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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公主也不错啦,什么都没做,王子就那么喜欢她。”
郑关昭会心一笑,心想小女孩果然都是喜欢当公主,却不知道春夏心里想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那么,春夏就像公主好了。”他逗她开心。
春夏无所谓。只要不要像小美人鱼,巫婆,公主,或者小美人鱼的姐姐,她都不在乎。
“小鬼头,”郑关昭揉揉她的头发。
小女孩就是这样,心里都挂着一个公主的梦。
“跟你说不要摸我的头了!”春夏皱眉。
郑关昭偏生故意,又使劲揉搓她的头发。春夏气结,甩开他,但摩天轮一摇荡,她又吓得抓紧郑关昭。
郑关昭哈哈大笑,大手包住她,干脆将她包裹起来。
春夏觉得自己简直跟只小狗差不多,闷闷抗议说:
“郑大哥,我不是“玲玲”。”
郑关昭先是一愣,随即会意,更加觉得好笑。他知道她不喜欢人家摸她的头,更加故意,捉弄她觉得开心。
“是的,你不是“玲玲”。不过,你是郑大哥的“春夏”。”宠物春夏。
也是。九岁的小鬼头,跟小狗小猫实在也没什么不同。
“我不是!”春夏抗议。
“哦?”郑关昭放开手,斜睨她。
春夏一吓,忙不迭又抓紧他,满脸张惶惊慌,没勇气往外看。
“春夏,你又不是“玲玲”,怎么跟“玲玲”一样,抓郑大哥抓得这么紧?”简直欺负小孩。
春夏恼羞成怒,又不敢发作,内心天人交战,终究还是不敢放开手,而且抓得更紧,一脸认栽说:
“好吧,郑大哥说什么,春夏就是什么。”聪明得已懂得识时务,计算利害。
郑关昭愉快笑起来,“是你自己说的哦,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宠物春夏”了。”
变成了一只小狗。
春夏干瞪眼生闷气。因为如此,母亲骤去的悲伤不觉淡了一些。
死了的人,故事已结束;活着的人,生活还要继续。因为这个继续,所以那种死生契阔的爱情其实不怎么可信。一起殉情,轰轰烈烈的,可能还要来得容易一些;但要留下来的那一方夜以继日,永远抱着对死去的那一方的爱情残骸活下去,啊,那实在是太为难,简直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回忆”是干什么用的?
死了的人,只能待在活着的人脑子里成为“回忆”存在;至于现实生活,呃,对不起,活着的那一个需要再找一个有血有肉的伴,这样生活才继续得下去。
所以,摆在连秋风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再找一个新鲜热腾腾的温暖肉体的伴;另一条就是把自己麻醉跟死了没两样。
他选择了后面那一条。
没有一天他是清醒的。小春夏等啊等地,一天过了又是一天,就是等不到爸爸来接她回家。
“叔叔,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回去?”晚饭时,春夏缠着郑旭阳重复问这问了起码一百次的问题。
“快了。再过几天爸爸就会来接春夏回家。”每次,郑旭阳都这样哄她。他夹了一块鸡肉到春夏碗里,“来,多吃一点,才能长高长壮。这是你皖姨特别煮的哦,很好吃的。”
春夏皱眉,“我不喜欢吃鸡肉。”
“这样啊,那么春夏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鱼。妈妈每次都煮鱼给我吃。爸爸也喜欢。”
郑旭阳微笑起来,完全像个宠爱纵容女儿的父亲。“那叔叔的鱼给春夏好了。”把自己碗里的鱼排给春夏,夹回鸡肉放在自己碗里。
关玲看着,眼里露出羡慕,但默默没出声。
郑杜皖轻描淡写说:“小孩子这样偏食怎么行?营养会不均衡。”
这小孩简直被宠坏了,而且太娇生惯养。对关玲她都没这么放纵,她有点看不惯春夏的任性。
“可是,我讨厌鸡肉。”春夏扁着小嘴。
“就算讨厌,也要吃一点。挑食是不好的。”郑杜皖轻声细语地:“春夏,皖姨是为你好。来,吃点鸡肉。”夹了一块特大鸡肉给春夏,一边鼓励她,对她温柔微笑。
春夏抿着小嘴盯着那块鸡肉,又看看郑杜皖。虽然郑杜皖笑得那么温柔,又对她轻声细语,她直觉这郑姨是不喜欢她的。
这是她的直接印象,没有道理可分析。小孩判断一个人喜不喜欢自己,大抵跟动物判断来者是不是敌人的方法一样,没有逻辑,光闻那气味就知道。
“妈,”郑关昭说:“小孩子嘛,多少偏食,有什么关系。”
“就是小才要教啊。不然,长大了更挑食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来,春夏,我的鱼也给你。”偶尔纵容一下小孩也没什么大不了。郑关昭将碗里的鱼排给春夏,夹走鸡块。
春夏很高兴,对郑关昭绽放一朵全开的笑。
郑杜皖不怎么高兴,细细的眉微拧起来。郑旭阳低声说:“我知道你为春夏好,不过她还小嘛,就这么一次,有什么关系。”
“自己的小孩也就算了,但人家的孩子,我们可要多注意一点才行。你看春夏瘦瘦小小的,就是太偏食了。我们总不能让她待在我们家,却越养越糟吧?”
