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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宗正义听到安野的呼声,用力捶门,「小野!小野!」
「正义哥哥!救命!救……」安野的嘴被向卞捂住,任他如何咬啃向卞,他都不放手。
宗正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向卞根本没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如果他被宗正义看见真面目,所有的努力都会付之东去。
他先找了帽子和围巾将他的脸隐藏好,直接下手杀了安野的叔叔,然后拿那个昏倒的小子和安野做人质……
完成这些的时候,宗正义破门而入,两人正式第一次见面。
S级人格立刻切换到其他人格,他对安野的记忆太过浓烈,一定会露出马脚。而其他人格不同,他们经过催眠后,只把安野当作一般的实验品,对付宗正义时不会引起他的疑心。
「哼哼哼,就算是警察,在夜里擅长民居也是犯法的。」向卞的另一面人格对此时的着装大有不满,可他没法发泄,只能把全部的恨都转嫁到宗正义和手中的两个孩子身上。
「彼此彼此。」宗正义仔细观察着凶手的一举一动,他发现进门时霎那看到的眼神,与此时面对的人,似乎略有不同?错觉?
「你现在有两条路,不然放了我,不然得到两具孩子的尸体。」向卞用刀子在安野的手臂上划了道口子。
「啊……」安野浑身一哆嗦,痛得眼泪直流。
可他是好孩子,这个时候他不能让正义哥哥为难,于是他忍住眼泪,默默抽泣。
「你看,这孩子多懂事,很有教育前途啊。」向卞对安野的反应十分意外,他刚想放开安野的嘴让他说说话,却收到另一个人格的警告,在不伤害这孩子的基础上,绝对不能让他开口。「啊啊,好可惜。」他瘪瘪嘴,一场精彩的英雄救美没了。
「放了他。」宗正义摆出不会让路的姿势,可他的心底却在发毛,安野手臂上的口子就像划在他心脏上,痛得他难以呼吸。
「你好像没清楚我们之间的立场嘛,哼哼哼。」向卞一脚踩下脚边的安野表弟,让那个昏迷的熊孩子尖叫着醒来。
「啊啊啊——」他吓得尿裤子了。
「来,好好看看我们之间的高度差。」向卞毫不犹豫地踩断了小男孩的脖子,很清脆地咔嚓一声,那个以调皮霸道著称的小霸王,便告别了人世……
宗正义脸色变了。
「一具。」向卞用匕首的刀尖对准安野的脖子,「第二具?」
94
94、安野的秘密 。。。
「放开他……」宗正义眼眸里有的感情连他自己都不懂;「我让你走。」
安野无声流泪;看到平日那般威风凛凛的正义哥哥此时却为了自己低声下气;小心脏揪在一块儿地痛。
「明见。」向卞勒住安野的脖子;一步步向前走。他的眼睛始终与宗正义对峙,两人最大程度保持警惕;试图寻找对方闪露的破绽。
「放开他!」宗正义察觉到向卞想逃开的意识,可他的手却紧紧抓着安野;丝毫没有放他走的打算。
「我什么时候放他走,什么时候杀了他,都随我的喜好。」向卞哼哼哼地笑起来;「不过你想现在看到他死也可以。」
宗正义双眸怒火熊熊,安野清澈的眼睛笔直地望着他,从那儿能看到孩子对他浓浓的依恋与不舍。
这辈子乞求他来保护的人太多了,可从没一个像安野这样,什么都不说、不吼、不挣扎……仿佛对未来的命运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已然接受。
越是沉默,宗正义就越是想保护他!
没人可以把安野从他眼前带走!没有人!
「外面围满了警察,就算你出了这扇门,你也出不了这栋楼。」宗正义进行恐吓,他必须主动发起攻击。
「哼哼哼,你撒谎的本领太弱了。」向卞可比谁都清楚这时候警察们都在干什么,「我觉得你还是把心思放在那个捡到的孩子身上比较有价值。」
宗正义眼神闪烁,他的预感应验了,那个孩子果然是凶手布下的迷魂阵,用来迷惑警方拖延时间的!
「他才是你真正的目标?」宗正义眯起眼镜,睁睁地望安野。
「你说呢?」向卞眼神飘飘,没有半分认真之色。
错了?宗正义皱眉,可如果安野不是他的最终目标,他何必丢那个烟雾弹?
面对这个凶手时,宗正义总会觉得自己的知识及经验都化为乌有,无论他做出什么判断,凶手的下一个动作都会赏他一个响亮的巴掌,推翻他得出的结论。
等等……
宗正义灵光一闪,如果不是他的错呢?如果他的每一次侧写都是正确的,真正出现变化的……是凶手。
「给我让开。」向卞怒目圆瞪,一种自命不凡的气息扩散,逼向宗正义的脚步愈加有压迫感。
又来了……这种违和感。
宗正义后退,给向卞留出一条路,继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三十秒前,他按着安野的手是左手,三十秒后的现在,是右手……也就是说,凶手惯用的手下意识地发生了改变?
