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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犬铎说,有很多人都人间蒸发,他原本以为,也许尧雷在异变下,早变成食人恶鬼,不过眼前所见实在不太像。
这完全颠覆他以往驱魔的经验,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暗黑气息。
问题是府内充斥着无形的压力,怎能不伤到他?
这实在是太矛盾了。
「那么……可知道如何解开诅咒了?」尧雷问得自然,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侯爷,还不知道方法。」零恭声回道。
「是吗?」尧雷还是噙着笑。「无妨,都已经等了千年,又怎会在意多等一会?零,先去准备一间客房,好让禾岁两人住下。」
「是。」
「禾岁,我有话跟你说,可否请另一位回避?」
「这……」
「我到外头走走。」杜千年很识相地闪人。
不要他听他就不要听,反正他们是至、友嘛,几百年没见面,肯定有话想要说到吐,他又何必打扰人家?
「别走远。」炎禾岁嘱咐着。
杜千年回他一个鬼脸,便大步往外走去。
走到外头,他突然觉得很凄凉。
但不是指他的心境,而是这个空间。
四下只有各式怪岩,没有花草树木,天上也没有星月,这个地方贫瘠得让人觉得好凄凉。
杜千年边想边叹气,眼角余光扫见怪岩旁似乎有抹影子,抬眼望去,惊见是一个孩子蹲在怪岩旁。
怪了,不是说没有人吗?他疑惑的皱起眉。
「这位……小朋友,你在……」杜千年走近询问,那孩子缓缓回头,没有瞳仁的眸直睇着他。
他吓了一跳,但不是因为小孩子没瞳仁,而是小孩子是鬼魂。那为什么他感觉不到鬼魂的气息?
寻思间,那孩子如蛇般攀至他脚边,他顿时动弹不得。
这状况太吊诡,毕竟他腰间系着符咒,左手缠着菩提挂珠,右手戴着银制十字架链,噬邪剑还挂在腰间,长弓背在肩上……×的!他都全副武装了,还能搞得他动不了,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话说回来,他一个驱魔师要是连小鬼都搞不定,真的可以不用混了!
「回去。」他凝气低咆着。
瞬间小鬼消失不见,松口气,打算走回去别离厅堂太远,但一回头,竟是转入一个房间里。
环顾四周,摆设不算奢华,但看得出相当别致,重点是,他不过是转个头而已,这背景会不会变太大了?!
如果他再转个头呢?
再回头看见的是门板,他悻悻然地啐了声,转身看向屋内,突见一抹身影出现在面前,吓得他倒退两步,背抵在门板上。
「靠!你到底想做什么?!」话一出口,巨大的气场仿佛在瞬间暴冲,充塞整个空间,他被压得直往地上趴。
杜千年死命地抬头,瞥见那低垂着脸的影子,竟是——「姬如九?!」
他震愕不已。
那气息、那神韵,确实是姬如九,问题是,姬如九的魂魄为何会在这里?
如果眼前是姬如九的魂魄,那么……自己是谁?他不是姬如九的转世?
而眼前的姬如九看似当初在英国古堡里,将他拉进十八王朝的恶灵……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姬如九」身子不动,那脸却一直逼近他,俊美无俦的面容竟在瞬间变得狰狞,仿佛承受无数怨念而被扯入气场里,形成冤魂之首,失去意识,只想吞噬所有魂魄——
「千年!」
他蓦地张开眼,惊魂未定地看向四周,只见零不知何时来到身边,而他就站在厅堂外不过十步的距离。
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好吧?」零睇着爆出一脸冷汗的他。
「我……」
「千年。」
炎禾岁的唤声让他瞬间冷静下来,勉为其难地勾着笑,随即走向炎禾岁,一把将他拥住。
「千年?」炎禾岁有些意外他突来的热情。
零见状,深吸口气转过身。「侯爷要是和十域侯已谈完话,请先到房里歇着,晚点我再备些干粮送上,请跟我来吧。」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炎禾岁轻拍着杜千年的背。「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杜千年缓缓推开他干笑着。
怎么办?要跟禾岁说吗?
说他不是姬如九,说正牌的姬如九已经被冤魂给吞噬,成了无意识的气场?
可一旦说出口禾岁还要他吗?
他在犹豫,因为隐瞒向来是他不耻的行为,但要他坦白……他做不到,他怕失去,也怕禾岁承受不了这个打击。
「是吗?那就先回房吧。」握紧他异常冰冷的手,炎禾岁带着他跟上零的脚步。
「这间房。」零停在门前,等到两人到来,才推开门。
那一瞬间,杜千年瞧见房内有另一个自己,不禁瞪大眼。
「千年?」零不解的问着。
杜千年怔愣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问:你没有感觉到异状吗?
零疑惑地注视着他,但炎禾岁已经拉着他往内走,零也只能关上门,迈开脚不看他们的温存。
房内,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让杜千年喘不过气,而角落里那一个自己正朝他笑得阴冷妖诡……
这是气场里最容易出现的幻觉,他告诉自己根本不需要在意,可姬如九的出现撼动了他,仿佛在他坚不可摧的意志上敲出一条缝,让他无法阻止恐惧的发生。
「千年,你的脸色不好。」炎禾岁拉着他坐到床上。
他看他一眼,笑得万分勉强。「没事,倒是你,和十域侯聊了些什么?」他转移注意力,忽视内心的恐惧,不让恐惧成为利刃,从身体深处戕害自身的意志力。
「也没什么,不过是他担心会吓到你,所以要我小心,别让你太靠近他。」瞧他笑得勉强,炎禾岁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
千年不说,他也猜得出是怎么一回事。
天官体质让他极为敏锐,气场的压迫更是会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为什么?」把头枕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沉匀的心跳声,一震一震地仿佛将他体内的恐惧给驱离。
「因为他会不由自主地吸食人气。」
杜千年一怔,抬眼看他。「那……」
「你猜的没错,北方的人会消失不见,确实是他造成的,这就是他异变之后的下场。」
事实上,狼族人近年来有不少失踪人口,他怀疑也是尧雷所为。
杜千年张口结舌,说不出半句话。
十域侯吞食人气,造成冤魂无数,可是……姬如九的魂魄又怎会在此?而修又说,这个世界发生异变是恶灵作祟……如果说,姬如九的魂魄没有转世,而是被恶灵给擒住的话……
难道,恶灵就在这里?
