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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倩怀身形一变,化作一条青蛇钻进花圃后的湖中,短短一瞬便没了踪迹。
沈重文的小妾竟是蛇精,此事非同小可,但自从那天之后,倩怀便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长安城里。
日子便这样过去半月,除了没了倩云夫人外一切如初,只是沈重文时常会坐在倩怀曾经住的院子里发呆,一坐便是一整天。
沈重云看着他这般魂不守舍,几次想劝他都被他的叹息声把将要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大哥怕真是喜欢上了那个蛇妖嫂嫂。
“我想出去一趟。”已经足足半月没有出门的沈重文突然走向马厩,拉了一匹马便要出门。
“文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沈老夫人见他要走,担心地问道。
“娘,我就是出去走走。”沈重文看着母亲,低头说道。
“叫个下人一同去吧,看你这样子,娘放心不下。”沈老夫人走上前,说。
“不用了。娘,我没事。”沈重文摇摇头道。
“唉、、、、、、你这孩子,去吧,路上小心。”
“重文,你要到哪里去啊?”一旁的韩映柳问道。
“随便走走,晚饭不用等我了。”说完,沈重文跨上马背,扬鞭打马离去。
一路驶向城外的荒宅,那荒宅早已只剩残檐断壁,隐匿在树林野草中。
翻身下马,沈重文走进荒宅里,刚一进门就对上了一张脸。
沈重文愣了一下 ,伸手拉住要逃跑的人,“倩云!”
倩怀回头看着沈重文,片刻,苦笑一声,“你怎么不叫我妖孽?”
“这些日子,为夫很想你。”沈重文突然轻笑起来,将倩怀拥入怀里,心里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倩怀愣了愣,半天才开口问:“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呢?你是我同床共枕的妻子啊。倒是你,什么都不和我说,最后还一走了之,真是太任性了。”沈重文拥抱着怀里的人,缓缓开口控诉着。
“我、、、、、、”倩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你是我的妻子,我只知道这个。我不管你是什么妖精还是鬼魅,你都是我的妻子,你怎么能扔下我呢?”沈重文拍拍倩怀的头,道。“看看这里,我们第一次相遇便是在这里,如果不是你为我指路,我可要在这荒山野岭淋雨了。我来这里看看,竟遇上你了,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我在这里等了半月,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倩怀闷声开口,满是委屈。
“怎么会呢?我只是不知道你在哪里,不知该到哪里找你。”沈重文看着倩怀,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如今你的身份已经众人皆知了,若你还留在长安,必然会遭到不测的。我不能让你留着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回去打点一下,今夜我便带你离开。”
倩怀愣了一下,“可是你爹娘呢?”
“二弟在边境,但还有重云会照顾爹娘他们的。”沈重文说道,“等我们找到落脚的地方,我会写信回来。”
“可、、、、、、”
“爹娘还有我的两个弟弟,映柳还有她的爹娘和兄长,可你只有我,如果连我都扔下你,谁还会管你呢?”
倩怀看着沈重文,许久,她问道:“你一直是相信我的,对吗?”
“我相信你。”沈重文点点头。
“我虽然心狠手辣,但从我嫁于你后,从来没有伤害你的家人,我没有杀小蝶,更没有送打胎药给韩映柳,是韩映柳她冤枉我。”倩怀靠在沈重文胸口,说。
“嗯,我相信你。”沈重文点点头。
突然,野草“哗哗”摆动起来,两人同时看去,只见一个身影奔跑着冲出野草,骑上马匹,一扬皮鞭,凄楚逃走。
“映柳、、、、、、”
作者有话要说:
第14章 蛇蝎美人(七)
沈重文写好书信告知爹娘自己离去。几经思索,终于将信封放在桌上,收拾好行李,沈重文打开门,门外却站着韩映柳。
沈重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映柳,这么晚还没休息。”
“睡不着,来送送你。”韩映柳还红着眼眶,说中拿着一壶酒,看了沈重文一眼,“可以进去坐坐吗?”
“可以。”沈重文侧身让开路,韩映柳进了屋,坐在桌前。低头看了看书信,“这是给爹娘的?”
“还有你。”沈重文在对面坐下,斟酌片刻,他开口道:“人说有缘才会结为夫妻,但有时缘分不够,夫妻也会两分飞。我走后,你若是遇上有缘的人 ,便嫁了罢。”
“呵呵、、、、、、倩云才是你的有缘人吗?”韩映柳苦笑着看向沈重文,举了举手里的酒壶,“便当时送行酒吧。”说着,拿起两个茶杯倒上酒,端起了其中一杯。
沈重文抿了抿唇,伸手端起另一杯酒。
“敬你。”韩映柳说,仰头一饮而尽。
“嗯,你保重。”沈重文也喝完整杯酒。
韩映柳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忽然笑了起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你明白吗?”
沈重文皱了皱眉,“映柳,我不会留下的。”
“你会。”韩映柳笑着道,继而潸潸泪下,双眼注视着沈重文,“你知道么,为了你,为了沈少夫人这个头衔,我已经牺牲太多,多得我不能失去这些、、、、、、”说着,自己倒上一杯酒喝下,才接着说道:“我为了赶那个妖女离开,陷害她用加了红脂草的药企图害我。可小蝶那个没用的奴才粗心大意,竟拿了红竺草来害死我的孩子!我恨死那个死奴才了,于是我将她按进湖水里淹死。可是即使我再次陷害倩云,你依旧还是不愿赶走她、、、、、、直到我发现她根本就是个妖怪,我让高僧揭露她的真身,可是、、、、、、即便如此,你依旧对她念念不忘。呵、、、、、、我算什么,我费尽心思,用尽手段,你依旧被她夺走了。”
沈重文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女人,原来她才是最狠毒的人,一直以来,倩怀都是背黑锅的替罪羊。
韩映柳痴痴笑着看向沈重文,“我很恶毒是么,不,这还不算什么、、、、、、无论你要怎么唾弃我,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在酒里下了毒,谁都救不了我们、、、、、、我们要死在一起、、、、、、”
沈重文震惊地看着韩映柳,韩映柳却早已又哭又笑,根本没有注意沈重文。“你疯了、、、、、、”
“哈哈哈、、、、、、我疯了?你才疯了,你喜欢妖怪、、、、、、你才是疯子!”韩映柳说着,突然嘴角溢出一丝乌黑的血,仰头倒在地上。
沈重文也渐渐感觉到不适,忙站起身往外走,推开门走出几丈便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已经深夜,君绿却迟迟未睡,坐在厅里似乎在等什么人。李源祈看了看他,道:“你在等人?”
