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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要去。」
「修,不行,姬如九的封印快要失效了,如果不赶快解除诅咒,这个世界会异变得更彻底。」就如死神之丘突然沉没,就像不应该出现在山上的巨型蚂蚁都跑来凑热闹,这事不能不解决。
「千年,没有诅咒,这个世界的异变不是诅咒造成的。」
「不然呢?」
「那是恶灵作祟,我们根本没有能力阻止。」
杜千年睇着他近乎绝望的神情,不禁低笑。
「千年?」
「修,你忘了我是驱魔师吗?驱魔才是我的主业本行。」对他而言,驱魔还比对付突变怪物要来得简单多了。
第四章
怪家伙?
走到屋外,一阵烧烤香气传来,香得杜千年口水快流了一地。
拉着修加入战局,这一顿是众人这段时日以来,吃得最愉快的一餐,因为烧烤滋味好,再加上地面有七彩霓虹增加气氛。
「那里就是封古城。」察觉杜千年一直盯着地面,犬铎忍不住指向北方。
杜千年望去,瞧见封古城上方的地光最为明显,仿佛从城后不断地喷洒而出,像场魔幻的光影舞。
初次见时觉得特别,但多看几次之后,却有股恶寒从体内爆出。
那光线在他眼里仿佛成了鬼魅,而风吹拂过岩漠的呜咽声,听在他耳里像是鬼号……数目众多的怨念集合成难以估算的气场,也难怪犬铎和释隼受不了。
「这里明明是座小镇,为什么没见到半个人?」杜千年忍不住问。
他们烧烤的地点就在这宅邸的前院,往外看去是条大街,对面也有房舍,外观看起来有些年代,布满沙尘,感觉这小镇已经荒废一段时日。
「不只这里,几乎大半个北方都没有人。」犬铎淡声道。
「咦?」
「并非一夕之间消失的,而是慢慢的,毫无预警地蒸发消失。」
杜千年舔了舔指尖。「蒸发这词听起来真是耸动。」
那么就代表并非他的错觉,那些光确实是像极鬼魅在黑暗角落打转窥视。
「这家伙是从北方来的,你可以问他。」犬铎不善地指着零。
席地坐在对面的零不置可否地耸肩。「据我所知,封古城里就只剩下十域侯和伺候他的式神。」
「式神?意思是十域侯也拥有像零你这样的能力,还是那式神根本是你创造的?」杜千年提出问题。
零顿了下才回答,「是我创造的。」
「是喔——」杜千年拉长了尾音。
可以在巨大气场里活下去的人类……要不是彻底少根筋,恐怕就是具有异能才办得到。
是说,那么多人都人间蒸发了,为什么十域侯还能完好地守住封古城?
看来,得走一趟才能找出谜底。
「那么从这边走到封古城大概要多久?」杜千年再问。
「不用半天。」
「喔。」杜千年点了点头。「禾岁,待会准备出发了。」
反正天色一样黑,分不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既然他刚睡醒精神好得很,那就干脆直捣黄龙,看看所谓土掩千仞月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景。
「千年,别去。」坐在身侧的修一把扣住他的手。
「修,没事的,你别担心。」
「那我跟你去。」深知自己不可能改变他的决定,修选择妥协跟随。
「不,你留在这里。」
「我要去。」
「去照照镜子,你一张脸苍白得跟鬼没两样。」杜千年没好气地道。
「我本来就是鬼。」
杜千年瞪着他。「那你应该记得自己最怕黑又很怕鬼,你要是被吓晕了,我可没办法救你。」
修天人交战的抿紧嘴。
杜千年松口气,庆幸眼前的修虽然正和姬重八的个性进行融合,但觉醒得不够彻底,还保有原本的傻气。
「你就乖乖地待在东方身边,除非他答应,否则你不能去。」把决定权丢给东方肖,杜千年确定那个男人绝对不会让修涉险。
修还是没吭声,搞不清楚他是无声抗议还是默许。
「那么吃饱喝足咱们就准备出发。」
临走前,杜千年留下一半的明珠,让犬铎摆放在宅院内外,以防巨型蚂蚁又突然袭击。
像个拗脾气的娃儿,修气得关在房里不为他送行。
杜千年倒不怎么在意,把所有法宝都戴在身上,径自出发。
荒凉的岩漠上,没有草木,天空没有星月,只有妖诡的地光,越是靠近封古城,杜千年的脚步便越沉重。
没让修跟来是再正确不过。
如果他都觉得这么难受,更遑论是修。
黑暗带着重量侵袭着,让他不禁放慢脚步,抬眼望去,明明觉得封古城已经近在眼前,却又无比遥远。
「千年,要不要休息一下?」零走到他身侧询问。
「不用。」他勉强一笑。「零,这附近还真是荒凉呢。」
「……从我上回经过时,这里就是这个样子。」
「是吗?」
杜千年再往前一步,仿佛瞬间踏进不同的时空,视线亮了起来,像是走在热闹的街道上,甚至身旁还有人潮熙来攘往,孩童在脚边奔跑玩耍,他蓦地退后一步,四周又恢复原本的黑暗。
他错愕,定住不动。
「千年?」没听到他跟上的脚步声,走在前方的炎禾岁回头,却见他流下泪来。「你……」
他抚去脸上的泪,疑惑自己怎会无端流泪。
「刚刚……我好像走在一座热闹的镇上……」明明是不曾踏入的古代城镇,可他却莫名熟悉,像是回到故乡,回到归属之地。
炎禾岁警戒的神情轻卸,眼神柔和起来。「如九是北方人。」
「是吗?」杜千年抹了抹脸。
所以说,他确实是姬如九喽?
