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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菊再也受不住这非人待遇,终究撕裂。青年把欲望退出时带著丝丝腥红,可他似是未察觉一般,继续疯狂所求。
下体疼痛无比,可远漓的胸口更疼。肺部好像开缝破裂了,喉部和口腔都能尝到浓郁的腥味。意识飘渺,在梦境与现实间徘徊,双眸黑得无神空洞,如垂死之人。
“漠然大爷!快住手!”饕餮再也忍不住,粗鲁地踢开房门,大声阻止。当他看到地上悲惨的远漓,那死寂的眼眸对著自己,心脏顿时停跳半拍。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漠然的脸色阴沈骇人,低哑著嗓音喝叱闯入者。
“漠然大爷,快停手!你不能这样对他啊!”饕餮焦急,漠然不知少年已经入了膏肓,如此摧残,让他这朵残花败柳不堪重负,只怕鬼王取之七魂六魄已是手到擒来。
他做错了,他果然做错了!他知青年残忍,但他从未想到漠然会疯狂至此,竟对远漓也是不留情面。如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著少年魂飞魄散,那他不只是个忘恩负义的龙子,还是个……
“昔……君……”干涩如丝的话音幽幽传来。少年似是产生了幻觉,神志不清,“好疼……我好疼……昔君……你在哪里?好疼……为什麽你还没来?”空洞的黑眸无声无息地流下泪水,滚滚而下,接踵而至。
那声音仿佛从喉部挤出,哽咽涩涩,凄凄哀哀。
饕餮冰冻般的无法动弹,心口不知是什麽滋味。原来你早已不想寻死,原来你一直在等三哥,只是倔强好强,把思念把真心全部掩盖,强迫自己作出客观抉择。可到底什麽是对,什麽是错?明明如此深爱,又为何这般摧残自己?你还是与以前一样固执,只会自我牺牲的傻子。
而听到少年口中吐出“昔君”二字的漠然,顷刻间,整个人都被愤怒笼罩,面色难看之极,分不清是嫉妒还是怒意。一把掐住纤细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箐宛,你既然不能一心一意留在我身边,我便杀了顾昔君!”
“不……不要……求你……别杀他……我会乖乖听你的话……别杀他……昔君……昔君……”闻言,远漓浑身巨颤,哭得更是厉害了。神志紊乱,崩溃的哭泣求饶。这情形非但饕餮未见过,就连青年,也从未见过少年真真向他低头。
妒火不仅未有浇灭,反而越升越高。
“住手!”痞子龙见他又想动手,再也忍无可忍。脸颊上的龙纹栩栩生动,张爪仿佛是要撕开猎物。金眸犀利凌人,壁炉内的火焰不安分地乱窜。马尾随风而动,业火围绕,下一秒便直冲青年。
漠然挥手一挡,烬火滞於面前,瞬间迅反,击得饕餮重重摔在墙上。站起身,悠悠整理衣衫,青年满脸鄙夷,看著狼狈的龙子:“哼!怎麽?好久未与我动手,现在又皮痒了吗?”
“你以为我们龙子都是吃素的吗?”痞子龙站稳身姿,双眉紧锁,一改往日“乡音”,竟是说起标准的国语来,让漠然也为之惊讶半分,“我屈尊跟与你身後,不过是为了吃饱喝足,不必自己费力到处寻食,别以为我真比你弱!卑微的人类!”
利爪铺张,带气带火,直扑青年。漠然迅闪回避,却一时忘了远漓就在他身後,致使饕餮的攻击直面少年。心下一惊,痞子龙急急收手,这才险险避开。恼怒地快速转身,毫不犹豫,又向漠然攻去。
在先前那瞬间,青年立刻察觉饕餮有所顾虑,再次退回远漓身前,当攻势而来,即刻闪避。果然,痞子龙再度硬生生收回利爪,漠然趁势扣住他的肩膀,狠击腹部,大力摔出。符咒化幽光缠绕龙子,法阵自对方身下显现,黑雾团团,成无数双枯手捆住他,立时朝地底拉去。
龙啸怒吼,但也落得随法阵成回音,渐渐空灵远去。
“龙子……不过如此,你就在黑暗里好好待著吧!”
