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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伞在一旁熬药,那个可爱的思溪正张着大大的凤眼望着自己。
锦儿一愣,但又随和的笑了笑。
“你是谁?”
他的声音很柔,十分动听。
思溪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但爱笑的眼睛却在无声的表达些什么。锦儿那么聪明,一定可以看出来的。
“原来是个哑巴。”锦儿一会儿就懂了。
在一旁熬药的凉伞倒好了药,走到锦儿身旁:“他是思溪,蓬莱仙岛的医仙。你的病现在越来越严重了,喝点这秘制的草药,会对你的病情好很多的。”
“病?”锦儿疑惑,再次疑问:“什么病?我生病了吗?”
思溪耸耸肩,凉伞替他回答:“你中了蛮荒之狱。”
蛮荒之狱?确切的说,这并不是病,而是一个来自于远古神族的诅咒。
传说上古众神收复了一片大陆,可是那片大陆魔气太重,煞气怎么除都除不掉,众神只能遗弃这片大陆封名蛮荒。
而原蛮荒上的魔兽仗着魔力纷纷逃离不受半点控制。
后来天帝占卜天象,说是有一种魔花可以将蛮荒封印起来,令所有魔兽不得离开半步。而这种花并非血玉蓝玉神花,而是一种用血滋养起来的魔花。
这种花有四种颜色,红色代表血腥,白色代表空无,蓝色代表阴谋,黑色代表邪恶。
红色和黑色的光融合能致魔之死地,并携带魔不死之身前往蛮荒封印。倘若那个魔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代表阴谋的蓝色就会报复之诅咒,最后就算是神之力也无法力挽狂澜。
只是这种花只适合生活在蛮荒那样的炼狱里,并不适合在除此之外任何一个地方使用。
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这种花真的太毒。虽然神不会被其所伤,但是用这种花制敌带来的后患是无穷的。因为至今曾经出现在屏玉低妆面前的那朵蛮荒之狱,令那片风水宝地方圆十里内至今寸草不生。
听此,锦儿凄凉一笑:“我是不是活不长了?”
凉伞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摸了摸锦儿的额头看看体温有没有异常。锦儿开始有些排斥,但是最后微微向后仰了一个小角度就停下,莫名的望着凉伞。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也沦落到需要被别人照顾的程度?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凉伞问。
“当然是……呵呵……假话……”锦儿看穿了凉伞话里的意思,几个语气的转折让所有人听得心疼。
他的声音斯文,此刻带着哭腔,像是最不舍的东西即将离开自己。纵使曾经叱咤风云,但是也逃不过一句俗话没有什么东西是永恒不变,该来的迟早都会来。
就似当初,他明知道以他的体质不能接触任何带有毒的物质,可是他还在遵从低妆的命运去做一切可能与不可能。
哪怕一身修行毁了个彻底,他也要守护低妆平平安安。
而这样做,只是为了报恩。报当年他用心脏炼成的花粉,让这个世界上有了锦儿的存在。而锦儿,就要用自己的存在,去守护他。
佛说,因果循环,这一切都是命。
此刻他的气数尽了,再不舍,又如何斗得过天?只是后悔当初没有放手一搏,让低妆抛弃一切和自己隐姓埋名于世外桃源。
可病已经入了骨髓,就算是恢复了神籍又能如何?
不,就算是恢复神籍能活下来,他也绝无这个机会了。在他甘愿放弃神籍来到凡间报恩时,就注定他永生永世不得为神。
“锦儿,假话能蒙蔽一个人的判断。真话能扰乱一个人的视线。而你的视线太开明,你的心却被阴霾所围困。你活了十九万年,该见过的全部都已经见过,为何还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一股子执着?”
“你不了解我,不懂我我不怪你。但是你可以这样想,我和低妆就如你和崇仁一样,你上半辈子亏欠了崇仁的父亲,下半辈子就竭尽全力的去守护崇仁。我亏欠了低妆,那么低妆就是我的命,而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才换来他爱我。事到如今我又怎么舍得放手?只是命不由己我深刻体会,却已经没有机会共享天伦之乐。”锦儿心疼的说,不由从袖子里拿出一根木簪。
很普通的木簪,檀木做的。
幸亏他还记得带着这根木簪,只是他忘记了最初买下这根木簪的目的。
凉伞知道自己说不过锦儿,他的道理那是一堆一堆的,虽然现在变成了这个病怏怏的模样,但是他若真的防备起来,十个凉伞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而现在只要锦儿好好的,才能牵制住辰溪,所以凉伞伸过手去紧紧的握住了锦儿的手,给他来自心灵上的安慰与勇气:“锦儿,莫要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任傻子都能看出锦儿内心的纠结和不舍。只是在那一边的低妆又会不会知道,这里有个人正在肝肠寸断的思念着他?
但是低妆不知道,因为他没有心。既然没有心,又怎么会有那么多想法?
他不知道锦儿苦笑时想的是什么,也不知道锦儿面无表情是在担心什么,他只知道锦儿爱笑,却不知道爱笑的人能让他们露出丝毫悲伤的表情,那该是有多大的心事?
