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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钦旸一心想听求婚过程的实况转播,来不及去拿电源线,便拽过他哥的电脑,默认登陆后直奔万峰山白云洞的解天教总坛,又以游客身份加入公共频道,刚好进展到男主角单膝下跪和送戒指的环节。背景音乐响起,烘托得现场气氛十分甜蜜,女主角已经哭得稀里哗啦,万没想到男友竟然会从千里之外的工作地跑回来求婚,正语声哽咽地回答着“我愿意”,又引起频道内一阵接一阵的欢呼声。
伍钦旸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这时玄珏也洗完了澡从浴室里出来,见伍钦旸拿着自己的电脑还登陆了游戏界面,又想起那个身为伍钦旸徒弟的女飞贼,心头不禁猛地一跳,却仍是故作镇定地问道:“旸旸?”
“哥。”伍钦旸一回头就看见他哥只披着件浴袍的模样,虽然这一个月来已经锻炼出了些许的免疫力,狂飙鼻血是不至于了,但还是受不了玄珏这种堪称赤|裸的勾引,伸手把人拦腰一搂,解释道,“我电脑没电了,拿你电脑看直播求婚呢。”
玄珏趁机用眼角的余光一扫,顿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游戏默认登陆的果然是那个女飞贼的账号,好在伍钦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玄珏努力装出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地问道:“啊?什么求婚啊?”
伍钦旸道:“我们副教主跟二嫂求婚呢。”说着分了一只耳机给玄珏,又准备跟着放几个烟花凑凑热闹。玄珏看着伍钦旸把鼠标点向了操作页面的方向,心里一慌,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拦他,伍钦旸这时总算发现了他哥的异常,看了看他哥又看了看游戏,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把抓住他哥手腕的同时,也把游戏的角色资料给点开了。
玄珏顿时觉得自己整只猫都不好了,羞耻play的感觉实在太过鲜明,让他禁不住脸热起来,只好把头侧向了一边。伍钦旸刚看他一脸怪异的表情,便知道他有事瞒着自己,又觉得游戏而已,还有什么能让玄珏这么紧张,结果点开一看,什么都明白了。
师承一栏里的八十五级金刀刺客无比熟悉,伍钦旸轻轻呼了口气,瞬间觉得心神荡漾,觉得这个世界真是无比美好。再回想起此前的游戏经历,心说怪不得这个徒弟和自己那么合拍呢,又想玄珏真是瞒了自己好久,要不是这次的阴差阳错,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层上。伍钦旸随手合上电脑,从被子里拖出他试图伪装成鸵鸟的飞贼徒弟,把人从背后抱住,仍是十分贪恋他身上那种微凉的温存气息,便从玄珏的脖子一点一点地吻到肩膀,笑道:“哥,你躺我腿上嘛。”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是那啥……大概很快就蓝牌了
但现在改个文案JJ都要审核,备份也不好弄了,所以容我想想办法……
☆、第一零四章
玄珏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醒了之后仍然觉得羞愤欲死,羞耻度的血条唰唰唰地往下掉,大有掉到马里亚纳大海沟里一去不复返的架势。可事到如今也只能拼命催眠自己,又巴不得伍钦旸能在瞬间失忆,然后赶快把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全部忘掉。
