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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慕楚的手机又开始闪烁,他的表情变了,非常不耐烦、咬牙切齿。
「接吧。」晓蒽扬了扬下巴,「我走了,明晚见。」
「嗯,明晚……」慕楚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盯着闪烁不停的手机屏幕陷入沉默。很多时候,人都是逼不得已。这四个字真是万能的借口,可若不这么说,就只能把一切归结为天性,那就会很可怕……
欲望是天性,所以人类饕餮万物,无所谓血缘、亲情、爱情,终究只为了自我而存在下去。因为所有人都害怕,害怕生老病死、害怕自然规律,他们只能为自己而活,孤独也好、寂寞也罢,强大的信念会支撑他们活下去,冷酷地活下去。看,很可怕不是吗?一旦承认了冷漠,那就是罪孽,由原罪而衍生的本罪,划不清标准、没有了约束,为所欲为……
「喂。」慕楚接起电话,脸上的笑容消失,换之冰冷的狠厉。扣紧手机的指节发白,他听着对方说得那些无聊的恐吓与威胁,不耐烦道:「钱很快就到手了,别催。」
「呵,你最好快点到手,不然等着你的酒吧被拍卖吧!婊|子!」对方挂掉电话,留下默默拿着手机的慕楚一人。
人,都是逼不得已呢。
他拿起吧台上的车钥匙走向车库……不,我们还是说天□,因为我,乐在其中。
***
「汐雾,艾篙在你身边吗?」安野正打电话中,他开的免提,方便大家沟通。
「她去查信用卡的使用地点了……应该……噢,她回来了!等一下!小艾,义哥他们电话!」林汐雾也将电话调成免提扩音。
「义哥,有结果了。」艾篙完成任务。
「嗯。」宗正义吱了声。
「肯定的是,拿信用卡的人,不是金都分局的。」艾篙报告调查结果,「使用地点商场内的取款机,但由于摄像头老化画面不清晰,无法辨认取款者的长相。」
「取款机?」众人挑眉,用信用卡取款……最高额度不宽裕吧?
「看来他很急着用钱呢。」陆桥河太明白用信用卡取钱时的心情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那么做的。不过这是陆桥河,凶手聪明得多。他知道一旦使用过这张卡,迟早会被发现。用来刷刷买东西还不如直接取款。但他如果向后拖个两三天再取款,就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
「那边的事都结束了吗?」安野问她们。
「嗯,李立的父母也回去了。」林汐雾回答。唉,安抚老人真是件辛苦事。世界上最悲剧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在这个独生子女的时代,孩子就是父母的天,天塌了,人还怎么活啊。
「我们锁定了犯罪嫌疑人。」安野望了眼飘过的路标,「他有随时离开的可能,你们是现在过来,还是等他行动了再通知你们?」
「现在过来!」林汐雾都快发霉了,迫切渴望呼吸外面的空气。
「在临安路。」安野告诉她们地点。
「好,立刻!」林汐雾挂掉电话,显得异常兴奋。
到路口时,宗正义将车停在了路边,推开车门后,点了根烟。江风刮过,烟圈化成袅袅青烟,消散在空气之中……他靠在车门上,沉寂的眼睛瞭望远方。宽阔的江面波光粼粼,水质污染严重,浑浊的水面上还飘着几个矿泉水瓶,环保人员这边才打捞上来,对岸的观光客们又丢了几个进去。
金都是个向往之地,虽不比一线城市,每年的流动人口也有百万。人们抱着各种目的来到这里,怀揣梦想、努力打拼。十年二十年后,有像李立那样略有所成,也有像阿健那样一事无成。撇去那些天赋异禀的人,曾经站在过同一条起跑线的人,也会因后天的变数而踏上不同的路。
「你很喜欢他吗?」安野走到宗正义的身边,以相同的姿势靠在车门上,遥望宗正义眼中的世界。
「你想多了。」宗正义揉揉安野的头发。
「咻——」陆桥河吹了记口哨,「我们的正义哥也会有动心的时候?难怪啊,那么美的人。」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吗?用下面思考人生。」秦淮冷言讽刺。
「处男,这世界上可能会有不会□的人,但不会有只做过一次爱的人。」陆桥河露出不屑的笑容,「你只有体验过了,才知道它的美好。」
「处、处……处你个头!」秦淮气得满脸通红,他才处男,他全家处男!
安野扯着嘴角,突然觉得膝盖中了一箭,好痛。
「反社会人格的人真好可怕呐……」陆桥河轻轻摇头,叹出口气,「他们是最好的演员,越是受过教育就越难看透。即使证据确凿,却依然让人不愿去相信,不愿破坏了这份美好……」
「沉睡在基因里的暴力因子,是无法用后天的药物治疗弥补的。」秦淮推了推眼镜道,「这可比癌症还难治,它不分初期末期,患上了就是不治之症。」
宗正义的嘴角也抽了下,怎么膝盖有点疼,嗯?
