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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哪里是这麽好当的啊。
格里佩特不再去想,反正将来的事,谁也不能确定。
他一直以为,罗兰最终会认同所有客观上正确的事,却忽视了他最根本的追求。
任一切都可以妥协,惟独缇桑的将来,他的理想是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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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春天再一次来到时,军队又要整装待发,临行前格里佩特分明看见罗兰的眼睛红红的,心疼的不想走。
他暗暗发誓要在这一次将国都彻底拿下,不要再把战斗的时间延长。
而上天也像觉察了他的心意似的,安排了接下来及富戏剧性的一切。
开战之後,格里佩特和几名战友成功入侵後方,杀死了王族军队前线指挥官,成为第一个立功者。
时隔几天,最高统帅在混战中身受重伤,安排了替代者之後,空缺出的名额任命格里佩特填补,成为参谋中的一员。
紧接著,国都利用先天的地理优势,在河道中散播污染源,之後乘虚而入,凑巧外出的格里佩特躲过一劫,集齐剩下的兵力一举击垮偷袭者,再立一功。
至此他已经是军队中功劳最大的战士,并且成功使王族军队再次陷於劣势,几乎无力抵抗。这时王族早已图有虚名,只要杀死皇帝,剩下的人不过是一盘散沙。
最後军队以国都的宫殿为目标,将所有力量集中在一处,以吸引王族的注意力,同时另一部分绕到国都後方,入侵城门,直接进攻皇帝的宫殿。
格里佩特自然又是其中的成员,在执行任务之前,他就有一种强烈的兴奋感,并且一直没有消失。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如此的受到上天眷顾,居然成了最大的英雄。
同伴们进入宫殿之後就四散开,格里佩特选择了沿著走廊进花园的路,寻找不知去向的皇帝,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只停留在荒淫无度和画像上跋扈的气质上,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认出他来。
转过花园,又是长长的走廊,侍女卫兵早已不止去向,整个宫殿里安静的可怕。
拐角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格里佩特被震的头皮发麻,顾不得多想就匆忙跑去,小心翼翼的转过走廊底,看见不远处就是正殿。
一名同伴正倒在地上,身下一大片血迹,居然是赫琪,而另一个站著的人举著刀子向他的腿上一刀一刀的扎下去,嘴里还念叨著什麽。
格里佩特冲上去挥起一剑,正砍在对方的肩头,脚下是同伴的血,沾满了鞋底。
面前的人满脸皱纹,两眼发红,紫金色的袍子已经被扯碎,嘴里不知在说些什麽,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又挥舞著刀子向格里佩特冲过来。
格里佩特条件反射的举起剑劈下去,这次的一剑正中对方胸口,随著一声低吟,已经显露老态的身躯抽搐几下,终於慢慢倒下来,埋进血泊里。
征服者的背後 前传(12)
格里佩特并不是第一次杀人,却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疲惫,他扔下剑,扑到赫琪身边,检查他的伤口。
“我中了陷阱……对不起……”赫琪费力的说话,一边伸手抹掉格里佩特脸上溅上的血迹。
“要是你死了见不到珊琦,才能叫对不起!不要闭眼睛,我马上带你走。”格里佩特一边说,一边扯下衣服扎紧流血的伤口。
“好象没刺到动脉……皇帝……差不多已经疯了……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
“皇帝?”
赫琪微微一笑:“你还不知道吗?刚才被你杀死的老家夥就是缇桑的皇帝啊,你看,他的王皇冠都掉在边上了。”
格里佩特顺著他的视线望过去,不远处正有一个金色的东西,并不算很起眼。
那是整个国家最高权利的象征。
他捡起皇冠,留做皇帝已经被杀死的证据,又用力把赫琪扶起来。
“你戴著那个,一定很合适……”
“嘘,别说话了,我马上带你走。”格里佩特只以为赫琪在说胡话,根本没有往心里去。
纠缠好几年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王族原本就只凭著环境的优势,内部根本乱成一团,得知皇帝的死讯,除了投降都不知道该做什麽。
格里佩特深知他们是占了皇帝平庸的便宜,如果缇桑有一位明君,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即使自己坐著皇帝的位置,也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个念头直闪了一下,直到那个时候他依然没有任何霸占王位的欲望,只想著快点见到罗兰。他的任务已经结束,从此以後再也没有牵挂了。
“城里需要一个临时行政官,我们商量之後,认为你比较合适。”司令官埋首在成堆的文件里,向格里佩特下了命令。
战争虽然结束,善後工作却非常的麻烦,没有人能够马上回去。
格里佩特很想拒绝,却无法违背身为军人的天职,这样,见罗兰的日子又延後了。
他特地写了长信表示歉意,此时南北方之间的通讯已经没有限制,和他联系上再也不是难事了。
尽管心里难受,罗兰还是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表示自己不会在意,反正,南北已经统一,只要他有时间,可以亲自去南方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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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佩特的工作场所由阵地转进了办公室,刚开始他还不能习惯过於详和的气氛,面对密密麻麻的文件也是不知所措,疲惫的时候他经常去街上走,学习南方的生活习惯。
街上总是很萧条,并不象他想象中的那样,居民并没有随著战争的结束而获得自由。原本在皇帝的统治下,北方受尽重税压榨,国都的生活却很富裕,现在没有了皇帝,一切都变了,怨声载道的北方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分割王室财产上,几乎没有人关心城民的生活。
军队原本就没有把自己当作革命者,只想著争取自由,现在自由到了手,高兴还来不及,哪里有心情安抚国都的居民?