回身查看几乎昏厥地远漓,轻轻抚去他的泪痕:“箐宛……”
似是听闻呼唤,少年稍稍睁开疲乏地眼帘,仍是毫无聚焦。突感肺部逆气,猛然一咳,竟是吐出大量腥红。
“箐宛!?”漠然脸色大变,急忙扶正远漓的身子,可少年再次咳出血来。
心口一空,青年的脑中有瞬间空白,下一刻,几近慌乱地解开皮带,抱起远漓,小心翼翼地放上床。
少年的呼吸絮乱急促,好似缺氧一般的大口大口呼吸。咳嗽猛烈非常,还时不时大量咳血。身体状况糟糕之极,就好像……好像已是病危不治……
(0。42鲜币)第六十四章:求援
寒冬至,树木光秃,绿意稀疏失了杏红。
不会下雪的城市,没有“白”的映衬,显得如此颓然寂寥。满是梧桐的街头,唯独泛著青白的树杈,根根分叉,孤落而立。脆弱得宛似轻轻一压,便是折腰断枝。
一城郊外,宽敞的公路上无几辆车驶过,甚至立於路边,会发现半小时都不见它们的踪影。
饕餮站在路中,都不怕会被撞飞──因为这里一只“活的”都没有。树干、树枝、高速公路,还有呼呼吹得欢腾的北风。这就是人说的“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搔了搔後脑勺,却不想牵动腹部的瘀伤,一阵酸疼。心下暗骂,真TMD的流年不利。好不容易从那黑不溜秋,没食物,没美人,没娱乐的三没狗窝逃出来,现在居然在寻找三哥的路途上LOST了。
“狗养的秦漠然,看老子不找机会把你踩得稀巴烂,你等著!”仰头怒吼,脚上狠狠一踢,身旁的“参天大树”,“啪吱”一声──倒了!根断倾斜,向後仰去。怎知这多米诺骨牌效应在冬季大显神通,“啪唧啪唧啪唧”连续倒了数棵,总算在第五棵止住了脚步。
“切~~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幼苗基础没打好,买来的基因肯定是假冒伪劣。”痞子龙很“无奈”地耸了耸肩膀,继续赶他的路。
不行不行,就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何年马月才能逮到三哥?真麻烦!躲进这荒郊野外有什麽好?没食物,没美人,没娱乐的三无产地。
“嗯?”先前还在心里嘀嘀咕咕,下一刻,突然正色,皱起鼻子到处猛嗅,“……狐骚味!嘿嘿~总算被我找到了。”
如风疾驰,镜头已最大倍数快进。远远瞥见那抹矮小身影,迅雷不及掩耳,未等对方躲闪,二话不说,及时抓住。
“小糊糊,好久不见。”戏虐地看著满脸惊恐的妖狐,饕餮心底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成就感。
“你……!”白糊糊一时找不到说辞,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找来这里。
“俺三哥呢?”痞子龙无意与他“嘘寒问暖”,直接切入此行的目的。两眼巡视,忽见对面的空地,立著一栋不起眼的小木屋,“看来~你是被嫌弃了啊~~”
屋子方圆半径,设有人、妖不得入内的“界环”,说穿了,只有龙子才能进入。
……这家夥也是在等候吗?真受不了,都是些婆婆妈妈的家夥。
“不……不用你管!”小狐狸像吞了苦瓜似的面色铁青,因为正如饕餮所说,他跟著来到这里数月,但一次都没进去过,而里面的龙子,一天都没出来过。
“是不用俺操心,俺也没兴趣干涉。”随意地耸了耸肩,痞子龙径直往界环内走去。
“等等!带我进去!”白糊糊见他“潇洒”走开,急急叫喊。饕餮头也未回,抬手挥了挥,示意──带你进去,没门!随之便消失在环内。
不请自来,还如此堂而皇之的推门进入,这世间唯有痞子龙能做得这般心安理得。
可当他一跨入门栏,方才摆出的一脸酷样全都垮了。屋内昏暗阴寒,散发著浓重的怪味,似霉似酒精。饕餮说不清这是什麽味道,许是两者的混合物吧?
