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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我却意外在一处秘境里发现了七哥,当时你昏迷着,怎么也叫不醒,我只好带你回到这里。”
寒玉凝默默听着。
寒玉琪迟疑片刻,说:“七哥,你的头发……是怎么一回事?”
寒玉凝侧过头,那一头长发白得刺目。他抿紧唇,没有回答。
寒玉琪便像从前一样,不多说,亦不多问。她又说:“七哥,想不到十五年不见,你已经结丹了。”
结丹?!寒玉凝探查自己的修为,这才发觉自身丹田内果真多了一颗金丹。可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悠长的梦,那时梦中所见,同样是晋阶时的幻象么?
原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走火入魔的。
所以青云长老之前才会说‘前辈不敢当’么?因为在修真界,比起年纪,修为更加被看中,修为高,有实力,就有辈分。
寒玉琪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看着寒玉凝,说:“七哥,你的道号是丰华么?我听青云长老说的,我今后要叫你丰华长老了。”
丰华。
乍然听见这个名字,寒玉凝心中一冷,下意识就想反驳,不知为何他却忍住了。他最终还是默认了这个名号。
****
寒玉凝留在了至宝宗,完全清醒之后也没有离开。反倒是寒玉琪,得知寒玉凝平安醒来,她就离开再次继续未完的游历。修真界是个讲究机缘的地方,寒玉琪相信,只要有缘,他们就还能再见,修士的一辈子很长,而血缘是斩不断的。
至宝宗很满意多了一位结丹修士加入,寒玉凝摇身一变成了丰华长老,有了自己独立的洞府。他的修为已有资格收徒,他便挑选了几个至宝宗的筑基弟子在自己门下。
日子又悄无声息往前划走一大段。
后来有一次,有筑基期修士成功结成金丹,至宝宗便趁此机会庆祝了一番。寒玉凝第一次见到了其余的结丹修士,甚至还有一位出关的元婴修士坐镇。忘机道君却并没有出席。
跟他同席的结丹修士同样十分年轻,道号长渊,听说还不到六十岁,长着一双桃花眼,总是笑眯眯的。他见寒玉凝虽然一头银发,面容却还很年轻,忍不住问道:“敢问道友岁数多少?”
寒玉凝想了想,回答:“三十二。”他总记不得自己一觉睡去十五年。
长渊倒吸了一口凉气,半晌才缓过神来,说:“你绝对是世上结丹最早的修士。”
寒玉凝笑了笑,并不十分在意。
长渊继续道:“忘机不肯说他的年纪,但我听说他年纪也很轻,他看起来也是,不过他不喜欢出席这种场合,因此今天没有来。”
寒玉凝笑了笑,却提起另一个话题:“至宝宗一共有几位元婴修士?”
话题转换得太快,长渊颇有些措手不及,他以为寒玉凝会对救自己回来的忘机感兴趣,因而才提起有关他的事,没料到寒玉凝并不想听这些。
听说寒玉凝伤好后也并没有去忘机的洞府拜访过。忘机性子淡,自然不在意这些,可长渊总觉得这其间还有其他什么缘故。
是他的错觉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这一章字数也略少……
☆、求不得
寒玉凝再见到青云长老,是在大半年之后。
他已经习惯在至宝宗的日子,人人皆称他丰华长老,亦或是丰华,这里没人知道他从前的姓名,他自己也已经快忘记了。偶尔回想起从前,仿佛一场梦。
除非关乎大事,宗门几乎不会干涉结丹长老的任何作为,许多结丹长老一闭关便是数十年。寒玉凝自己晋阶太快,唯恐根基不稳,自然不会再闭关。然而因为某种缘故,他却也没离开至宝宗外出游历。
他闲暇时候喜欢到自己管辖的山顶吹风,对面不远不近的距离便是白亭峰,忘机道君的洞府所在处。寒玉凝每每远远望见那处,心中便仿佛被一股亘古久远的风温煦的拂过,整个人都平静下来。
青云长老的传音符送到的时候,寒玉凝也是正站在山顶,听了传音符的消息,他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
里面只有一句话——
“忘机道君受伤了。”
****
留在至宝宗的结丹修士那日都收到了青云长老的传音符,并非只有寒玉凝一人。结丹修士在外受了伤,这次至宝宗也难得的沸腾了一把。
他那日不知为何异常的忙碌,忙着教导弟子,忙着替寒玉琪筹备冲击结丹的丹药。有同为结丹期的长老前来喊他:“丰华,我要去看忘机道友,一起去不?”
这人正是长渊,大半年前跟寒玉凝同席的那位修士,或许是寒玉凝同样年轻就结丹的年纪,令长渊生了几分亲切之心,他时常来找寒玉凝叙话,两人交情倒十分好。
这一日长渊仍旧前来,询问寒玉凝是否一同前往忘机道君的洞府。
寒玉凝却说:“我稍后再去。”
他后来并没有去。其实并非有那样多的事情要忙,寒玉凝不知道自己为何不愿意去,仿佛在无意中抗拒着什么。
后来长渊找到他,说了忘机受伤的缘故。“听说是被渺落峰的仙气伤到。”长渊皱着眉头,神情也是半信半疑。
寒玉凝反问:“渺落峰?”他连忘机何时离开的至宝宗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寒玉凝脸色难免有些难看。
长渊却没有注意到,他继续说:“你不知道么?世上都谣传渺落峰是仙山,它周围环绕的雾气是仙气,听说从前有元婴修士想要踏足,都被隔绝在了外头,修真界能比得过元婴修士的,除了天上的,还有什么?”
