学后,都是由补习班的专车接送,回到家已经八点半。
例假日,他不是在柔道社度过,就是在家玩电动游戏。久而久之,电玩失去了吸引力,他便要求父亲让他学习溜直排轮,一两年之后又换打网球。
直到就读高中,从补习班下课,他沉迷于撞球活动,也交过三、五个坏分子,参与过打架、闹事,抽烟、喝酒样样来,形同过着双面人的生活,白天扮演乖学生,晚上就玩疯。直到高三学期,惊觉课业落后才渐渐收心,也找到人生目标──当法医。
但此时,他可不打算告诉肖朗那一段荒唐岁月。
「干嘛不说话?」
申士杰笑了笑,「童年就和常人没两样。」
「以前有没有交过女朋友?」
「高中时,有交过两名女生。」
「真的?」肖朗的眼神一亮。
申士杰点头。
肖朗问得直接:「肯定都是正妹吧。有没有上过床?」
「有。」申士杰料想他有此一问,但隐瞒不说和女生上床的感觉不如预期,上床几次,他达不到高潮,倒是令对方的身体因摩擦过久而发炎。后来,他提出分手,岂料对方寻死寻活的要胁,真是够了。
「阿杰,你一定常换女朋友吧?」肖朗自以为是的瞎猜。
「我的脸上有写着花心两字吗?」他和女生的关系维持并不久,前后相加不过半年多罢了。直到认识肖朗,他日渐产生对同性的遐想,曾看过几支同志A片和电影,他终于确定自己的性向。「我并不适合和女生交往。」
肖朗不明所以,又自以为是地说:「你又不缺钱,没资格说这种话。」
申士杰纠正:「感情若以金钱衡量,有钱根本买不到我想要的。」
肖朗反驳:「但是没钱,我根本追不到我想追的。」他挺呕,每每看见同校的男生在大街上和女友打情骂俏、手牵手、卿卿我我……啧,不禁咬牙,交女友会有多余的开销,他只能择其一,宁可对不起自己的「小弟弟」,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两人走到机车的停放处,肖朗扔给他大布偶,旋即牵出机车,嘴上碎念:「这么久以来,只能和你厮混,我很无奈……」
申士杰挑高眉,瞪着他的后脑勺。此刻,下腹犹如一把利刃,挑开情欲的妄想。他顿时咬牙,这该死的念头也让人很无奈!
肖朗发动引擎,喊:「你发啥呆?上车啦!」
申士杰一上车,戴安全帽时,发号施令:「到别处绕绕。」
「为什么?」
「睡不着。」
肖朗怪叫:「都十一点多了,你要去哪?」
他冷酷地说:「海边。」
「靠,远得要死!」肖朗抗议:「你有车不开,休想虐待我的YAMAHA!」虽然是二手货,他很宝贝它的。
「那么就在这附近找撞球间。」
肖朗又叫:「你想玩撞球,早上五点爬得起来吗?」
「可以。」
肖朗猛翻白眼,「算了,我败给你。」他骑车上路,终于知道错了──带「牧羊犬」上街溜达,没控制好,会被牵着鼻子走。
申士杰一手拎着大布偶,一手搂住他的腰。肢体接触的亲密度仅有百分之二十,心情沦陷的程度却直线上升。
肖朗习以为常,贴在身后的「牧羊犬」很温驯,不过一旦有意见就固执得要命。不禁暗忖:两人形影不离,说不定哪天让人误会是一对就糟了。
工作一个上午,肖朗精神不济,频打哈欠。拉着推车前往仓库时,一时不察露出地面的一截树根,连人带车绊了一跤。
「噢──干!」他趴在地上怒叫,迅速爬起,踹了踹树根,尔后环顾地面,果梨四散,动手捡拾之际,瞥见一抹白影掠过。他愕然,是谁?
探头探脑地瞄向树干,压根没半个人影。心一惊,他回头喊:「阿杰──」
不一会儿,申士杰匆匆而来,不禁蹙眉,「梨子怎散了一地都是,你跌倒?」
「废……话。」肖朗连话都说不好:「快……帮忙捡。」
申士杰拉起推车,边收拾残局,边问:「你没伤着吧?」
「先别管我有没有受伤,有几颗梨子压坏了,等会儿要怎对三姑婶交代……」肖朗一脸苦相,心想恐怕会被扣钱吧。
「就说是我压坏的。」
「我才不要说谎!」他一说谎就脸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那就道歉和实说,三姑婶应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为难你。」
「只能这样了。」肖朗心慌地左顾右盼,尽量不往坏处想──适才似乎见鬼了……赫然,忆起三姑婶的果园曾有猫精作怪,该不会又发生了吧?
不一会儿,肖朗拉着推车抵达仓库,申士杰留在原地。
待他回来后,那脸色已恢复平常。
「怎么样,三姑婶可有骂你?」
「没啦。她吩咐我要小心些,没要我赔偿。」肖朗低头瞧了下,膝盖擦破了一块皮,现在才感到痛。
申士杰接手拉着推车,道:「我们俩交换工作,待会儿你只要负责采梨就好。」
「嗯嗯。」
厅堂内,肖朗高举右手臂,揉捏几下后,仍舒缓不了酸疼,「夭寿……我的手好像扭到了……都是你害我没睡饱,精神恍惚,在果园摔了一跤。」
申士杰拿了专治跌打损伤的青草药膏为他涂抹和推拿。
肖奶奶坐在门边挑地瓜叶,时不时听见孙子在哀叫。
「你下手轻一点好不好……」肖朗龇牙咧嘴,嫌东嫌西。
「忍耐一下不行吗?」
肖朗没好气地说:「会痛啊!」
申士杰放轻力道,「我没见过谁这么怕痛的。」
「靠,会痛当然叫,我又不是没神经。」他的脸都皱成一团。
申士杰不再出声,以免他吵个没完。肖朗别过脸庞,顿觉丢脸死了。
「好了。今晚睡觉时,别压到右手臂。我看你的膝盖破皮,得上药才行。但家里没有急救药箱,我现在就去西药房买一个回来。」
「何必这么麻烦,你又不知道路怎走。」肖朗咕哝。
「一点儿也不麻烦,我出门问路不就得了。你的机车借我骑,钥匙呢?」
「放在房间的书桌上。」
申士杰搁下药罐,径自走回房间拿钥匙。须臾,在门口处跟肖奶奶打声招呼,便出门去了。
肖奶奶见他骑车离开三合院之后,不禁回头跟孙子说:「你交的这个朋友阿杰真好,连你阿公对他都很欣赏。你不要怪人家害你跌倒,以后出门要早点回家睡觉,不要逗留太晚。」
「哦,我知道。」适才,他叫归叫,压根无心责怪阿杰。
夜深人静,申士杰起身前往卫浴间,解手后,经过厅堂,顿足观看神桌上的一尊菩萨面相慈祥,两旁的烛台熠熠生辉。霎时想起肖朗的口没遮拦。
香炉发炉也未免巧合,事隔数日,他依然心存质疑,何谓神迹?
供桌上的烛火摇曳,似乎受到一阵风的干扰。
申士杰眼看窗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