「听着。」向卞开始向宗正义提出单方面交涉的霸王协议,「跟踪我,他就会死;追上来,他也会死,通知其他警察阻拦我,他还是会死。」
「你觉得我会同意吗?」宗正义的内心强烈挣扎,一面是作为警察的责任感,一面是作为正义哥哥的浓烈感情,理智与感性相处冲击撞裂,他不知所措。
「哈,谁知道呢。」向卞勒住安野脖子,卡得他满脸通红呼吸不能。向卞伸出舌头舔|吻安野的耳朵,暧昧又色|情。
宗正义嘶吼道:「住手!他还是个孩子!」
「哈哈哈哈……」向卞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你看你看,会不会同意呢?不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侵|犯他如何?」
向卞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宗正义动都不敢动。
「这就对了。」向卞露出胜利的笑容,踢开房门,朝宗正义蔑视地笑,「再见了,正义哥哥。」
宗正义与安野的视线就此扭断,他走到窗边俯视,凶手下楼后钻进早早准备好的逃跑用车,带着安野扬长而去。
原本他是应该追上去的,可躺在他身边的三名被害者还需要他……如果有其中一人存活下来,那事件又会有专机。
「可恶!」宗正义重重锤了墙面,他在自欺欺人!
他只是单纯的不敢追上去,因为他害怕安野出事……
作为一名警察,他失职了!
宗正义调整情绪后,用安野家的座机旁给局里打电话。十五年前,手机这东西还是奢侈品,待遇好的警部每个警察都能有一台BB机,一般点的就只能靠座机电话联络。因此直到现在,宗正义对新新电子产品还是有点不理解,他的手机除了打电话就没有其他功能,偶尔会发个短消息,也只给安野……
「嗯,是的,就在安野的家。」宗正义望了眼脚边的三具尸体,「除了安野,都确认死亡。」
「我们现在就派人过来……」接电话的警员声音发抖,没想到凶手竟然会盯上安野……
警局里的大部分警员都与安爸爸交好,一听到是安野受难,心中五味具杂。安爸爸去世后他们没好好照顾安野,特别对于安野的叔叔婶婶,实在没有办法……来软的,他们根本无视,来硬的,最后受苦的还是安野。
事情会发生到自己熟悉的人身上……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宗正义挂上电话后仔细翻查起尸体。他戴上随身携带的塑胶手套,对凶手折磨人的喜好进行侧写。
一脚就可以踩断人的脖子……虽然对方还是孩童,可也足以说明凶手的气力与魄力过人。他完全没有犹豫,找准要害就下脚,力道用得巧又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女人肚子上的口子很深,但非常不整齐,可见捅刀子的人□时的恐慌。
是安野做的?
不对,凶手给安野指定的目标是安野的叔叔。他冲进来的时候,凶手为了弥补安野的反抗,亲自动手杀了这个男人。
脖子上的刀口利落干净,一刀下去一刀出来,完全没有犹豫,很专业。
这是凶手第一次留下那么多线索,宗正义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他在脑海中模拟案件发生的经过,突然有一点引起了他的疑问……
凶手从来都是选择三口之家下手,先控制住孩子然后钳制父母,作案选择的也基本是住在容易进入的公寓。
这次他却破天荒地例外了……
安野家住在三楼,对面的那颗银杏树可以爬,从那里跳到阳台不是不可能,但危险系数极高,一个不小心随时可能引起房间主人的注意。而且安野家住着两个小孩,这与他以往的目标都不同,有两个孩子就意味着挟持难度的加大,稍有差错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凶手是如何在孩子们对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进入房间的?特别是安野……宗正义不认为安野是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孩子。
「除非安野认识他?」宗正义回想到自己之前的疑惑,当他问凶手是否冲着安野来时,对方既没肯定也没否定,轻飘飘的眼神可以代表不在意,但也可以代表他并不清楚。
宗正义觉得他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安野被带走后S级人格便出来了,他将安野送到他的秘密基地后立即开车回医院。
他没有去警局是故意想造成他没回家的假象,否则不是很奇怪吗?安野那么大动静地闹,身为离他家最近的向卞竟然没听见?
所以他赶往医院,当作投入凶手布下陷阱的傻警察之一,围着那个昏迷的孩子团团转。
这一夜十分忙碌,江城警局出动所有警力在各个路口设下障碍,一辆辆车进行检查,即便知道不一定会有成果他们也没放弃。
等向卞回到他的秘密基地时,已是次日下午五点。
这里不止安野一个孩子,都是一些与他年龄相仿的,两男两女。他们都会自己拿取食物,自己进食,像是台机器一般自我操控。安野一开始不愿意吃他们递来的食物,可时间一长,肚子饿得不行,他还是没忍住诱惑。
其他四个孩子称向卞为「爸爸」,但说到这两个字的表情非常诡异,安野问他们为什么不逃,结果四个孩子吓得脸色青白,一股脑地跑开,再也没人和安野说话了。
逃跑对他们来说是异想天开,没有人能逃过爸爸的监控,再聪明的孩子最终都会被抓回来,死在他们面前。
向卞回来后看见安野乖乖候着他,心情大好。
「我的正义哥哥一定会把我救出去。」安野黑色的大眼睛坚定不移。
……
向卞没想到安野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又是宗正义!为什么你总是对他念念不忘!
向卞冷酷地笑,拽起安野关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