“嗯,等倩怀。”君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她打算今晚离开长安,既然她要离开了,那我该把她的名字还给她了。”说着,将厚厚的本子翻开,撕下写着倩怀名字的那一页。
李源祈坐在旁边的位子上拿过君绿手中的纸张,喃喃道:“对于妖怪而言,名字那么重要啊。”
“那是自然、、、、、、”
门被胡乱撞开,一个身影从门口匆忙穿过走廊奔向厅中。倩怀扶着昏迷不醒的沈重文进来时君绿微微诧异了一下,继而又是一脸平静。
“神君,救救他,求您救救我相公!”倩怀一进门便扑到君绿面前,大声哀求道。
“这是怎么回事?沈公子怎么了?”李源祈看着昏迷的沈重文,问道。
“他中毒了,我去找他时他便这样了。我怎么唤他他都不应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倩怀泪流满面,抱住沈重文的双手不住发抖。
“让我看看。”君绿忙放下茶杯,上前伸手按住沈重文的脉搏,片刻之后,君绿收回手,道:“是一种用‘白鬼魅’制的剧毒,这种剧毒没有对症的解药,实在没办法对症解毒。”
“神君,您一定要救救他!无论用什么办法,没有对症解药那就用别的,我去找!您告诉我,什么东西能救他,我去找!”倩怀抓住君绿的袍摆,生怕一松手沈重文便没救了。
君绿皱了皱眉,道:“‘白鬼魅’的毒性十分烈,来不及寻来药材他便没命了。让我想想,仔细想想、、、、、、”君绿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忽然,他眼前一亮,“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能救他。”君绿开口道。
李源祈看了君绿一眼。
“我能救他?”倩怀不解。
“‘青魍鬼’的蛇胆能解千种毒,但是若你救他,你便会没命了。”君绿沉沉地看着她,道。
倩怀低头深情地看着沈重文,说道:“只要能救他,什么都可以拿去。”
君绿注视着她,无奈地摇摇头:“没想到被奉为蛇蝎之心的女子竟愿为一届凡人丢了性命。”
“他是我相公,我救他是天经地义。他不怕我,他信我,他爱我,所以,我想救他,无论如何,我都要救这个唯一不排斥恐惧我的人。”倩怀微微勾起一丝笑意,满眼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纤细的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只可惜我不能和你离开,不能和你看花看雪,月下饮酒了。我已经八百岁了,但我觉得只有认识你的这一年我才是真正地活着,你以后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记挂我、、、、、、”
君绿和李源祈也不打扰,待她说完都是立在一边不言不语。
倩怀将沈重文平放在波斯的地毯上,抬头看向君绿,满脸肃然,“神君,动手吧。”
君绿却没有应她,转而拿起桌上的纸张递到倩怀面前,“在此之前,你该先拿回你的名字。”
倩怀看了一眼,继而摇摇头,道:“麻烦神君将他送给我相公,便说是我送的。”
君绿看着她,碧眸里忽然荡起一汪秋水,竟是满眼温柔,“好。”
沈重文醒来时,眼前竟是李源祈的脸,他疑惑了一下,“七世子殿下?”
李祈源见他醒来,淡淡地笑着问:“你醒了?”
沈重文撑着床坐起身,看了看周围的摆设,是沈府。
窗边立着一个人影,雪白的发低顺都垂在袍摆上,那人听见二人的话,缓缓转过身来。碧眸里带着沈重文看不懂的笑意,仿佛二月的春水,四月的扶风,却又暗藏着淡淡的悲凉,“这是倩怀让我留给你的。”
一张宣纸落在沈重文的手边,他拿起看了看,抬头看向对面的君绿,“这是什么?”
“倩云真正的名字。妖精和人不同,将自己的真名送与人类,便是将自己的一切交到人类手中。”君绿看着沈重文,一脸认真,“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这、、、、、、倩云,不,这是倩怀的意思吗?”沈重文问。
“是她亲口说要送到你手上的。”君绿缓缓说道。
“她在哪里?”沈重文看了看周围,问。
李源祈为难地看着沈重文,终是叹息一声。
君绿抬袖掩嘴轻声道,“谁知道呢?兴许是回娘家了。如今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也该告辞了。”
现已深夜,两人孤零零地走在安乐坊的大道上,君绿提着灯笼,不疾不徐地走着,忽然转头看着身旁的李源祈,道:“赶明儿开始,那沈重文怕是要天天缠着你问倩怀的下落了。”
李源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说。”
“那便糊弄过去吧,就说她回娘家了。”君绿轻笑着说道。
“这个理由你刚刚才用过,哪儿能天天会娘家啊。”李源祈哭笑不得。
沉默了一会,君绿注视着前方,道:“没关系的,时间久了,便是你不说,他自己也会猜到的。等他哪天不来问你了,便是他接受了一切的时候了。”
李源祈点点头,无奈道:“没想到倩怀竟为了他舍生忘死。”
“有时世间的事情便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