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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屋沉默。
痛脚被戳中,无言以对的传山抽了抽脸皮,默默地把锅里的咸菜翻了个身,用劲拿木头锅铲狠狠拍打了两下。死庚二,不知道骂人不揭短吗?看来你刚才受的教训还不够,等会儿就把煤渣掺你碗里。
「知道什么最伤人吗?」
庚二回头,「什么?」
「实话。」丢下两个字,一脸严肃状的己十四兄提着大刀出门练刀法去了。
传山……
他扫把星转世?他这样英俊正义坚强善良讲义气重血性的好汉会是扫把星?明明扫把星见了他都要让路好不好?
扫把星传山冷冷一哼,露出狰狞的笑:今晚你们都给我吃煤渣!
「庚二,你在吗?」
屋中无论在忙碌还是没在忙碌的人一起停顿了一下。
正在收拾战利品的庚二更是手一抖,随即万分怨念地看向正在做饭的传山。
传山丢掉抓起的煤渣,很镇定地看向大门,又一脸平常地回头看看庚二,问:「外面的女人你认识?」听声音应该是那个五妹。
「嗯。」庚二擦擦通红的眼睛,一脸怨气未散地道:「是庚一三五。」
「庚一三五?」
「就是五妹。」庚二狠狠瞪了一眼传山,说你霉你还真霉。这不,才到家还没一炷香的功夫就被最不想看见的人找上门来了。怨气再次上冲。
传山回他一个冷眼,「你的烂桃花关我屁事。没听人家指名找你?」
庚二闻言大怒,气得鼓起嘴巴。
「切!」传山对他的小孩子表现毫不掩饰地传达了他的嘲笑之意。
「庚二,你在不在?」门外的五妹可能见里面没有反应,又喊了一声。
「她来干什么?」传山皱眉,他对这个看似柔婉、说话却夹刀子的女人实在没什么好感。
庚二摇摇头,一时走神,手伸错了地方。「哗啦」一声把刚刚放好的缺口陶碗碰到了地上。
庚二连忙蹲下身去捡。
传山看了他一眼。
「庚二,现在是晚上,外面又这么乱,你就让我这样站在外面等吗?」女子的声音有了那么点焦急和不安。
庚二心疼地捡起裂开不能用的陶碗站起身,想了又想,纠葛了半晌猛地转过身,放下陶碗碎片就想跑去开门。
传山一手端着铁锅一手持锅铲,一个横跨拦住了他。
庚二抬头看他。
「你没事吧?」传山皱眉问。这小子虽然不符合他心目中的伙伴定义,但……这人已经签了卖身契给他,那就是他的自己人。自己的人就算再差劲那他也得罩着。
庚二脸上的怨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知如何是好的局促,还有那么一丝羞涩。
羞涩?传山上下打量了这人几眼,让开路,盯着庚二的脚步由慢变快、再由快变慢。
大门打开了。
门外,那位秀丽的五妹包着头巾遮着脸站在那儿。隐约的,远处还站了两三名男性矿奴,这几人八成就是这位五妹的保镖。
在外练刀被打断的己十四走到门边,五妹慌忙给他让开道路。心情不爽的己十四没理她,拎着大刀直直走进门里。
传山看看走到身边的己十四,轻声问:「这两人咋回事?」
己十四拖着那把夺来的狱卒大刀,答了一句与问题不太相干的回答:「不要小看这里的任何一个女人。」
传山心中有点不以为然,他总觉得女子就是弱者的代名词。一个人女人再厉害又能厉害到哪里去?确定了门口没有其他可以影响到他们安全的人,也懒得去管那对男女,转身把咸菜出锅。
「你这里跟以前不一样了。」五妹轻轻舒出一口气道。
「我走了以后,你重新弄的吗?」
庚二看着自己的光脚丫,不说话。
「似乎比以前更宽敞了些。」五妹环视屋内的目光中带了一丝怀念。这么好的屋子在这座黑狱里还真的不多,当然不能跟庚六比就是。
传山在盛菜,己十四在擦刀,自称亚生的少年在服侍谢伯喝水,四人看起来都有所忙,暗中耳朵竖得一个比一个高。
「我没想到你会让别人住进来,我以为你除了我……」
「你想知道什么?」庚二抬头打断了她的话。
五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羞怒。这个人对她再也不像当初那样了……哼,男人!
