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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有精神洁癖,路唯从来不用花哨的装饰物装饰他那极大地房间,除了书桌、书柜、衣橱以及家人、朋友曾经送的礼物外,“多余的东西”一概被清除了出去。
如鲠在喉的,是小姑姑送的几套据说是“送给可爱的路融穿的”、花样颇为繁复的色彩鲜艳的裙子。
多次想要把它打包扔出去,要不是看在是小姑姑送的,他早就撕碎再点燃,烧得一干二净了。
更让人难以承受的是,由于路葵那诡异的令人难以苟同的恶趣味,兄弟/兄妹二人还要忍着性子穿那衣服——
“不要害羞嘛,连腿毛都没有,不是应该好好利用吗?”
“对啊,谁像你一样,腿毛粗得跟钢丝有的一比。”路融反唇相讥。
也许他真的是男性,要不然怎么会对那种亮到快要把他的眼睛刺瞎的、据说很受与他年纪相仿的小女生喜爱的、色彩梦幻的洋装不感兴趣呢?
总之,每次穿上那些路葵指定的衣服的时候,除了别扭,他真的找不出词语来形容当时的感觉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它总是在人们需要它的时候流逝得格外飞快,让人连它的衣摆的一角都捉摸不到,而在消磨时间的时候却慢得让人痛苦不堪。
他争分夺秒地做着习题,从一开始的生硬到后来的纯熟,考察同一内容的题目总是
7、考前磨刀……与害怕 。。。
大同小异的,纵使难度不同,但总体思路只要认真想一定能从指定的内容中抽出蛛丝马迹来。
“啊……”长舒了一口气,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样,他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根本就不想起来了。
已经是早上两点了。
清晨特有的寒气温柔地掠过皮肤的每一寸肌理,窗外仍然是一片黑暗。
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当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所有的内容一网打尽,路融只是挑拣了有代表性的一些例题来钻研。
身心俱疲的路融钻进被窝里,把被子拉到头上,恨不能将自己融化在温暖的被窝里。夏日的清晨,温度远远比不上正午时分热得快要把人蒸煮似的酷热,因此路融很快就陷入了深得好似没有尽头般的黑甜乡。
路融是被狠辣到近乎要把内脏踹出来的一个无影脚——准确的说是回旋踢的已经失传已久的绝技给踢醒的。
痛苦不堪地摸出被子来,捂着肚子的他觉得整个人都已经从内部开始腐坏了,一定是因为那让他喉咙一甜差点一口血直喷云霄的一脚给踢到朽烂的。
不用抬头他也知道是谁,除了那个混世女魔王,这世上还没有谁敢对他这样做。即使是大摄影师和路宁也没有对他下过那么重的手。
冷冽的女声从头上传来,好似一击雷霆重击般,在那音量大到好像整天花板都被震下数年来积攒的灰尘来的声音里,路融痛不欲生地被用力揪住了耳朵:
“懒猪,再不起来就把你杀了吃肉。”
路融心头火起,但因为对于女性应有的礼貌让他没有立即做出反击。忍着怒火,睡眼惺忪地脱掉上衣,他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压低了声音说道:
“作为一个女性,你应该有应有的矜持才对。”
由于那一脚让他极为生气,低沉醇厚如同陈年美酒的声音顿时冷得似乎带着冰刀一般寒洌透骨,让人不寒而栗。
路葵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双眼,转身出了房门,“你还是个没长大的小孩子,看一眼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的确不会少块肉。但我由衷地希望你长针眼。
好不容易顶着如同压了千斤称砣般沉重的头穿好了衣服(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衣服有那么多扣子!),路葵破门而入:
“小妞……啊,妞妞,就快要迟到了,快点梳妆打扮好!”
路融不止一次吐槽过路葵那让人不敢恭维的品味:称呼路唯为“小妞”,而路融则是更为难听的“妞妞”,听起来就跟乡下来的姑娘没什么区别。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她无论在什么场合都照叫不误,以至于幼年时期的兄弟/兄妹二
7、考前磨刀……与害怕 。。。
人曾经为之苦恼过,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终于知道不必去理会小姑姑那构造奇异的脑袋里装着的乱七八糟的糟糕物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也许是遗传,就连他们曾经无比崇敬过的父亲,路宁也脑残了,“跩跩”、“小妞”、“妞妞”地叫双胞胎。
随手在乱得让人不忍卒睹的桌子上抓了一个面包塞进书包里,路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下楼,钻进车子里。
刚才催路融催得那么急的小姑姑却好整以暇地慢吞吞走出房门来,那速度连让从小接受女权主义教育的路融都有点难以忍耐。
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轻声催道:“你快点。”
轻轻笑了几声,“姑婆”路葵钻进车子里,系好安全带,缓缓出了车棚。
车子里头很静,只有冷气呼啸的声音在耳旁不安地喧嚣着,像是一声声轻盈的呢喃,又或是附在耳边仿若冰冷的吐息,低调内敛而深沉。
亮白色的光束投到车窗上转出一片细腻浑白的光晕,像是柔腻的一片铺陈得稳稳实实匀匀称称的脂粉。
一路上的风景总是一样的,绿得斑斑驳驳的树木一路随着悠悠冉冉的风摇摆着或巨大或柔细的苍翠色的树冠。一排排长得并不是那么整齐的树,有着不同的年纪。
