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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方蹙起眉后退了几步,开始环视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周围都是山,只有一条公路通往外面,农田上有几座坟,看上去都是新的,但是那些坟都没有
墓碑,而是简单地用一个木板立在坟前。
而在来的途中,沈静方刻意观察了一下离这里最近的县城,发现奇特的是在这种经常有人死去的村庄周围,竟然没有葬仪用品店。难道说出村子也会遭遇死亡吗?
而且看这些村人的衣服,似乎都是自制的棉质衣服。他们似乎很久没有和外界有过交流了。
警察也没有来过吗?
沈静方抓住一个男人朝他伸过来的拳头,冷冷看了对方一眼,轻松地将他推了回去:“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你害死的!!”一开始朝他吼起来的那个男人歇斯底里地咆哮,“外来人!滚!你在这里,会害死更多的人!!要么死,要么滚!”
又有几个村民将锄头朝他砸了过来,沈静方皱眉,快速收起伞挡住了这几个人的攻击。
看来要从这些村民口中得知什么,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都是常赧的错!”另一个村民突然喊了起来,“都是他!第一次带着外来人来的也是他!都是他!你也是他带来的吧!我看到你们走在一起!魔鬼!魔鬼!滚开!!”
沈静方挑了一下眉,轻松地撂倒了几个男人,然后揪住了一个村民的领子:“如果说见过外来人就会死,那么你们怎么还敢朝我冲过来?”
村民没有回答,他扑腾着挣脱开了沈静方,就要继续攻击。
“住手。”
村民们和沈静方一起朝声音的发出者看过去。
是常赧,他拎着那把柴刀看着这边:“家里死了人的还是赶紧回家下葬吧。”
“常赧!你也滚出这个村子!”男人指着他吼了起来,“都是你!”
“行了。”一个老迈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静方看过去。
“村长!”
男人刚要说什么,就被村长制止了:“杀死外来人,还会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
现场突然间沉默下来。
☆、朱砂
沈静方看着眼前的老人,他似乎已经有七十岁了。看资料似乎第一个牺牲者是他的三儿子。此刻这个老人脸上满是沧桑:“死人我们还见得少了吗?关杨,你家是第一次死人吧,好好把翠翠葬了吧。”
叫关杨的男人恨恨地看着沈静方,却又无可奈何。
村长看了沈静方一眼,转头交代跟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道:“老二,葬好翠翠之后,召集大家来我家一趟。”
男子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拿着锄头的那些村民。
村长又对沈静方道:“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来这里吗?”
沈静方抿了一下嘴唇:“抱歉。”
村长沉默了一下,又说:“请你离开好吗?”
“对不起。”
村长似乎有点生气了,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转头离开了。
现场很快又变得空无一人。
“我说过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出来的好。”常赧看了他一眼,转头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沈静方却没跟上去,而是又撑起伞,向着刚刚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听到撑伞的声音,常赧突然间全身一颤,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沈静方,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自己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湿透了,因为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打伞,但是……沈静方的衣服似乎还很干。
想起他胸前那朵似乎象征着死亡的白花,常赧突然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发现自己内心之中第一次有了恐惧感。
沈静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浓密的,甚至还没有消散迹象的乌云。
女人似乎是失足翻进了一旁的沟壑之中摔断了脖子而死的。沈静方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痕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他又看了一眼怀表,快要下午三点了,其实是很好的一个时间,这个时候如果乌云散了,那么周围的光芒一定会亮得让人心里都温暖起来。
沈静方叹了口气。
**
“尸体还没有找到吗?”村长面色凝重,“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只有……”
村长的二儿子关陇慢慢地道:“那具尸体,估计是找不到了。已经三年了,而且附近还常常下雨,前些日子又有一次滑坡,恐怕——”
村长叹了口气:“关杨呢?他怎么没来?”
有村民说:“他去砍树了,说是要尽快葬了翠翠。”
村长点了点头,神色却像是老了很多:“那个外来人,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什么。这三年来,其他的外来人大多都被村子吓跑了,可是,我看他丝毫没有害怕。如果他在这里长待下去,我们可能会……”
一个村民说:“我们会尽快赶他走。”
村长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惜任何代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真的是想要杀光我们所有人吗?”一个女人突然捂着脸痛哭起来,“我当时
就说过……”
“这是村子的规矩!”村长拍了一下桌子,“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改变的!”
四下一片沉默。
……
“把那棵树砍倒吧。”关杨这样说着,“我已经准备好了颜料,明天送到关四家里,让他帮忙做一个大一点的棺材。”
“为什么要大一点?”一旁的男人问他,“那样你得送去不少粮食。最近关四都快成村子里最富裕的人了。”
关杨沉默了一下,道:“我感觉到了。我也参与了三年前的那件事,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家里都没有死过人,我以为我逃过去了……”
“你只不过是在一旁观看着而已。”
“但那样,也会被怨恨吧。只是看着,却什么也不做的人大概最可恶吧。就这样吧,现在是十三号,如果到十五号时死的是我,那么也许刚好可以把我和翠翠合葬。”
一旁的男人没有说什么。在这个村子中生活着的人们内心都很痛苦。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会降临。想到这里,关杨又咬了咬牙。如果不是有了外来人的话,也许死亡就不会加之他家!