可是锦儿知道很多事情,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低妆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给他爱的屏玉,也知道自己的苦苦哀求让他杀掉屏玉,低妆内心里是有多么痛恨自己。
他更加知道在屏玉最后死的那天,低妆哭得像个孩子。在此之前,低妆更是对锦儿动过杀念。因为只要锦儿一死,就没人阻拦他和屏玉相恋了。
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锦儿,辜负屏玉。
这几乎都能猜到低妆在选择归属时,考虑了多少因为所以但是而且。也几乎能猜到这样的抉择带给他多大的痛楚。
毕竟不管选择哪个,他都会辜负另一个深爱着他守护着他的男人。
无论是那个陪伴自己风风雨雨,还是那个教会自己爱的轰轰烈烈。抉择,无奈,心酸,不忍,然后就是时间慢慢流逝手中,所以在今后的生涯中,他曾拥抱锦儿,告诉他既然选择了权利,就不可以轻易失去这费尽心血的来之不易。
也就是有这一句话,锦儿帮他守护了十多万年的魔界江山,直到最后无能为力独自离开,低妆紧接着下台,在长达十多万年的统治拱手相让于辰溪。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锦儿喝完汤药,熟睡了过去。
思溪拉着凉伞出了门,用手在空中写着字,是漂亮的小楷:“二师兄和改貌师姐在枝子湾过得怎么样?”
看得出他很担心他们,毕竟师兄弟情意重。
可是,清溪和改貌去哪儿了,他也不知道。虽然明知道自己去找崇仁,所有的疑惑都在那封枝子仙给崇仁的信里,但是他不是冲动的人,只觉得还是得等思溪回天庭自己去问比较好。
而他,以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再见崇仁。
毕竟崇仁终究是要独立的,若是再去打扰他渐渐平静的生活,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先前不是去过枝子湾吗?怎么没去见我二师兄?”清溪继续在空中写到,一双期望的眼睛十分好看。
凉伞不能骗他,只得如实道来:“他们很久以前就离开了枝子湾,大概就在崇仁走后不久。至于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们离开,现在又在何处,我暂时不知道。不过……”
凉伞刚一停顿,思溪就拉住了凉伞的手,害得凉伞张大了眼睛疑惑起来。
他为什么那么担心?
师兄弟之间这样互相关心对方是没错的,只是思溪的态度实在有些反常。凉伞知道这除了关心则乱,就是方寸大乱的节奏,不由坏笑起来:“不过……你想说什么?”
思溪扭过头去,紧咬着唇。
凉伞想,蓬莱仙岛这三个弟子都是数一数二的乖巧,只是烟溪的重病,清溪的消失,接下来就会不会是思溪出什么意外?
“烟溪的事,我有大半的责任。清溪的消失,也与崇仁的擅自决定脱不了干系。不过思溪,你是蓬莱最后一个希望,你也不希望自己将来被拘束吧?”
一旦仙界发现这些医仙纷纷出事,定以为这是魔界的陷阱,日后仙魔大战很有可能导致受伤的仙人无处就医。
现在,思溪是最后一个希望了,仙界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定会派人好好守着思溪,不怕一万也怕万一,所以凉伞在威胁思溪。
思溪不笨,自然懂得凉伞的委婉。
凉伞在他的心里,是一个不择不扣的烂好人!也的确是一个能信任的人,只得拉着凉伞跑到隔壁的屋子里,观察了周围没有可疑的事物,再让凉伞给他们张开了一个结界,才肯说起话来。
没错,他用的不是写字,而是说话。
这种声音儒雅,缓慢。似乎长时间没有说话,正在适应着说话。凉伞颇感意外时,却得到了一个更令人意外的事实。
因为思溪说清溪是叛徒。
在很多年前,他们还在蓬莱学艺的时候,就属他们三人的道行就最高。
蓬莱仙岛也不主修医道,可大弟子烟溪的医术就已经精妙绝伦,就连专修医术的几座仙山的弟子都纷纷败下阵来。
烟溪的确是一个传奇,清溪与他比起来虽没那么出众,但是思溪却知道他或许比烟溪更加厉害。不是因为什么,而是因为邪术蛊毒。
蛊毒的厉害,是令人望而生畏的。
不过是小小的虫子,就能杀人于无形着实是心怀不轨的人钟爱。
虽说烟溪对于解除蛊毒很厉害,但是他却也公开承认过,对于蛊毒其实小师弟思溪比他造诣更深。因为烟溪不仅修医还要修仙,实在没有再多的心思去多用。
而思溪专修医术,更是对蛊毒的研制颇具慧根。既是如此,也就理所应当的超过了烟溪的成就。
只是思溪变成了哑巴,做很多事都不方便。这些年也未收过徒弟,无法传承自己的医术,着实可惜。
但秘密有时是惊人的,清溪附在凉伞的耳旁:“清溪的家族,与仙界结怨。而清溪隐姓埋名于蓬莱仙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家仇。”
……
清溪居然是叛徒。
凉伞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捂着额头犯愁:“若连他都是叛徒,那可是真糟糕了!”
“崇仁的合欢蛊也是他种下的,为的是引出你。只是……”
思溪皱眉,随即捂着胸口咳嗽起来。凉伞想去搀扶,可是却被思溪拒绝。在吐出一地的血后,他用法力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经脉,强迫自己停顿下来。
再这么咳,对谁都没有好处。
“你这是怎么了?”凉伞担忧的问。
他不敢相信,现在连思溪都受了这么重的伤。
那么要是真的有一天,辰溪再卷土重来,又该如何是好?
先前与影子离闹翻,这下她更加不会救醒烟溪了。倘若思溪再次出事……凉伞不敢相信!若是低妆还是魔尊,若是当初缔代王没有打乱这来之不易的和平,这一切都不会这个样子的!
可是,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
凉伞一把抓住思溪的手腕,把脉他究竟怎么了。
可是还未静下心来去探,思溪甩开了凉伞的手:“不用看了,我这是中了清溪的蛊毒,蓬莱仙岛只知道我和烟溪治蛊毒厉害,可是却不知道其实最厉害的蛊毒高手是清溪。”
“他既然这么厉害,现在又脱离仙界的管辖……我都不敢相信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不如你先回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