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给我记着……可恶的臭老头……可恶,讨厌的家伙……”
就那样蜷曲着睡着。
过了一会,郑关昭听房间里没有动静,打开了口。
房间像战场一样,满目疮痍。他不禁蹙紧浓眉。但他没有着手收拾,从那一堆被踩得稀巴烂的衣服中捞起春夏,将她抱上床,替她盖好棉被。
春夏在睡梦中,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衣摆,咬牙切齿地,梦里叫骂着:
“可恶,臭老头……”
郑关昭又蹙了蹙漂亮的眉毛,拉开春夏的手,带上门离开。
第二天早上春夏醒来的时候,郑关昭已经出门了。客厅桌上有准备好的早餐,还是热的。在早餐旁,郑关昭还留了一些钱。
“哼!鬼才稀罕。”春夏不稀罕他的臭钱。
但是,钱又没罪,食物也没有得罪她,所以春夏还是老实把早餐吃完,把钱放进口袋。
千错万错,她觉得全是郑关昭的错,所以把郑关昭房间蹂躏成那乱七八糟的模样,她一点也不愧疚。不过,她学了一点乖,放了学就马上回家,把约会全取消。
郑关昭下班回家,看见她已经乖乖待在家,心里气消了一点。春夏看见他也不理他,闷头吃她的泡面。
“你怎么在吃这个?”郑关昭皱眉,把泡面端开,“别吃了,我带了一些东西回来。”把从外头餐厅外带回来的寿司便当递到桌上。
春夏眼睛一亮,却仍不吭声,闷闷吃着。
郑关昭知道她在闹脾气,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的气都还不消,她居然还敢跟他闹脾气!
“你把我房间糟蹋成那模样,你打算怎么办?”
春夏瞅他”眼,终于开口,完全没好气:“谁叫你把我锁在里头!”
“那是处罚。谁叫你不听话!”郑关昭振振有辞。
“我不是小孩,你不能那样对我!”
郑关昭当然也知道自己稍微过分了一些,但他不肯承认,他认为是春夏惹他生气的。
“你听好,”他下命令,“没有我的许可,以后不许你擅自在外头过夜;也不准跟一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随便坐男人的车子回来……”
“我有交朋友的自由,你不能这么无理。”春夏马上插嘴,“而且,我跟男孩子约会,他们送我回来也没什么不对。”
“你还要辩!”郑关昭气急起来,“我怎么说,你就听什么,不准你有意见,听懂没有?!”
这么无理的事,她当然有听没有懂。
“你到底听懂没有?怎么不说话?”
“你都说光了,要我说什么?”春夏翻个白眼。
电话适时响起。春夏枪接起来,听是郑旭阳,马上满腹委屈,哀怨说:
“郑叔,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要快点回来,郑大哥他欺负我,把我锁在房里不说,还饿我肚子,对我不理不睬……”
话没说完,电话便被郑关昭抢了过去。
“喂!爸,是我。”郑关昭边说边凶狠地喂春夏一个白眼。
“怎么回事?关昭。”
“没事。小鬼头在闹脾气。”
“有什么事让着她一点,好好照顾她。”
“你放心,爸,我会有分寸。”
“那就好。我可能还会待上一阵子,家里和公司一切都要偏劳你。”
“没问题,妈和关玲都好吧?”
“嗯。我打算再陪她们住一阵子,所以春夏就交给你了。”
“我知道了。”郑关昭不禁望向春夏。春夏大口塞着寿司,很不领情地回瞪他一眼。
就这样,彼此相安了一个礼拜。
春夏每天乖乖准时出门,按时回家,所以郑关昭气也消了,脸色不再难看,小心照应春夏的三餐。但他到底是男人,锅锅铲铲的,实在挺麻烦,干脆带春夏到外头吃饭了事。
春夏挺高兴,搀着郑关昭的手臂,不时还会哼着歌,像小孩一样撒娇。
郑关昭笑望着她,伸手揉她的头发,惹她瞪眼。
“你要我说几次?别随便碰我的头发!”