太太说的的确有理,郑旭阳不得不同意。说:“你说的也对。以后我尽量哄春夏多吃一点肉。”
春夏高兴吃着鱼,不知道郑杜皖对她的用心。乍一抬头,她见关玲艳羡地望着她吃,机伶地说:
“关玲姐姐,你也喜欢吃鱼吗?我分一些给你。”敏捷地分出一半的鱼到关玲的盘子里。
“谢谢。”关玲红着脸,不安地瞄她母亲一眼。
郑杜皖眉色阴云一掠就过,没说什么。春夏那么小就懂得笼络别人,就开始有心机,她更不喜了。
吃完饭,郑旭阳到书房。春夏懂得察言观色,自然不去招惹郑杜皖。她冲了一杯热茶,端到书房。
“叔叔,喝茶。”她知道郑旭阳是喜欢她的,本能倾向他。
“春夏,”郑旭阳有丝意外,接过热茶,说:“谢谢,叔叔刚好渴了呢。”
春夏笑一下,小手摸着裙角,吞吐说:“欸,郑叔叔,我……我跟你说,我没有挑食,可我就是不喜欢吃鸡肉。”
郑旭阳诧笑,没料到她在意这个。
“叔叔知道了。”
“你不生我的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阿姨好像不高兴。”
“你皖姨只是为你好,没有不高兴。”
春夏不以为然,但不辩解。像个小孩一样摆出一副放心的样子。说:
“阿姨没有生气最好了。”她顿一下,说:“呃,叔叔,你别告诉阿姨我跟你说这些哦!”
“为什么?”
“我怕阿姨会不高兴。”才九岁,就机灵的懂得顾虑这些。
“不会的。”
“反正叔叔你别跟阿姨说就是了嘛!”
“好、好,不说就不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对春夏的小孩心性,郑旭阳一笑置之。
春夏得到保证,放心的离开,没注意到脸色不太好看的郑杜皖站在门廊看着她从书房出来。
事情都是巧合。郑杜皖不知春夏到书房做什么,但想春夏一定私下找郑旭阳咬耳根,抱怨不满吧。春夏年纪这么小,就这么有心机,郑杜皖想了心里对她的可怜同情不觉消散殆尽。
她尽力对春夏好,但这个小孩任性自私又现实,又有心机,想想实在不得她的缘。本来对春夏冷掉很多的温柔亲情,又冷掉更多。
大概是前一天喝多了几杯咖啡,郑杜皖觉得头有些疼胀,想想是周末,干脆睡迟些。才翻过身,想起关玲,连忙起身下床。
厨厅里,关玲和春夏两个人并排坐着,墙上时钟指了九点半。周末大人惯性起得晚,但小孩的生物时钟受胃部器官左右,寻常吃早饭的时间自然就饿醒。
“阿姨,我肚子饿了。”春夏比关玲先开口。
郑杜皖立刻忙起来,一边拿出面包,开冰箱取出鸡蛋、火腿、蔬菜等食物,一边说:“关玲也饿了吧。”
关玲嗯一声。“我也来帮忙。”
“我也要帮忙。”春夏跟着跳下椅子。
郑家当然请得起帮佣,但郑杜皖不喜欢家里有闲杂人,因此一直亲自张罗处理家务。
关玲帮着洗蔬菜,春夏帮着摆碟盘刀叉,又兴匆匆搬出果酱、果汁、牛奶等。
郑家早餐一向西化,方便而且也惯了。
过一会,郑旭阳和郑关昭相继走进来。春夏一看见郑旭阳高兴地迎上去。
“郑叔叔。”撒娇的拉他的手。
郑旭阳亲匿地将春夏搂在身边,说:“春夏这么早就起来了?”
