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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两次吗?】阿尔呆呆地张大了嘴。自己叫了两声,他就以为是两次了。
【夜里我再给你买好的。现在先忍一忍吧。】
男人背转了身体。走了三步之后,他忽然站住了脚步,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快说出了一句话:
【夜里的事,对不起了。】
丢下惊讶的阿尔,男人就走出了家门。门关上的余韵还让鼓膜嗡嗡地震响着。……他道歉了。那个又任性又傲慢又坏心眼的男人居然道歉了。
虽然他是个嘴巴很臭的讨厌鬼,可是他好好地道了歉,还说夜里会再给自己买吃的来。也许他真的不是个坏到家的人。阿尔想起警察忽滑谷说他很温柔的话来,现在他似乎有那么点相信这句话了。
阿尔对男人产生的些许好意,到他看到男人按约定买来的饭……带着红点标志的八个鸡肝袋子的时候正式宣告终结。
【我听忽滑谷说了。你好像不用吃牛排,吃鸡肝也行对吧?】
的确,鸡肝也不是不能充饥,可是……哪里比得上牛排又美味,吃了又有力气,又能填满肚子啊。
【那个……】
【要是你每天晚上都吃那种特上牛排,我的钱包实在是太吃不消了。鸡肝的话就便宜得多,我真是松了一口气呢。而且今天还是特卖日。一次两袋,每天两顿,这些就够你两天的分量了吧。】
一听到他说钱包吃紧这句话,阿尔就再也说不出想吃那个特上牛排的话来了。可是就算不是牛排也好,至少希望是牛类的血啊。每天都只能靠鸡肝来撑着的话,虽然能填肚子,也会很饿的。
【那个,忽滑谷先生他……】
【啊,他昨天说过今天也过来的是吧。可是忽滑谷突然有工作,来不了了,他让我跟你道个歉。说肉他下次带来。】
希望之火彻底熄灭了。阿尔盯着鸡肝看,虽然淡而无味,但好歹也算是血。不吃这个的话,又要饿得动不了了。
男人用从外面买来的快餐式的东西当了晚餐。阿尔也缩到房间的角落,揭开了鸡肝盒子上的塑料包装。
【你喜欢房间旮旯吗?】
阿尔抬起头来。
【也不是啦……】
【那怎么不到这边的桌子上来吃?】
我才不想跟你头碰头地吃饭呢!但是想归想,毕竟说不出口来,无奈只得走近了桌子。面对这么个性格差劲,又只肯给自己买鸡肝,以后还必须得让他照顾好些天的家伙,如果自己拍拍他的马屁,他会不会给自己里脊、腿肉之类的东西呢?就算非得是鸡,至少也会升升级吧?……可是要怎么拍他的马屁呢?自己也根本看不到他的优点啊?想到这里,阿尔心里那把小算盘只得在第一步就败退而归了。
面对着一边对自己说着鸡肝也是没有办法的,一边无言地咀嚼着毫无滋味的肉的阿尔,男人倒是一副吃得很香甜的样子。因为实在是看着就觉得火大,所以阿尔一直都垂着头。
等吃完饭,男人说了句【我有话跟你说】。两人收拾掉晚饭的残余,对着桌子面面相觑。他到底要跟自己说什么呢……阿尔有非常讨厌的预感。
【因为是忽滑谷拜托,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你暂时留在这里了。】
真是一点也不温柔,而且还说那么高人一等的样子,果然是讨厌的家伙。心里这么想着,阿尔点了点头。
【虽然说让你住在我这里,可叫才不会允许你游手好闲地吃白食,要自己劳动赚回你自己吃掉的那钱来。】
【等我能赚钱了,当然会还你的啊。】
【你要去打工。】
阿尔皱起了眉头,撅起了嘴巴。
【就算你说让我去打工,可我身体这个样子,又不懂日语,怎么打啊。】
【你不会说日语是当然的,你前根本就没学过吧。】
【是没学过……】
【把话跟你说明白了,我最讨厌英语。】
阿尔不由得【啊?】了一声。
【从我到美国的葬仪大学上学,直到毕业,我听英语听到了恶心的地步,说英语说到了快吐的程度。同事跟我说,我回了日本说梦话还是英语。我才不想回了日本还说英语。所谓入乡随俗,你给我从今始用日语说话。】
【这根本不可能嘛!】
阿尔大叫,与此同时,一本书啪地丢到他面前,标题是《JOYJOYJANPANESE》(快快乐乐说日语)。是面向英语国家的日语教科书。
【还有这个。】
另外一个东西也被递到了眼前。是电子词典。
【现在必要的东西都齐全了吧。那你就给我拼命学日语吧。】
就因为你不想听英语,我就非得学日语啊!虽然话边,可是阿尔还是咕嘟一声把它咽了回去。他都给自己买了书,词典了,那即使只是嘴巴上说说也好,也还是要学的吧。自己没法回美国去,就得暂时先留在日本了。那的确是不能一点日语也不会说。首先语言不通,就没法好好地工作。可是……阿尔在大学里倒是学过外语,知道自己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语言这种东西不下功夫是根本学不会的。而且还是集中精神学效率才高。所以我从现在开始就只说日语了,而且你也是,不说日语我才不会听。】
【这实在太难为人了吧!】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给你准备词典的?总之你先听日语,然后就算说错也没关系,给我说就是。】
阿尔刚刚张嘴说了句【可是……】就遭到了【不对!】的训斥。
【我说过让你说日语了吧!我本来就讨厌英语,你的话还带着奇怪的地方口音,听起来让人加倍的不爽。】
阿尔愤愤地闭上了嘴,打开了电子词典的电源。上大学的时候也用过电子词典,知道该怎么用,但是这个比他过去用的屏幕清楚了好多,而且也轻巧漂亮了不少。阿尔查出自己想找的词,然后抬起眼睛看着男人。
“恶……魔。”
虽然按他要求的说日语了,可是男人的眉头唰地挤出一堆皱纹。
“什么恶魔?”