「凡事不要一概而论!」安野转过身对秦淮吼道。
「呃……」秦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小野,你没事吧?」
「抱歉,没事。」安野抿抿嘴唇,低头看他自己的鞋尖。确实这种心理障碍很难治疗,但也不代表没可能对不对?没有成功的案例不表示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至少,至少。
「武壮来了。」宗正义掐掉烟头,拉着安野往后座走去,「桥河你开车,秦淮往里面坐点。」
「啊啊?噢噢!」陆桥河爬到前面的系上安全带,「不等大小姐她们了?」
「等。」宗正义吐出最后一个烟圈,「先回去,顺便等。」
「你们都是在什么时候发现的?」秦淮很不甘心,「要不是安野给我暗示,我真不知道他就是……」
「所以说你还太嫩了,新人。」陆桥河对着后视镜笑。
「呵,被迷得神魂颠倒的人,好好开你的车。」秦淮冷笑。
「他了解李立胜于晓蒽。」安野分析给秦淮听,「凶手是完全相信了李立的话才布局下手,这说明他一定清楚李立的职业。我和宗正刚见到他时询问李立的消息,他先说了他的性取向,并没提及职业。从晓蒽及众人的反应来看,李立的取向比他的职业更令人吃惊,并且惊讶程度高于了他的死讯。可见如此私密的问题,不能光凭观察就得出结论,连朝夕相处的人都没发现,为何他发现了?」
「所以……是李立告诉他的?」秦淮有点明白了。
「那么既然告诉他了自己的取向,那会连职业也不说吗?与取向相比,职业这个问题就微不足道了。」安野将他们之前得出的侧写一一符合上去,「凶手在白天行动,我们以为他是工作方便,其实,他是只能挪用白天的时间。凶手能让被害者卸除防备,还记得林豪说的吗?对方如果是个女人呢?那么,对方如果是个比女人还漂亮的人呢?」
「但这些……并不是决定性因素。」说到这里,秦淮已经有些发毛了。书本上学到的知识与实际运用相差甚远,如果是他一个人,那是死也想不到如此深远的联系。
「我之前,给他看过李立和其他被害者的现场照片。」安野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为了说服他帮忙,安野还特意撒了谎,正是这个谎言,将他们引向了他。
「他表现得难以接受,甚至不敢看照片。我骗了他说李立也遭受了同样的对待,但有区别,李立并没被被绳子勒喉……」安野给秦淮眼神暗示的时候,正好那人自己说出了椅子两个字,「情趣捆绑游戏只会在床上玩,他这时候说出椅子,不觉得太有想象力了吗?」
「他故意把我们引向那个叫阿健的人?」秦淮恍悟。
「性变态者,不会怜悯任何人。」宗正义一眼就看出了那人的欲盖弥彰。如果凶手真是那个叫阿健的,他不可能对李立手下留情,没有折磨受害者的那个过程,他是无法得到满足的。
「而且呢,像他们这种人,非常喜欢参与到破案的过程中。」陆桥河见得多了。
「慕楚……」秦淮呢喃他的名字。
「是个可怕的人呐。」陆桥河感慨。
15
15、【15】拾金者 。。。
魏武壮所在的警车姗姗来迟,车一停下,他便举着手机向安野他们跑去。
「义哥,义哥!」魏武壮大声喊道。
「怎么?」宗正义望向他,见他神情凝重,一脸有重大发现的表情。
「刚接到电话,他们根据地址查了那个叫阿健的人。此人原名沈健,天府人……」魏武壮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等等,你说他叫什么?」陆桥河给了个暂停的手势。
「沈健。」魏武壮重复了一遍,「三点水的沈,健康的……」
「慕楚原名是什么?」陆桥河问安野,以作确定。
「沈康。」安野不假思索地回答。
「没错……」魏武壮捏着电话,「他们经过调查后,发现沈健有一个哥哥,他就是慕楚。」
沈健与沈康两人,自幼父母离异,沈康随着父亲留在了金都,沈健随母亲北漂,金都分局随后调取了沈健的军旅履历。他18岁进入军队,20岁被粤军区特种部队录用,期间表现出现,两次次获三等功、一次获一等功。他25岁、满5年军龄、本该光荣晋身的时候,却被发现与他的上级有不正当关系。一次严重警告无效后,被无情勒令退出军队。
沈健有一笔位数不小的补贴金,他拿着钱来到金都想重新开始他的人生。他注册过一个小型外贸公司,但在2010年后负债严重,于2011年3月登记破产,公司被银行被抵押拍卖。
「一个畸形的家庭,延生出两个畸形的孩子。」陆桥河感叹到,「真是悲剧。」「他们的父亲,正在劳改……因故意伤害罪,被判有期徒刑十五年……」魏武壮沉重地说。
「十五年……」秦淮闭上眼睛,这意味着什么?只有致人死亡的恶行犯才能得到的量刑。
「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下长大,眼里满是暴力和冷漠……」安野心生怜悯。据FBI研究调查发现,多数连环杀人案件的凶手都有个悲惨的童年,他们或被父母遗弃、或遭受父母的虐待、毒打,没有爱、没有关怀,对社会产生强烈的恨意。这一切,都始于父母。尤其是在天朝这种以「长者为尊」作为核心价值观的国家,此类教育理念渗透在骨子里,扎根在每个孩子的心中。有样学样、环境育人,他们甚至不会去反抗那些违背自己意志的东西,逆来顺受,最终造成了他们扭曲的人格。
「这还不是最惨的……」魏武壮摇摇头,「沈康……就是慕楚,当时就在犯罪现场,亲眼目睹了父亲实施犯罪的过程……」
安野背脊一僵,有种冲动呼之欲出。他突然想起临走时,慕楚对他们说的话——「要在他下一次动手之前阻止他啊,别再让悲剧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