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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就好。唉!我也知道我这样做不对,对不起你郑姨,夏容也委屈。唉!”
既然这样,干脆抽身不就一切解决?春夏心里这么想,但嘴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小脸一副同情说:
“郑叔,我明白你的为难。只不过,呃,你跟郑姨一直相敬如宾,这件事若是让郑姨知道了,那会不太好吧?”先把话说在前头,表示她有过劝导的,免得将来东窗事发,她死得太难看。
郑旭阳沉默一会,说:“我也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件事迟早会传开。不过……唉!”他又摇头,不过拖得了一时就是一时。每个男人的外遇都是这样,也不是妻子有什么不好,但事情就是来了,和另外一个女人的相遇就是那么发生。
他苦笑起来,起身说:“你念书吧,郑叔不打扰你了。”想起什么,停下说:“哦,对了,夏容说想请你吃饭,和你见个面。她很喜欢你。”
“这不太好吧,郑叔。”春夏有顾虑。
“你不愿意?”
“也不是啦。可是,我要是跟夏小姐见面,对郑姨不太好吧。”其实是,被她郑姨知道了,她就大不好。
郑旭阳想想也有道理,便不勉强她,说:“我会跟她说。那一天真谢谢你,春夏。多亏有你,后来我碰上了关昭,总算才没事。”
“你和郑大哥碰上面了?”
“他碰巧也到顶楼餐厅。”
春夏不吭声,想起那桩不愉快的事。
“好了,我出去了。你早点休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郑叔。”敷衍一句,送郑旭阳背影出去。
想起郑关昭和阮雪菁手手相勾亲热的模样,春夏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她哼一声,脸色阴沉垮下来,一脚踢开掉在地上的书页。
想起忘了带上门,一抬头,郑关昭倚着门框,双手交叉在胸前,目光锐利地正盯着她,表情严肃,甚至可说是难看。
“你干嘛?!偷偷摸摸的!”春夏吓一跳,恼羞成怒起来。
“我才要问你,你跟我爸关在房间里,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到底在干什么?”郑关昭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大步踏进去,相当不高兴。
那天在饭店先遇到春夏,后碰着他父亲,他就觉得有种不舒适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方才看见他父亲蹑手蹑脚的走进春夏房间,好半天才像个小偷似的溜出来,他不禁耿耿于怀,心里头没来由冒出了一根刺。
“你在胡说什么?!郑叔只是过来看我,和我说说话而已。”
“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这个郑关昭脑袋是不是坏掉了?他在怀疑什么?!
郑关昭楞一下。他在怀疑什么?他甩了甩头,试图甩掉脑海中那模糊的意念。
“我问你,”却还是有一堆疑问,“那天为什么那么凑巧,你跟我爸都刚好在同一家饭店出现?”
“郑关昭,你到底想说什么?”春夏不满。
“是我在问你话。你瞒着我,偷偷摸摸和我爸见面干什么?”捉到了什么证据似,咄咄逼人。
“我干么瞒着你?!但我没必要跟你报告。我的事跟你没关!”
“你到底说不说?!”郑关昭一个大步窜上前,抓小鸡一样一把就钳住春夏纤细的手腕。
“你要我说什么?!”春夏恼了。郑关昭还当真使劲,她的手腕都生痛。“你是不是要说我跟郑叔有什么?郑关昭,你到底在怀疑什么?!”戳破郑关昭心中那模糊的意念。
郑关昭再一次楞一下。啊!他心里那根刺就是刺着这个吧?他在怀疑春夏与他父亲之间有暧昧
他脸色变了变,放开春夏。“我没那个意思。不过,你也不小了,自己要有规束,要懂得男女之别。”
现在就不说她是“小鬼头”了?!八股教条训示一大堆。什么“男女之别”!这个家里除了他和郑叔,还有谁是男的需要跟他“别一别”?
她没好气哼说:“既然这样,那就请你赶快出去,注意那个“男女之别”,免得引起误会,妨碍我的名誉。”
“你……”郑关昭脸色沉下来。“我是你的“主人”,你忘了?”
