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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脸上火烫一般,我真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赶紧从对方身上跳下来,退开数步。
“你……你们别误会,刚才……”我看到那个穿防护服的警员在偷笑,愤怒地指着他,“TMD都怪你,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什么警察嘛!真是没组织、没纪律,我一定要投诉他!
那人被刚才的警员再斥责了一遍,又向我解释此人是新丁,因为尸体送检了,所以找人扮死者量位置,并不是故意要吓我。
那人朝我道歉,一会儿就嬉皮笑脸的,这家伙真的很欠揍。不过这人还蛮胆大包天的,他不是要吓我,而是要吓周正。
“头儿,这妞儿好正哦。没想到你是萝莉控的话。”那人用手肘撞了撞周正,后者冷冷地瞪着他,吐出几个字,“万字检讨书,明天上班交。”
那人脸色瞬间发白,惨叫道,“老大,这里的工作今天也忙不完呀!”
周正不理会那人嚷着‘不人道’之类的,拉着我直接走进对面那户人家的门。我瞥到他嘴角好像弯起了一个弧度,这家伙笑得有够诡异的。
进去后,林叔跟在后面进来关上门。桌上摆着录音笔和记事簿,似乎正在做笔录。房子内没任何血迹,只是有很多东西被打破了。那对夫妇缩在唯一较为干净的沙发上。刚才的哭声就是妻子发出的,她紧紧抱着个牌位。男的一脸无奈地陪在她身边。
与外面弥漫着死亡气息的空气不一样,房子内似乎飘荡着一种淡淡的甜香,很让人安心。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散发的味道。
我认出他们正是昨天来买香的客人。两人用带着期望的眼神看向我,似乎欲言又止。
“这位就是你们所说的人吗?”
“是的。”丈夫点头道。
周正示意我坐到沙发那边。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为啥要在这里审问,不回警局的话,这栋楼好恐怖耶。
“陈先生,请再回答一遍,昨晚你们为什么没回家?”
“是……”那男的说他妻子前晚做了个梦,梦里他的母亲让他们去我的店买香。他跟妻子昨天照做了,结果知道了母亲的一些事,情绪激动得抱头大哭。
“这位……”那男的迟疑了一下,好像在想应该怎样称呼我,“小姑娘说我们这样子会让母亲担心,应该找地方舒缓一下心情。所以我们就去看了通宵电影。结果一回来……”那男人脸色非常苍白,可能是受了很大惊吓。
周正将视线转向我,那视线有够可怕。林叔给我一个安心的微笑,开始做笔录。
“首先,我是男的。”我的话让那男的很是尴尬,妻子倒是不哭了,好奇地打量着我。林叔问我要不要把这话也记下进去,我撇了一眼旁边的某人,回道当然要记进去了。
昨晚这里肯定发生了恐怖的事情,这对夫妇没回家所以逃过一劫。周正他们无非是想知道我劝说那对夫妇不要回家的原因。如果回答不慎的话,我恐怕会列为涉案人员,不,应该说现在已经被列为涉案人员了。
整栋楼里的住户都出事,唯独这两个人逃过。而这两人的生活水准不高,平日除了加班并不会外出活动,尤其是花钱的活动。况且这两只说出来的理由很难令人信服。这样确实会让警方产生怀疑。
鬼神之说在警察面前可无法成立,但我也不能说是胡编乱造欺骗客人。
我对周正说道:“我能否与这两位说句话?”
“需要我们在场。”
我点头,然后认真地看着那两人道:“你们担忧的事不会发生,请带上那张牌位离开,它会找到你们的。”
尽管两人眼中带着惊讶,却也松一口气。我跟周正说应该是先安顿他们比较好,毕竟他们呆在这里会破坏现场,还有一定的危险。
后者询问夫妻俩的意见,两人提出要带走那牌位。林叔将两人带出去后,室内就只剩下我跟周正。总觉得静下来后气氛有点尴尬的话。
“那两人之前死活都不肯离开,你一句话他们就乖乖听话,还真是神通广大。”
这话怎么有点刺耳呢,他分明就在不爽。不过,周正好像没什么时候是爽过的。
“只是刚好回答了他们担忧的问题罢了。”跟警察说话真的有够累,尤其是这只‘包公’(黑脸)。
周正他们会在这里做笔录,而不是将我们请去警局,应该是那两人不肯离开。发生这种案子都不肯离开的话,应该是有特别原因。如果不是家里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就是在等人,担心来者找不到他们。
不过看那妻子抱着牌位,之前来买香的时候我又说那老太太会回来,他们应该是担心她的魂儿回来找不到地方。当然这些不科学的事跟周正讲的话肯定会被说搞封建迷信。
周正用手指敲着桌子说道:“有什么是那两个人不能听的,现在说吧。”他看出我想方设法支开那两夫妻,这种情况下他肯定觉得我越发可疑。
“其实也不是太不了的事。‘那边世界’的‘好兄弟’告诉我,昨晚这一带不安全,好像是帮派斗殴之类的。他们来买香的时候已经天黑了,我只是多嘴提醒一句。如果他们刚巧倒霉遇到危险,我就会失去一个客户。”
我知道这个理由很牵强,可是现在想不到更好的了。而且我说的是真话,真实的理由就是这个。只不过周正听了大概会认为是另一个意思。
正准备面对周正的‘狂轰乱炸’,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没有再盘问,把记录簿合上,关了录音笔。
看他站起来开门,我不由得问道:“这……这就结束了?”
他回过头来,那深邃的眸子带着些微调侃的意味,“难道你还有所隐瞒?”
