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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跳着同王科长一样的女步,但他却摒弃了女性某些过于柔软的动作,糅合进更多的阳刚之气,为观众展现了一套新奇的女步男伦巴。
众鬼忽觉眼前一亮,那个一向其貎不扬的一千小鬼此刻居然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翩翩美少年。
他的动作仿佛是最痴情的情人,而眼风却像是最无情的浪子,两者充满矛盾,却从中透出股另类的魅惑,奇妙地挑动着在场鬼魂的心脏。特别是当他那双野性十足又冷酷的黑眸望过来时,简直可以令观者窒息——假如鬼魂也有呼吸的话。
另一边的王科长虽然仍在努力,但却自觉底气渐显不足。更要命的是,她居然不敢和对方对视!因为她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因为对面的那只小鬼的眼神。
伦巴原本就是男女间交流感情的舞蹈,她成功挑动了其他所有男鬼的心神,却偏偏又让这个最应该动心的小鬼跳乱了自己的心。
围观的公务员一个个半张着嘴,都忘了鼓掌叫好,只顾冲着一千的脸和腰发怔。
这个人绝对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小鬼,他甚至不是他们曾经看到过的任何一个人。现在的这只鬼简直就是妖精,还是只让人发狂的迷死人倒收钱的小妖精。
天台上惟一一个比较开心的鬼魂恐怕就是一千自己了,他痛痛快快地跳完舞,感到浑身上下舒畅无比,比吃了大闸蟹都爽利。
可是,跳完已有一阵了,四周居然仍是静悄悄的,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纳闷地四下打量。待见到同事们脸上的古怪表情后,他不由也愣了。
“那个,王科长,咱们这是……”他讪讪地看了眼也已停止跳舞,脸红红的王科长。
到底谁输谁赢?怎么都没鬼发个话?他的这些同事真是没见过世面,不就是美女跳热舞吗,怎么都看呆了?切!
“我,认输。”
沉默片刻后,王科长爽快地宣布:“我王姗姗在此郑重声明:从今天起,再也不敢在投生司各位同事面前妄称老师,也再也不与各位见面!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一千愣住了。
没这么严重吧?王科长发的这个誓够毒的,也不怕哪天真的不小心碰上他们中的哪个……咦,到时候谁去请雷神劈她?雷神他老人家长得是黑是白,还没有鬼知道吧?再说,人家吃饱了撑的吗,干嘛要管这档子闲事?
“那个,王科长,我没那个意思。再说,你走了,节目怎么办?”隐约感觉自己又闯祸了,他急忙苦脸挽留。
“本小姐一向说话算话,小李!”王科长扭头找到站在鬼群中脸色灰败的小李,豪气地嘱咐,“节目的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大步离开天台,没有掉一滴眼泪。
“呃?”
一千看看仿佛嘴里被塞了只大柿子的小李,再瞅瞅惊奇地望着他的五六七和三百,然后头一扭,心虚地在众鬼中寻找柳兰君。
幸好,并没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柳兰君拿着一瓶纯净水走回食堂,恰巧与正往外走的王科长擦肩而过。注意到她眼中隐含的泪光,他的脚步不觉一顿,停了片刻才继续往天台上走,然后顺便从遇到的同事谈话中得知了方才比赛的结果。等走上天台,他已经在生气,但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兰君。”看到他出现在楼梯口,一千赶忙奔了过去伸手接水瓶,还故做轻松地搭讪,“谢谢啊,我正好渴了。”
然而,他的手却落了个空,柳兰君向旁边走开几步将水瓶递给三百,平静地开口:“刚才排练出了不少汗,喝点水吧。”
三百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接过水。五六七皱眉看看那瓶水,再扭头打量一下柳兰君,欲言又止,似是对他突然做出如此奇怪的举动感到很费解。
一千也看着柳兰君,脸上现出不安。
柳兰君随后走回一千身边,目光安静地和他对视,语气也淡淡的,“跳痛快了?”
“呃……”
正想答应,可又感觉不对,一千只得在嘴里含糊一句,妄想蒙混过去。
“逼走王科长,让节目搁置,这就是你的目的?”柳兰君继续问他,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心里直打鼓,一千垂下头,小声嘀咕:“我干嘛要逼走她?虽说她凶得像母老虎……”
“小千!”柳兰君眉锋紧锁,提高嗓门打断他的话,真的生气了。
“就是不关我的事!我本想下去溜跶一圈,可被她抓住了,然后就非逼我比赛。我能怎么办,难道不拼一下就认输学狗叫?我才不干!”
听到他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一千再也忍不住了,抬头大声反驳,脸涨得通红。
闻言,柳兰君微怔,随后看向五六七,似乎想要求证。五六七点点头,从三百手里拿过水瓶,塞给一千。
“确实不关他的事。王科长大概是想立威,没想到适得其反。”他低声解释,看向一千的目光中仍带着惊奇。
一千将那瓶水丢回给五六七,愤然转身跑了。柳兰君没能喊住他,只得去追。
在食堂外的一条巷子口,柳兰君追上了一千,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小千,别跑……”
待看到对方转过来的脸,柳兰君猛然愣住了:小鬼的脸上满是泪水,眼中交织着伤心和愤怒。
甩开柳兰君的那只手,一千抻袖子抹了抹脸,赌气扭开头不理他。
望着委屈的小鬼,柳兰君微微感到自责,“小千,对不起。刚才我没了解清楚情况就冲你发火,是我不对。”
他低声道歉,神思却有些恍惚。这个场面何其熟悉,在很久以前,他也曾满怀歉意地向另一个人认过错……
柳兰君闭了下眼睛,待重又睁开时,目光已变得稳定而清明。
“我要的不是道歉,是公平!每次遇上麻烦,你第一个怪的就是我。从不相信我的话,就会说‘我不对’、‘不应该’。你是大坏蛋,我再也不理你了!”
