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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知道,又或许早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辰溪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接着爽朗的笑道:“不错,锦儿近来最大的缺点就是健忘。纵使他城府极深,却也难以成就大事。”
低妆沉默,心里一道冰凉的空气掠过。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锦儿这些年来所使的心机,尽管他丝毫没有对自己下手。
可在坐上魔尊之位的那一刻,低妆曾用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过锦儿一眼。那时,他扪心自问,锦儿是否在多年以后,也会像自己对屏玉那样残忍的对待自己?
这本是魔的本性,没有哪个有能力的魔甘愿沦为别人的手下,像锦儿这样法力高强,颇得魔心的魔,本性也会驱使他夺取低妆的魔位,称霸天下。
可是他错了,锦儿一陪他,就陪了十多万年不离不弃。
“你知道吗?除了锦儿,魔界的魔,我几乎全能猜到你们的心里在想什么。”
“夸张。”低妆不屑。
“比如说你吧,你无依无靠,只有锦儿。这些年你信任他,是因为你只有他了。你对权利并没有多大的欲望,所以就算锦儿害你,你也不会有多大的情绪起伏,索性信就信了个彻底。”
“笑话。”
“同时,据我了解,你除了知道锦儿曾入佛,其他对于锦儿的来历,出生,以及平生全都不知道。”辰溪似是奸计得逞,笑得异常放肆:“我就说嘛,低妆,你到底还是没有我了解锦儿。”
“那你是否又知道,锦儿不是健忘,而是有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愿意想起。久而久之,淡出了自己的记忆?”
低妆深吸了一口气,他的分析本是极对的,可是在辰溪听来却是不可理喻。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我花尽毕生心血去了解一个人,若是连他最基本的习性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证明我太没有能力了么?”辰溪仰头大笑起来,这是素来冷漠的他。
低妆嘴角微微上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可是辰溪没有看到,他只是悠悠的道:“可你莫要忘了,你比我晚认识锦儿好几万年。”
辰溪是在低妆成为魔尊之后才出现的,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魔头。只是最后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屠了一整座城人的性命手中沾满了罪孽,成了一代穷凶极恶的大魔头。
在此之前,安化曾是屏玉的左使者,后来才投靠低妆背叛屏玉。屏玉虽然心思缜密,但低妆也算是心机算尽,他那么爱低妆,有些事情他也无法避免。
尽管明知道低妆在私底下如何对付他,他也没有去抑制,他放纵他,只因他想多待在低妆身旁几年。
他霸道,可是他也舍不得困住低妆,因为低妆也如磐石一样坚强。
屏玉也知道自己无法禁锢低妆,就算禁锢了低妆,被禁锢的低妆也不再是他喜欢的那个低妆。
当人们对生存已无能为力时,就会颓废。
丢掉伪装,丢掉信仰,只要有一个可以屈膝的地方,他就可以傻傻的坐一天。
什么都不用想,随着时间慢慢流淌,直到看到死亡。
哪怕,最后的结局是天诛地灭。
可惜低妆最后就算爱上了他,也负了他。
辰溪没有说话,只是侧目看了低妆一会。低妆只看着底下的坎坎坷坷的路,白嫩的脚被锋利的石头割破,留下了血淋淋伤口。过了好一会儿,低妆才停下脚步,叫住了辰溪。
“你真的是魔?”
低妆用最真诚的口吻问辰溪:你真的是魔?
他知道,魔不会有任何爱。因为一个会有爱的魔,那就不算是魔。
低妆是魔,他对锦儿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这种感情像是滴水一样,慢慢的,经过常年累月而穿透一块大石头。
那么锦儿如果是那温润的水滴,低妆便是那坚韧的大石头。
只要水不断滴下来,就算是石头,哪怕铁块也会被滴出一个窟窿。
“低妆,是高估了你,还是小瞧了自己,你竟然会怀疑我不是魔?哈哈,我不是魔,又会是何?”
辰溪鄙夷的说,低妆的怀疑真够可笑的。
低妆忽然觉得自己受的伤多了,脑袋也变得迟钝起来。若辰溪不是魔,他又怎能在魔界生存那么多年?
他将魔界管理得井井有条,靠的何止是一股狠劲?
锦儿是很聪明,但是他决不会将自己拘束在管理魔界的事情上。而低妆身为魔尊时,更是懒得操心。看中辰溪,也只因为他的欲望和心机。
早在第一眼,低妆便看出了他非同常人。若辰溪真是安化推翻魔界的一颗棋子,那么辰溪凭他一己之力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反客为主。
安化少的不是装满谋策的心,而是一双看乱世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谁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
“那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爱锦儿吗?”低妆笑逐颜开,可惜厚厚的伤疤阻挡了那本明媚的笑容。
辰溪没有留意低妆话里的意思,他只知道现在必须要找到锦儿。爱是什么,他也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领悟不了。
他只想占有锦儿,让他每一寸每一毫都属于他。
而低妆害了锦儿那么久,辰溪唯一所想到的便是要通通还在低妆的身上,让他也感受感受这疼是什么滋味。
但辰溪也有不敢的时候,他不敢相信锦儿见到他时的错愕,以及看到低妆这个模样对自己的憎恨。
锦儿本身不会太记仇,对什么事情都是一种不冷不热的态度。除了偶尔对着低妆笑笑,偶尔对着辰溪自己策策话题!便一个人,一把琴,一弹便弹到天明。
对于锦儿,也许他也不适合成魔。
因为他是那么优雅的男子,若没有遇见那个害了他一辈子的低妆,也许不会落得如今这个样子。
辰溪真的无法想象,锦儿成佛时,每天敲木鱼,诵经时的清心寡欲。以及中了蛮荒之狱后,他现在的模样。
“辰溪,什么时候,我们的爱变成了比较?比较谁更爱谁,比较谁比谁付出得更多?”低妆讽刺。
“在你将魔尊之位让给我的那天。”
“为什么?”