“是是,小姐。”郑关昭笑嘻嘻,“好了,别嘟嘴,想吃什么?”
“吃川菜好了。”
“很辣哦,你不怕?”
“好吃就好。”管它的。
郑关昭当然依她。进了餐馆…才坐定,便有两女孩超过去叫郑关昭。
“郑先生,好巧,你也来这里。”两个差不多高矮、妆扮明艳,一望而知是职场那种自信能干的新女性。
“冯小姐、袁小姐。”郑关昭微笑打个招呼。社交场合见过几次,没想到这么巧会遇上。
“这是春夏。”他简单介绍了春夏,礼貌邀请说:“不嫌弃的话,一起坐,我请两位晚饭。”
“那就不客气了。”两名女郎大方地坐下来。
春夏可不高兴了。一顿饭吃得她非常的螫,一肚子的辣味。
两个时代女郎相当健谈,她看着她们和郑关昭一来一往的,谈得非常起劲,索性不说话。一来插不上嘴,二来没兴趣。
郑关昭偶尔瞥她一眼,问她一句两句,她便回一句两句,绝对不多出半句。
“又怎么了?”吃完饭,出了餐厅,郑关昭终于开口问。
“我不爽啊,你看不出来吗?”春夏回一句粗话。
“刚巧遇到认识的朋友,请她们一起吃饭,这样你也不高兴?”
“我当然不高兴,你干么请她们吃饭?你又没欠她们。”
“春夏,你别闹脾气好不好?”郑关昭简直无可奈何,“你也不是小孩了,别那么小家子气,心胸那么狭小!”
“咦?”这时候就说她不是小孩了,还骂她心胸狭小!春夏抬起头,一脸诧色,好像他这话有什么可笑。“我胸围这么小,心胸狭小是应当的。”
着实叫郑关昭气结!粗声说:“你就不能老实安分乖巧一次?一定要这样跟我作对?”
“你就不能老实安分守己一次?一定非得这样连吃顿饭也惹些花花草草?”春夏反诘。
“跟你说了,对方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有需要那么殷勤?你就从来没有对我那么谄媚过。”
“我哪有,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春夏简直不可理喻。郑关昭好说歹说说到嘴巴都快干了,她还在那边挑骨头。他对她都这么小心翼翼了……他心头一惊,突然才意识自觉到,他和春夏这已经“越出界”的关系。
春夏不满的瞅他一眼,走过去,揪住他衬衫,手指点点他胸膛,仰头直视他,说:
“外头的枝枝草草一大丛,型男一大堆等着我挑,我可是选了你哦,郑关昭。你不要太花心,不然我就休了你,把你给甩了。”
一路吵闹过来,偶尔有些暧昧的暗潮,但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像这般公开明白的宣言,春夏这话,不啻是一颗小核弹,震得空气轰隆。
但这么直接明白,郑关昭一下子不能面对,说:
“小孩子别胡说八道!”
“现在又说我小了!刚刚不才说我不是小孩了?我这么好这么完美,哪点让你看不上?你说!”
郑关昭哪能说啊?!就算他心中有过什么暧昧模糊的念头,他也从来没有好好想过,仔细去面对、分析过。他一直告诉自己春夏还是个小鬼头,就算小鬼头变成大鬼头也还是个鬼头,要他明白直接地承认他心中那隐隐、潜伏得不清不楚的游离状的东西,有点,呃,为难。
“不要再闹了!”他甩开春夏的手。
“干么?”春夏偏拽住他。“我又没得麻疯。这么大一个人,还怕我把你吃了?”
“春夏,”郑关昭转向她,表情严肃,“我是很正经的,不是在跟你说着玩。不、要、再、闹、了。听清楚了没有?”一边强硬拿开春夏攀住他的手。
“我可不是在跟你闹着玩,我也是很正经的。”春夏没有退缩,退缩了就不是连春夏了。“本来我是想兔子不吃窝边草,怕把窝吃塌了。可是那根臭草偏偏不识相邀请别人去吃它,我干脆自己把它给吃了。”
“我不想听你在这里胡说八道!”郑关昭猛地掉头走开。
“郑关昭!”春夏追上他,“你干么逃开?有点出息好不好!”