大声喊完心中的憋闷,一千忽地愣住了,随即焦急地看着他,“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兰君。我胡说的,不是真的不想理你……”
“小千……”柳兰君鼻子微微一酸,掏出方手帕递过去,“不用解释了,擦擦眼泪吧。”
“兰君,我真的不是不想理你。”
一千接过手帕擦脸,却仍不大放心,继续小声强调一遍自己的想法。
柳兰君点头,摸摸他的头顶,语气温和,“我知道,小千。这次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注意。如果之前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现在全说出来,我一齐认错。”
得到这个郑重的道歉,一千喜糟了,笑着仰脸否定,“没有了,兰君。我刚才是在犯小心眼翻旧账,其实你根本就没那么坏,呃……我的意思是,刚才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他懊恼地住口,伸手抓了抓乱发。
原本柳兰君有些后悔伤害到了一千的感情,可是眼下听到这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解释,又忍不住感到好笑,“不会用词就认真学习,你有多久没练字了?”
“最近事多,我哪有心思写字?”一千苦起脸,勉强答应,“顶多从明天开始,我再写就是了。”
柳兰君帮他理了理衣领,轻声提醒:“你这么一闹,叶秘书肯定会生气。你还是想想怎么向他解释才是。”
享受着柳兰君的服务,又闻到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气味,一千不觉心情大好,满不在乎地回答:“别担心,老大才不会为了个烂破节目跟我生气。你不知道,他那人……”
两只鬼立在巷子口闲聊的场面很引人注目:一个俊美,一个活泼;一个在温柔地聆听,另一个则在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脸上还都带着最轻松自然的笑容,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鬼魂都失了片刻的神。
事实证明一千对叶欢所做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不过,叶大秘书不生气归不生气,却立刻给他派了个意外的差事。
“凭啥是我?”一千跳脚质问,鼻子气得歪到了一边。
“凭什么不是你?是你把我千辛万苦请来的教练给气跑的,我不找你,找哪个?”叶欢要笑不笑地盯住他反问,眼睛里满是嘲讽。
“可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一千无力的辩解一句,感觉叶老大真会拿人软处下刀,被他这么一问,自己好像果然很不占理。
“故意不故意的……现在还真不好说。再说了,由你代替她负责排练也不是全无好处,比如:人员调度的权力可落在你手里了,你正好可以……”叶欢慢慢提示他,语气大有深意。
“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我能让五六七和三……老大,你真阴险!”一千喜上眉梢,却要故意装作鄙夷地扫叶欢一眼。
“我不阴险的话,那两个哪能有这么好的机会?而且,要不是因为我的阴险,有个小笨蛋恐怕会愁得把自己鼻子都给揪掉了吧?小千,说实在的,你动脑筋的样子真能让我笑抽——那根本就不适合你。”
叶欢一面玩弄着手中那杆银光笔,一面极尽挖苦之能事,眼中也含着掩不住的笑意。
“你……老大,你的嘴真毒!”
“承蒙夸奖。”叶欢优雅地挑了挑眉毛,似乎对他的这个评价相当满意。
一千气结,待要再争辩几句,又琢磨自己和叶老大在斗嘴方面根本不是一个段数的,便不甘地放弃了这个打算,转而托住脸开始苦恼,“可我不会跳交际舞,怎么办?”
“你不是能得很吗?把人家上届拉丁舞大赛的皇后都赢了,小小的交际舞还能难倒你?”叶欢凉凉地反问,用银笔敲一下他的脑门,“笨!让小李先教会你,你再去教其他人,这不就得了?
“可那得浪费多少时间?眼看只有十个工作日就是殿下的生日了。”一千冲他一龇牙。
“所以,留给你学习的时间就只有今天一个晚上。还不快去开工?”
叶欢愉快地接口,笑得鬼见鬼怨神见神怒,人要是见了就直接鼻血长流挂掉了。
目瞪口呆地看着此时此刻特别像是只漂亮狐狸的叶欢,一千气鼓鼓地点头,然后怒气冲天地再一次点头,“行,你够狠!我去学!”
说完,他一阵风似的跑去找小李,并将小李硬拉到自己宿舍,通宵练习之前让他厌烦的毫不好玩的交际舞。
累到几乎趴下时,他这才隐约感到自己似乎、好像、很有可能……又上叶老大的当了。
第二天,给自己鼓了半天劲儿,又在柳兰君一再的鼓励下,一千这个新教官惴惴不安地走马上任了。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参加排练的同事居然极其配合自己的指挥,根本没人跳出来难为他。相反的,那群平日谁都不鸟的大爷们居然还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甚至在排练告一段落后自发鼓起了掌,好像挺欢迎司里这个新安排似的。
不过,纳闷归纳闷,一千倒是尽责地担当起了临时教练的责任,没事也手拿教鞭在众鬼间巡视,并不时戳戳动作做得太糟糕的家伙。
中间休息的时候,柳兰君拿着几瓶水走上天台,远远地就看见一千被一群同事围在了中心。那些公务员有递手帕的,有送水的,也有帮着扇风的,一个个殷勤得不得了。他不禁顿住步子,犹豫着是否还要过去。
发现柳兰君出现在天台入口,一千立刻抛下那群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