“不过……”长渊顿了顿,又说:“说是仙气,谁也不知道真假,毕竟修真界至今还没有修士飞升成功过。”
忘机去渺落峰做什么呢?寒玉凝想这么问,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忘机道君的伤一直不见好,整个至宝宗都在议论纷纷,问着这位前辈受伤的缘故,问着他的伤势情况。寒玉凝禁止自家山门的弟子谈论这些,他自己反倒愈发烦躁起来,什么也做不好,也没心思修炼。
后来有一天入夜,他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无奈走到山顶散心,皎洁的月光温柔的照射在他身上,四周很安静,寒玉凝静静看着对面,在那山的某处,忘机就住在那里。
他心绪微动,待到醒神,人已经站在了忘机的洞府前。
寒玉凝慢慢往里走,洞府的禁制对他而言形同虚设。
他想起很多年前,那时候他还在渝州寒家,某一次出去试炼,也是那样一个洞府,他慢慢走去,触动了禁制,也看见了那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他后来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寒玉凝闭上眼,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他已经走到了洞府的尽头。在那里有一个人安静的躺着,眼睛紧闭,面容苍白。隔着一段距离寒玉凝都能感觉到忘机体内紊乱的灵气。
灵气四窜,忘机仿佛觉得痛苦,皱起了眉头。
寒玉凝没有再上前,他只是站着,安静的看着。
长久以来烦躁的思绪仿佛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安抚,平静了下来。寒玉凝恨自己如此容易被左右,却不愿转身离开。
忘机的痛苦越来越深,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布满细汗,终于在某一刻,他仿佛梦靥初醒,猛的睁开了眼睛,不住喘气。
他将头侧向一边,感觉到那里残留着一丝熟悉的气息。
然而那里却空无一人。
****
忘机道君受的伤总也不见好,不严重,却无法痊愈。时日渐长,议论的人渐渐少了,寒玉凝却一直将此事放在心上。或许他自己都没发觉,他总在闲暇时刻想起这件事。
他将几个徒弟叫到身边,说:“为师要外出一段时间。”
几个徒弟面面相觑,因他们听说寒玉凝自来到至宝宗,勤于修行,几乎从未外出游历过。
寒玉凝却不顾他们惊异的表情,他将手下的事情都交到大弟子手上,又叮嘱了一些修行上的事宜,留给他们许多丹药,有弟子迟疑着问:“师父,你要去很久么?”
寒玉凝说:“归期不定。”
他已经将必需的东西收进干坤袋,交代完事情,马上就要离开。长渊却在此时来访。长渊看见寒玉凝的装扮,惊讶的说:“丰华,你要外出?”
寒玉凝点头。
长渊说:“莫非,是为了去寻春见草?听说这种上品灵草,能治愈一切重创,甚至起死回生。你是为了忘机道友……”
寒玉凝沉下脸来,矢口否认:“你想多了。”
长渊耸耸肩,表示不解:“我不懂你为何从不承认,在我看来,你分明很在意忘机的事。”
寒玉凝不欲再谈论这件事,他错身要离开,长渊连忙跟在他身边,说:“等等丰华,我跟你一同去,就当做是历练。”
寒玉凝没有拒绝,长渊权当他是默认,他们便一起离开了至宝宗。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不得
世上仅有的十来个元婴修士大多在闭关修炼,因此结丹修士算得上是这片土地上修为最高的修士——尤其在外出游历的修士中。寒玉凝跟长渊无意隐瞒自身修为,因而一路走来许多修士都对他们表现出了尊崇之情。
春见草生来便有灵气,听闻为了躲避修士的采摘,都躲在极北之地的须弥山。须弥山这名字好听,却是修士中无人不知的妖修聚集地,听说那里满山都是精怪,八阶妖兽比比皆是——难为春见草生为上品灵草,却愿意自甘堕落与妖修为伍。人妖自古不两立,寻常修士无事自然不会靠近那里。
然而寒玉凝一早已打定主意,无论如何得走这一趟。他倒是不惧怕须弥山,似乎下意识心里就有这么个念头——觉得那处并非想象中那样可怕。难为长渊也不惧,哈哈笑着说权当是历练。
结丹修士全力赶路,脚程自然不慢,不过十来天,他们便来到了须弥山。原本以为须弥山附近应当是人迹罕至,那里确实没有修士涉足,令人大惊的是,周围竟零零散散住了数十家凡人。
凡人皆是身无灵根之人,从前寒玉凝见过的许多凡人都知道修士的存在,也知道修真飞升,然而这里的人显然不知道这一点,这也难怪,修士不来这里,凡人从未见过,又怎会知道?寒玉凝与长渊装作普通人打听消息,得知这里的人也不知须弥山是妖山。
倒是大家都异口同声的说,须弥山上住着一位狐大仙,预测祸福,指点迷津无所不能。须弥山的山路每月开一次,只要有困难的人就能跟着山路进入须弥山,见到狐仙。平日里无论怎么走,却都是进不去的。
寒玉凝与长渊一听便知是幻术阵法,这里的人不知道修真,以为精怪都是吸人精血的,这位狐大仙一手好本事,也不害人,他们自然将它当做大仙崇拜,殊不知这世上根本没有仙人。至少千年来没有谁飞升成功过。
他们虽然知道,却装作相信了这番话。这里的人生活自成一体,他们无意破坏。
然而第二天他们便开始朝须弥山走去,其余人以为他们想碰运气,都友善的送他们离开。寒玉凝跟长渊进得山去,山里雾气弥漫,妖邪之气不断蔓延。长渊感慨:“不愧是妖山。”寒玉凝说:“可叹这些人却将这里当做仙山。”
他们说着闲话,心里却丝毫不敢松懈,唯恐陷入阵法中出不来。饶是如此,走了大半天,却仍旧在原地打转,放眼望去哪个方向都似曾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