玄珏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心理生理的压力同样巨大,略不自然地动了动身后的尾巴,尚没忘记昨晚伍小同学干的“好事”,心说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地把尾巴亮出来给他看了。又暗自腹诽什么人和妖怪在一起会被吸干精气的老生常谈,十分不满每次生命的大和谐过后都是自己腰酸腿软累死累活的现状,相比之下伍钦旸却是活蹦乱跳神清气爽,要多春风得意有多春风得意。
这个发现让玄珏身为大型猫科妖怪的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顿时对这个纠结现状的成因感到无比茫然,再一抬头发现都已经十点多了,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起床,伍钦旸却已经听到了动静从门外进来,身上居然还带着一股荷包蛋的香气。
玄珏的尾巴还没有收起来,此刻从睡衣和睡裤的间隙里伸出来,毛茸茸的黑色尾巴和白皙的腰部线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免又让伍钦旸心猿意马起来。伍小同学一向喜欢他哥心口不一的热情和矜持,一把抓过玄珏意欲隐藏起来的尾巴在掌心把玩,又在他的脸侧亲了一口,这才笑道:“哥,反正家里也没外人,在家的时候你就把尾巴露出来给我看嘛。”
玄珏道:“你又不是没看过我原型……”说着将尾巴夺了回来。
伍钦旸道:“我怎么不记得我看过。”又兴致勃勃地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哥,你不把尾巴露出来也可以,那你变大猫给我看怎么样……”
玄珏简直想变出爪子来挠他,把尾巴重新藏好,忽然闻到厨房里传来类似烧焦的味道,便问伍钦旸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糊了,之后在伍钦旸哀嚎着“妈呀我的荷包蛋”的声音里,淡定地起床去卫生间里洗漱。
今天秦致和秦瑶都不在家,一向来四体不勤的伍小同学难得想亲自下厨,准备煎个荷包蛋给他哥做|爱心早餐。玄珏洗漱回来,见盘子里的荷包蛋形状诡异颜色焦黑,顿感哭笑不得,只得自己重新煎了一个,又用面包机烤了片面包,做了个简单的三明治吃了。
早饭过后伍钦旸又抱了电脑过来,非让玄珏上游戏不可。玄珏见他一脸“哥你懂”的表情,破罐子破摔地登录了女飞贼的账号,结果一上来就被满屏的求婚广播给砸了个头晕眼花。伍小同学在游戏里从来就是个不差钱的主儿,除夕晚上的烟花连放让不少正派人士都记忆犹新,此刻纷纷腾云驾雾地来到万峰山,准备再看一场热闹,差点儿又挤爆了总坛的服务器。
身为当事人的女飞贼在众人的围观下手足无措,公共频道里又开始狂轰滥炸,强烈要求他们赶紧开语音直播求婚现场。玄珏十分窘迫,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这个女号背后其实是个男人,谁知道伍钦旸突然来了这么一手,简直打了他个措手不及,这次是真没主意了。然而更没想到的就是伍钦旸竟然会在游戏里求婚这一点,虽然肯定是受到了昨晚的启发,但值得肯定的是行动力同样十分惊人。
伍钦旸从背后抱住玄珏,下巴搁在他的一边肩膀上,在他耳边轻轻呼了口气,又信誓旦旦地表示道:“哥,等我以后赚钱了再给你买戒指,你觉得怎么样?”还当真是个商量人生大事的语气。
伍钦旸呼出的气息十分温暖,很快就让玄珏从窘迫中放松下来,又觉得伍钦旸难得想郑重其事地走个形式,便笑道:“等你有钱了再说吧。”
伍钦旸道:“那说好了啊,哥你再等几年,就几年……”又不无遗憾地感叹道,“听说舅舅和舅妈求婚的时候有戒指和玫瑰花呢,还挺浪漫的嘛……”说着在游戏里撒了一把小额的红包,准备讨个彩头,于是蜂拥而来的正派人士又都过去抢红包了。
玄珏愣了愣,疑惑道:“你听谁说的?”
