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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阴冷的地洞里,一阵阵的凉风摇动着洞顶上的唯一照明物,几条铜链碰撞时发出铿锵的声响,点点烛光在晃动中忽隐忽灭,投下寡淡而混乱的影子。下方暗红的血池中仍旧不断汩汩的涌起气泡,祭坛上的红色线条已经渐渐黯淡了下去。
两个青年的身影在祭坛的中心相对坐着。其中一人仿佛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已经支撑不住的歪倒了下来,背脊还时而抽搐几下。对面的另一人揽住了前者的臂膀,扶持着他的身体,在其耳边轻声呼唤着。
“感觉如何?可还能抑制?”
对方却仿佛已经没有了意识,肢体不时痉挛的抽动几下,从喉咙中胡乱发出了几声无意义的低吼,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帝微紧锁着眉,眼下小约的状况似乎比他预料中的还要严重。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种名为“天地大喜乐玄祭密法”的血祭是有些负面效力的。不过一来,在所有的献祭方式中此种方法的副作用最低,二来,他也从未觉得情|欲是难以克制的感受,便没有事先告知对方。
现在看小约这样难受得说不出话来的模样,帝微也有些忧心。想来是修为灌注得过快了些,三日的时间从元婴直接提到大乘期,提高的阶段越多,事后的负面效力便越强。难道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吗?
一只手猛地攀上了帝微的上臂,仿佛溺水之人遇上了浮木,铁钳般的用力握紧着,五根手指却止不住的颤动。帝微又压了压眉头,扶着对方的臂膀将青年拉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同时驱动一缕神识深入小约的丹田,检查他的经脉与元婴状况。
只见那丹田深处,一片黑蓝色的平静水面上,正盘坐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小娃娃。婴儿的面目与小约一般无二,周身雪白的皮肤上却泛着一层诡异的红光,看起来虽然勉强在打坐,眉宇间却显出痛苦难耐的神情。
帝微的神识在元婴的身周绕了一圈,试图将那红光化解。却见那红光仿佛有意识一般的分出一道来,飞快的往帝微的神识上缠去。甫一接触便污染了神识,帝微只觉自己向来古井无波的心中也忽的一荡,全力运起秘法竟也无法驱除。他只好略感惊讶的切断这道神识,从小约的丹田退了回去。
难道这种欲毒果真无法用别的方法纾解吗?不,这看起来并非是毒,更像是一种诅咒。帝微回想了一下阵法回路,虽然他并不擅长此道,但也明白,能将血池中的深深怨恨化为如此看似不伤大雅的诅咒,已然是天才的构思了。
帝微正眯着眼想着对策,忽然感到胸前被拱了几下。他低头看去,娃娃脸的青年一张白皙的面孔已是涨得通红,双眼半睁半闭,显然是意识混沌的状态。小约滚烫的脸颊触到了帝微胸前冰冷的鳞甲,似乎感到十分舒适,紧锁的眉头略微舒展开来,嘴里发出不知含义的咕哝声,无意识的将脸不断的往帝微的胸口蹭去。
帝微不由失笑,这样的青年看起来正像是只撒娇的小兽。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小约的发顶,顺着发丝梳理到脖颈,眼神温柔而和煦。手掌中带着灵力,轻柔的安抚着对方躁动不安的身体。
然而,不过一小会儿的工夫,冰凉的鳞甲便被烧烫的双颊捂热,意识陷入混沌中的小约复又拧起了眉,双手开始摸索寻找着其他的降温区域。
很快,一时的凉意也无法抚慰他心头的燥热。头顶的那只手开始令他不耐,小约烦躁的伸手去拨,手中接触到的肌肤微凉。他仿佛是一株干渴许久终于遇到甘露的植物,只觉得那种熟悉的触感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便不由自主的凑了上去。
石洞里一片寂静,其他人早就已经识趣的离开了,或许他们都明白,献祭的最后必然会要走到这一步。
看着不停用脸去磨蹭他手心的小约,帝微不由幽幽叹了一声,终于还是将另一只手伸向了对方的衣带。深色的外袍微微敞开,仿佛开放的花苞,露出其内白色的里衣。他继续小心的将里衣解开,不知道为什么,帝微忽又想起了初次见面的那一天。
他还记得,从无烬之地刚出来的那日,看到这一行人,他当时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暗暗皱眉:这几个异界之人的穿着打扮竟然比魔修还要古怪,使出的术法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有他的契约人,这个大孩子的黑暗术法倒与魔修有些许相似。
这个略显羞涩的青年当时还留着一头竖起的短发,额前染了怪异的红色。身穿一件不开襟的圆领上衣,下|身的裤子质地很硬,不知是什么料子,包裹的略有些紧,显出两条笔直长腿的线条。上衣与下衣竟是不相连的,掀起来便是肌肤,连内衣也不穿一件。
不过现在想来,若是那样的衣服,或许该更容易解开才是。帝微的脸上忽然有些发烧,心底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仿佛是小兽绒绒的皮毛拂过脖颈的轻痒。这样的感觉在他看向那昏黄灯光下的绯红脸颊时愈发放大,他赶紧移开视线,却发觉掌心下滚烫的肌肤触感变得更为清晰。
难道自己也被欲毒侵入了吗?帝微心头猛地一震,立刻闭目运转一个大周天,发现丹田并无异象,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的小约整个人都已经攀在了帝微的身上。衣衫被解开,有更多裸|露在外的肌肤接触到了对方身穿的鳞甲,意识迷糊的青年不由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他的双手继续四处摸索着,寻找着可以浇熄他心头火焰的凉爽。
帝微皱着眉,看向身前不停蠕动躯体的青年,知道对方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按照之前看过的指导玉简,他一手抚着小约的后心,输入灵力,将红光引导出元婴。一手伸到了对方的衣下,缓慢的动作了起来。
风吹动起铜质的吊灯,烛光明明灭灭,地上的影子凌乱的晃动着。链条清脆的碰撞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和时断时续的呻|吟,仿佛春风吹皱的水面,在空荡静寂的石洞中渐渐荡漾开来。
过了许久,两声沉重的叹息一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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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就酱,一个纯情老男人,和一个神志不清的小青年……或许我其实算是拉灯党?
