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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尚书不必这样,重云是被其他几个朋友硬灌醉的。他没带随从,我送他回来也是刚巧顺路,沈尚书可千万别责备他。”李源祈将肩上的人还给过来帮忙的仆人,说道。
沈尚书看了看李源祈,忽然见着他胸前的一滩酒水,顿时大怒“这臭小子竟敢往您身上吐?看老夫不打死你个臭小子!”说着,卷起袖子就朝沈重云头上重重一拍。沈尚书出自将门,下手不留余力,一巴掌打得沈重云嚎叫一声,还没等他嚎完,第二巴掌就要下去了。
李源祈忙拦住沈尚书,“沈尚书,别动怒。只是吐了口酒,不碍事。”
“殿下您别拦我,看我不打死这个犯上逆子!”沈尚书暴脾气一上来,气的吹胡子瞪眼,更是要往醉醺醺的沈重云头上招呼。
沈重文也上前拦着,这才保下沈重云一条小命。
“公公,七世子殿下身上被弄脏了,要不还是先换身衣服再回去罢。”一直站在沈重文身后的倩怀上前一步说。
沈尚书点点头,“殿下先换身干净衣服吧。”
“相公前几天刚新做了件衣服,还没穿过呢。妾身看殿下与相公身高相差不大,待妾身去取来那件衣服给殿下换上。”说着,倩怀便退回了后厢房。
不一会就找来了衣服,李源祈在客房换了衣服,便向沈尚书告辞离去了。
回了府邸,刚刚赶上最后一声宵禁的钟鼓声。
李源祈看看天色不早了,洗浴一番便睡下了。
夜里睡得十分不安稳,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直压得他难以呼吸。忽然惊觉是鬼压床,顿时吓得睡意全无,猛地便睁开双眼。
窗外透进的月光映照在锦被上,青绿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寒光,手臂粗的青蛇缠绕在锦被上,吐着鲜红的信子,一双墨绿的眸子带着冷意对上李源祈的眼。
蛇腹上还留着一道伤疤,扭曲着盘曲在蛇腹上,格外刺目。
李源祈看着触目惊心,蛇与他只有短短一掌的距离,他如今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只得与青蛇僵持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青蛇微微将脑袋朝李源祈伸过来,李源祈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只有眼睁睁看着青蛇吐着红信子靠近自己。青蛇突然张开大口,露出四对尖利的毒牙迅速咬向李源祈的脖颈。
尖牙竟在李源祈脖颈旁停了下来,青蛇开始奋力地挣扎,一只白皙无力的手此时却狠狠扣在青蛇的七寸上,青蛇大张着口,扭动着粗壮的身体,却丝毫没有挣开的迹象。
碧绿的眸微微一眯,手上的力又重了一分,青蛇这次彻底没了之前的气焰,只有被君绿死死压制住。君绿冷冷看着青蛇,嘴角勾起一丝恼怒的冷笑,“你还真是没把本君的话听进去啊,本君非常生气。”说着,另一只手缓缓抬起,青绿的幽火忽然从手心窜出,撕咬交缠在一起,“本君不扒蛇皮了,索性烧得连骨头都没有好了。”
青蛇终于露出恐惧的神情,更是扭动的蛇身要逃开。
李源祈惊神未定地看着君绿和青蛇,过了片刻,忙平复下心情,说道:“等等,君绿,别杀它。”
君绿看了一眼李源祈吓得惨白的脸,略有些疑惑,“怎么了?”
“它是倩云夫人吧?”李源祈看着君绿手中的青蛇,问。
“那又怎样?”
“如果你杀了它,倩云夫人也一起死了,怎么向沈家交代呢?”李源祈说道,“你先放了它吧。”
“哦?”君绿挑眉,“它刚刚可是要置你于死地啊,就这么放了,不怕它再咬你?”
