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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看到我么?」罗莉纱低着头,声音有点哽咽。
「不,不是的。」云鸠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们回家吧。」罗莉纱抹一下脸。
云鸠点点头,转身往公寓走。罗莉纱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边,悄悄拉住他的手。云鸠满脑子都是鬼的事,没有注意这一点小小的不同。这时候的他并不知道,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卓别鬼站在那里悲伤地看着他们。
☆、第六章
一切都恢复平静,卓别鬼再也不出现,云姗姗也不接云鸠的电话。云鸠让保镖打听卓别鬼和云姗姗的动向,保镖说他们现在出双入对,看起来感情很好。
好恨!云姗姗!你竟然敢抢走我的鬼!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
转眼接近期末考试,因为云鸠只上了半学期课程,需要补课才能保证成绩。罗莉纱主动帮助他,每天跟他回公寓帮他补课。因为总是会弄到很晚,云鸠都会亲自送罗莉纱回家。
期末考试前一天晚上,云鸠接到老头子的电话,听口气老头子很开心。
「呵呵,小鸠,听说你交到一个不错的女朋友,带回家给爷爷看看吧。」
云鸠本来想说罗莉纱不是他女朋友,但是又想到或许顺着老头子的意思,他会有机会接近鬼,所以也就没有反驳。
「好的,我会带她回家。」云鸠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看来要找罗莉纱商量一下,配合他演场戏给老头子看。
期末考试很顺利,没有碰到太难的题,云鸠预估成绩应该不差,回家也好交差。最后一场考试结束,他打电话给罗莉纱,约她校门口的咖啡厅见面。
「考试怎么样?还顺利吗?」坐在咖啡厅里,罗莉纱对云鸠甜甜地笑着。
云鸠点点头,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愧疚。他这样利用罗莉纱,是不是对她太不公平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罗莉纱眨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云鸠。
「呃……」云鸠犹豫一下,低声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吧。」罗莉纱看起来很高兴。
云鸠垂下眼,不安地摸着咖啡杯说:「爷爷他……他让我带女朋友回家看看,你能不能跟我回家应付一下?」
罗莉纱沉默很久没有说话,云鸠等得不耐烦,抬起眼看着她。她低着头,两颊红得像苹果。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带你回去应付老头子,没有别的意思。」云鸠急忙解释。
罗莉纱的身体僵了一下,脸上的红晕迅速消失。
「呃,如果你不愿意,那我再想办法。」云鸠端起咖啡杯喝一口,掩饰一下他的尴尬。
罗莉纱立刻抬起头说:「不!我愿意!」
「谢谢你。」云鸠松了口气,放下咖啡杯。
「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么?」罗莉纱又低下头,声音很小地说。
云鸠犹豫一会,决定还是告诉她自己的事。只有坦诚相对,罗莉纱才能更好地配合他。
「其实我是个同性恋,那天你看到的那个长发男人叫卓别鬼,是我一直喜欢的人。爷爷不允许我们在一起,要把我们拆散,所以……」
「所以你就想让我充当你的女朋友,回家安抚你爷爷?」罗莉纱打断云鸠的话。
云鸠点点头,低下头不敢看罗莉纱的表情。
又是沉默——
咖啡厅里的人越来越多,还有学校的同学说说笑笑地走进来。云鸠有点坐不住了,不想太多同学看到他们在一起。
「好吧,我帮你。」罗莉纱抬起头,看云鸠的眼神很幽怨。
获得了罗莉纱的同意,云鸠非常高兴,带她回公寓商量具体细节。只要能混过老头子,他就可以想办法把鬼抢回来!
