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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了?怎麽了?他生什麽病了?……是不是,很严重?”下意识地惊讶发问後,想到是罗枢给自己打电话的而不是顾家程,那是不是也意味著,那一向不愿让家人操心的孩子……於芳芳收紧了语气,到最後竟然有了怯懦。作为母亲,她产生了非常不好的感觉。
“是的,很严重……我想您最好尽快来……”罗枢语气里没太多感情,只有眉眼的郁结,好像在诉说著担忧与痛苦。
“好,好的,我知道了。”没有追根究底,於芳芳没有让自己再问下去。她放下电话,漂亮的手放在被蕾丝胸衣衬得姣好无暇的胸口上,钝钝的不安随著这通电话,让心脏快速地跳跃起来。
顾家程醒了,大剂量的药物让他头晕目眩了好一会才慢慢清明了神志,全身软绵绵的,感觉不到痛,却沈重异常,这就是虚弱的病态麽?心里体味著这种力不从心,这种感觉,似乎自己应该去学著习惯呢。
视力适应了黑暗以後,顾家程才完全确认那不是个梦,他确实病发了,被送到了医院,而送自己的人,只可能是……小心地,慢慢地,紧张地,转动眼球,视线捕捉到了坐在床边的那个熟悉的人影……OH MY GOD!
“我看到你睁眼了……”罗枢突兀的声音在安静地私人病房里显得有点阴森恐怖。
任命般的再次睁开试图装睡得眼睑,顾家程咧开嘴冲著对方讨好地笑笑,不过干裂的嘴唇在扯到一定的程度时裂了开来,痛……
罗枢的表情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递过杯子,扶病人起来喝水。
糟糕……被扶靠在床上,虽然全身不适,顾家程此时担心的却是──这种姿势……肯定是逃不了被提案夜审了(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只的丰富神经= =真敏感……)
“我没事了……那个……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目光盯著罗枢的腹部,顾家程泪汪汪地用眼神诉说著:看在孩子的份上就饶了我吧!(= =)
罗枢不动声色,手倒是顺著顾家程的视线摸了摸腹部。
“……呵呵……罗枢……我累了……今天大家先好好休息好麽……”能逃一天是一天,说得也算是实话,顾家程笑得有点僵硬,然後他被紧紧地搂住了,充满鼻腔的竟是熟悉而温暖的好味道。
“……罗枢……?”依偎在对方的怀里,顾家程略略有点吃惊地低唤道……
“为什麽不说!”罗枢的手抚摸著顾家程的脖子,“……很害怕吧……那为什麽不告诉我……学别人逞强麽……明明没那麽坚强……像个傻瓜一样……”
从医生的口中知道了顾家程被确诊的时间,原来那麽长时间以来他都一个人在忍受著,明明就连普通胃痛时都希望人陪伴希望可以撒娇的人,明明是一遇到情况就像个孩子一样想著逃避想著推脱的家夥,却竟然把这麽大的事情一个人扛了下来,自己的怀孕恐怕也更让他决定坚守下去吧!他这样独自承担著病痛,承受著绝望时,自己却毫无所觉,并且还在责怪著对方……呼吸因为激动而急促起来,罗枢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中投下疼痛的阴影。
“……”伪装一点一点地瓦解,一旦最柔软的部分被直击,顾家程便再无招架之力,他本来就不是那麽厉害的人,他只是也想尝试著作为爱人的依靠,所以才会不自量力地独自背负著困苦,辛苦地撑到现在,身心都已经很吃力很吃力了。怎麽会不害怕呢?疼痛一天天得加剧频繁,属於自己的鲜血一次次恐怖地被吐出来,看著自己的身体缓缓地垮塌却无能为力,怎麽可能不害怕不恐惧,却一直都是一个人,不论心里如何的呼唤,却逼著自己一个人坚持下去,直到被逼入绝境……其实很想,很想依靠啊……
