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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正的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施久不知道这个女人打算怎么对他不客气,但是他发现自己相信,如果不把事情解释清楚,面前这个“疯子”或许真地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但是能解释的他都已经解释了,还能怎么办?
“您听我说……”施久仍然尝试着想要做出解释,然而,如同突如其来的病变一般,本来只是冷淡撂着话语的女子却如同感染了狂犬病一样,忽而疯狂地跳起来,挥舞着十指,就向施久扑过来。
长而尖锐的指甲在闪避不及的施久脸庞上抓出五道血痕,施久还来不及感到疼痛,另一边五个手指又已经抓了过来。
再怎么说都不能打女人!本着这样念头的施久左闪右避,试图突围冲出广播室,却在狭小的空间内被逼得团团打转,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衣服、裤子都被扯 破,鲜血从脸上、胳膊上、腿上一点点渗出来,伤口虽然不大,效果却是惊人的,等到警卫听到动静冲进来的时候,施久整个人就跟刚刚经历过一场小型交通事故没 两样了。
“你在干什么!不许动!”警卫呐喊着冲上来,想替施久解围。女人被拽着衣领脱离了攻击施久的范围,奇怪的是,女人刚刚被拽离施久身边,下一秒,却 又像换了个人似的,脱离了狂暴的状态。只见她冷冷地甩开警卫钳制自己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抚平因为单方面施暴而弄乱的头发,然后拿起丢在椅子上 的皮包,斯斯文文地对着施久点了个头,说了句:“我还会再回来的。”便施施然离去。
施久与警卫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唱得哪出戏,一直愣到广播室的门被人猛地推开,马文才满脸苍白地冲进来。
二十三
东正大学广播室的门外侧包着铁皮,内部贴着海绵皮革,这是为了吸音而设,虽然粗糙,但是也有一定的效果,并且正因此,门扇很有些分量,这样被人猛地撞开,已经有些令人吃惊,何况撞开门冲进来的还是一个小孩子。
马文才就在两人惊讶的眼神中,脸色苍白地冲入,毫不在意门扇撞在墙上造成的响动。
“施久!”他喊,冲过来蹬椅子上桌,以令施久都无法抗衡的力量将其一把拖过来,从头至脚,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甚至拿手摸了手臂、腿部的骨头后,才终于如释重负般长长吁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没事……”
被这一连串动作还有从那小小身体里爆发出的怪力弄傻了的施久,呆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警卫伯伯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凑上前问了一句:“这是谁?”
“我……我表外甥……”
“表外甥?”警卫伯伯挠头,“为什么我觉得好像你男朋友……”
“要像也是我像男朋友好不好!”施久想吼却没吼出来。他现在觉得格外疲惫无力,不知是因为跟刚才那女人缠斗花光了精力,还是因为被人接二连三地定位成弱势一方而泄气,又或者,是因为被马文才那样的眼神望着而感到心虚?
那是什么样的眼神?
施久想不明白,只知道被看着看着就心虚,就腿软,就想落跑,就像那天自己刚刚醒来与马文才独处时的感觉,仿佛如果不跑,就会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而一旦发生,便无可挽回。
警卫伯伯大概觉得没自己什么事了,不知什么时候退出去,还很多此一举地把厚厚的大门带上,一下子,整个空间内,静寂如山压至,仿佛就连心跳的声音都听得到。
马文才不说话,只是坐在桌子上,一点一点,细致地将施久被拉扯撕碎的衣服卷起,检查他脸上、身上的创口,皱着眉头,有种不符合外表的老成,还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威压感。
“小文怎么会来这里?”施久是没话找话,也是真的觉得奇怪,马文才这个时候应该在403寝室里乖乖地看漫画才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广播室。
“来找你。”
很干脆利落的回答,不是“正好路过”,也不是甜甜地说“来找表舅舅啊”,施久的心停跳了一拍,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马……文才?”试探性地提问,正在撕除多余破布的小手停了一下,然后施久看到了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
长长的眼睫毛低低垂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仿佛蓄着晶莹的泪水,眉头蹙紧着,微翘的唇也嘟起来了。
“因为……因为小文听到广播里叫表舅舅嘛,所以才会过来!表舅舅会……会很疼吗?小文给你呼呼,怎么有人那么坏,欺负表舅舅!”马小文义愤填膺却弱弱说着,伴随着浓浓的哭音,拉起施久的手,轻轻地吹气,“痛痛跑开,痛痛跑开……”一面念一面还抽抽搭搭,吸溜着鼻子。
“不行了,太……太萌了!”
施久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怀疑什么,只觉心内有匹狼,狼在东奔西窜,大声嚎叫,恨不得现在就把马小文同学怎么怎么,怎么怎么,翻个面再怎么怎么,怎么怎么(= =|||),可叹人却不得不自制自控,满腔柔情无法挥洒,憋到快内伤。
“要冷静要镇静要理智,要冷静要镇静要理智!”念了一宿,结果现在还要念下去。施久这一刻真真觉得,马小文同学就是上天给他的最大礼物也是最大折 磨,折磨他过去玩世不恭,花心放浪,所以现在让他被吃得死死,动又动不得,跑又跑不掉,痛苦难耐,只不过,痛归痛,快乐依然快乐!
“表舅舅,你怎么了,还很痛吗?”马小文扬起小脸,可怜兮兮地关切问,看得施久心肝脾肺都快一起窜出来。
“小文……”抖颤抖颤的声音。
“嗯,表舅舅?”
“你……你最好不要靠我太近了……”
“为什么,表舅舅讨厌小文,不要小文了吗?TOT”
“不是!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小文最喜欢表舅舅了,小文不要离开表舅舅!”