格里佩特觉得很难过,作为胜利者的同时承受平民怨恨的眼神,并不是他希望见到的情景,而照目前看来,自己的上司里没有人想过改变这种局面。
有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欲望涌现在他的脑海里,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可怕的欲望。
罗兰是在接近夏天的时候来到南方的,那时在他眼里只有格里佩特,只是在街上走的时候,才不经意的觉得奇怪。
“街上怎麽破成这样?没人整理吗?”
格里佩特叹气:“他们都忙著分皇帝的遗产,你知道的,我们的军队集合了北方很多城市的人,谁都想拿多一点。”
“利益的冲突在和平的时候尤其明显。”罗兰冷笑,国都的安排始终没个定论,他虽然身居北方,也不是完全猜不到其中的原因。
“一个优秀的统治者就这麽少见吗?”格里佩特叹气。
“别再和军队混在一起了,回去吧。”罗兰劝他。
“不行,没有人管,这里会乱成一团的。”
“即使你管得了一时,还管得了一辈子?如果这个城市真能保住,你在和不在都是一样的。”
罗兰的话里又带上了他的自由论,格里佩特原本还想试著说服他来帮自己,现在看来却完全不可能了。
“不管你怎麽说,反正我现在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
罗兰急了:“你说叫我等半年,现在半年过去了我来看你,怎麽又变卦了?”
征服者的背後 前传(13)
格里佩特也不高兴了:“虽然波伦谢克城是我的故乡,但是整个缇桑我都喜欢,这里的人之前也没少受过皇帝的压迫,现在军队又不管他们,如果我也不管了,他们怎麽办?”
罗兰不说话了,虽然心里别扭,但是格里佩特也没有夸大事实,而毫无理由的耍脾气硬拖著他回去,这种幼稚的事罗兰也做不出来。
“帮我的忙吧,”格里佩特见他犹豫了,连忙说出自己的希望,“赫琪跟我不是一起的,不能天天来,如果有你在我会轻松很多,等一切都妥当了,我们就一起回去。”
罗兰低头沈默,过了很久才一个人迈开脚步,自顾自的往前走。
他一向没有兴趣管别人的事,这次答应了格里佩特,简直是特例中的特例。
格里佩特很高兴,以为罗兰的想法终於改变了,却不知道是自己想的太美,勉强在国都住了几个星期,罗兰便受不了每天和城里人的接触。
他恨透了皇帝,恨到连看见这些无辜的居民都想发火,人前憋著怒气无法发泄,回来就归在格里佩特身上,格里佩特每天都疲惫不堪,根本没力气哄他,一开始还耐著性子,後来忍耐到了极限,开口反驳。
两个人就这麽吵起来,之後又吵了无数次,甚至大打出手。
从小到达都没有吵过架,现在却为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打架,实在非常可笑。
格里佩特没有办法,还是让罗兰一个人回去了,一开始是希望他能有些改变,结果却越弄越糟。
两个人第一次在分别的时候没有依依不舍,罗兰走的痛快,而格里佩特居然觉得如释重负。
难道随著年龄的增长,加上长时间的分别,感情之间已经出现裂痕了?
不会的,肯定过一阵子就会好。
格里佩特安慰自己,而之後罗兰从家乡寄来的慰问信,更是缓解了他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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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去司令部报道的命令的那天,格里佩特还以为军队要让自己回北方,走进办公室,却感觉到一种十分不友好的气氛。
“听说你对国都的居民很关心?”坐在桌後的高级军官不客气的问。
“这是我的工作,有什麽不对?”听到这样的问话,格里佩特心里不高兴了,用生硬的语气回答。
“他们是皇帝养活的,不把他们和王族一起抓进监狱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你这样维护他们,未免不妥当。”对方也不遮掩,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你是说我这样做不好?”
“也不是不好,只是希望你不要对他们这麽热情,太过热情,别人未免说闲话,这是我好心提醒。”
“所谓闲话是指什麽?”
“谋反。”
听到这两个字,格里佩特只觉得眼前发黑,几乎要冲上去掀翻桌子。
“我谋反?他们只是一群什麽都不懂的普通人,想过的好一点而已,我不安排他们的生活,难道要天天和你们混在一起吵著分皇帝的遗产才算忠诚?”
“混是什麽意思?”对方的脸色也变了。
“我是抱著让缇桑变成一个和平繁荣的国家,才来军队里,可是你们赢了以後只知道为自己的城市捞钱,开战前的保证全是假的?”
“格里佩特上校,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皇帝的财产分割是工作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况且我们夺回自己过去被抢走的东西,也没有什麽不对。”
“那如果坐地分赃就是你们所谓的工作,我的忠诚,不要也行!”格里佩特并没想过要得到什麽报酬,却更没想到自己的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