“、、、、、、放远点。”李源祈看着青蛇,有些不适应往后退了退。
“呵呵、、、、、、老好人就是容易被坏人害死。”君绿不知是嘲笑还是无奈,扬手将手中的青蛇扔向一边,他倒是手上一点没留情,青蛇重重摔在雪白的墙面上,震落了几片青鳞。
青蛇在地上滚了几圈,霎时化作一位女子。倩怀一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双眼看着不远处的君绿,又惧又畏。
君绿双手环胸,扫了李源祈一眼,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李源祈踌躇片刻,只得先开口,“倩怀夫人,在下有一事不解,在下与夫人无冤无仇,夫人为何屡次要在下的命?”
倩怀恨恨地看向李源祈,道:“无冤无仇?当日你明明见我受了那般重的伤,竟连搭救一把都不愿。若当日我死于非命,你便是那害我的贱女人的帮凶!”
李源祈愣了一下,君绿却接话了,“别人愿不愿救你那是别人的事,他便是不救你又怎样?难怪说‘青魍鬼’记仇,连这都能让你起杀心,蛇蝎美人可就不是说‘青魍鬼’么?果然心肠歹毒,斤斤计较 。”
“神君只说蛇心肠歹毒,可世人又是这样对待我们呢?避之不及,仿佛蛇族是鬼怪一般,世事不公!”倩怀冷冷笑道,看着君绿的眼里满是怨恨和不平。
“若你不伤及无辜,人世人又怎会避之不及?”君绿不屑一顾,缓缓抬起手,“你到如今还这般不知悔改,若放你回去不知要出什么乱子,本君今日只得见血了。”手掌中涌起翻腾的青焰,愈来愈浓郁,愈来愈夺目,流动的纹理清晰可见,像张牙舞爪的妖鬼缠绕交织在一起,便要扑向倩怀。
“等等,君绿。”李源祈伸手拉住君绿的手,“她毕竟没有杀人,罪不至死,放她一次罢。”
君绿定定地看着李源祈,许久,他道:“真要放了她?她下一次还会要你命的。”
李源祈坚定地看着君绿的碧眸,“她现在还没有,若先下手杀了她,杀人的那个就是你了。”
“哼,真傻。”君绿冷哼一声,一拂手,青焰转瞬消失。“倒时可别后悔。”说完,猛地一扬手,倩怀惨叫一声,飞出窗外,“碰”地一声落进窗外的池塘,惊扰了一池荷叶下的青蛙锦鲤。
君绿施施然收回手,不耐烦地看了一眼窗外,“害我大半夜跑一趟,揭下她脸上一块蛇皮做惩罚。”
李源祈看着君绿手中的那块血淋淋的蛇皮,有些头皮发麻。
碧绿的眸已经转过来愤愤地盯着李源祈,“你怎么把‘青魍鬼’带回来了?”
李源祈摸不着头脑,“我没有啊。”
君绿不信地闭上双眼在屋里嗅了嗅,继而睁眼看着搁在床边的衣物,冷声道:“衣服上。”
李源祈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道:“我身上沾了酒水,便在重云家换了身衣服。这衣服就是倩怀夫人拿给我的。”
“粗心大意,你不要命了?”君绿将手里的蛇皮扔在桌上,说道。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君绿回头看了一眼李源祈,“夜深了,本君要回去。”
“已经到宵禁时间了,你出门不好吧?”李源祈担忧道。
“宵禁?”君绿噗笑一声,“区区宵禁还拦得住本君?”说完,人已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事到如今还是没有人评论,本君让你们没话说吗?嗯?
第11章 蛇蝎美人(四)
这几日乌云笼罩多日的沈府突然呈现出春光明媚的景象来,全府的上下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特别是前两日还因夫君娶妾之事大发雷霆的沈少夫人,更是喜溢眉梢。
她怀孕了。
连半月不曾踏进自己房中一步的沈重文都带着欢欣的笑意来陪着她,连着好几日夜里都住在自己房里。
韩映柳看了一眼摆满桌子的珍宝奇药,不禁欣慰,无论如何,她都是沈家的少夫人,沈重文明媒正娶的正房。如今她怀上了沈家的孩子,就算那个倩云再怎般得宠,终究只是个妾。
倚在软榻上轻抚着自己还没有丝毫起伏的小腹思索着,似乎想到什么,双眉渐渐纠结在一起。她虽然怀了孩子,但若是生了个女儿的话,那岂不是徒劳。若此时那个倩云也怀上了沈家的孩子,她该怎么保住少夫人的位置?
