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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愤地挥舞着粉拳,娇小的身子却显得气势逼人,“我爸是比较老实,可是你们也不能这样欺负他呀!明明就该替他办理劳工保险的,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推托呢?是不是存心想赖帐?”
小姐,我也不晓得公司是怎么搞的,但是上面的意思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跟妳说抱歉了。不过我们工地里的人都说了,要凑些钱帮助阿健兄,好歹尽点儿心力。”工头擦擦额上的汗,频频道歉,“希望妳能谅解,真的对不起。”
“算了,这也不是你的错,只能怪你们那家公司太没良心了。”她暗暗一咬牙,勉强挤出一抹笑来,“还是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医药费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请你们不用费心了。”
“还是要的,这是我们的心意。”
“实在是很感谢你们。”贝贝眼泪盈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别客气。那我先走了,工程还赶着进行呢!”工头满面愧疚地走了。
贝贝整个人像是要虚脱了一般,颓然地靠在病房门外。
她不能让老爸知道这件事,要不然他会不愿意再待在医院半秒钟的。
她不禁暗自庆幸还好阿爸正在另外一层楼做病理检查,没有机会听到这一切。
她虚软地蹲在大理石地板上,揪着头发。
她到底该怎么办?
第四章
阳明山上
灵风光着脚走在原木地板上,全身上下仅有一条褪色的牛仔裤,紧紧地包裹住他修长结实的双腿。
他宽阔的胸膛肌肉坚实,黝黑的眼神充满智慧,周身萦绕着自律与内敛的气势。
他看起来像是个中古世纪的英勇武士,而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
除了是个世界知名的画家之外,他同时也是空手道和自由搏击的高手,并为国际自由搏击协会的会员之一。
作画和练武,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两件事……当然,美好浪漫的性事也是,不过在排名上还是稍逊于前两者。
然而,现在他开始考虑将“性”的重要性排列进这两者之间了——如果对象是那位小女郎的话。
他听见那个面店老板叫她“贝贝”。
是蓓蕾的蓓,还是珠贝的贝?
不过照她这样拚死拚活的工作态度看来,应该是疲惫的“惫”吧!
他握着酒杯,忍不住摇摇头。
这样子兼差,简直不想要命了……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随手拿起电话,将酒杯放在透明的玻璃茶几上。
“哈啰,哪位?”会是那个小女郎打来的电话吗?他的心微微忐忑。
“达克,是我。”一个充满了英国腔的男声传来。
“爱德华,有什么事吗?”他不禁有些失望。
爱德华是他在美国的经纪人兼好友,专门替他处理画作展览和拍卖的问题。
“我想跟你谈谈最近在纽约的画展。你确定你真的不到场吗?纽约所有的媒体都在紧盯着,想知道你到底会不会莅临呢!”爱德华愉悦地道,“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获选为年度风云人物之一了,你还打算继续吊大家的胃口吗?”
灵风舒适地坐进沙发,伸长双腿,“你明明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的。”
“我明白,可是你也不能不承认,媒体和纽约的艺文界都深深地为你的画痴迷,他们称你为神秘的东方画家,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爱德华的语气充满了希望,“要不要考虑一下?”
“再看看吧!”他微笑,“最近我在台北有件要紧的事待办,暂时没有心力去搭理其它的事……对了,梅儿和孩子们都好吗?”
梅儿是爱德华的娇妻,有着一头红似火的头发和一颗善良无比的心,几次见到他都会叨念着要他快快结婚。
虽然灵风有些羡慕爱德华夫妇幸福的婚姻生活,但是他还是燃不起“结婚”的欲望。
把自己的下半辈子和另一个女人栓在一起?他可没有这么傻。
恋爱和激情是美妙的玩意儿,但婚姻却是一座令人喘不过气的监狱。
“梅儿很好,不过还是念念不忘那个老话题。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替你指定一门婚事算了。”爱德华在电话那头笑得可开心了,“至于孩子们,每天都在想念你这个教父,我猜他们的心已经被你收买了。”
“我向来很有女人缘,这一点你是知道的。”灵风故作得意。
“是哟,可惜就是不知道你这个花花公子何时才要安定下来。”
“你别因为自己的婚姻美满,就拚命鼓吹大家跳进爱情的坟墓里。”
“算了,我想我也没那个能耐可以打动你这副铁石心肠。”爱德华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灵风哈哈大笑。
“关于画展的事,你再考虑考虑,反正日子已经订在下个月十六日,你有空就来吧!”爱德华话锋一转,又导回正题。
“好的,那——”
悦耳的门铃声大作,灵风微讶地看着玻璃门外隐约的人影。
“爱德华,就暂时这样吧!我们再联络。”他挂上了电话,缓缓地走到大门边。
贝贝犹豫又怯然地站在门口,一头俏丽黑发乱糟糟的,看样子是被严重地抓扯过。
灵风的心猛地一抽,一股喜悦感顿时流过心房,“嗨。”
“你之前的提议……现在还有效吗?”她吞了口口水,怯怯地问。
他眉宇间尽是笑意与释然,“当然。”
“你现在还有请清洁公司的人过来打扫吗?”她再吞了口口水。
灵风挑起一边的眉毛,有点不明白她的用意。
“有啊,怎么了吗?”
“你请清洁公司的人打扫家里,一个月大概要八千块吧?”她扭着手指,口气小心翼翼的。
“是的,怎么样?”他凝视着她。
贝贝看起来紧张极了,“你以后不用再请清洁工了,你家里以后由我负责打扫,只要五千块。”
“咦?”