放暑假了,云鸠把暑假功课丢给保镖,带着罗莉纱回B市的别墅。他们说好了,罗莉纱除了配合他应付老头子,还要帮他缠住云姗姗,让他有机会接近卓别鬼。
到了别墅,老头子看到罗莉纱非常高兴。其实罗莉纱是挺完美,漂亮,体贴,学习好,还很乖巧。如果没有卓别鬼,云鸠大概会为她心动的。
云海详细问过罗莉纱的家世,没想到罗莉纱的外公竟然是他的熟人,菲娜珠宝董事长乐东珂。老头子高兴得合不拢嘴,哈哈大笑地说:「哈哈哈……好啊!好啊!这真是天赐良缘啊!我这就给老乐打电话!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什么?」云鸠和罗莉纱吃惊地瞪大眼睛。
罗莉纱急忙站起身大声说:「云爷爷!我们都还是高中生啊!」
「哎,先订婚嘛,等你们大学毕业再结婚!」老头子兴奋得满面红光,嗓门大得出奇,「没想到老乐竟然有一个这么漂亮乖巧的外孙女,我们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这是天作之合啊!」
「可是云爷爷……」
罗丽莉焦急的还想说什么,云海却打断她说:「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不必说了,我给你外公打电话!」
云海拿起电话拨号码,罗莉纱手足无措地转头看云鸠。云鸠低着头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算了,随他高兴!」订婚而已,离结婚还早,先让老头子高兴高兴!
云海兴高采烈地讲电话,不一会就讲定,十天后在别墅举办订婚酒会。罗莉纱紧张地坐在云鸠身边,脸颊通红通红的,云鸠只能保持沉默。
「哟,什么事这么高兴?」
门口传来云姗姗的声音,云鸠转头看去,看到一身暗红色职业套装的云姗姗笑着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那是卓别鬼。
鬼!
云鸠毫无心理准备地惊呆了。
云鸠不是没想到,带罗莉纱回家会碰到卓别鬼。但是他没想到,会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卓别鬼撞上。老头子给他们订婚,卓别鬼知道了会有什么反应?
云海放下电话,笑呵呵地说:「天大的喜事啊!小鸠交了个很不错的女朋友。你猜怎样?她竟然是菲娜珠宝董事长老乐的外孙女。我可不能错过这样一个好姻缘,刚才给老乐打了电话,定下十天后给他们举办订婚酒会。」
云姗姗吃惊地睁大眼睛,她身后的卓别鬼一下子脸色苍白。但是他没有看云鸠,而是立刻低下头掩饰他的震惊。
「怎么?很吃惊吗?呵呵呵……」云海笑呵呵地向云姗姗招招手,「快过来坐,见见你未来的弟妹。」
云姗姗缓缓走过来,用惊异的眼神看着云鸠。云鸠的眼睛定在卓别鬼身上,看到卓别鬼走到云姗姗身后沉默地站着。他一直低着头,两只手在身旁握紧拳头,似乎在忍耐什么。
「小鸠,你在看哪里?」老头子落下笑容警告地说。
云鸠急忙低下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发抖,缓缓拿起桌上的咖啡杯放在嘴前。他从没有这么紧张过,从没有这么害怕过,这简直就是一种上刑场的感觉。
老头子和云姗姗高兴地说着什么,云鸠一句也听不进去。他满心都是鬼苍白的脸,紧握的双拳。
「云鸠,你没事吧?」罗莉纱凑过来覆住云鸠放在沙发上的手。
云鸠缓缓摇摇头,喝了一口咖啡。
「爷爷,小鸠才17岁你就给他订婚,你让我这个做姐姐的脸往哪放啊!」
「怎么?你有交往的对象了么?有的话给你们一起订婚啊。」
什么?
云鸠猛然回神,抬起脸看着云姗姗,她什么意思?
「爷爷,」云姗姗甜甜地叫了一声,站起来拉住卓别鬼的手说:「我们也想订婚。」
云鸠目瞪口呆。
她在说什么!在说什么?她想和鬼订婚?