下章预告:换地图——战场,会小虐一下
☆、61·风流云散(一)
北地苦寒;雪常常连着下上几日。白茫茫的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上落下来,芦花般的漫天飘舞着,不用半天工夫便覆盖了整片大地。若是雪一直不停,地面上便只剩了一种颜色。浓厚的云层和雪地接连在了一起,上下左右都是白色;再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
这日晌午,雪终于停了。天山下的一座村庄里,一扇破旧的木门嘎吱了好几声才向内拉开,压了小半扇门板的雪顿时倾倒在了门内。一个包着头巾的农妇费力的举着铲子;将堵住大门的雪铲到一旁。村子里很快又鲜活了起来,孩子们在屋子里闷了几日,早已忍耐不住,纷纷裹着臃肿的棉衣跑出了院子,同小伙伴们一起玩起雪来。
“啊,大鸟!”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脸颊冻得通红,伸着一只长了几处冻疮的肥短手指指向天边。
孩子们手里捏着雪球,一边仰头向那处望去。只见那雪堆般的云层中正划过了一道闪亮的白线,速度极快的往天山的方向飞去。
“傻妞,那不是大鸟,是仙人!”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往天上望了望,眼里带着倾羡,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对那小女孩说道。
“仙人!”孩子们眼中的神采更亮,一个个扔下了雪球,追着仙人飞去的方向跑了一段。直到那条白线飞入山中看不见了,他们才停下脚步。幼小的心灵里满是向往——能像鸟儿一样飞在云上,多神奇多厉害呀!
这位被众孩童羡慕的天上仙人此时的状况其实一点也不好。
中年修者原本飘逸的白色外袍已经被割成了破布条,腋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半身染着血。发髻也被削去了半边,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他却根本无意去将它拂到一边。
口中仿佛拉风箱般的喘着粗气,不时爆发一阵剧烈的咳嗽。修者却完全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他回头望了一眼,没有看到追兵,这才颤抖着手,从储物囊中掏出一只拇指长的小瓶,倒了一颗丹药在口中。药一下肚,那煞白的脸上便立刻腾起了一阵异样的红晕。中年修者再次加快了速度,飞剑仿若电光般划过天际。
“有魔,魔修!”
终于撞进了天池派的山门防御阵中,形容狼狈的中年修者一眼望见前方守门的几个弟子,终于松了心弦,喊出一声之后,重伤加之体力耗尽,竟然无力控制飞剑落地,一头栽到了地上。
“陶师兄!”守门弟子齐声惊呼,赶紧上前将人送到门内救治,又分出一位弟子前去通报上头。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门派,尤其是陶师兄在昏倒之前曾说出魔修一词,这让天池派的众弟子心中都十分警觉。难道魔修要像攻打南奚派一样来袭击天池派了?
弟子们议论纷纷,却远没有到人心惶惶的地步。大门派有的不仅是历史和人数,还有的是自信和底蕴。
“南奚派的掌门不过是金丹,纵有两个天才弟子也不过元婴初,不敌魔修也是必然。我们天池派里,化神和合道的长老加起来也有二十之数,更何况还有大乘期的准仙祖师坐镇,即便是魔修举派来攻,结果还未可知呢。”
很快就有思路清晰的弟子说出了以上这般的话,迅速让年纪较小修为较低的弟子们从魔修这个恐怖的词汇中醒过神来,再次对于本门派的强大而感到自豪与庆幸。
还好没入小门派,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是所有人心里想着又没有说出来的话。
掌门以及掌管诸峰的峰主并长老们很快聚集到了议事厅里,陶师兄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好了送了过来。其中一位周长老正是中年修者的师父,他一眼瞧见陶师兄的凄惨模样,脸上的担忧毫无遮掩。
“豫山的伤势如何?”周长老一边焦急的询问着将人送过来的弟子,一边不顾仪态的蹲下|身,伸手探向地上伤者的脉门。
“启禀周长老,是杨长老亲自医治,说陶师兄的皮肉伤并不碍事。只是灵力枯竭,又用了虎狼之药强自提升,经脉受损较为严重。已然给陶师兄服了八虎丹和一点雪,不过以后还是要细细调养,不然恐怕跌落境界。”
周长老探着自家徒弟的经脉,觉得那弟子说的和自己料的也差不离,便轻叹了一声,缓和了口气道:“辛苦你了,你且去吧。”
周长老又给陶豫山输了一回灵力,将他唤醒。长老级的人物自然都已经知道魔修穿越秘境的秘密消息,陶豫山既然提到魔修,众人当然急于知道事情的详情。
陶豫山呼出一口长气,眼皮动了几动,终于转醒了过来。朦胧间见到自家师门长辈,昏迷前的记忆立刻回笼,立时便要爬起来,结果用力过猛又引动了伤势,捂着伤口喘了半天。
“莫要着急,慢慢说来。”周长老抚着陶豫山的后背,温声说道。
陶豫山又喝了口旁边弟子递来的茶水,歇了歇气,这才将事情的经过从头道来。
陶豫山带队的这一行二十余人,其中以他的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