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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安化勉强笑了笑。
影子离不屑的扭过头:“你保护好了自己,才有能力保护别人。”
安化默然,这句话,他多么熟悉。
只是忘记在哪里听过了,他咬着牙,要起身。
他猛的抬起大腿,哪知那妖兽的骨头有倒刺,将他腿上拉下来了一大片肉。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他也只能苦笑,这玩年来,他何曾受过这样的伤呢?
影子离不能去扶他,也扶不起他。只是手触到他的大腿,猛然收回。
她摸到了血,热乎的血。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有温度的东西。
血液粘在她的手上,然后像露水一样,被阳光晒干,留下一层薄薄的膜。
她记得,除了太阳曾给过她温暖。
此外,再也没有其他东西,能让她感觉到温暖了。
影子离曾经欺骗过很多人,无论谁都为她流过血。可是,他们的血都是没有丝毫温度的,如今……
她木然的逃离,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因为无法触摸到任何东西,所以她不管到哪里都没有谁能阻止她。
也许是太过于无聊,她穿梭于五界,随心所欲的做事。
她可以戏弄玉帝,也可以忽悠王母,谁也抓不住她,神器也无法困住她,又何况是仙呢?
游离了几千年,也累了。
她开始去作弄情侣,她们爱得越海枯石烂,她越是要在他们背后搞鬼。
她执着的去拆散他们的爱情,拆穿他们的誓言。
到最后,拆来拆去,才懂得自己破坏别人的感情,原来是因为嫉妒。
在她诞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是孤独的。
她拥有快乐和胡作非为的能力同时,她也拥有了孤独。
影子,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和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也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可以哪怕是一个拥抱,还是一个牵手。
她寂寞,寂寞了就要找点乐趣。
当活了那么多年,见惯了别人的生老病死,她也会苦中作乐。
她喝最烈的酒,说最坏的话。
她想让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情绪,可是,谁又知道她其实什么都感受不到?
再烈的酒在她嘴里,都像是水一样平淡无味。
再坏的话,别人听来想要狠狠蹂躏她,可她却像是和别人说你吃饭了没有一样没有丝毫感觉。
因为得不到,所以觉得最美好。
她得不到自己眼中的人生,所以她便觉得世上有感觉的人与物是多么美好啊!
可她只有嫉妒,如波涛浪涌般的嫉妒。
仿佛,上天诞生她,就是诞生了一个嫉妒。
这个物体有生命,却和没有生命一模一样。因为她是嫉妒,嫉妒这两个字存在,却谁也摸不到。
她藏在人的心里,只要是觉得有稍微一道裂口可以让她使坏,她就出现。
可是,谁又知道。从小就没有人教影子离做人的道理,她又如何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
她将自己所有的选择都以为是对的,因为那些选择会让她心里舒坦。
尽管事后还是那么难受,可她告诉自己,能快乐一时就快乐一时。
她不被六界所容纳,上古时期就存在的她,想依靠神界。可神界却不接受外族,她被无情的拒绝于神界大门之外。
影子离的法力近乎于神,超强的复制能力,能在瞬间复制一个魔尊的所有力量。
可是她无法伤害任何一个谁,不管是神,还是魔,还是人。
所以当年魔尊屏玉看上了影子离的能力,却奈何她另一个自身原因,也没能收留他。
一个女人,一个绝色的女人,在六界里游离,没有容身之所,也没有一个能说上话的知己,那会是怎么的寂寞?
何况,她已经寂寞了上万年!
这终究是命运,神界认为她掀不起腥风血雨,魔界认为她没有能力,仙界认为她是祸端。
谁也不曾想,她也只是一个可怜孤独的女子。
躲在没有人的角落,泪划过她小巧的脸庞。
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令人害怕的哒哒声。
“相思引落寞,孤寂成了断桥下纸鹤。宁回首,望江南烟雨无定所!你一生奔波,为一曲长歌。谁爱了?恨了?痛了?醒了?”
这是一种悠扬的歌声,没有任何伴奏的清唱。
可是影子离就是有这种动人心弦的声音,她想哭,可是她又不想哭。
她不知道今天的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
原来,她也会自责。可是,她却还想要报复,因为她是影子离。她不会被任何因素所折服。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
“躲在这里做什么?”
安化一瘸一拐的寻来,他用一根棍子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影子离看到他的第一眼,嘴角上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那种笑容只要是曾经被她陷害过的人,都知道那是一种想要设计人的笑容。
“刚才,我看见辰溪了!”
她害怕的在安化周围环绕,如风一样吹拂安化的身体:“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他。”
安化情不自禁的想去抱住她,可是当触摸到一片虚空的时候,才可惜的收回了手。
影子离在哭泣的时候,没有察觉的安化是如何用法力查询她的踪迹。
在感应到影子离离开的那一刻,他不顾及身上的伤,去寻找影子离。哪怕血流了一地,刚愈合,却又因为动作太大裂开的伤口不断被剧毒给感染。
可是安化的感应能力一直用在了寻找影子离上,在维持不摔倒的情况下,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放不下影子离,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找到影子离。
这种念想,像是梦魇一般根深蒂固在他脑海里,哪怕相识不过不刻,他也要奋不顾身,必须找到影子离的坚决。
直到听到影子离的歌声,那种歌声很孤独。
他曾经体会过,如今也一直在习惯这种孤独。
原来,影子离和安化一样的孤独,一个是为了报瞎眼之仇而孤独,一个是为了报不被容忍而孤独。
他们都是沦落在世界周围的可怜人,上天的孤儿。
“别害怕。”安化闭上眼,再次去感应周围这个像鱼一样的影子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花费那么多心思去感应她,只是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同她一样可怜的人存在。
“我们做朋友好不好?”