之于他而言,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姬如九,该做的事他会贯彻到底,不过如果他真的是,禾岁会开心一点吧。
「走吧。」
「嗯。」杜千年勾出笑,尽管脚步沉重,他还是继续往前,他是真的希望王朝往日的繁华可以再现。
然而走了几步,他瞥见左手边的怪岩上有抹身影,他不禁喊道:「犬铎?」
那身影迅速消失不见。
「欸,怎么跑了?」
「那不是犬铎,应该是狼族的人。」炎禾岁淡道,牵着他的手。「就快到了,再撑一下吧。」
杜千年心里发热着。心想这个人真是心细,知道他已经快要走不动,牵着他走,给他一些能量。
零别开眼,不看两人的甜蜜,不让内心的嫉妒发酵。
他知道,一旦被心魔逮住,自己就完了。
金鼎镇上,有抹身影迅疾如风地奔跑。
屋内的犬铎双耳一动,立刻朝外走去。
「有状况?」闭目养神的释隼也起身。
「不是,是同伴。」犬铎走到屋外,发出狼嗥。
不一会,狼族同伴已来到面前。「首领,你果然在这里,怎会突然到来?」
「说来话长。瞿獒,近来过得如何?」说着,犬铎反身入内。
「不好,我找不到老猎他们那票人。」瞿獒也跟着踏进屋内,向他讨了杯茶喝。
「是吗?」
「昨天察觉到你的气息,所以我就过来找你,结果你知道我刚刚在路上看见谁吗?」他说着,大口呷茶,像是渴得紧。
「谁?」
「我瞧见怪家伙和你朋友走在一块。」
「怪家伙?」犬铎沉吟着,瞧见东方肖从花厅旁的通道走来,开口道:「我朋友来访,打扰到你和修了吗?」
「无妨,修睡了,我只是听到对话声才过来瞧瞧,别介意我。」说着,他朝瞿獒颔首。
瞿獒点了点头,又继续说:「你忘了?那家伙在十多年前突然冒出来,大伙都觉得奇怪,所以称他为怪家伙。」
「啊……你不说我都忘了,那时北方的人类已经寥寥无几,而且都是些老人家,结果突然冒出个年轻小子……」那时还在他们族里引起热烈讨论,而如今……「东方,这么看来……零那家伙恐怕不是人。」
东方肖脸色一沉。
「他肯定不是人,这十年来,北方之地一般人类根本受不住,就连我都待不久。」瞿獒说。「是说,你朋友怎会跟他走在一块?」
犬铎面色凝重地看着东方肖。
东方肖一时之间陷入天人交战。
他该前去支援禾岁,还是留在这里保护重八?
封古城。
整座城就建在高崖边,可以眺望被封印的天都城。
看在杜千年眼里,这座城阒黑得像是被什么占领,嗅闻不到半点人类气息。
打开尘封许久的城门,眼前是被黑暗彻底吞噬的街道,没有其他色彩,令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没来由的,他的心开始发慌。
「走吧。」炎禾岁握紧他的手,另一只手则发出火,照亮前方的路。
瞬间,心里的不安像是被驱逐,杜千年看着他,有股冲动想要拥抱他。
说到底,这人才是真正的无敌,只要是他说要做的事,他向来只有附和,不管前方是多么难以跨越的险境。
有他陪伴,他甚至觉得自己也很无敌。
然而,尽管如此,心底角落还是有抹惶恐,直到踏进长街尽头的十域侯爷府,看见那人——
「之前探测到你的气息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禾岁,你有多久没来看我了?」
独自坐在厅上的男人,尽管身处黑暗,浑身却散发着阳光般的光芒,一身月牙白衬得他儒雅斯文、俊秀翩翩。
没有恶灵的腐朽气味,更没有半点暗黑气息,整个人光风霁月得令人感到舒服自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和他想像的也差太多了吧!杜千年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了。
「大概有几百年了吧。」炎禾岁牵着杜千年走向他。直到站在尧雷面前,才放开杜千年的手,给尧雷一个大大的拥抱。
杜千年瞠目结舌。
这么热情是怎样?
是两人曾有一腿,还是……
「两位侯爷是至友,而且十域侯还是百木侯的表弟。」零解释着。
至友?那为什么禾岁从没在他面前提起过?况且,这回要前来封古城,禾岁也什么都没说,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刻意隐瞒。
不过,眼前这男人竟和东方肖是表兄弟……要说东方肖是这空间里的恶鬼,他还比较肯相信。
「零,你回来了。」尧雷顺着声音望去,勾着温雅的笑招呼他,又回过头对炎禾岁略带歉意的说:「抱歉,一直隐瞒零的身分,我盼望圣钥解开王朝诅咒盼望了好久,怕有人阻碍才要零秘密进行,禾岁,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我能够明白你的顾忌。」
「那就好。」他猜炎禾岁已经知道零的身分,才干脆主动道出,果然,炎禾岁的反应证实他的猜测。
「侯爷,紫衣呢?」零向前牵起他的手,领着他坐回椅子上,问起伺候他的式神。
尧雷掏出一张破损的纸人。
「上回我要他出去办事,结果遭到野兽攻击,逃出来时就变回纸人了。」
这时,杜千年才惊觉尧雷根本是……
「尧雷的双眼看不见,打一出生就是如此。」炎禾岁淡道。
惊愕地点着头,想起自己进入壁画时,四大诸侯之子唯独没瞧见尧雷,原来是他不方便在外走动。
「想来这位是你带回的贵客,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多多包涵。」尧雷笑得一脸抱歉。
「不,你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杜千年呐呐道。
听犬铎说,有很多人都人间蒸发,他原本以为,也许尧雷在异变下,早变成食人恶鬼,不过眼前所见实在不太像。
这完全颠覆他以往驱魔的经验,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暗黑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