鼻子发酸,泪水立马大颗大颗地从眼眶里溢出,顾家程埋在对方的颈肩,溃不成军,“……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怕你担心……”哽咽地说出一句後,接下来的所有便被哭泣所淹没,连月的压抑与虚弱的身体令顾家程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绝望与恐惧如此真实而临近。
怀里的人像孩子般的大哭,发出类似於干笑的抽泣声,罗枢如往常一样抚摸著顾家程的脊背,“没事的……没事了……一定会没事的……我会陪著你,一直都陪著你……再也不离开了……”喉咙中被刺哽住般的疼痛感让安慰也变得断断续续,泪水无声地浸染了顾家程的病服……
常常,绝望不会放过每一个人,即使他们自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却也无可奈何地被毁灭著幸福。
22)
在治疗只能缓解病痛而对病情无能为力的情况下; 顾家程坚持要出院;“难道要现在还能走能说的我在医院里等死?”说出这样的话以後,他的主治医生兼老同学也没有立场反对了。只有罗枢坚决不松口。
“不行,给我留在医院动手术!唯一有效的治疗方法便是手术不是麽?”罗枢揉著酸痛的腰部,心情郁郁道。
“我不要!手术的效果也非常有限,就算要动,也要等到孩子出生以後……”就算关著门,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说到最後一句的时候,顾家程的声音还是忍不住放低了下来。
“你……”被顾家程气的语塞,医生已经强调过病情在恶化,患病的身体各个方面都在被病毒慢慢侵蚀,就如同定时炸弹一样,一旦由量变导致了质变,那麽一切都来不及了。动手术即使也只是延长爆发的期限,可……可至少成功的话还能拖一点时间。现实再残酷,也必须有人去承担。即使能预见糟糕的未来,可还是要尽力去挽留,哪怕只是一点点……
罗枢丧失了平静的力量,非常直接地说道:“孩子你做好手术也能看,医生已经说过越快进行成功率也越大……”
“不要!”顾家程非常不争气地鼻子又酸了,自从那天在罗枢怀里大哭过以後,他便越发脆弱与敏感,他头别过一边,忍著眼里的酸涩,倔强道,“我想好的,要和你一起看著宝宝出生的……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们的。枢,你明白麽,我要看著我们的孩子出世,我要和你一起……”
“可我也想让你活著!好好的活著!你看看你瘦成什麽样子了!”罗枢被悲伤的情调激了起来,他不愿意这样,情况一点也不能控制,他们两人只能被动地被病魔牵著鼻子走,无能为力,只能任最爱的人消瘦痛苦,任最宝贵的生命在病中慢慢流逝,“我只要你活著,哪怕多一天也好……”再下去的话,已然说不出口……(罗枢是觉得肉麻= =)
顾家程的确越来越瘦,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的食欲已经变得很淡,只能吃一点清淡易消化的,否则就会导致翻江倒海的胃痛以及吐血,而且他的胆肝以及肺部也受到了影响,这让他虚弱的速度非常之快。
吊著点滴的手轻轻地摸上罗枢的腹部,手指穿过外衣,很温暖的触感,感受到圆圆的肚子隔著衣服,细细地在“噗噗”振动。由於苍白而显得格外干净清明的脸孩子气地笑了,很舒心很快乐,好像什麽烦恼都没有的笑容,双眼弯成了月牙的形状,隐隐有东西在漆黑明亮的眼眸中闪动:“宝宝在动呢……真的好想亲手迎接你出来呢……我是你另一个爸爸哦!要记住哦……”
要记住哦……即使爸爸不一定能陪你长大……