他在宣示什么?!“主权”吗?
春夏嗤笑起来,走到门边,一副“请吧”的表情。
“我还“煮你的头”。呢!你赶快出去吧,少在这里嚷嚷,不然郑姨要是看见了,又要以为我在惹什么麻烦。”
“赶我出去?还早呢。”郑关昭索性坐下来。
“你怎么这么赖皮!”春夏嚷叫起来。
“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话,我马上就走。要不,你想嚷嚷就尽量嚷嚷。不过,你最好还是把门带上,免得我妈闻声而来,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才说要她懂得男女之别,一下子就像个无赖似赖在她房间里头。是他,她就不必“别”了吗?
春夏悻悻地关上门,靠着门板,瞪着郑关昭。
“你要问什么赶快问。有屁就快点放!”
郑关昭皱眉,命令说:“过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就是怕你吃了我。”春夏不肯。
“你要我扛你过来吗?”
不要脸!又威胁她了。春夏悻悻地走过去。
“我问你,那天你到底去饭店做什么?你真的不是和我爸在一起?”他有些矛盾……是太矛盾。
当他察觉自己对春夏有种奇异的感受时,他觉得那是危险的,不可的,赶紧抽开来,把春夏当个小孩,但春夏毕竟不是小孩,一连凑巧的撞见他父亲与春夏仿彿的暧昧,他竟泛起荒谬的怀疑。
其实,春夏从小到大,郑旭阳进进出出春夏的房间不下几千几百次了,但他从来没有多余的感觉,现下,他却意然怀疑他的父亲……他非弄清楚不可!
“你烦不烦?!”春夏不耐透了,“好吧,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跟郑叔到饭店开房间……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吧?”
“春夏!”郑关昭脸色大变,铁青起来。
春夏冷不防吓一跳,不禁害怕起来,退缩说:“我乱说的!没有这回事,我怎么可能跟郑叔有什么!”
郑关昭深深吸口气,强将胸口起伏不定的汹涌波潮压制下来。“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夏只好将关玲央她送信,她半途跟踪“型男”跟到饭店的事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这么说,你没有遇见我爸?”郑关昭脸色缓下来。
“没有。”春夏信口开河,技巧的瞒住。
“结果呢?”郑关昭又问。
“什么结果?”春夏茫然。
“那个型男啊。”他应该想得到才对。这种该死的事她绝对做得出来,居然还跟到饭店!
“没了。有女人等他。”春夏胡扯一通。
“你怎么受了那么多次教训还学不乖?”郑关昭终于露出笑容,好像岩石裂开缝一样。
“你管!”春夏顶一句,酸溜溜说,“我问你,星期天你真的要带女人回来?”
“什么女人!雪菁是我的女朋友。”郑关昭戳了戳她额头。
春夏垮下脸,心里一颗石头掉到底。郑关昭没有忽略她不满的表情,装作没在意,没看见。
春夏轻轻哼一声,质问说:“你跟她上床了?”
“小鬼头!”郑关昭顾左右而言它。“星期天可不许你乱来,对人家不礼貌。”
春夏又哼一声。
“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郑关昭干脆拎住她耳朵,凑着她耳朵旁大声说着。
“吵死了!”春夏捣住耳朵,生气瞪着他。
“你到底听到没有?”郑关昭伸手拉开她捂耳的手。
两双眼相对。他的逼人胁迫;她的倔强不依。
忽然,春夏落下手,狠狠勾住郑关昭的脖子,狠狠吮吻住他那抿薄的嘴唇。
人家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怕把草吃光了,窝给吃塌了,所以春夏都还没想去吃她身边可口的草。现在却有人大剌剌的过来吃她兔窝边的草,而且还是那根该死的草自己邀请人家来吃的,她心头那股乌烟瘴气可想而知有多浓呛。
所以当星期天简直成什么重要的大日子,郑杜皖一反常态一大早就起床,指挥女慵这吩咐那的;郑旭阳也为表示郑重其事,着了全套西装。春夏心里极不是滋味。
“只不过带个朋友回来,有必要那么紧张吗?”她不满地咕哝着。
前些晚她强吻郑关昭,郑关昭的反应很不给她面子。他干瞪她三秒,用手背抹擦嘴巴,恶声说:下次你要再这么乱来,当心我打你屁股。然后粗鲁的将她推到一旁,很不高兴的出去。
“嘘,”关玲食指比嘴巴,“小声点,当心别被我妈听到了。”
“我就是不懂嘛!”