阿尔把电子词典给他看。
“白痴!”
男人的额头上噼地浮出了青筋来。他一把抓住阿尔的脖领子,把阿尔踹出了房间。一直到还是遵守了约定,手拿着牛肉来探访的忽滑谷上了门,才让阿尔重新进来。
阿尔在男人——高冢肖的公寓里住了两星期,到十月底的时候,忽滑谷拿着牛里脊做礼物来玩了。忽滑谷说自己的工作安排不固定,之前发主了大案件之后甚至一个月都没休息过。阿尔想着这怎么说都会累积大量的压力吧……可是从他那超级认真的长相还真看不出来,忽滑谷居然是个摸鱼的惯犯。他经常会跑来看看自己的样子,问他今天休息吗?他就说着【我正在调查呢】坏坏地一笑。
晓的工作,遗体整容师也是忙碌到了不输给忽滑谷的程度。偶尔就连夜里都会被叫去。工作委托少的时候他就休息,可是却没法保证到底是什么时候休息。好比今天就是工作日,本来想着他应该不在家吧……可是他却休息了。
【啊,对了。现在是白天,所以变成蝙蝠了吧。】
阿尔啪嗒啪暗地扑扇着翅膀迎接了忽滑谷。在打开门的瞬间,牛血那美味的香气就扑了过来。光是蹲着味道嘴巴里就满是唾液了。阿尔落在忽滑谷的肩膀上,充满感谢地用头磨蹭着他的脖子。忽滑谷似乎觉得很痒,呵呵地笑了起来。
“晓虽然说你很狂妄,可是阿尔这不是很可爱吗。”
“白痴,蛮横,恶魔,肚子饿。”
“你说什么?”
晓冲着阿尔扬了扬下巴。
“这小子最先记住的日本话。”
忽滑谷沉默下来,轻轻地抚摩着阿尔的头。
“这么说起来,阿尔是不是瘦了啊?我觉得他好象小了一圈。”
“每天早上晚上都是吃鸡肝,偶尔还会吃牛肉呢。”
“是吗?那就是我看错了。”
两个人的日语对话,只有自己已经常用的单词能听懂是什么意思。牛肉,鸡肝。刚开始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日语真是够难的。就算会说了,也根本不会写。光是文字的种类就有平假名,片假名,汉字三种。而且话还得分时间和场合。阿尔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学不会日本话的。
忽滑谷肩膀上载着阿尔走进了房间,看到了桌子上放着的书。
“那是日语教科书吗?”
“没错。”
向着直勾勾地盯着忽滑谷手中晃动的塑料袋着的阿尔,晓发出了怒吼:
“你得等学完了才能吃那个肉!”
本想马上就扑到肉上的阿尔在心里不满地“嘁”了一声。晓说得很慢,在两个星期的强行灌输下,其中有一半的词能听懂,其他的靠想象力联系起来,大致就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虽然很想装出听不懂他的话扑上去照舔不误,可是被那双强有力的眼睛狠狠地一盯,也只得乖乖地听话。
阿尔从忽滑谷的肩膀上飞下来,移动到桌子上,对着忽滑谷“吱吱”地叫了几声。
“阿尔为什么要叫啊?”
“他正在学习,是让你把书放下来吧。”
忽滑谷把书放在桌子上。阿尔用钩爪灵巧地翻开了书。然后为了不让书页合上,把身体挤了进去。
“……他变成蝙蝠的时候也要学日语吗?”
“那当然了。这家伙夜里要睡觉,也只能趁着醒的时候学吧。为了监督他不许在我不在的时候偷懒,我每天晚上都给他考试。”
忽滑谷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温柔地抚摩着阿尔的头。
“用只要这么一点点大的头学习,你也真够辛苦的了。”
阿尔为了说“就是啊!”而“吱,吱”地回答他。虽然很想继续跟忽滑谷投机地说下去,可是后背却感觉到了晓极其尖锐的视线,阿尔只得放弃闲谈,重新把精神集中到教科书上。
刚开始学的时候,面对的根本就是一团乱麻,完全找不到目标。随便地敷衍几天后,晓断言“这样下去你一辈子也学不会!”于是每天晚上都出题考试。虽说是考试,但都是口头上的你问我答,但是只要答错了,也就用卷起来的报纸把阿尔的头敲得碰碰响。疼倒是不疼,可是被他打头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屈辱了,于是阿尔拼死背起单词来。
看着书,阿尔“吱,吱,吱,吱”地叫着,叫声里带着轻重缓急,很有韵律感。
“咦,他又叫起来了,这是在干什么?”
“发音练习。”
念完一页之后,翻书。可是因为身体太小了,翻起来很不方便。因为他为了按住书趴在书的中央,书合上的时候就被夹在了里面。看他在书里困难地挣扎的样子,忽滑谷忍不住赶快翻开书把他救了出来。
“晓,至少帮他翻翻书啊。他的身体这么小,这不是太难为他了吗。”
“就算是蝙蝠,也不能太纵容他。”
“不是这个问题吧?”
之后的一个小时,忽滑谷都一直帮助学习的阿尔翻书。忽滑谷这个人果然很温柔啊……阿尔高兴地用身体摩擦着他的手,还用鼻尖去蹭。就好像故意做给那个用报纸碰碰打自己的头的男人看似地拼命亲忽滑谷,可是晓似乎根本就不关心样子,连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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