但他感觉到的冤魂气场跟恶灵的气息是不一样的……
他的脑袋乱成一团,理不出头绪。
「千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蓦地回神,笑得极为虚弱,干脆往床上一躺。「哇,这床有被垫,好舒服喔。」
「千年,如果有什么问题要跟我说。」
「嗯。」他伸出双臂,搂着炎禾岁。
他还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告诉禾岁。
如果他要净化气场,势必得净化姬如九……那么姬如九就会彻底消失,到时……禾岁会不会恨他?
第五章
是梦还是现实?
当杜千年张开眼时,竟是站在荒芜的庭院中。
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焦黑的怪岩,还有脚边微弱的光线,仔细一看,原来是他戴在身上的明珠掉落一地。
「×的!连睡觉都要整我?」他连骂人都没力气,弯腰拾起明珠。
他厌恶这种状态,会让他想起自己不被当成人的那段日子。
突地,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泣,然而声音仿佛是从地心传出的,参杂着古怪的呜咽。
那种哭声他并不陌生,是鬼魅的哭声。
可是,此时此刻,却觉得异常厌恶。
因为此刻他被困在梦中,而且他心情不好,不想待在这么负面气息的空间里。
看了看四周,哭声越来越接近,叹了口气,杜千年决定把自己打醒。
不是他要说,他真的很能做梦,如果有参赛项目是做梦的话,他绝对有把握拿金牌,所以,当做到厌恶的梦时,他也悟出一套让自己清醒的办法来。
那就是——痛扁自己!
他握着明珠的拳头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脸上招呼,俨然忘了自己有神力加持,一个拳头把自己打飞,跌落墙边。
「我这个白痴……」他捂着脸,痛得双眼蓄泪。
好痛!他扁嘴,突地呆愣两秒,瞪大眼,手贴着颊,发现那里竟烧辣肿胀起来……
「这不是梦吗?」他喃喃自问。
如果不是,那这里又是哪里?
他明明就躺在客房的床上,见鬼的,怎么会连自己几时离开客房都不知道?
更何况,禾岁就躺在他身边,怎么可能他离开了,禾岁却没发现?
正疑惑,瞥见远方有抹白,他用力眯起眼,想看清楚来者时,却见那抹身影如幻影般,瞬间堆叠贴到眼前。
靠!动作会不会太快了一点?
这里明明乌漆抹黑的,这个人怎么有办法这么快地飞到他面前?
是说,这个人长得好像——
「圣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开口说话的人是尧雷。
杜千年微皱起眉,有些疑惑地问:「你是十域侯?」
他会这么问,不是没有原因的。
那张脸确实是尧雷的,但气质实在不像,没有半点煦阳气息。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不是个瞎子吗?
既然是瞎子,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快地冲到他面前?!
「否则我是谁?」尧雷笑得冷邪。
「……」原来这家伙有双重人格!
想想,这也没什么,海妖族都能够变男变女变变变了,这家伙不过有双重人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是他太大惊小怪。
「你还没回答我,圣钥。」尧雷逼得极近,那双看似失去焦距的瞳眸,正冷锐如刃地看着他。
「我、我也不知道,侵入你的地方,我很抱歉。」杜千年干笑着,不着痕迹地往后退,却发现四周亮了些,而这里看起来像是后院的石板广场。
地上的石板奇形怪状,每当他往后踏一步,便发出哭嚎声,敦他寒毛竖起。
「很有趣吧。」尧雷忽地笑眯眼。
有趣?杜千年觑着他,不解他为何笑得这般愉悦,仿佛他脚踩的石板是他的精心大作。
「你……把人骨埋在底下?」那哭声近在耳边,他只能如此猜测。
「不,是把他们化为岩石,铺在路面,每踩一步就有不同的声音,你不觉得这是个创举?」
杜千年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这个人怎会泯灭人性到这种地步,学古时帝王做响屧廊……想学也不要做半套,偷工减料地拿人当廊道,简直是混蛋!
「吸食人气就算了,你为什么还要束缚住他们的魂魄?!」气不过,杜千年毫不客气地骂道:「混蛋东西!」
难怪封古城里有如此巨大的气场,原来都是他造成的!
如今回想起来,府里的古怪人形岩块根本就是他的恶行,竟连人死了也不让对方自由……这岂不是意谓着他存在多久,这些魂魄就被禁锢了多久?
「你骂我?」他笑眯起眼。
「杂碎!」害他现在都不知道到底要往哪睬,那些魂魄已经够可怜的,他实在不忍心让他们再受一点苦痛。
「东方肖那混蛋也吸食了人气,怎么没听你骂他?」尧雷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贴。
杜千年一个反身躲开,连退数步,脚下接连响起无数哀嚎,一路退到墙边,背才抵上墙,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