“你……”郑关昭猛然停步脚步,狠狠瞪她。
“我都说我挑上你了,所以你也可以喜欢我。你在怕什么?”春夏挑衅地,斜斜脸庞,仰了起来。
这个连春夏!
郑关昭闷哼一声,推开碍路的她,大步走开。
※※※
第11章
郑关昭从来没对人解释过他和春夏的关系。一来没必要,二来太麻烦,三来没意愿。他们的关系太复杂,不是三两句可以简单说明。像那天,遇见那两名女郎,他只是介绍了春夏的名字,纠纠葛葛的关系根本说不清,他也实在懒得对别人澄清。
这是他的想法。但对别人而言,比如阮云菁,春夏和郑家,与郑关昭的关系再简单清楚不过。春夏不过是郑旭阳死去好友的女儿,被郑家收养,而成为郑家一份子的小妹妹罢了。
郑关昭不知道,他心里头这下意识将他与春夏关系的“复杂化”,其qi書網…奇书实暗藏一种潜伏的意念。这个意念,将他与春夏再简单不过的关系弄得不清不楚,暗地理蓄积暧昧的伏流。
但现在,一切都被戳开了。
郑关昭优秀的脑袋却无法有效的思考,脑袋瓜里深处的反应器似乎总有着什么障碍。
就这样,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同屋不同梦。两个人互不说话,冷战了一个礼拜。
说冷战也不确切。春夏时而会有一种挑衅的眼光打量他,心里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虽然互不说话,但他们各自会对墙壁、对空气说话,再由墙壁弹回来,所以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对墙壁说了些什么。
“欸,墙壁,你今天表情有点臭。还有,领带打歪了。”第八天,早餐桌上,春夏就这么边喝牛奶,歪着脖子对墙壁说话,正眼不瞧坐在他对面的郑关昭。
“你今天很啰嗦,桌子。没你的事少管。”郑关昭也不搭理春夏,对着桌子一脸没好气。
春夏回过头来,瞪他一眼。
郑关昭回她一眼,不痛不痒,若无其事。
总算肯正眼瞧她了。春夏勾勾嘴角。
“墙壁,”她又喝口牛奶,“我天天在外头吃饭都吃腻了,今天晚上我想吃咖哩饭,你要煮给我吃。”拿眼角去觑郑关昭。
郑关昭闷闷吃着烤土司,没有对桌子说话。
春夏不死心,又说:“墙壁,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我要吃咖哩饭哦。”
郑关昭起身站起来,收拾好东西,拿起公事包,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什么嘛!”春夏生气的把盘里的土司丢向墙。“臭老头!对我说一句话会死啊!”
郑关昭当然听不到这抱怨。他坐在车里,双手操控着方向盘,像在掐住谁的脖子一样,音响开到最大,根本在干扰思考。
他根本不需要思考了。这几天他的脑袋一直不灵光,一向条理分明的思路完全打结。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顺其自然不会自自然然,船到桥头也不会自然直。
“该死,干脆一头撞沉算了!”他诅咒一声。
既然都戳开了,他不正视也不行了。但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想一想。大胆包天的春夏年纪小小就不怕丢脸的四处追男生,现在居然追到他身上……
他不禁勾起嘴角泛起笑。
意识到自己这个不自觉的笑容,郑关昭忍不住摇头,换成苦笑。心里的反应这样的诚实。唉!
小鬼头说晚上要吃咖哩饭。没办法了。今天晚上他就下厨煮咖哩饭吧。
怎么会变成这样?
郑关昭瞪着穿着围裙,在厨火前忙碌煮咖哩饭的阮雪菁,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算一算,他有好一阵子没跟阮雪菁见面了。从关春夏禁闭之前他就没再打电话给阮云菁。他知道他必须做出某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