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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身上的血最起码有百分之j□j十不是自己的,没什么大碍。”
说着,宁夭抽出一根银针,往连副脑袋上一插,原本像条死鱼一样的连副便立刻一声痛呼,醒了过来。
“嘶——痛痛痛、痛、痛啊!”连副一脸吐出一连串的痛,像背上长了刺一样,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然后他忽然感觉到怎么脖子后面凉凉的,转头,看到那三人正冷眼看着他,顿时炸毛了,“喂,你们那什么眼神啊?是对待一个伤病员的正确眼神吗!”
“正确你妹!”张明义上火了,原本稳重的脸上眉毛挑的老高,“跟你说了几百遍不要太激动,一激动就会得意忘形,明明没什么事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的?!”
闻言,连副立刻老气横秋的回道:“怎么了!这是我英勇无敌的战果!”
“英勇无敌是吧?”张明义的声音降低了些,但却感觉那怒火只是被压缩了,等待下一次爆发,“那你刚刚那番遗言一样的话说给谁听?没人管教你就上天了是不是?很好玩吗?很开心吗?要我再陪你玩一次吗?你他妈以为别人的心都是石头做的?!”
一通话下来,连副气势顿时弱了下来,缩了缩脖子,讪讪的瞅着张明义,“我错了还不行吗……”
刚刚还炸毛呢,这认错速度倒是挺快的啊。宁夭颇为猎奇的看着这一幕,眼前的两个人跟平时的属性完全反转了啊。
此时,张明远摸着下巴,小声对宁或说:“这事儿准没完呢,老哥要暴走黑化了,我们要不先闪?”
宁或却没立刻就走的意思,同样压低了声音问:“他们一直这样?”
“啊……从小就这样。”张明远感叹着。
得,敢情是竹马竹马。宁夭和宁或对视一眼,一个摊手,一个耸肩,跟张明远一起走出了帐篷。嘛,内部问题,内部解决。
不过走着走着,宁夭忽然又想起一个问题,“对了,连副到底叫什么?”
大家都是连副连副的叫,导致宁夭到现在都不知道连副到底叫什么。
宁或一听就知道宁夭跟他刚开始一样,走入了同样的误区,于是笑着回道:“他就叫廉赋,清廉的廉,诗词歌赋的赋。”
我去。原来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今天原本想双更,嘛,懒嘛,不过六千字大章也挺肥了吧~
第77章 崩坏的序曲
跟宁或和张明远分开后;宁夭还是放心不下宋夏,于是没有立刻回医疗帐篷里帮忙,而是向宋夏的帐篷走去。可是走到帐帘前;宁夭的脚步却顿了顿,敛眸思忖了一下,而后没打招呼;直接掀了帘子进去。
宋夏正站在放着脸盆的架子前;听见宁夭进来的脚步声,背脊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宁夭眼尖;大步过去,“你在干嘛,”
宋夏回头,脸色还是那么苍白。他的两边袖管都被挽起;两条胳膊暴露在空气中,都沾着水。那水,是血水。
宁夭闻着那已经有些消散了的血腥味,再看向盆里的红水,推算下时间,宋夏他到底洗下来多少血?!
“怎么回事?”宁夭的语气带着沉凝,双眼牢牢的盯着宋夏,由不得他撒谎。
但是宋夏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苍白的脸色也成了最佳的掩饰,让宁夭读不出任何信息。宋夏微微转头,拿起旁边的毛巾擦了擦手臂上的水,眸子微沉,说:“这是别人的血。”
“别人的?”宁夭的语气里还含着疑惑,不由分说的抓起宋夏的胳膊检查,可那跟脸色一样显得苍白的皮肤上,一丝伤口都没有。只有几条很浅的红痕,是刚才宋夏用毛巾擦得太过用力,擦出来的。而宋夏的身上,军装齐整,完好无损,也不像有伤的样子。
“嗯。”宋夏点点头,挣开宁夭抓着他的手,把袖管撸下。
难道真是自己多想了?宁夭摇摇头,宋夏的情况也许跟连副一样,是自己这段时间神经太敏感了吧。这样想着,宁夭把挎在身上医药箱取下,说:“你躺下吧,我再给你做一次针灸治疗。你的情况已经好转,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
“嗯。你现在杀敌的时候已经不怎么会失控了,而且,能做出那道水幕,精准的制造桥面豁口,你已经恢复的比我想象中的好。”宁夭一边拿出布囊摊开,捻出一根银针,一边似是想到了什么,莞尔一笑,“看不出来你也是个军事奇才,刚刚俞上校提起你的语气,可不一般啊。”
“是你教我的。”宋夏仰躺在床上,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宁夭疑惑了一下,然后忽然想起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次给宋夏治疗的时候总是会跟他说些有的没的,因为是在作战,所以不免扯上了军事方面的。宋夏总是沉默寡言,大多数时候也不答话,只是安静的接受治疗,从头到尾表情如一。
原来他都听着呢,只是宁夭不禁恶趣味的想,自己在学院里做助教,在楚家后山做教官,还真是变来变去都离不开一个‘教’字。也许受这个影响了,所以他跟宋夏说话的时候无意间又带上了说教的语气?因为宋夏不理他,所以自娱自乐?不过他跟宋夏讲的都是些皮毛,它本身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还是宋夏自己的军事才能觉醒了吧。
想着,宁夭眼珠子一转,一边毫不留情的拿着银针扎啊扎,一边开玩笑说:“这样的话,宋上校打算怎么谢我?”
