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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文字,没有其他丝毫拖拉,不过这也算是锦儿的个性。
他除了对低妆上心,其他什么都只是了解个大概,不愿起心。不过辰溪欣赏这种性子,随意又不失礼节,温柔又不失强硬。
可是,辰溪不由怨恨。锦儿,你为什么要那么聪明。
为什么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为什么你什么都懂,却不按你所懂的来对付我?
那样你不就不用死了啊?
辰溪流了泪,颤抖着双手将信放在心口的位置,这是锦儿亲手写的,他对锦儿做了那么多坏事,锦儿不教那孩子毁灭自己,而是度化。
那么,真的成过佛后,对人对事都多了很多包容性吗?
可是,辰溪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太多的人。
是佛渡也渡不了的罪孽。
嘴角不由上扬起一个阴险的微笑:锦儿,天下间只有你才能杀我。
走到关押低妆的地方时,辰溪曾站在窗外,看他一笔一画在描摹些什么。
只是乾坤链将他禁锢,他根本无法做那些大动作。每天只是在房中走动,偶尔透过窗看窗外的风景。虽然魔界,放眼望去只有一片墨黑。但只要细心去领会,魔界也有江山如画的美景,却不过是副水墨图。
低妆同锦儿比起来,多了些冷漠。
万事如他,看淡了般的细水长流。
兴许,他的命格也不过是生死簿上的名字,却是曾经谁呕心沥血改了的宿命。
“低妆,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看看我?”
走到低妆面前,辰溪捏住了他的喉咙。兴许是知道死期到了,低妆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稳。脸上的痛楚,已经都无关紧要,他只知道每次醒来,脑海里尽是锦儿的一颦一笑。
辰溪的声音虽妩媚到能溶化冬天的雪,可是再妩媚的声音,此刻也变得恐怖骇人。
低妆没有说话,曾几何时,敢这样对他说话的人,都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他忽然又记起前任魔尊,他记得他曾经就这样对前任魔尊说过这句话,情真意切。
“玉屏,为什么你不睁开眼看看我?”
玉屏,前任魔尊。
他没有锦儿的清纯容颜,也没有锦儿的儒雅气质。但轮廓完美无缺,俊美异常的他是无数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也许他没有白马,也没有温柔。
可是他很霸道,霸道到你的笑和哭都必须属于他。
一生里,他曾拥有过无数个女人,可是他曾经说过,他今生最爱的是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有自己的倔强,有自己的理想。也许他花在使心机上的时间太过,而忽略了爱他的人。
这是一件多么遗憾的事情,当你费尽心机要害得人,是最爱你的人。
当两个人都很厉害,可某一个人为了成全另一个人,而输的一塌糊涂!又在多年以后,所谓的另一个人又会痴心错付给谁?
“我都快忘记你花了多长的时间来靠近我,又忘记你花了多长的时间让我爱上你,也忘记了你到底害了我多少次,才踩着我的尸体坐上这个魔尊的位置。”
好熟悉的声音,不是么?
这不就是当年天天在他耳边说话,天天走在他身前的那个前任魔尊玉屏吗?
“玉屏,你到底还是回来了!”
低妆猛的睁开眼,以极快的速度撞向他,可是挣扎到一半却被死死的禁锢住。
他身后是胳膊粗的乾坤链,每一根都绑住了他身体最脆弱的地方,只要他一动就会撕心裂肺。
谁都有弱点,一个法力全被封印的魔尊,弱点便更加的多。
辰溪鬼魅的笑着,纤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低妆的脸已经扭曲,因为刑法而布满伤痕的脸更加令人难堪。
他曾是惊为天人的美貌男子,可是如今谁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现在的他丑得让人想吐。
辰溪在锦儿离开的岁月里,学会了心平气和,但还是丢不掉语气里的鄙夷:“原来你还没有忘记那个叫玉屏的男子。”
他拿着一个杯子,低妆眯了眯眼想去看仔细他,可是他眼里布满的血丝都已经结疤,怎么还看得清别人。但他只知道辰溪拿着一个杯子,因为他已经闻到了酒香。
那是自己最喜欢喝的酒。
“当初你踩着玉屏的身子坐上了魔尊的位置,他那些手下都被你用落浮花禁锢在地上。你任所有魔军魔将去践踏,他们不死不伤,却丢尽了尊严。你不记得?”酒杯里的酒被他一饮而尽:“我可还记得!”
“莫要忘了,我是魔,既已成魔,就要做魔应该做的事!”
低妆摇摇头,高傲惯了的性子指示着他说什么话。
倒是辰溪讽刺的一笑:“低妆啊低妆,如今你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罪有应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
☆、站在谁的身后,我便是谁的影子
辰溪的寝宫中,半江为他备好了酒菜。
本来魔是不需要吃任何东西的,要吃也不是吃这些俗物。但是他乐意,还把低妆弄了过来。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
但在很久之后,又从新坐在桌子边,面对一桌酒菜,总有些时过境迁的感觉。
而低妆和辰溪的中间,也不再是锦儿。
“低妆,你的胃如今还未恢复完全,少喝些酒吧!”半江给低妆的酒杯倒了些水,同锦儿一样的温柔体贴。
辰溪吃着菜,喝了口酒:“当初你伤了胃,玉屏很是担心你,彻夜守在你身边,却未曾想他终究还是没有将你胃上的洞,填上。”
“你,到底是谁?”
辰溪不过十一万岁,又怎么知道十五万年前的事?
这么多年来,他到底又隐瞒了些什么?他潜藏在自己和锦儿身边,目的为何?
难不成,他是玉屏的部下?回来复仇了?