“对啊!我才不像叔叔睡懒觉。”
郑旭阳呵呵笑,牵着春夏过去坐着。
“你只看到“郑叔叔”,春夏,那我这个“郑哥哥”呢?”郑关昭指着自己鼻子问。
春夏别他一眼,不理他。
“呴!过河拆桥。你忘了上回是谁带你到儿童乐园的?”
春夏这才不情不愿说了一声“早安”。
“这还差不多。”郑关昭点头,指使说:“好了,春夏,把面包拿给我。”就好像叫小狗去咬回丢开的飞盘或毛线球。
春夏鼓着腮帮瞪眼。关玲说:“哥!你别跟春夏闹了。喏,面包。”把面包递给他。
不等郑杜皖坐定,春夏就忙不迭对着往面包抹上果酱的郑旭阳,邀功说:
“叔叔,这果酱是我帮忙拿的哦。”
郑旭阳轻笑,称赞说:“春夏很乖。”
“还有,牛奶、果汁也是我帮忙倒的。我还帮阿姨摆盘子,还有刀子叉子,还有还有……”
“春夏,”郑杜皖打断她的兴致勃勃,“吃饭时专心吃饭,别说太多话。”
每一回,春夏只要帮忙做了什么,这就样邀功。一次两次,郑杜皖觉得小孩心性很可爱,但三次四次五次时,她就诧异了,觉得这个女孩怎么这么不肯吃亏,为人做点什么就赶紧嚷嚷出来,不肯稍微牺牲委屈一下。
郑旭阳的反应也让她觉得生气。明知道春夏虚荣做作,也不说她,反而宠她赞她。她为他作牛作马那么多年,他也没讲过几句好听的话!想了不禁就气闷。
“你今天有什么事没有?!”他偏头问。
郑旭阳咬了一口面包,说:“和王董他们约好打球。”
郑杜皖没作声,啜口果汁。春夏大眼骨碌地来回在两人身上转,心里别着,有点惶急,终于还是忍不住说:
“郑叔叔,你说今天要带我去看爸爸的……”
郑旭阳“啊”一声,歉疚说:“对不起,春夏,叔叔今天有应酬,不能带你回去。下个礼拜好不好?叔叔保证一定会带你回去看爸爸。”
“不好。”春夏使性子,“我今天就要回去。”
“春夏……”郑旭阳不知如何是好。对自己的女儿关玲,他绝不会也不曾这么纵容,对春夏,他却不仅放纵,甚至讨好。
“春夏,对不起,叔叔不是故意的。叔叔今天真的有事,你别跟叔叔生气。”郑旭阳低声下气道歉。
郑杜皖看不下去,转过头,表情柔和,说:“春夏,叔叔有工作,你要听话。”
“我带她出去好了。”郑关昭一口咕噜喝完牛奶。
“你还有时间?你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了。”郑杜皖瞪眼,“春夏,你听话,跟阿姨去逛街,阿姨帮你买新衣服。”
“对。”这好主意郑旭阳连忙附和,“阿姨带你去买东西,看喜欢什么,让阿姨买给你。”
春夏心里不十分情愿,但九岁小孩也好哄,再看关玲那种企盼的脸色,小人精心思飞快转了转,说:
“关玲姐姐也去?”
关玲是郑家正宗的女儿,当然少不了她。春夏多此一问,但关玲暗里又羡慕又感激春夏。她就是没办法像春夏如此对父母“撒泼”,同时又觉得春夏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