她该怎么以绝后患?
“夫人,您怎么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小蝶端着安胎的药汁进屋,见到韩映柳双眉紧蹙的模样,奇怪地问。
韩映柳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却停留在小蝶手中的安胎药上,“小蝶,我记得你家乡以前有一种草药能让人胎气不稳的现象,实则只是障眼法,并不伤及胎儿。”韩映柳问道。
小蝶愣了愣,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怕是红脂草吧。”
“你去给我弄些来。记住,别让人发现了。”韩映柳吩咐道。
“是,少夫人。”
沈重云在西市的胡商老友赠了他一坛上乘的葡萄酒,他到李源祈府上借李源祈从圣上那儿得来的夜光杯,结果不仅借到杯子,连李源祈也跟来沈府乘机蹭酒。
“我道七殿下天天有上乘美酒山珍海味品尝,还好意思赖我这一点点葡萄酒?”沈重云看了看笑得一脸自然的李源祈,打趣道。
“哪里啊,劳沈二公子顶着烈日来借杯子的美酒,定不是凡品,在下哪儿能不尝尝呢。沈公子不会舍不得吧?”李源祈悠然地扇着扇子,轻笑道。
“舍不得有用吗?”沈重云一脸幽怨道,最终叹了一口气,“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平日里占你便宜占多了。吃人嘴软,我还能说什么呢?”
两人边说着边进了沈府的朱漆大门。
美酒的香味缭绕在屋里,酒液带着诱人的颜色从尖嘴的银壶里流入冰镇着带来的夜光杯中。葡萄酒刚一入杯,杯面上便缭绕起淡淡的雾色,连同葡萄酒都在杯中冰镇起来。
“真是西域进贡的上品哪!”沈重云惊叹道。“什么时候有人也送我这么一套杯子,我就天天喝葡萄酒。”
“哪有那么多美酒给你糟蹋。”李源祈笑道。
“没有我不会到你府上取吗?”沈重云一脸奸笑,心里盘算着李源祈府上酒窖里都有些什么好酒。
李源祈不禁满心惆怅。
“啊——救命啊!倩云夫人杀人了!”徒然一声惊叫传来,李源祈与沈重云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奔出门朝远处的院子跑去。
跑到倩怀的屋前时,屋前已经围了好些小厮婢女,沈重云和李源祈拨开人群走进去,只见韩映柳倒在地上,鲜血已经在她的裙摆上晕开了,她瞪大着双眼,双手颤抖着按在小腹上。一旁的倩怀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桌上的药汁打翻了,黑色的药汁顺着桌布流到地上。
“怎么回事?都在这愣在干什么,还不快找大夫来!”沈重云朝身边的小厮喊道。
“已经去了,大少爷和大夫都快来了。”小厮有些害怕地说。
这时一个人影推开身前的婢女冲了进来,一蹲身抱住地上的韩映柳,“映柳,映柳,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喝了倩云送得安胎药、、、、、、疼、、、、、、好疼啊、、、、、、崇文,我、我的肚子好疼啊、、、、、”韩映柳大口地喘着气,眼泪决堤似的往下落。
沈重文转头看了一眼倩怀,倩怀终于反应过来,连连摇头,“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
沈重文抿了抿双唇,不再看她。将韩映柳抱起,走到床边轻轻放下,自己则坐在床边,紧紧握着韩映柳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大夫刚刚踏进门就被沈重云一把抓过扔在床边,“快给嫂嫂看看,到底是怎么了,之前都还好好的。”
大夫一见儒裙上的血,吓了一跳,忙伸手为韩映柳把脉。许久之后,大夫摇摇头,叹息道:“胎儿流产了。”
“什么?”沈重文看着大夫,不敢相信。
韩映柳却已经昏过去了。小蝶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导致胎儿流产的原因,大概是什么能致人流产的毒药。”大夫说道,看了看沈重文,问:“夫人之前吃过什么东西吗?”
旁边的婢女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夫人喝了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