低妆捏紧了酒杯,有一种认命的神情。
倒是半江笑了起来:“在想什么呢?不妨说出来,让我与魔尊大人帮你分担分担?呵呵,魔尊大人也总是发呆,莫不是魔尊都有这个爱好?”
“哪有?你不觉得我思考问题的时候很好看吗?”
辰溪夹菜,放在嘴里嚼了嚼,给了半江一个赞赏的眼神。
这是半江亲手做的菜,也是他亲手到冥界求来的酒。这六界的酒,就闭朔儿家的出名,前去求酒的人络绎不绝。尤其是低妆,他最喜欢去她那儿偷。
“你,到,底,是,谁?”
低妆加重了音量,一字一顿的说,眼睛里是莫名的情绪。屏玉这两个字,他差点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可如今又被重新找回来,是一种好了伤疤又被撕开的难受。
这个名字,是他一生的疼。也是他今生,最大的愧疚。
就算在那之后,锦儿用尽毕生心血去医治,也无法抹去那种锋利刀刃划在他胸口上细腻的疼。
辰溪伸长了手,抬起低妆的下巴:“我是辰溪啊傻瓜!”
半江捂着嘴眼睛都笑眯了,但就在他们两人僵持不下时,敲门声传了过来。
“东亭门,影子离求见!”
辰溪停住了手中正在夹菜的动作,半江神情悠然:“进来吧,我们这正缺一个可以调戏的人呢。”
良久……
寝殿的门还没有开,辰溪他们也并没有看到影子离进来,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江才礼貌性的问道:“既然进来了,为何不显身?”
影子离嫣然一笑:“我以为你们厉害到能看到我呢,却不曾想都不过如此,哈哈。”
她的声音已不在寝殿外,而是飘荡在这偌大的寝殿里。不管你站在哪里,美妙的声音总如耳边轻鸣。
这样美丽的声音,若是再配上半江的琴声,肯定更加美妙。
可惜,他现在很少碰过琴了。
就算偶尔来了兴致,影子离还不一定肯配合吟唱一曲。
“哪里,只不过你躲在我的桌子底下我们不好意思掀开桌布去瞧你而已。”辰溪伸脚在桌子下摸索,这个躲在桌子下的美人,有一双修长的腿。
“万一没穿衣服,我可怕长针眼!”半江双手撑着下巴,等她出来。
咯咯的笑真的从酒桌下传了出来,影子离钻出桌子站了出来。
她细致的黑发被白色的蝴蝶结绑住,不经意间偏了偏脑袋时松散的长发又显出了一种慵懒的感觉。她笑时貌若天仙,面无表情时也是一个冷若冰霜的大美人。她的皮肤虽不是特别白,可却嫩如婴儿。红唇小巧,令人有一种一亲芳泽的欲望。
她和辰溪一样喜欢笑,因为喜欢笑的人都特别漂亮。
她的法力不弱,虽然穿墙术所有妖魔都会。但是若想穿辰溪寝殿这堵墙,那还是得要练个千百年。何况她是在半江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就钻到了辰溪的酒桌下。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这么多酒菜虽不是为我准备的,但我也能享享口福也是极妙的。”
话未说话时,影子离就已经吃着菜喝着酒,话刚说话,满大桌的菜都已经被席卷一空。最后一壶酒,本是留给辰溪的醉潇湘,也被影子离一口灌下。
所有的动作就好像在一瞬间,那样的速度是很不可思议的。
“啧啧。”
影子离赞同:“好酒好酒,可惜好酒不多。”
辰溪没见过这个女子,却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喜欢,也没有表现出讨厌。但能吸引他注意的人,不是有倾城绝色,就是有万夫莫敌的勇敢。
“闭朔儿那儿还有很多,不介意的话,可以跑去她那里喝个痛快。”半江抱怨,他若是早来这边吃点菜,也不会如今腹中空空如也。尤其是她居然把醉潇湘一口喝个精光,那可是留给辰溪的啊!
“上次我去了。我藏进醉潇湘的酒缸里,把酒全部喝得了个精光。死神搬酒的时候,发现酒缸轻了很多,我便不幸的被揪了出来。”
影子离还在愧疚,若是再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要在喝光之前逃跑。
这样死神不会猜到是她做的,都说魔界低妆的酒量天下无敌,魔界小魔为主子偷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再说六界里,也只有闭朔儿酿制的酒最烈,最好。
不偷她的偷谁的?
可惜当时就被死神逮住了,没有机会嫁祸给低妆。
说着看了看低妆,飞了个香吻:“好哥哥,长得可真俊呐。”
辰溪听此,冷眸:“那你怎么还不死?”
死神怎么会允许别人侵犯他与闭朔儿的家,更不会允许别人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拿酒的人。
一旦触及,道行高逃走便是,道行低死无全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影子离既然能从死神手里逃脱,再次证明她的厉害。辰溪他们三人还没有见过有哪个女子像她这么厉害,她也不是神,她身上没有任何味道,辨不清是属于六界里的哪一界。
“因为世界上还没有谁能抓住我。”
“为什么?”
“因为我站在谁的身后,我便是谁的影子。”
谁也打不到自己的影子,谁也不可能捉到自己的影子。
那么影子离岂不是天下无敌了么?
不,上天是公平的。影子离可以在六界随意走动,却无法伤到任何一个人。
因为影子可以是一个人的阴影,对人可以照成心理上的伤害,却无法造成别人身体上的伤害。
心理承受力强的,对影子离可谓是克星中的克星。
这就是她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倒是低妆看着她,愣了神:“东亭门,影子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