「我好久没有看见你,有点担心你,今天……」
「你想知道什么?」庚二再次出言打断她。
五妹沉默,半晌后柔柔地笑了笑,看向庚二的目光充满了理解和温柔。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不过你应该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又怎么会离开你?」五妹缓缓拿下遮脸的布巾,望着庚二目光幽怨地道:「现在我来找你说说话都不行了吗?」
「我有个师侄,他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荷包都得痛上几个月。」庚二老实地道。
五妹……
传山把菜端上桌,开始由衷地担心起庚二将来能不能找到媳妇。
五妹沉默了一会儿,掠掠秀发,再次调整好了心情,缓缓开口道:
「庚二,你知道。当初我很感激你救了我,我也很想忘却过去与你成为一对普通夫妻,你挖煤我顾家,和和美美地过下去。可是你让我怎么忍受那些……?我离开你也是迫不得已,当时庚六看上我,还有其他几个魔头,我不想你为难,也不想你为了我受伤,我才会……你别这样看我,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被扔进这座黑狱,除了投靠一个强势能保护我的男人,我还能怎么办?」
「……我也能保护你。」庚二嘶哑地道。
五妹眼含怜悯地看向他,「你要怎么保护我?就算你能保护我,难道你就忍心让我陪你……一辈子?一辈子啊,那么长,那可不是十几二十天的事情。我想,除了我大概也没有人能和你待在一起超过三个月吧?且不说你那些毛病,你的朋友知道吗,你……那个能力?」
庚二身体微微一抖。
五妹压低了声音,「如果让他们知道你那个能力,你想他们还会如此亲近你、还会让你靠近他们吗?」
庚二脸上浮起不自在的神情。
五妹看他的表情,似悲哀也似讥讽,「不是我不想跟你过,是你让我无法跟你过下去。所以请你不要每次看见我,就像我对不起你一样。」
「……你想知道什么?」这次庚二问话的声音低哑的几不可闻。
五妹习惯性地掠掠耳边的碎发,示意庚二出来说话。
庚二跨出大门。
传山发现自己自从戴上庚二送的火红色珠子后,不但身体腐烂的速度大大缓解,就连六识也比以前强了许多。
比如现在庚二和五妹的谈话他就听得一清二楚,哪怕他们跨出门外,安静的环境还是让他听取了大半。
那女子冒险前来的目的说来可笑,竟是来询问庚二「庚六的心现在是在她身上还是在己十三娘身上」。
看来这女子感觉到了危机,担心自己失宠被庚六所弃。毕竟现在矿洞的情况可是少一个人就能多口饭吃,而像她这样的女人,就算比其他女人多一些活路,最后还是很有可能被她的男人所抛弃。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头各自飞。这种情况下也怪不得这女人小心眼,到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开始选择。庚六是选择她还是选择保护己十三娘,她是选择继续跟着庚六还是另找一个靠山,这些都是她活命的关键。
不过她为什么会来找庚二问这些事?庚二就算有些预知能力,可是他什么时候连算命的事也揽过来了?还是庚二有办法察觉别人的心理活动?
传山不解,打算等会儿好好逼问那个秘密一大堆的贪吃鬼。
「这只是一个小忙,你都不肯帮我吗?」五妹温柔的声音充满哀伤。
庚二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是不肯帮,是、是庚六……肯定不会让我接近他……我……」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找个理由约他出来和你见面。你就说你知道了什么时候封洞会结束、想要告诉他,他一定会出来见你。到时候我想法问他对我的感情,你装着无意碰他一下就可以。」
「嘘,你、你小声点……」
「庚二,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虽然没有做成真正的夫妻,可好歹我们也一起生活了三个月。你现在就给我一个明白话,这个忙,你帮还是不帮?」五妹一改刚才的柔婉,态度变得稍稍强硬起来。
「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封洞会结束……」
「你随便说一个。」
「我、我不想骗人。」
「我没叫你骗人,我只是叫你找个借口把六哥约出来。」
「……」
「你!你这个人简直气死我了!你就这么怕六哥?」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
「孬种!我当初怎么会认为你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幸亏……!」五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曾经和这人在一起的日子,说话也不再客气。
「我不是孬种。」庚二的声音略微大了一些。
「哈!」女子嗤鼻而笑,「你还说你不是孬种?连女人都不敢抱的男人不是孬种又是什么?」
一句话惊了五个人。
庚二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就说出来,张着嘴万分惊讶和痛苦地看向女子。无论哪个男人被曾经喜欢的女子这样说,恐怕都不会比他现在的心情好到哪里去。
「我不是不敢,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不行?」女子脸上眼中全是嘲笑,「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枉我当初还想跟你做夫妻,你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能给我。」
「我还不够相信你吗?我连……」
「连什么?我不追着问你,你会告诉我?」五妹越想越觉得委屈。她不想来找庚二的,自从她离开庚二选择庚六的那天开始,她就发誓再也不要看见这个没用、可怕又病态的男人。可是如今,她又不得不来寻求他的帮助。
在她看来,曾经对她死心塌地的这个没用男人看到她愿意回来找他帮忙,应该喜不自胜、求之不得的立刻答应才对。
可事实呢?这个一向被他看不起的男人竟然在推三阻四?竟然想要拒绝她?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当初跟着你过得是什么日子!你知道我当初怎么忍受你的吗?你简直比最可怕的婆婆还要可怕,我连放一样东西你都要纠正半天。」
「……整齐不好吗?」庚二喏喏道。
偷听的传山心想:这位五妹如果现在手中有一把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对着眼前男人狠狠扎下去。
女子胸膛高高鼓起,气得什么都顾不了的大叫道:「那你知道一个人所有心思都被人知道是什么滋味吗?你痛苦?你能有我痛苦吗?我连在心里想想你没用都不敢!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那是什么表情?」
女子看庚二一脸痛苦地说不出话来,心中顿时痛快万分。也许是封洞以来的压抑让她忍无可忍,也许是庚六和己十三娘的暧昧让她焦虑妒忌到了顶点,不管是哪一个原因,都让这个一向以温柔当作假面和武器的女子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女子用自己也不知道的恶毒眼光看着庚二,心中深切希望这个男人越痛苦越好。
「这矿洞里谁不知道你是一个孬种?谁不知道你是一个有病的男人?你来这矿洞里多久了?可你交到一个朋友了吗?」
菱形的樱桃小口缓缓张开,吐出没有解药的毒箭:「如果你现在那些所谓的朋友知道,知道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