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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佳玉耸耸肩:“喜欢谈不上,就是总想再看一眼……很奇怪的感觉。”
“这东西有些年头了,吸引人倒也不足为奇。”沈汐丛摸着烟杆上的镶银花纹,对女子陈述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几天跟着我们的就是你对不对。”
“切。”没等女子回答,靳佳玉便肯定道:“除了她还会有谁?那味道,错不了的。”
女子还是那样微眯着眼,兀自笑道:“没办法,小弟弟太‘诱人’了……不过放心吧,我还没自不量力到找你们麻烦。我只是想……”
“嗯?”沈汐丛轻声疑问,脸上消失了平时常挂着的浅笑。
“我只是想,在你们离开之前……”她看着沈汐丛薄唇微启,“你懂的。”
……
接下来的几日并没有靳佳玉想象中的悠闲。沈汐丛带着他在腾冲县来回奔走,拜访了很多家玉器店,还有几个正在开采的矿场。玉器店的老板们见到沈汐丛都是一副贵客降临的模样,拿出准备好的货品殷切与他攀谈。后来询问之下靳佳玉才得知,原来是沈汐丛在每次与他们交易的时候都会附赠几个小玩意儿,多为翡翠物件。当地市场本就以翡翠为贵,而沈汐丛拿出手的水种又都具为上品,这才拉拢了这一层人缘。靳佳玉想起沈汐丛曾言‘不喜欢翡翠’,便问及缘由。后者答道:“翡翠本是外来物种,从清代开始盛行,寓意华丽。我个人还是比较看好历史源远的玉,温润细腻,可以让人静下心来。所以不喜欢的,给了别人也不心疼。”
至于开采矿场,这是靳佳玉觉得比较无聊的地方。触目所及的所谓‘山料’皆与普通顽石无异,虽然经过切割雕刻打磨之后都可以变成美丽的玉石,但粗糙的皮子仍让人无法入眼。沈汐丛解释道:“随着人们的过度开采,好的玉料已经越来越难以发现了。这些加工过后也只是一般的产品,不过我的店就是为普通大众开的,不用计较太多。”
这让靳佳玉想起了无聊时翻看沈汐丛书架上拍卖记录册里的一个案例,一块高5。3厘米,宽3。6厘米,厚0。7厘米的老坑翡翠玉佩,竞拍成交价格上千万。与此相比,现在满地堆积的玉石,真有种与顽石无异的感觉。
玉石如此,人又何尝不是?靳佳玉心念道。生而为人便分为三六九等,有些注定庸碌一生毫无作为,有些天生好命大富大贵。靳佳玉略长的刘海微微遮住眼睛,拳头攥紧,心里更加坚定不要做弱者的信念。前面的沈汐丛似乎是有所感应,无缘无故地回头看了一眼。
忙碌了几天,那神秘的女子一直没有再次出现。不过机缘巧合,沈汐丛得到两张赌石市场的门票,当晚带着靳佳玉前去试探‘运气’的时候,倒是与她不期而遇。
赌石,是一种碰运气成分为大的活动。即使是赌了多年的人,也无法准确的预测石头里到底又没有真货。在赌石展厅里,原石被陈列在玻璃柜内,在小照明灯的衬托下,每一块都显得颇为可疑。
沈汐丛和靳佳玉就是在随意浏览着那些原石时,与女子再次相遇的。贴身的旗袍衬托出她高挑的身材,旗袍上优雅的兰花恰到好处的体现了女子的气质,而手中一杆白玉烟杆又让她于人群中凸显。女子带着那一贯的浅笑,道:“啊……见到二位,不虚此行了。”
