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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儿希望低妆过得很好,没有神界的追杀,没有来自五界的唾骂。
可低妆已经成为了阶下囚,再怎么过得好,曾经血一般的历史还是令人记忆犹新。
当年,辰溪为了成魔屠杀了一个城几百万的人。就连地府都一时间接受不了那么多的亡灵,导致游鬼变恶鬼,无法转世投胎,引起周边城池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可他做的坏事又何止这些?
锦儿不希望低妆变成像辰溪那样恐怖的人,也许是因为锦儿明白邪不胜正。
能说出神魔永生共存这句话来的他,已经和神佛相差不及,他也是魔却也懂佛。知道这世间循循环环的道理。
他不希望低妆最后受到应有的报应,只有替他受过,因为他不希望连累低妆和自己一起死。
可是辰溪不服,他们凭什么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彼此在想什么?
他努力去了解锦儿,努力去迎合他的一切,为何还得不到他的喜欢?
魔,不会有爱。
他不会觉得他这是爱上了锦儿,他只是觉得很不服而已。
所以他精心设计一切,只要他当上魔尊,推翻锦儿,锦儿就是他的。
可是,低妆败了,锦儿也不知去哪了。他只能看着锦儿留下的东西想:我努力了那么多年,为何却因为没有你的消息而彻底输了?
咔嚓……
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新桥的身体变成了灰,散去。
生命消失殆尽的那一刻,他只有发出了如婴儿般啼哭的声音。他还未来得及说:我亲爱的魔尊大人,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可那句话:‘可是既然你那么了解他,却又为何做他最接受不了的事情呢?’已经深深的烙在了辰溪的心里,他做了锦儿最恨的事,锦儿就一定会恨自己,甚至报复自己的,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他曾经对他有多好有多喜欢。
而最爱的人,却最狠的报复自己,他又怎能怪天意弄人。他早就想到了这样的续集。
而散落在地上的灰,重新组合成了一个身体。是她,一个美丽的女人:“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你如此草菅人命,岂不是对自己更加不利?”她收起所有的灰烬,握在手中。
其实这个新桥是半江假装的,他苦苦哀求了她很久。
而那个真正的新桥,在逃离仙界的那刻,就已经被影子离给控制了。因为安化受伤了,他需要吸食一个魔的精气,所以新桥便成了那个牺牲品。
“你还真是杀人如麻。”风吹起那个女人的长发,露出了她惊为天人的容颜。
走过来时,扭动的小蛮腰如同柔柳,白玉般的肌肤在浅蓝色纱裙里,更加滋润。
她总是时不时的用手巾捂住鼻子,大概是还没有适应魔界的空气。
“新桥留不得。”辰溪拍了拍手,仿佛要拍去残留在手上的秽物。
那个女人走到了辰溪的面前,嫣然一笑,问:“为何这么说。”
“他道行又不高,还那么话多,所以留不得!”他异常决然,不容丝毫质疑。
“那我呢?”
女人反问,没有丝毫怕他。
辰溪笑了笑:“你不过是一个女人,我的女人!”
抬头笑时,那个女人的眼睛都眯成了线,倒映着辰溪的脸别样美好。
在如此不堪的魔界里,他们已经成为了一道干净美丽的风景,一个倾国一个倾城。
“你说,我漂不漂亮?”
女人优雅的转了个身,扑倒在辰溪的怀里,她的身高正好在他的下巴位置,白皙的手正好抱住了他厚实的腰。
她的确很漂亮,绝对是祸水级别的存在。
可这样的美却太过于妖冶,没有锦儿的清纯,也没有锦儿的优雅。
她就像一朵霸道的牡丹,让周围花草黯然失色。
“妖界唯有你影子离最漂亮,可是在魔界,你的容颜却未及锦儿半分,更不及锦儿!”
辰溪说的是实话,像他这样的美女,就像是烈酒,喝多了难免会疲惫。
可低妆和锦儿永远是醇酒,越喝越有滋味。他们都是耐看型的,尽管这个女人也很耐看。
影子离不去计较他的实话,因为他一向就很聪明。
没有人会傻到拿自己的容颜和那两位魔君比,因为这都只是自取其辱。
就算现在的她比他们都漂亮,但认定了他们的人只会觉得他无知。
有些人,决不允许别人说自己喜欢的人的坏话。
辰溪就是一个。
“你喜欢锦儿?”影子离微笑着,模样毫无敌意。算准了他现在对辰溪的重要性,什么问题他都能问。
只不过是辰溪愿不愿意答的问题。
“只要谁有眼睛,都会欣赏他,都会喜欢他。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辰溪毫不隐瞒自己对锦儿的喜欢,因为没有必要。
隐瞒也只会添加别人的怀疑,倒不如实实在在。现在他和锦儿的关系已经人尽皆知,承认与否都无关紧要。
他大肆集结锦儿的东西,便也是一个小小的证明。
只不过这种关系很难让别人理解。
魔真的会有这种感觉出现吗?当神已经断绝七情六欲,那么魔又要开始这种有违常理的规律么?
这只不过是一个猜测。
“我也喜欢他。”
影子离看着辰溪的眸子笑着道,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魔界,也没有真正认识过锦儿。
但仅凭传闻,他就可以猜出一二。
辰溪说笑:“若你不是你,若我不是我,我们也没有这种合作关系,那么我们很有可能是情敌哦!”
影子离答:“可我比你机会大!”
“因为你是女人,我是男人,所以机会大么?”
别把辰溪当傻子,他能管理魔界几万年,那需要多大的智慧?