被那灿烂异常的笑容刺痛,罗枢怔怔的不知道说什麽才好,他怎麽能这样,他怎麽能这麽坦然地去看待生命的消亡呢?罗枢发现自己真的并不了解顾家程,从何时起,这个一直长不大的老孩子有了如此的觉悟?还是独自承受的时间太长,长到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自己还没有啊!尽管接受了晴天霹雳般的现实,可罗枢还是无法想象那麽真实地活著的人被锁定的命运,他无法想像,无法想象没有了眼前正笑得很开心的男人,他的生命会变成什麽样子……
见罗枢这种防御力全无的样子,顾家程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一半,继续再接再厉:“相信我,我会拼了命的活下去的!枢!让我做我想做的事吧!我不想在你受苦的时候只能干巴巴地躺在床上,你说过你会陪我的,那我也是一样的!我也要陪著你……”让我现在就去做这痛死人的狗屁手术?开玩笑!即使要死我也要看到我们的小宝贝穿上我辛辛苦苦买的小衣服……顾家程心里异常坚定地想著(= =)。
“……”无法辩驳,罗枢避开针头小心地握住了顾家程放在自己肚子上很不老实地摸来摸去的手。
还不知道自己快要作奶奶的於芳芳在三天後赶到了S城,那时候,顾家程已经如愿从医院搬回了家里。为了不让病中的样子把老妈吓到,接於芳芳的任务便落到了罗枢的头上……
23)
当於芳芳看到来接自己的罗枢时;第一个感觉便是觉得对方似乎明显地胖了;不过冬天衣服穿得多;也可能是看上去更加臃肿吧。但,还是那麽帅啊……不由自主地在心里感叹著自己年轻的时候怎麽没就这种眼福,然後转而有失望於那麽英俊的“尤物”竟然无法爱上女人,而且爱上的竟然是自己的儿子。於芳芳虽然微笑著让罗枢接过手中的行李,并优雅如常地钻进车中,但心里却放不下这个疙瘩,再加上顾家程的病情──我们一向如鱼得水的於阿姨便再无法若无其事地笑出来了。
“听说……你们复合了?”罗枢没提顾家程,於芳芳也不太敢主动问,大家都不说话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叽叽喳喳的她──任何情况下。
“咳咳……”之前来回医院与家里好像受了凉,罗枢有点感冒,身体特殊的他不太敢吃药,也没顾得上去陈医生那里看看,今天早上似乎病况加重了一些,然而不是不知道於芳芳对他们两人相恋这件事情深藏不露的反对,便先发制人道,“我和顾家程会一直在一起,我们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显然是没料到罗枢会这麽直接有力而且坚定地摆出立场,於芳芳愣了愣,接著便沈默著不再言语,她是很清楚罗枢这样的男人的,不会常常把话说满,但真的说出来的话,就很难再撼动了。他妈的……淑女在心里悄悄地骂了一声。
奥迪沈稳地到达了目的地,罗枢下车为於芳芳开门後去提行李,看上去不是太大的两个行李箱很有点分量,坐在驾驶座上本来就不是太舒服的腰部更有点吃不消的感觉,不过好歹行李箱是有轮子的。於芳芳走在前面,丝毫没有发现罗枢走路的反常姿态,只是乘电梯时对方粗重的呼吸声让她觉得有点怪异。当然,她还没有这个天赋能自己察觉到什麽。
可能是血液的惯性作用,下电梯的时候罗枢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他稳了稳了身体,按住腹部摸了摸,虽然有点囧,但这个动作确实已经成为了他近日来的习惯,越来越沈重的腹部总让他能有种奇异的温暖感,让心觉得暖融融的。(小罗其实并不想把这段放出来,放心啦!我们绝对不会觉得这属於母爱什麽的,绝对不会哟=0=)
於芳芳被顾家程的消瘦与苍白惊呆了,她想象过很多次顾家程生病的程度,当罗枢领自己回到的是家而不是医院的时候,她还暗自松了口气。可尽管眼前开门的人依然精神非常不错地堆满了笑脸,这种病态的瘦削是绝对无法被忽视的。怎麽会这样……才几个月不见而已……作为母亲,於芳芳被深深刺痛了,一进门,她便拥抱住了顾家程,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