贝贝低着头,臊红着脸说完,“我当你的模特儿,兼当清洁工,你一个月可以给我四万五千块的薪水吗?”
“呀?”
“我的条件太过分了吗?”她不安地抬眼看他。
他摇摇头,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事实上妳的提议相当合理。但是我有一点好奇,妳是不是急需用钱?”
贝贝咬着唇,也不想隐瞒,明白地道:“是的,我爸摔断了腿,而且还要动脑部手术,所以我现在急需用钱。”
他搜索着她眼底的疲倦和紧张,忍不住心疼起来,“需要多少?”
“我不太清楚,不过住院加上手术费和请看护的钱,大概要二十几万吧!”她颓然地吁出一口气。
“进来再谈。”他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拉进客厅里;等到贝贝察觉时,她已经被塞进软绵绵的沙发内,而且手上还捧着一杯柳橙汁。
“妳愿意当我的模特儿?”他眸光专注。
她乖乖地点头。这沙发好舒服好舒服,让她奔波了几天的灵魂和神经都因此放松了下来;而且,那种抚慰人的安全感又缭绕在她身边了……
贝贝信任地看着他,被动地回答着他的问题。
“妳的父亲现在身体不适,所以需要一笔钱?”
她再点点头。
“妳愿意充当我的模特儿和清洁工?”
此刻的贝贝彷佛除了点头之外,什么都不会了。
“这表示妳将住在我这里,并且住上一阵子?”他的眸子闪耀着光彩。
“嗯。”
“很好!”灵风心底涨满狂喜和怜惜。他点点头,转身走向卧房,“妳等我一下。”
贝贝傻傻地看着他,怔怔地啜饮着杯子里的柳橙汁。
她好累,不太想用大脑。天知道她这几天已经绞尽脑汁、想尽各种办法,现在唯有这条路可走了。
没三分钟,灵风已经穿好了蓝色衬衫,套上一件磨旧了的牛仔背心,潇洒俊朗地走了出来。
“我们走。”
“去哪里?”贝贝呆呆地问。
“医院。”
等到她被塞进积架车里头,她才醒觉过来。
“我们去医院干嘛?”
“处理事情。”
“处理什么……哇!”
积架跑车瞬间飙驶,吓得她紧紧抓住椅背,不敢再说话。
灵风横了她一眼,口气果断地道:“从今以后,妳就由我负责,所以妳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是……”
“坐好。”
他的开车技术高超,简直可以媲美国际赛车手;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仁爱医院。
贝贝傻傻地跟在他身边,小跑步地跟上他。
“妳父亲的主治大夫是哪一位?”
“呀?。”
他到底要做什么?怎么她有听没有懂呢?
※※※
接下来的事让贝贝看得目瞪口呆,简直就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个男人动作如风,语气果决专注;他与主治大夫认真地讨论病情,并且问了许多有关手术医疗方面的问题。
贝贝只能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他们讲话,然后再被动地跟着他来到病房,看着他笑颜以对,好言好语地安慰着焦躁的父亲。
等到摆平了父亲躁郁不安的情绪和疑问后,他又打了几通电话,然后就有一名看来专业又有爱心的妇女来到父亲的病榻前,声称自己是专业看护,接下来的日子会好好照顾病人的。
然后,她傻傻地又跟着他回到车上。
“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她始终处在发呆的境地里。
“买一些补品和日常用品。”他熟练地将车倒出车位,驶上大马路,“妳父亲的病房里什么都没有。还有,下午妳父亲会被移上六楼的头等病房,下次妳来看他的时候不要走错地方了。”
“等等!”她的头都给他绕晕了,“你说我爸会被移到头等病房去?你知道头等病房一天要多少钱吗?我怎么付得起?”
“我付得起。”他瞥了她一眼,微带责备地道:“妳难道没有注意到妳父亲隔壁病床那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那个人浑身刺青,看起来活像是个黑道兄弟,妳放心让妳父亲躺在他隔壁吗?”
贝贝心虚地垂下眼,“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到他隔壁病床的是谁,我每次进去都只注意到我爸爸而已。”
“那个男人看妳的眼光不怀好意,难道妳也没发现吗?”他皱着眉头,心底不舒服极了。
该死,当他看到那个男人龌龊的眼光一直流连在贝贝身上时,他差点把那个男人拖起来揍一顿。
“有吗?”贝贝后知后觉地问。
灵风被她的反应惹得有些气闷,“妳怎么那么迟钝?我真不知道妳平常是怎么保护自己的。”
“我干嘛保护自己?又不会有人对我怎样。”她瞠目结舌,对于他的话好生不解。
“该死!妳这么天真,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妳,都会情不自禁地想把妳给连皮带骨地吞掉!”
贝贝怀疑地看着他,“不要那么夸张好不好?我又没那么秀色可餐。”
“妳难道不知道有人就是喜欢吃妳这种天使当早餐吗?”
这么甜美,这么天真……而且还不是超级的没大脑!
她看起来十足的好拐骗。
贝贝吃惊极了,“台北有食人族?我怎么不知道?”
“妳到底有没有神经?我说的是,任何一个男人看到妳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占有妳的甜美。”他低吼。
贝贝傻笑,“我有那么迷人吗?”
“我不是在跟妳开玩笑。”他快被气坏了。
“好啦好啦,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她伸直腿,捶了捶白皙的膝盖,“谢谢你把我父亲带离那个‘兄弟’的魔掌,可是你这样又让我忍不住担心起来了。”
“担心什么?”
“我得再多兼几份工作,要不然怎么付头等病房的钱?”
“妳敢?”他低声咆哮,“妳不是已经答应替我工作了吗?”
“是啊,但是我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