三人谁也没有多说些什么,点下头全当打了招呼,后便自发地一同在大厅里浏览起来。不同的赌石市场规则多少有些差异。沈汐丛三人所来的这家,是用门票换购石头的。每张门票市价200元,凭门票可以在展厅里任意换得一块石头,当场切割的话根据石头大小单加钱。
大厅里人不少,却意外的安静。人们若有所思的在展柜前一遍遍浏览,仔细观察着那些粗糙的皮子,态度之认真让靳佳玉很是费解。
难道看得仔细就能看出名堂了?可笑。
沈汐丛见他兴致缺缺,便建议去那边的原石切割处看看。后者没反应,全做默许。
现场切割,当事人还是有些激动的,尤其是新手。切割前会有人敲一声铜锣,寓意什么的靳佳玉不清楚,倒是让人脑子清醒了不少。此时准备切割的是一块两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褐色中带点土黄的皮子任谁也看不出所以然来。石头的所有人,一名头上飘着只肥嘟嘟的小狗的男子正在一旁心急的等待,那只小狗也煞有介事的瞪圆眼睛看,靳佳玉无奈的撇了撇嘴。
伴随着金刚石转轮切割原石的兹兹声,一个小角不久便掉落在地上。掌握着转轮的师傅停下手里的工作,捡起观看,国字脸上浮起憨厚的笑容,道:“恭喜了,看起来还不错。”外围的人群开始了小声议论,羡慕者居多,当然也不乏不屑一顾的。靳佳玉看了眼那原石上的缺口,的确是翡翠,论颜色像是油青种。货色一般,但是成本只有门票加上切割费用200多元,稳赚不赔,足够普通人开心了。
男子拿着翡翠开心地离开了赌石市场,大厅里逐渐安静下来。陆续又有几个过来开原石的,却都不甚满意。靳佳玉转了一圈没见到什么特别的,便想回酒店休息。女子看出了他的不耐烦,道:“小弟弟别着急走,不如把票给我吧,我保证会挑到两块还算不错的石头……并且,你们可以到我家做客,我亲自给你们展示我自己的切割技术。”
二人不可置否,没有看上眼的,票在自己手里也是浪费,便听信了女子的话。她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似的,从几个不同的展柜里拿出三块石头,给相关人员认证完毕后,便欲带二人离开。
出了大厅,沈汐丛拉住靳佳玉的肩膀,问道:“你真的准备跟她走?”
靳佳玉耸耸肩,道:“我就是想知道她究竟在耍什么名堂。何况我感觉,她对我构不成威胁。”
“小玉……”沈汐丛欲言又止,道:“好吧,去可以,但千万不要完全相信她,最好保持点距离。”
“你当我小孩吗?”靳佳玉瞥了他一眼,大步跟了上去。
女子带二人来带停车场,从皮包里掏出车钥匙按下解锁键,一辆沃尔沃XC60前灯亮了几下。三人坐定,靳佳玉看着精致且有精英气息的车内设计,道:“看不出你喜欢这种类型的车。”
女子笑了笑,熟练地驾驶着座驾,道:“称不上有多喜欢,我也只是看上了它内室大,而且比较结实。”
语罢三人便一同沉默起来,没有谁主动挑起话题。车厢内飘起淡淡的烟草香,沈汐丛皱眉,始终觉得这气味颇为诡异。
沃尔沃驶入一个高档的别墅区,时值晚上7点,穿过一条被树木阴影覆盖的大路后,开进了地下车库。锁车,关车库门等一系列的动作看起来极为熟练,不过身上的旗袍便显得不搭调了。沈汐丛不解地问道:“家里没有佣人么?”