安化诚恳的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才发现他活了那么久,居然没有一个朋友。而影子离瞧着他,愣了愣,眼里泛着寒意。
天上人间,桃花已谢。
人也别,情也结,谁痴心种独活?
白天黑夜,月落溪涧。
他也走,她也别,两生不忘半夏。
崇仁看着菩提仙挥墨间,就出现的美轮美奂山水图,心中激动:“大仙好画技!”
菩提仙得意的一笑,再瞧了一眼崇仁掉落在地上的画:“你画的乌龟虽然不及我的阵法厉害,但是若是用水墨仙阵来诠释,那几个魔必然也在劫难逃。毕竟这是我见过的,最恐怖诡异的一幅画了……”
菩提仙准备弯身去捡,但赤脚大仙已经抢先一步将画藏在了自己的身后:“这是我画了的……”赤脚大仙冷汗着。
崇仁也是忍住了笑,假装严肃的说:“他画的是朱雀……”
菩提仙皱眉,莫约是心里承受不住打击:“咳咳,咳咳……你们全是奇葩,你们全家都是奇葩!”
“呵呵。”
崇仁无语。
他知道菩提仙是在开玩笑,但是他毫无兴趣去反驳。本来他应该想着无数话来反驳菩提仙的,但是,他只是在心里想了想,然后沉默。
菩提仙也觉得气氛冷了些,正感到尴尬时,川水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走了过来:“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阵法里多了些什么吗?”
经她这么说,众仙纷纷抬头,看向正前方的屏幕。
那屏幕不大,被渐浓渐浅的仙雾包围,里面的画像清晰,似乎这不是画,而是真真正正的人,在演绎着一段戏。
而戏里面,是满身血迹的大魔头安化,还有一个散发着浅色光芒的女影。当铺满屏幕的尸骸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无不令人作呕,尤其是安化受的伤,面目全非,看得出他先不久发生过一次恶斗。
菩提仙巧用计,让安化孤立无援,也正好利用他是个瞎子做好斩草除根的准备。只是在里面无数尸骸中,都是暗灰色的,最明显的就是那个女影。当菩提仙最终确定那个女影是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骤变。
她犹如一阵风,在安化的身边萦绕,而这个女子不恰恰是影子离,恰恰是几千年不见的挚友影子离!
可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菩提仙踱步:“这人道行颇高,你我皆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她插手此事……哎,这该如何是好?”
助研仙山上的神仙,一般都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虽然平淡,但不乏味。
而菩提仙在助研仙山朋友虽多,但是他真正觉得能陪自己无话不谈的只有影子离一个。
现在,要他和影子离针锋相对,他是万万不会同意的。
可是他既然选择来帮助凉伞,对付魔界,这样顾忌也是万万不能有的。一时间,他也为难起来,连连叹气。他敢违背山规,和影子离做朋友,足以证明他是有多在意这个女人。
而川水见菩提仙这般为难的样子,道:“你知道她是谁?”
“她啊,就是影子离。先前消失了十几万年……哎,不管如何,她现在突然出现搅局,不那么好对付,不那么好对付!”菩提仙拿出小梳子,梳了梳自己泛白的胡子。
崇仁看着他皱眉,感情什么样的师父,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啊!凉伞啊凉伞,你是不是没有胡子梳,改成天天用镜子看自己的模样了?
还是,其实你根本就不是在照自己的模样,而是在照自己长胡子了没有?长了就准备削把木梳子梳?
崇仁傻笑,但面对众仙怪异的眼光,收敛了一副流氓形象,疑惑的问:“影子离?”
“这个女子,其实心肠不坏。但是,不坏不代表好。我与她认识这么多年来,她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一件做不成。只是,她和缔代王有了恩怨,要是她联合魔界来对付我们,我们不请出动助研仙山上的众仙,是很难制服得了她的!但问题是,我也不太确定她究竟有什么目的。若是想危害六界,我们助研仙山是不能不管的。”菩提仙道。
“这么厉害?”崇仁对菩提仙的话半信半疑。
菩提仙不急着解释,只是担忧的又看了一眼屏幕:“那可不是,她可是上古半神啊!”
影子离的厉害,他是知晓的,也正是因为厉害,所有被她插手的事情,无论是谁不可能阻止得了。崇仁他们几个皆不知晓菩提仙怎么会认识这个从中作梗的人,但是听他说大家都不是她的对手,不免心惊。
还有,他说出动助研仙山才勉强能制服影子离,那她又该是多么厉害的一个人呢?
不过这么厉害的人,怎么关于她的传闻几乎没有?
川水先前为辰溪专门调查过影子离,自然是知晓关于她的来历:“她拥有不死不灭之身,法力无边,心机极深。虽然恶事做了不少,但绝非丧尽天良之辈。”
“怎是个奇怪的女人”崇仁耸耸肩:“要是凉伞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