从鲜艳欲滴的、稍微带着腻柔的粉色光晕的嫩绿色,转换到有了些微的如同半成年人的有些矫揉造作却显得难得而可爱的老成的浅绿,最后铺陈到深浓晦涩的枯老的深绿色——
衬着高高的、匀着一朵朵蓬松飘然如云鬓的堆成松松软软的一大块的洁白云朵的湛蓝天空,有着孩童梦中独有的天真宁和的童话般的特质和色彩,像一个模糊而美丽的梦境。
没有空去欣赏日常的风景,路融半眯着眼睛开始补眠起来,脑海里却慢慢地开始重现着昨天复习的内容。
希望考试的时候不要给哥哥丢脸。
他知道视成绩如金钱般重要的哥哥对于满分有着一样的执着,当然,路唯认真到拼命的态度让他总是考得格外好,满分的时候虽然不多,但平时的成绩最差也距离满分不远。
深沉地捂住脸,他已经能够清楚地在心底里描绘出哥哥以精神体的形式掐着他的脖子冷笑的情景了。
——不要啊。
作者有话要说:尼桑你快出来,你弟弟已经承受不来——
哥哥还要再冷藏个一万字……啊哈。
前面哥哥独占风头,后来他就苦逼了。
苦逼子小唯,你好。
八千字以后,我会放他出来的
那时候的他已经遭受了难以忍受的折磨……
小融你快点去救哥哥啊,他已经死了又死了!!【剧透
8
8、情人节惊魂 上 。。。
第八章情人节惊魂上
一夜的突击起到了令人惊异的效果,除了最后一道压轴题的最后一题外,他都能够给出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好像被抽干了精血一般,路融软趴趴地埋在了桌子上。
真是要命。
刚开始有几道题做不出来的时候,他的确有想到作弊,但是由于本来就是为了保全哥哥的面子,他想了想,还是在关键时刻毅然决然地掐断了那可鄙的念想。
十五分钟的下课时间在他看来实在是太长了。
默默地看着戴在左手手腕上的手表,路融无奈地想道。
他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路唯。
灌下一口凉开水,路融由于考试而发热的脑袋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路宁后天就要回来了。作为路家的支柱——没有之一,他由于骨子里的避世而对家主位置根本不感兴趣,所以,比路宁略逊一筹的路葵才捡了个家主的位子,一坐就是十多年。
以大众口味来看,路家的基因实在是好得令人艳羡。
人数不多,但贵在精,路融认识的路家人大多都长得不错。但可惜的是,他们的性格一般都比较扭曲,比如说小姑姑,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
谁要是够胆娶她,那只能说是勇气可嘉。
虽然已经是将近四十的“老男人”了,但路宁还是一副吃了人参果的样子,泡在烟灰缸里的孩尸。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沈慈大喇喇地坐在了他的面前,嬉皮笑脸地说道:“跟我哥的合唱弄得怎么样了?”
路融在短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请你说中文。”
沈慈难耐地翻了个白眼:“校庆会啊,你不会忘了吧,大忙人?”
“校庆会”这一关键字让他马上复活,“啊,差不多了。”
歌词已经背下来了,旋律也还算熟悉,只是滥竽充数的话,应该没问题。
“我哥挑的那首歌还真是搞笑,我一想到你们要唱那首歌就想笑。”
她口中的哥哥,应该是沈渊。
“那就不要忍着。”
其实那首歌挺正常的,也符合校庆会的气氛,口吻也颇为吻合青少年的品味,旋律也却是动听,除了歌词略有点暧昧的气息外,的确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你笑点还真是低。”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除了对书本挤眉弄眼外,对其他事就没有兴趣了吗?”
路融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声音低哑好听,如同乐曲的旋律般,在蓦然间沁入心脾:“你是小孩子吗?”
沈慈只觉得神经被轻轻地撩拨了一下般,奇异的感觉从身体内部一点点地涌了上来。默默地红了脸,她转过头去,“你真没意思。”
漫长的沉默令人难以忍受地间隔在两人之间。
最终还是沈慈最先扛不住那难堪的沉默,兴奋得两颊泛红,她轻轻地
8、情人节惊魂 上 。。。
说道,“今天是情人节。”
路融淡淡地垂下眼帘,如翅的长睫近乎痉挛地颤抖着,遮掩了眼中所表露出来的所有情绪。
他的眉眼如同路唯往常一样,清淡得像是一泓清水,线条极柔缓的眉眼和面目没有波澜,“哦。”
他的关于恋爱的心思全部被黑心的哥哥给掐断了,一听到“情人节”这三个字眼,他就觉得一口甜热的鲜血堵在喉咙口,欲出不出。
真是的,为什么那么多人热衷于情人节啊!
在人世间渡过了十六年还没有谈过恋爱的路融默默地在心底反复地掀桌:这个世界果然是由时间多到无处挥霍的无聊的人组成的!
“喂,你也太不配合了吧,”不满地用柔白的手指戳了戳路融,她慢吞吞地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一丝的期待吗?”
“没、有。”一字一顿地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冷哼了一下。
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他勾起恶劣的笑容。柔软地帖服着的黑玉般鸦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出柔和的光晕,长得不该让男生拥有的睫毛使得一圈扇子般齐整的半月形阴影散布在眼睑处。
由于夏季的热力而染红的双颊的肌肤泛着月白色的柔然的光泽,被长睫半遮掩着的漆黑双瞳即使不能尽兴一睹全貌,也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