“没有!”我立即摆手又摇头。只是不相信这个难缠的男人这么简单就放过我。
“这种地方你不能久留。我让人送你回去吧。”
听了这话知道总算顺利过关,今天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但就在我刚松口气之时,周正却突然转过来弯下腰靠近,双如锋利剑刃般的眸子直视着我,就像要把我看个通透一般。
“我会去核实你所说的话是否真实。警方在‘那一边’也是有线人的。”
我禁不住抖了抖,心里毛毛的。这家伙果然有够难缠。只好希望他现在忙着调查这件案子,暂时没空去核实。
走出这栋楼,我有种回到人间的感觉。阳光照耀不能驱去了粘到身上的全部阴气,回去还得用柚叶烧水洗澡。
跟外面的鬼差聊了一会,我说回头烧点钱给他,这小子居然狮子开大口说要一百二十万,有够贪心的话。
果然整栋楼除了那两个夫妻之外全灭。具体情况那鬼差并未透露,只是暗示是‘人’干的。
但像这么残忍恐怖的方式,简直比地狱的恶鬼还要可怕。
林叔负责送我回去,车子刚驶出人群,跟一辆黑色的车子擦身而过。我们前面刚好有个阿婆走过,林叔停下来等。我瞥到黑色车子的车牌上面有个‘军’字。
心里不由得一动,从倒后镜看到那车子停在楼前。有两个穿着浅绿色军服的军人下车拨开警界线走进去。警员只是稍微拦了一下,不知那两名军人说了什么,便大模大样地走进楼里。
无论是阿飘还是鬼差都很怕他们,立即退开很远。鬼差似乎在戒备,而阿飘们有些更是想逃走。
虽说阿飘会怕军人和警察,但是不至于怕成这样,鬼差也只是忌惮而已,不可能会怕。
此时其中一个军人转过头来,我认出是上次见过戴墨镜的那个。跟他一起的看体型应该不是养三只小鬼的眼镜男。
倒后镜太小,对方的表情看不清楚,但视线却是直直向着我这边。心里咚地一跳,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安慰自己他应该不可能发现我透过倒后镜在观察他们。
我试着问林叔那军人的事,可是对方一无所知。不过他担心如果这事牵扯到军方的话就不会是普通的凶杀案了。
“为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你真的没看错那车牌有个‘军’字?”在我点头肯定后,对方的表情瞬间都变了,“军方管的领域跟我们不一样,我不能透露太多。而且,带那个字的车牌并非本地军方。有他们渗和进来,这件案子会越来越复杂。希望只是我多虑。”
☆、守承诺6
堂哥是做医生的,陈伯说的药,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点头绪。
外科部在三楼,刚转到二楼的楼道上,迎面冲来一个穿着长衣长裤的女孩。我跟她撞个正着,幸好我身手敏捷,一把扶住她靠到扶手上。她身上有股很淡的味道,感到她的手腕似乎颤抖了一下,正想道歉,对方居然一张口哗的吐了我一身。
幸好装汤的保湿壶被塑料袋裹得严严实实,又被我拎开,并没有粘到。要不就算堂哥敢吃,我也不敢送。
“你不要紧吧?”对方的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额上粘着汗珠。但手很冰凉,要不是她有脚又摸得到的话,还以为是阿飘。
女孩的表情很奇怪,眼睛游移不定,一直没有跟我对上视线,瞳孔的感觉有点奇怪。她一把将我推开,头也不回去冲下楼去。
我被她推得撞到扶手上,要不是刚才就紧捉住扶手现在肯定滚下楼道了。这女的吐了人家一身连句道歉也没有,实在太没礼貌了。就算是美女也不能这样吧。
堂哥并不在办公室,把汤放下。闻到身上发出的阵阵臭味,我也想吐了,得换掉衣服才行。堂哥经常会要加班或值夜,他会放一些替换的衣服在办公室。翻出他的衬衫换上。可是他的衬衫太大,下摆都盖住我的短裤了。
刚换完办公室的门就开了,来者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学长,我肚子饿了,一起去吃饭……咦?”
那人穿着白色的外褂,看那嬉皮笑脸的样子,我立即认出就是今天早上扮死尸吓我的警察新丁。
“你为什么在这里?”
对方明显也吃了一惊,视线扫过我的衬衫下摆,笑容立即变得暧昧起来。
“想不到学长也好这一口,现在萝莉控很流行嘛。”他摸摸下巴,一脸狡诈的样子,“你是很可爱啦,但脚踏两船可不好哦,队长知道的话会用脚镣把你锁在床上,狠狠地‘处罚’……”
“你有兼职做小说家吧。”而且绝对是奇怪的官能小说类。
我只是开玩笑的,对方居然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这人真的是警察吗?我对此感到深深的怀疑。
对方大大咧咧地凑近保温瓶用力吸了几下,“哇,是西洋菜猪骨汤耶!”说完就伸手去揭盖子。
我一手打掉他的爪子,“不是给你的。”
“就喝一口啦。学长跟我关系很好,不会怪我的。我从清晨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耶。”
他穿着白袍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不由得心软。可能是想起堂哥,加班连续动手术十多小时都是一直饿肚子。
“就只能喝一点哦。”我将盖子揭开,内盖可以做碗,倒了一碗汤又勺了汤渣递给他。
某人拿着汤双眼发光,“小美人,你真是太贤惠了!别跟队长和学长搅和,跟了我吧。”
“滚!”
跟那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他叫陆云飞,在刑警队做实习。这次的案子尸体太多,所以他们借用医院里的解剖室。
“你既然是法医干嘛还要扮死尸量位?”就算是新丁也轮不到他干这事。法医除了做尸检之外还有勘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