“我妈呀。”伍钦旸说,“她用一种特别梦幻的语气跟我说……”
玄珏忽然觉得……还是永远不要让伍钦旸知道真相的好。不然以伍小同学可怕的行动力,效仿他舅舅来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不是什么难事。
伍钦旸尚未察觉玄珏神色有异,又催促道:“哥你倒是说啊,你到底同不同意。”
玄珏道:“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其实对求婚这件事还有点儿掺杂着诡异的高兴,又被伍钦旸抱着亲了一回。
两个人就这么腻歪了一个星期,伍钦旸终于被他妈下达了最后通牒,严令要求他必须回学校上课,已经是没的商量了。理由是觉得伍小同学太过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原本挺聪明的脑子里似乎只剩下了“秀恩爱”三个大字,严重污染了中年妇女纯洁健康且积极向上的心灵。当然还有更光明正大的理由,现在都已经是五月初了,自三月玄珏出事儿以来,伍钦旸基本就没怎么回过学校,眼看半个学期都要过去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期末考试的资格都会被取消。伍钦旸可不想刚上大一就被留级,于是老老实实地回学校上课去了。
学校方面倒是未见异常,只是宿舍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住人,难免要收拾一下,第二天一早伍钦旸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又把众人吓了一跳,又引起一番私下的议论。祝明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明亮,依然是那个阳光少年的样子,只是确有一点儿说不出来的变化,但也就是这种变化让祝明月确信,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喜欢伍钦旸了。
那天发过短信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伍钦旸,如今过去了一个多月,少见了这一面总觉得自己还是不能真正地放下,如今却是觉得安慰了。她看伍钦旸过得很好,自己也很好,那就没什么不好的了。祝明月想通了这一点,彻底释然了,大大方方地和伍钦旸打了个招呼,倒把伍钦旸弄得十分尴尬。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按部就班,五月中旬的时候“飞头案”彻底结案,肖云鹤也总算有了休息的时间。四月中旬实在太过兵荒马乱,肖云鹤的生日也耽误了,如今秦致有意为他补过,便找了个空闲下来的周末,一家人一起去了郊外泡温泉。
半个月后唐屿出院,谭翊也开始回学校上课,唐家兄弟关系缓和,他们也能和唐岛一起出来吃顿饭了。两个月后秦瑶的火锅店正式开张,直接结果就是伍钦旸又多了一个吃饭不用花钱的地方,一群人皆大欢喜。
然后就是两年后的夏天,二零四一年的暑假,沈恒去世了。
也并非没有预兆,大约从四零年的春天开始,沈恒的身体就已经有些不好了。肖云鹤忙于工作,没办法经常过去看他,倒是秦致和秦瑶去的多些,后来好说歹说,总算劝他搬来了大宅。沈恒年轻的时候就受过伤,从缉毒队退下来之后不说是出生入死,重案组查案也经常是昼夜颠倒,人到中年更是烟酒不忌,上了年纪后才略有收敛,实际上也是收效甚微。他又不愿意去医院检查,平时有什么不舒服的忍忍也就过了,到了这个年纪脾气也倔,什么都是自己心里有数,就连肖云鹤都拿他没办法。
肖云鹤总不能把他砸晕了之后再硬扛到医院去做全面体检,这件事便一直拖着。直到四零年的春天,沈恒一连病了两天,秦致去看他的时候居然还打算瞒着,才彻底把肖云鹤给惹毛了。肖云鹤得了消息,二话不说就把人直接扛进了医院,在医院挂了几天点滴,总算把低烧缓了过来,又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是自然衰老带来的变化,药是开了一大堆,最后沈恒的精神也的确好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花了钱后的心理作用。
肖云鹤想让沈恒住院观察两天,沈恒不想他在医院砸钱,非要出院不可,然后就是“他穷得只剩钱了”和“那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轮番上阵。肖云鹤被沈恒气得够呛,最后只能派秦瑶出马,苦口婆心地劝沈恒搬家。沈恒架不住秦瑶的柔情攻势,嘴硬心软,又很想念自己的两个孙子,这才点了头。
四一年年初又重复了一遍去年的光景,沈恒莫名地病了几次,之后精神便有些恹恹的,整个人也迅速消瘦下来,每天都是个昏昏欲睡的状态,以前还能早起出去遛遛小一,现在也只能放任小一满屋子乱跑了。秦瑶也暂时放下了火锅店的生意,每天过来照顾沈恒,伍钦旸每周末也回来看他,明显能感觉到沈恒精神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