“我以为你足够厉害到,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可是我错了,你失去了锦儿,就像是风筝断了线无法飞得更远。于是我问自己,凭你,就可以保护锦儿吗?不,在这弱肉强食的时代,只有我辰溪,才能保护锦儿周全。你,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绊脚石。”
低妆长叹:“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感觉到,锦儿想劝我同他一齐消失魔界,隐姓埋名浪迹天涯。”
辰溪惊讶的皱了皱眉头,又随即赞赏道:“原来,你一直知道锦儿的用意,你也一直在配合锦儿。但是你可知道,他为何不让你做这个魔尊么?你可知道,你不做魔尊的下场又是如何?锦儿又是否想到,将来你们到底要皈依何处?”
不等低妆回答,辰溪又喃喃:“因为他知道,不可能有永恒的存在。你坐在这个位置,定会有很多魔头算计着。有他在,他能守护你。但他也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若是有一天有人将你从魔尊之位赶下来,那便是万劫不复。而他,连自己都守护不了,又怎么来守护你?但你既然选择做下去,他又怎么舍得强迫你。但你既然选择做下去,就不应该亲手将锦儿一生的心血拱手相让。”
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你不能改变命运,那就换个方式去走这条路。
“辰溪,那你可又知道,哪怕我和你联手,都无法赢锦儿。既然他心机算尽,必然也会留有后路。只是,他素来只知道我的固执为谁也不能改变,但只要他求我不要做这个魔尊,我便可以抛弃一些与他隐居。”
辰溪拍了拍手掌,眼泪都似乎要笑出来了。
“低妆啊低妆,魔尊这个位置本来就不适合你,可我就不知道你凭什么稳稳当当的做了十多万年之久。”转头,辰溪绝美的侧脸在冷淡的白光下显得异常的娇艳欲滴,美得不可一世:“差点忘了,这些年里,一直都是我在帮你打理。”
“这不正随了你意,如今当这个魔尊,也不是遂心应手么?”
低妆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魔尊这个位置根本引不起他的垂怜。谁相当,只要有资格他就可以禅让。
“看来你是想让我谢谢你了。”
辰溪拿出打马的马鞭,狠狠的打在低妆的身上,又一道血口如鲜花一般绽放开。
他哭笑不得的说:“你想要锦儿求你,你这不是做梦吗?哈哈,低妆,我又怎么会谢你?我只会恨你,不会谢你。若不是因为你,锦儿早就属于了我。若不是因为你,这个魔尊位置,早在屏玉遇到你之前,便传承给了我!”
“你说什么……”
低妆还未反应过来时,马鞭又打在了他的面具上。
也不知辰溪用了多大的力气,反正那恶鬼面具裂成了两半,一半‘哐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另一半至少也有三分之一刺入了低妆的血肉,他一下就懵了,疼痛让他不得不蹲下来捂着已经更加恶化的脸部肌肉。
“疼?我比你更疼!”
辰溪颤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的眼角闪烁着恨。
可是他的嘴在笑,笑着低妆如今的模样。
“是你的出现,把这盘棋搅得天翻地覆。是你的出现,让我的人生往后整整倒退了四万年。你知道一出生就被封印在冰雪里的滋味吗?你知道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打入地狱的难受吗?”
“活该。”低妆狠狠的道。
又一鞭子打了下去,低妆的手臂被震得发麻,那道伤口贯穿了整个肩膀,拉下一块血肉。
“其实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你们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因为我一直梦寐以求的人,一直在害着我……”
低妆大笑,打断他的话:“辰溪,你知道吗?你输的不是其他,输的是锦儿只接受我是他的主人。”
主人?
锦儿拿出怀里的那块玉,上面的字刺疼了他的心。
他错过了锦儿,就要用将近十万年的时间来弥补,那么他倘若又错过了他一次,他又该用多长的时间来弥补:“我不过是我输在晚遇上他了罢。”
“你怎么会有这块玉?”
低妆张大了眼睛,这块玉是他和锦儿封印契约的血玉,怎么会在他的手里?
辰溪拿着玉,在低妆面前晃了晃:“他离开魔界前一晚,我曾压在他身上,享受他的柔软。这块玉,是他亲自送给我的,求我护你平安,他愿意为此牺牲一切。”
辰溪仰头长笑,低妆傻在了原地。
他竟然,威胁了锦儿……
低妆猛的朝辰溪抓去,辰溪意犹未尽的看他笑话。
一个什么都没有了的低妆,还有什么能力对付自己?他狠狠的给低妆扇了一巴掌,低妆倒在地上,又慢慢地爬了起来,嘴里怒喊:“我发誓……若我能逃出你的手掌……”
他泣不成声,满眼浓浓的恨。这么多年来,他都不舍得碰锦儿一根毫毛,怎么允许别人这么侵犯他呢?
“你不知道,锦儿的身子,是我所有男宠里最柔软的一个。”不等低妆说完,辰溪笑着用力一挥,再一鞭打在低妆的脑袋上,他的头发被不多不少的连筋带皮的扯去了一半。
“我发誓……定不饶你……”低妆咬牙喊出这一句话,沙哑的声音十分凄凉。
他硬生生的又倒在了地上,眼睛里流出了血泪。
害锦儿的,欠锦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