宋夏微愣,见宁夭一直盯着自己,不自然的别过头去。宁夭见他沉默,也不以为意,反正都习惯了。但过了一会儿,他却听见宋夏闷闷的声音传来,“你想要什么?”
当真了?宁夭眨眨眼,这才意识到宋夏他不习惯与人交际,在这方面的技能可是一个都没点,这样呆呆的又好骗,才是正理。
宁夭摸了摸下巴,也没说自己其实并不是真想要什么谢礼,顺着他的话说:“那就一个荷芝斋的草莓蛋糕。”
宋夏没再答话,把头朝向床的里侧,在心里默念‘一个荷芝斋的草莓蛋糕’一百遍。
等到治疗完毕,宁夭又叮嘱了他一些话,可宋夏再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他走到门口,看他离开。等到宁夭的背影再也看不见,宋夏的脸确实陡然冷了下来,目光射向一个地方,冷声道:“出来。”
帐篷拐角处,一个人讪讪的从阴影里走出来,脖子里挂着相机,正是海伦。她走近一些,扬了扬自己的相机,说道:“我这次可没拍什么哦,就是刚刚看见你的手好像受伤了,宁少尉给你治过了吗?怎么样,没事吧?”
闻言,宋夏的手猛地攥紧,果然,还是被人看到了。
海伦看着宋夏,忽然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有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怕,让她的心跳都不由加快了些许。而下一秒,宋夏忽然走到她身前,抓住他的手,不容分说的拉着他往营地后面的树林里走。
“跟我来。”
海伦看了眼茂密的悄寂无声的树林,不禁想:吓,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吗?但很快她又吐槽了一句‘我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吧’,为什么会平白无故扯到杀人灭口上去。但宋夏把她拉进树林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发现我发现他的感情秘密了?
发现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有死人才不会乱说话。妈蛋,这还不是杀人灭口的推论?!
海伦一下子陷入了自己的思维迷宫,而等她终于破困而出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密林之中,远离了营地。
“呃……宋上校,你是想跟我说什么吗?”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海伦反倒放开了,主动挑起了话题。
宋夏也干脆利落,“你说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海伦一愣,“你的手受伤了啊……”
“是你看错了。”
宋夏这样的回答,却更激起了海伦的疑惑。然后忽然间,海伦的脑中电光一闪,顾不上其他,她猛地冲前一步,抓起宋夏的胳膊,捋起袖管。
没有!刚刚的伤口呢?!
怪不得她刚才觉得有点奇怪,宋夏拉着她一路过来,手就像没事人一样,而且也没看见有任何包扎过的痕迹!可是,这怎么可能?!半个小时前还是一副血流不止的模样,现在怎么可能完好如初???
“怎、怎么会这样?”海伦一脸的不可置信,这有违常理的一幕让她的心海陡然间掀起了巨浪,久久不能平息。
“我说了,是你看错了。”
“不,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见你的手受伤了,我的眼睛绝不可能出错。”似乎从自己的话里找到了凭依,海伦稍稍让自己平静一下,“我刚刚在拍摄你们胜利回营的画面,关于你的特写就在我的摄像机里存着,如果想要证明,我现在就可以找给你看。”
宋夏沉默,眼睛里似有挣扎,整个人的气息时而阴沉时而可怖。但海伦却顾不上心悸,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她一定得把它弄清楚!想着,她急切的问:“宋上校,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不是生什么怪病了?宁少尉他知道吗?他给你看过了吗?”
宋夏仍旧沉默,海伦一心急,就要拉着宋夏回去找宁夭,“不管你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宁少尉医术那么好,一定有办法的,你跟我回去,我们去找他……”
然而海伦的话说不到一半就被宋夏打断,她的脖子蓦地被宋夏掐住,痛苦的难以呼吸。而后宋夏手一甩,把她牢牢的抵在旁边的树干上,欺身压近,低哑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不、可、以。”
海伦看着近在咫尺的宋夏的脸,看着那双被杀气浸染的眸子,死亡的恐惧逐渐攀上心头。她奋力挣扎着,不光光呼吸困难,宋夏力道太大,让她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被他拧断了。
她喊不出话来,然而慌乱中踹了宋夏一脚。宋夏吃痛,然而猛然清醒,那杀意便仿佛融雪般瞬间消散,掐着海伦的手也下意识的松开。
“咳、咳……”终于死里逃生的海伦捂着自己的脖子,顺着树干跌坐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而宋夏却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脸色煞白,眼睛里含着痛苦的神色,后退了一步。
又失控了,刚刚差点就失手杀了她……她明明是在关心我,我却……
海伦很快就发现了宋夏的异样,也马上就想到刚刚也许不是出于宋夏的本意,而且宋夏那种痛苦的表情,莫名的……就让她有些揪心,让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冲动,从地上爬起来,劝慰道:“你别自责,我不怪你,真的。”
海伦从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苦口婆心的安慰一个差点杀了自己的人,可是看着这样的宋夏,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而接下来宋夏说的话,更让她有种心被针刺了的痛感。
“我……求你,你别告诉他……别告诉他。”宋夏一边说,一边摇头。那原本应该属于少年的清澈眼眶,泪水,忽然断了线一样流淌而下。可他的脸仍旧是木然的,也许是太久没有做出过其他的表情,以至于他忘了该怎么正确的笑,正确的哭。
海伦深吸了一口气,胸腔里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新鲜空气,只有浓郁的酸涩回荡。那个被人说做杀人如麻的宋夏在哭啊,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到底是揭开了怎样一个故事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