女子动作顿了顿,轻声道:“是啊,没有佣人。所有事情都得自己来。”
……
一行三人进了屋,映入眼帘的古风室内设计让沈汐丛和靳佳玉二人赏心悦目。女子身着素雅旗袍穿梭其间,后又手执青瓷茶杯款款而至,二者宾至如归的感觉油然而生。
略作休息,女子便带着二人来到了工作室。所谓工作室,实际上不过是这栋别墅里的一间二十多平的屋子。屋内南墙北两面墙上打了一体的百宝阁,原石或者已经加工好了的摆件随意地摆放在里面,虽然石料并非全部上乘,但是精细的雕工也足够人把玩了。靳佳玉拿起一个独山玉青白料雕刻成的玉猪龙,在掌心随意摆弄。女子见了笑道:“喜欢就拿去吧,当做是你那门票的回礼。”前者耸耸肩,不可置否。
工作室的主角当然是操作台,上面配有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齿轮刻刀打磨棒等工具,工作台的凹槽里还有一些废料。沈汐丛心里暗自计较,饶是他这个长期和玉石打交道的人,也没见过这么齐备的工具台。
换上居家服,带上口罩和套袖,女子拿出从赌石会场换来的三块原石,让沈汐丛和靳佳玉两人自便,就开始了切割玉料。小小的工作室传出咔咔的切割声音,夜幕降临,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滑过。
见二人全都集中精神看着自己切割石料,女子索性小声讲解起来。“我之所以不让赌石会场的人切,是因为他们切得太浪费了。直接切掉一个角,万一是好货,损失可就大了。”观看中的两人没有表态,女子于是继续道:“我现在的切法是自创的,市场上没有考究,两位就当看个乐呵吧。这种切法好比削苹果,是一层一层的。”插上电源,与普通砂轮造型上有些区别的砂轮快速转动起来。沈汐丛发现女子所用的刀口是薄薄的一片,与石料相互接触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尖锐光滑,反而有些粗糙蜷曲。
石料的皮子被一层层削了下来,每层只有薄薄的几毫米的厚度。女子手套上沾满了磨碎的石料粉末,但是神情坚定心无旁骛,集中精力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打磨。让人有种很难介入的感觉。
约莫过了两三个小时,三块呈椭圆形的翡翠完好无损的展现在了三人面前。其中两块是比较常见的豆青种,另一块是白底青种。三块原石货真价实,且没有在切割过程中浪费一丝一毫,沈汐丛心下不禁佩服。
可是女子并没有露初欢喜的表情,反而有些遗憾地说:“可惜了,不是什么难得的种儿。”沈汐丛回道:“你对赌石市场的要求太高了,能从他们那里同时拿到三块有货的料子已经很不错了。”靳佳玉看着一直在手里把玩的玉猪龙,转头看了看今晚那格外圆的月亮,有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由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女子邀请二人在家里留宿一晚。沈汐丛正要婉言拒绝,一边的靳佳玉却先他一步欣然接受了邀请。此刻坐在客房的大床上,后者在对方一直注视的目光下道出了缘由:“你不觉得她太盛情了么?索性顺着她的意思,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沈汐丛叹了叹气,道:“小玉你太大意了,既然感觉到她的不正常,就应该尽量少靠近她。”靳佳玉瞥了他一眼,“一个女人,能对我们做出什么事?”“你见到过的不正常的女人还少么?”
“……切”
点烟(下)
是夜,空中一轮圆月散发着银色柔和的光,缓缓于云间穿行。客房内,沈汐丛和靳佳玉二人呼吸绵长,由于天气渐渐转热,靳佳玉无意识地踢掉了身上的薄被,让皮肤直接与空气接触。颈间的玉坠隐约间发出点点的金色亮光,圆月被乌云遮挡,大地陷入了一片漆黑。
客房的门悄无声息的打开,有人身着黑色的旗袍,长发垂在身侧,轻轻走了进来。没了月光的照映,万物显得一片死寂。来人站在熟睡中的靳佳玉身旁,伸出那只苍老枯瘦的手,欲探向后者的颈间。可三番两次犹豫着向下探,终是缩回了手,转而用那干瘪的手抚摸着靳佳玉的额头和眉眼。她目光贪婪,丑陋的脸上挂着喜悦之色让人更加觉得难以入眼。龟裂的嘴唇激动地裂开,喃喃着:“太好了……太好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靳佳玉觉得身上很累没有一点力气,洗漱时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眼眶有些发青,眼睛中有些少见的血丝。一边的沈汐丛也用手指按着额头,表示头疼。靳佳玉坐到沈汐丛旁边,轻声道:“莫非是这房子风水不好?怎么睡了一晚上这么难受。”沈汐丛有气无力道:“这关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