地上满满的啤酒易拉罐,一不留神,便会把它们给踩扁。
“你来做什麽?没事的话请你回去。”低沈沙哑,好似历经沧桑的声线,从窗口处传来。
饕餮侧头望去,看不清对方的神情。昔君背靠墙角而坐,一腿屈起踏在椅边,手拿啤酒罐架在膝处,垂首埋得低低,但依旧掩不住一股颓废的帅气。
“怎麽?要等的人没来,很失望吧?”痞子龙还有闲情调侃,连自己都著实吃惊不已。也难怪,他三哥如此状态实属难遇,不自觉地嘲讽一番,也是情理之中。
对方喝酒不答,饕餮只得自讨没趣的耸了耸肩:“俺就不多废话了,实话说了吧!俺知道夙远漓的下落。”
此话一出,昔君顿时浑身一阵,整个动作都停滞了,但随後又同无事人般,继续把啤酒往嘴里灌:“是吗?”
“喂喂!什麽叫‘是吗’?你这是什麽……”
“我找了他整整半年!可是连一点行踪都没有!”昔君突然阻下他的话,把啤酒罐捏得畸形,液体叫嚣著化泡沫喷涌四溢,“你现在跑来告诉我,你知道他在哪?这不明摆著他不想让我找到他吗!?我又何必纠缠不清!”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傻充愣啊!白糊糊的片面之词,你就这样信以为真?真TMD活见鬼!看你平时挺聪明的,脑子比俺好使多了,没想到是棵空心大白菜!”痞子龙被其一激,也跟著火了,“我帮著他们隐瞒真相,是因为我知道你和远漓才是真正的……可是我错了!他现在都快死了!你忍心看著他的魂魄被鬼王取走吗?”
“你说什麽!?”昔君再也坐不住,突地起身,椅子翻倒在地。
“说来这事还得怪你!当初那狐狸骗了远漓,说情蛊正在吞噬你的生命,而只有秦漠然手上才有解药。他为了救你,自然投送於那狗杂种的怀抱。你说!要是你当初告诉他你是龙子,他能这麽轻易上当吗?”当然……自己也逃不开责任……
昔君真的没有料到,怎会想到,因为自己当初的私心,竟逼得少年坐於悬崖。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双手抱头,扯住两鬓发丝,心紧紧揪起,撕心裂肺:“远漓!”一啸划开天际,痛彻心扉的悲鸣。
“俺想救他,可秦漠然那家夥还真不是普通的卑鄙……如果俺使出全力,又无法控制,那……”饕餮低首盯於地面,脑中撩过一段往事。
“我明白……”昔君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以便好好判断。如此这般,双方都是一阵沈默,“我们走吧……虽然还不清楚鬼王的真正目的,但远漓的魂魄绝不能给他。”
“俺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痞子邪邪一笑,转身朝著正门走去。
“等等!从後门出去。我不想见到那只狐狸,现在与他面对面,我一定会动手捏死他。”昔君剑眉紧皱,满脸愠怒与厌恶。
饕餮不置可否,稍作犹豫便是同意了。其实他心底,更希望一睹三哥灭那妖狐时的“盛况”。
(0。28鲜币)第六十五章:垂危(一)
漠然好似又陷入了另一场极端。明知远漓病危,却依然不愿把他送去医院,得到良好救治。但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冥府的鬼吏出现得越来越频繁。如果把少年转进病房,那更是防不设防。
“鬼王,你好耐心,尽派些砸碎过来索魂。”单手轻轻一动,小鬼们惨叫著化气化烟。
房墙四周都贴有符咒。起先,这些鬼吏只敢在外圈虎视眈眈,而此刻,竟开始忍著灼伤往里冲,看似铁了心想带走远漓──即使粉身碎骨。
青年不屑一瞥,但双眸蒙上一层浓重的倦意。接连几天,二十四小时无微不至的看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