“我们赶快把这颗树砍倒,然后去关四家吧。”
关杨麻木地看着眼前的这棵树,犹如看着他自己的坟墓。
“村长说了,如果找到了她的尸体,然后给她超度,也许村子里的死亡就会停止了。”
“我们到哪里去找一个几乎已经烧成了黑炭的小孩尸体?”另一个村民说,“棺材的钉子是我亲手钉上去的,我花了这辈子用的最大的力气。可是那具棺材上的钉子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棺材在那里。”
“你就别说了!”
关杨摇了摇头,对他们说:“我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加害我的孩子。小雨才那么小……她当时什么都不知道。翠翠死了,她坐在家里哭得喘不过气,一直喊着,让我去给她的妈妈报仇。”说到后面,关杨的眼睛红了,声音哽咽起来,“可是我没有办法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罪孽,大概是必须要去偿还的。我不知道她要多少人给她偿命才肯甘心,毕竟她死得……太惨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村民说,“如果不那样的话,没有收成,我们一样无处可去!”
“她只是一个外来人!她没有任何错误!”另一个村民和他争执起来,“我当初就说过,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小孩子,一定会遭报应的!”
“你现在来装什么?我记得清楚,当时她死时,搬柴火最勤的人就是你!这些漂亮话说再多又有什么用?”
关杨蓦地睁开了猩红的双眼:“都给我闭嘴!别吵了!你们难道都不害怕吗?马上又是十五号,谁会死?这种时候,不要提起她的死状!”
那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原始的斧头一下一下
地砍下,终于,那棵树倒了下去。
村子的雨停了,但是乌云却完全没有散去的意思,像是随时打算再来一场大雨。
人们七手八脚地分解树木,然后搬上架子车,向村内走去。
村民的脚印在泥土地里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一个男人转头看了一眼背后树桩密布的树林。没有人知道什么时候,这片树林会完全变成棺材,同样没有人知道,这场灾难究竟什么时候会停止,究竟有谁能把他们从无边的恐惧之中解放出来。
沈静方坐在树林中的枝杈上,一页一页地翻着手里的死亡记录。看样子罗塘要弄到这些信息一定花了不少功夫,而这绝不是完整的死亡名单,甚至可能只有少部分的死亡人数。记录上只有每个月一名的死亡者和那几个企图离开村子却死亡的人,但是附近看上去不超过三个月的新坟却有十五座。
而他们口中的‘他’或者是‘她’,究竟是谁呢……
沈静方想了想,一跃,稳稳落在了地面。
罗塘躲在树后,道:“山上有一座寺庙,里面摆着一具棺材,里面有一些疑似烧伤皮肤的残骸,但是因为时间太久了,我没法确定。棺材被涂成了红色,颜料里混着朱砂。”
“其实,大概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沈静方低下头,从口袋里取出一双黑手套,戴上,“这个任务配不上这样高昂的佣金。”
罗塘笑眯眯地道:“静方,你大概不知道。”
“什么?”
“委托上要求,一定要留到这个问题被解决为止,但是,我们不能插手干预这件事情。”
“……无聊。”
“为了金钱,还是要顺便辛苦一下的嘛!”罗塘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准备一下吧。我们去摸清这个事情的始末。”
沈静方看着他的手发了一会儿愣,然后轻轻道:“我们不能阻止他人的死亡。”
“嗯嗯,我知道。”
“也不能介入这件事。”沈静方突然握住了他的手,“你刚刚成为……恐怕看到这么密集的死亡事件,心里会……”
“要是不适应的话,我就不会调查那种事了。”罗塘依旧笑眯眯的,“那些事情,都与我们无关。”
沈静方摇了摇头:“你知道,我死于一个差不多的事情。所以我有阴影。”
罗塘沉默了一下,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死亡延续
十五日,凌晨,三点。
脚步声在村子里响了起来,还伴随着一个孩子带着鼻音的轻哼,孩子的声音很淡,但是所有人都听得清。孩子开始呼唤某个人的名字。
常赧坐在火炉边。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罗塘打了个哈欠。
常赧说:“十五号的晚上,村子里是不会有任何人睡的。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
“你是说那个小孩的声音?”罗塘仔细听了听,“谁家的孩子?”
常赧说:“关村没有人会在十五号的晚上十二点以后把自己家的孩子放出家门。”
罗塘脸色白了一下。
沈静方不知道去了哪里,至今没有回来。罗塘听着那个声音,小孩的声音很难分辨出男女,但是这个声线比起女孩更加尖锐。
“这个名字的主人,就是今天晚上的死者。”常赧大睁着惊恐的双眼,盯着炉子里跳动的火苗,“关零,原来是关零吗……”
罗塘打了个寒战:“既然知道了,不去救人吗?”
常赧吞了吞口水:“在他们最开始知道十五日的固定死亡时间之后,他们去找了即将在那一晚死去的关三。也就是村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