“这很简单嘛。大哥难得带女孩子回来,还是他的女朋友,爸妈当然得表示郑重了。”
“哼!”春夏轻哼一声,悻悻的。
“怎么了?你好像不大高兴,春夏。”
“哪有!我心情好得很。”
关玲不知道春夏心里转的那些念头,当然猜不出她一脸乌云的原因,只当她是在耍脾气,并不深入追究。
“欸,春夏,”她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在注意她们谈话,才小声说:“那个……嗯,你……你把信交给他了吗?”
“啊?”突然转话题,春夏花了几秒才接上轨。“当然!你把信给我那天,当天我就交给他了。怎么?他还没回你消息?”
关玲摇头。“他有说什么吗?”
“没。我把信交给他就走人了。”当天她连连遇见那么大的事,还能记得送信已经很不错了,哪有闲工夫听对方啰嗦。想起来,她连那家伙的样子都搞不太清楚。
瞧关玲有些泄气,她又加一句说:“我看别再等了,直接找他问清楚算了,一了百了。你不是能常在补习班遇到他?”
关玲又摇头。“写了信之后我就没再去过补习班。”
呵!真像是关玲的作风,缩头缩尾的,美其名叫含蓄。
春夏还想说什么,一恍眼,视线里冷不防就多出了阮雪菁那高佻的身影。
然后,郑杜皖迎笑的声音、郑旭阳的欢迎寒暄都窜进她耳朵里。当然还有郑关昭的。
“关玲,春夏。”叫人了。
关玲怯羞地喊了声阮姐姐。春夏一反刚刚的悻然,脸上带笑,多欢喜似,说:
“欢迎,阮姐姐!”
郑关昭不禁挑起眉,投给她古怪的一眼,没料到她是这种反应,好像她这么亲切欢迎阮云菁是多反常似。
关玲也觉得奇怪。刚刚春夏还那么抱怨咕哝。不过,如果不这样就不是春夏了。
“谢谢!”阮雪菁噙着笑对两个人点头示意,不着痕迹地挽了挽郑关昭。“我本来还担心我会不会太打扰了。”
“怎么会。来,不光是站着,到里头坐坐聊聊。”郑杜皖语气十分亲切,又吩咐女佣备某备点心的。
春夏跟在尾巴,挨着关玲坐,听郑杜皖殷勤地与阮雪菁的对话。在哪儿高就?有些什么兴趣?平素都从事什么运动?诸如此类绝对性的清谈。郑旭阳偶尔搭问一句,对阮雪菁相当的客气。
阮雪菁偶尔转头问关玲一些琐事,也不忘聪明的招呼春夏。这时候春夏就很礼貌很识趣的微笑回答,好像一个小学生那么乖巧。
郑杜皖说:“雪菁,不介意我这么称呼你吧?”
“当然不。伯母直接喊我名字就可以。”阮雪菁维持中庸程度的笑容黏在脸上。
“你就是这么谦虚亲切,不只谈吐修养好,气质也优雅,连关玲春夏都喜欢你,跟你这么谈得来。关昭真是有眼光!”
春夏听得差点没呕血,笑吟吟说:“那是当然的,阿姨。qi書網…奇书关昭哥是郑叔的儿子嘛!郑叔眼光好,娶得了阿姨,关昭哥的眼光当然也差不到哪里去。”拍了一记大马屁。
“春夏!”郑杜皖虽然摇头,脸上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