影子离嘴角上扬,却未曾说话。
魔界已经越来越乱了,那些魔鬼在这里到处搜刮。开启的大魔门一点有人进来,他们就群攻。
抢不到尸体,他们便自己吃自己的同伴。
现在他们很饿,一旦有了鲜活的尸体诱惑,他们还会更加饿。
作者有话要说:
☆、唯一没带走的,只是辰溪
魔界的落浮花被无数鬼踩烂,花瓣里流出来的黑色液体将整个陆地染黑。
这里已经不再拥有半江花,因为半江已经不再魔界,他离开魔界时,带走了一切属于自己的东西。唯一没带走的,是辰溪。
可这样也不会遗憾,因为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再怎么争取也不会属于你。
几个魔头因痛苦彻夜哀嚎,让整个魔界更是犹如地狱。若此刻是在凡间,怕是再怎么低调的助研仙山,都会派人来收拾这个伏在地上的怪物。
他们都是忠于低妆的,在低妆和辰溪的新婚之夜,闯进魔殿准备营救他的。
但是辰溪把他们抓住了,像禁锢屏玉和忠于屏玉的魔一样,将他们禁锢在魔界大陆,任百兽厮杀,到最后痛苦死去。
这里实在也是太乱了,鬼和鬼之间互相撕咬,妖和妖之间互相敌对。
然后他们会吃掉自己父母配偶或孩子,每吃掉一个身体里的力量就会增加一分,来自脑袋再传入心脏里的痛楚也就少了一分。
先前这里的秩序已经被瘟疫打断,除了魔殿外面尸横遍野,臭气熏天。
那些鬼或妖魔就在那样的地方,吃死去的尸体,杀能杀到的对手。
因为不能触碰魔殿一分,他们早已不在奢求会有人去救他们,只是尽自己的力量去让自己活下来。
一个妖犀利的目光注视着魔殿上的女子。
定眼一看,这女子正是影子离。她一身貂皮大衣,站在偏殿围栏边,冷眼看着这一切。
顺着她的目光,又看见了久违的伞寨。
他赤裸着身子,在用落浮花铺成的床上,他的身上压着一个面容可怖,极其庞大的怪物。
那怪物的胸前排列着十多个乳房,如蜈蚣般纤长的手爪死死的捏着伞寨的手臂。
他的舌头是暗红色的,不停的添在伞寨的身体上。伞寨扭动着身体想要逃,却奈何没有他的力气大。
然,那怪物每一次用力,伞寨的表情都会由恐惧转换成绝望和痛苦。
落浮花的汁液没有半点沾染上他白皙的身子,但是他身体上慢慢涌出来的血液,将他染成了一只血尸。
这时,影子离开口了,声音很是冷清:“舒服吗?”
伞寨捏紧了拳头,想张开口说话,嘴里涌出的却是一大口血。
只能隐隐的听见:“你也想来试试么?”
影子离轻哼,甩袖扭头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芩庄提着镰刀走了过来,只是轻轻一勾那怪物就灰飞烟灭。
在去看伞寨时,就连芩庄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伞寨双腿已经完全没有,看那伤口竟像是被生生扯断的一样,巨大的裂口在他的下身隐秘处,已经溃烂得血肉模糊。
他的肚子也鼓鼓的,像是待临盆的孕妇。
“现在你什么都没有了!”芩庄居高临下的望着伞寨。
伞寨的眼睛里充满了血,只是轻微的一个眨眼,血就流了出来。
“桥……桥……”话还没说完,他的肚子里就涌出来密密麻麻的怪物,每一个怪物都各不相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很恐怖。
芩庄的手放低的镰刀,转身离开。
他的眼睛已经不再有任何情绪,那些小怪物跟着他的脚步,就像是那把镰刀是他们的主人一样。
到最后伞寨的肚皮全部被穿烂,死一般的望着上空。
他想说:桥东。
并不是很特别的一句话,只是两个字,一个人单纯的名字。
这名字里,有他所有的寄托,和所有的歉意。
就在昨天,影子离解开了水墨仙阵的封印,将所有困在里面的长老救了出来。仙界本来胜券在握的战争,变得危机重重。
辰溪已经完全不管魔界的事务,一直将低妆关在大牢里,自己躲在寝殿不见任何人。影子离得到了魔界所有的权利,她本来自身不能杀害人,但是她控制了安化。
目光扭转,是禾滩。
他被十几把刀钉在墙壁上,脑袋和四肢都是分离的。
乍一看,正像凡间的酷刑,被五马分尸的下场。
再瞧站在他旁边的诡异男子,竟是先前已经死在辰溪手里的新桥。只是他的身体虚虚实实,多半是重生的怨气。
他拿着一把匕首看着禾滩,咯咯的笑着。他的眼神很不善,像是曾和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人,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现在他可以尽情折磨的表情。
他用匕首慢条斯理的切着禾滩手指上的肉,嘴里念叨:“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对魔界的奉献很伟大?是不是伟大得连鬼神都要为你悲哀?是不是悲哀到全世界都觉得你应该就是魔界唯一的大功臣?是不是你成了唯一的大功臣,你才觉得天地不会负你。是不是不会负你,你就不会觉得上天对你有多不公平”
新桥的话说得很慢,像是在思考一样。
他手上的动作也很慢,慢得好像在雕一件什么东西一样小心翼翼。
禾滩的脸上在抽搐,想吼却吼不出来,想大口喘气却也只能浅浅的呼吸一丁点。
除了窒息般的疼痛,就是无法言述的难受。
“你想说话?”新桥看了一眼禾滩,只是深深的一笑:“这么久不见,你一定会有很多话和我说吧?我想,你会说什么呢?会向我求饶,求我别折磨你了?可是这是魔尊下的命令让我好好招待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