施久叹气:“你还小,不懂。”施表舅伸手无比宠溺地揉表外甥软软的鬈头发,“你不懂男人是多么可怕的动物,他们很多时候难以控制自己,尤其在面对……面对自己深爱的人的时候……”
说着,施久深吸了口气,退离马文才几步,有些拘谨却尽量装做不在意地道:“我去医务室上个药,小文先回寝室吧,过一会表舅舅带你去吃饭!”
说完,也不等马文才回答,就像被几十头狼追在后面跑一样,施久狼狈无比地推开门跑了,剩下小小的马文才,一个人留在广播室,望着门扇慢慢地阖上,半晌才轻轻地说了句:“我知道。”
唇角,缓缓地勾起一抹笑。
二十四、
不论如何,都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施久一路奔逃而去,狼狈无比。对于马文才的感情不知不觉已经比他自己预料得都要多许多,而他面临的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放弃,要么进攻,然而,每当望着那张纯真可爱的漂亮脸孔时,除了心动以外,他还感到害怕。
是的,现在他已经明白自己在怕什么了!
害怕马文才!
害怕有一天自己会不受控制地对马文才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施久过去不能算是个彻头彻尾的绅士,但是再怎么粗鲁、任性、不知天高地厚,他也还是有自己的分寸和底线在,问题在于,当欲望不断挑战底线,心内的撕扯与斗争让他感到无比难受!
此外,除了对伤害到马文才的可能感到恐惧之外,施久的复杂情绪中也有一部分是针对他自己的。施久过去一直自傲于自己的自制力,这才是他能够“来去 花丛中,片叶不沾身”的真正原因,但是现在,他居然对着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不是人类的小鬼产生了这么强烈的感情,百思不解之外,他也觉得既难堪又失败。
为什么会败得一败涂地?
为什么会被杀得片甲不留?
而更可怕的是,自己这边都已经一退再退,对方却不仅丝毫不觉,甚至是完全不明白他这里的思想斗争。
施久抱头,嗷嗷嗷,怎么可以有人像他这样输得长裤短裤外裤内裤“四裤全输”的!!!
一路冲到医药楼,刚要推开护理室的门,从半开的门缝内就传出一阵可疑的说笑声来,使得施久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那个声音,听起来有点熟悉……
施久左右看看,也不管自己这样的行动会不会让人觉得可疑,径自蹑了足,悄悄将耳朵附上门去,谁想到耳朵刚刚贴上门去,那扇木门就在下一刻被人拉开来,结果施久这一贴就贴到人家身上去了……
“哎呀,这不是施久同学嘛!”下一刻,可疑的声音就隔着隆隆震动的胸膛传了过来,“你也来包扎啊,出车祸了吗?”
“你才出车祸了!”施久在心里唾口水,直起腰来,没好气地看面前的人,“郑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是阴魂不散地跟踪我来的吧。”
吊着一个胳膊的郑枚郑警官用他剩下的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搔搔脸道:“对了一半,我是来调查点跟你相关的事情,不过在你们校门口不小心出了点车祸罢了,啊哈,啊哈哈哈……”
施久抽搐,居然真地出了车祸……
上一次郑枚来施久家调查,曾经无意中伤害了马文才,害得可爱的马小文小朋友差点魂飞魄散回不回来,也害得施久怀疑了马小文小朋友一场,闹得自疚过 头几乎自裁身亡,所以,在施久眼里,这个本来还挺亲切的师兄已经算是上了黑名单,但是更令他讨厌或者该说是不愿意见到这个人的原因,还在于马小文小朋友在 复原后曾经说过的一番话。
当时,施久询问马小文小朋友为什么会被这个师兄伤害到,是否因为其人天赋异禀或是带着什么强有力的护身符之类的原因?而那个时候,马小文小朋友在思考了好一阵以后,不答反问道:“你这个师兄过去就一直都很倒霉吧?”
当施久点头表示正确后,马小文小朋友这才很严肃地对他的表舅舅施同学道:“那就对了,你这个师兄,按面相和气场来看,应该早就死了,他能够活到现在,恐怕是有什么外加的力量在保护他,伤害我的就是那股力量,而且,如果我没看错,那股力量恐怕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是么……所……所以?”
“所以,表舅舅,你呀,以后最好离他远点!”
“啊呀,师弟,你干吗退那么远啊?我的手不碍事了,来来来,你过来。”
施久撇嘴,谁要“过来”,“过来”了保不定被你的霉气沾到,拔腿就要跑。
值班的护士阿姨本来站在郑枚后面,觉得挺好玩地来回看两个人,现在看到施久一副掉头就要跑的样子,职业道德立马跟炮仗似地一路往上升,一把扒开郑枚,三步并作两步窜出来,禄山之爪一伸,搭上施久的肩膀,扭将进护理室。
施久“哎哟哎哟”地叫着,因为被人扭到胳膊快脱臼,郑枚也在一旁“哎哟哎哟”地叫,因为被那护士一拨拉,脑门子磕门框上了,结果,两个人都被狠狠包扎了一通,等到那铁塔般的护士阿姨功德圆满,两个男人都无限趋近于“木乃伊”。
“每次看到你都会倒霉。”施久没好气,那边郑枚晃着个白花花的脑袋瓜,倒是平心静气。
“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的,师兄一直都是这么倒霉的,没想到现在连师弟你也连累到了,真对不起啊。”郑枚挺真诚地说,倒弄得施久不好意思了。
“算了算了,师兄你也不是故意的,只要你以后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