「咔吧!」咖啡杯被云鸠握碎了。
「啊!云鸠!你的手!」罗莉纱惊叫一声,急忙抓住他的左手,扳开他的手指,把咖啡杯的碎片拿掉。
云鸠无法相信他看到的,无法接受他听到的。他震惊地瞪着云姗姗和卓别鬼,瞪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两只手握得非常紧。
云海落下笑容,诡异的眼睛看看云姗姗和卓别鬼,又看看云鸠。忽然他又扬起笑,点点头说:「这样也好,就在那天给你们两对小情人订婚!」
云海的话让云鸠的脑子里断了一根神经,他的心脏忽然紧缩,剧烈地跳动,剧烈的疼痛。云鸠死死地瞪着他们,瞪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身体微微颤抖。
「莉纱,小鸠好像不太舒服,你扶他回房间休息一下。」云海敲敲拐杖。
「哦,好的。」罗莉纱把云鸠扶起来走向楼梯,云鸠的眼睛还是无法移开,死死地瞪着他们。
卓别鬼始终没有抬头看云鸠一眼,他的脸色非常苍白。
☆、第七章
云鸠不知道他是怎么坐在床上的,他不停地发抖,不停地流冷汗。他的心脏似乎要裂开了,钻心的痛让他眼前发花。
「云鸠,你的手不痛吗?伤口好深,流了好多血。」罗莉纱吓得手忙脚乱,在柜子里翻找医药箱。
云鸠恍惚地摇摇头,喃喃地说:「我想……躺一会……你先出去……」
「等我给你包好伤口。」罗莉纱终于在衣柜里找到医药箱,拿出来坐在床边为云鸠处理伤口。她看着云鸠痛苦的样子,还有手上床上那殷红的血迹,眼泪一滴滴地滑落脸颊。
为云鸠包扎好左手的伤,罗莉纱扶着他躺下,然后擦着眼泪悄悄地退出去,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云鸠颤抖着蜷缩起身体,抓住胸口努力呼吸。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觉得越来越窒息。
云姗姗……云姗姗……你行!我不会让你得逞的!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鬼只能属于我!只能属于我!
「笃笃」「小鸠,你还好吗?」
云鸠慢慢回过头,看到门缓缓打开,进来的人是云姗姗。
「鬼让我来看看你。」云姗姗的脸上满是尴尬。
云鸠全身一滞,倏然跳下床冲过去,抓住云姗姗的衣领把她抵在门上。他恶狠狠地逼视着她的眼睛,咬着牙说:「该死的女人!好大胆子!敢抢走我的东西!」
「你疯了!」云姗姗用力推开云鸠,双颊潮红地说,「我是你姐姐!」
「啪!」云鸠挥手一耳光把她打得摔在地上,表情狰狞地咬牙切齿,「你还有脸说你是我姐姐?有姐姐会抢弟弟男人的吗?」
「呜呜呜……」云姗姗哭了,捂住被打的脸,抬起头看着凶神恶煞般的云鸠,哭诉着说,「你怎么和爷爷一样暴力!你明明知道你和鬼是不可能的!鬼需要的是正常的家庭,正常的生活!你能给他吗?」
「呼——呼——」云鸠痛苦地粗喘着,心脏的痛已经麻木,云姗姗的话却让他颤抖。云姗姗说得没错,他无法给鬼这些东西。
云姗姗慢慢站起来,拿出手帕擦擦脸说:「鬼是个好男人,这几年他做我的保镖救过我很多次。虽然他长得很可怕,但是他很温柔。我想只要我们能结婚,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这个家里,你也能经常看到他。」
云鸠脸上恐怖的表情缓和一些,仿佛很赞同的缓缓点头,「你说的……没错……」
云姗姗听他这么说高兴起来,微笑着说:「你看,这不是很好吗?你也找到你的……」
不等她把话说完,云鸠突然冲过去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说:「你说的是没错!可是我不允许我以外的人碰鬼!」
「呃,咳咳……」云姗姗被云鸠掐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两只手抓住他的手腕拼命挣扎。
云鸠原本还算帅气的脸,已经变得扭曲丑恶。他满眼红光,双手不停加力,心里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