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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的咏唱声中,整个“孤岛”开始剧烈波动,定位五方的五个人偶各自摇摆着,发出“咯嗒咯嗒”的声响,人偶的面孔被火焰燎得失去了眉目,很快着火开始燃烧,许多孩童的笑声、哭声、喊叫声混合到一起,汇合成一片溺毙人的“海洋”。
“出不去了,全都出不去了!”王宓高声喊着,脸上是如痴如醉的表情,“你们都会死,全都死在这里,陪我一起!”
施久跳起来,冲过去,捡起地上的枪,就往王宓脑袋上狠狠地敲下去,这一串动作做得快如闪电,一气呵成,看得马文才目瞪口呆。
“施久你……”
“她活该。”施久愤愤道,然后,开始看周围。绕着图腾转了一圈,施久叹气,“小文,我们好像真的出不去了,找不到空。”
“施久……表舅舅我……”
施久走过去,有些粗鲁地伸手将小表外甥一把搂到怀里:“小文,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想跟你说,本来想等你大点再告诉你,不过现在再不说,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施久说着,转过头去,对伍卫东喊:“喂,哥们,你给做个见证啊。”
伍卫东拿手指戳戳自己,嘴巴张成个“O”形,不知道施久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表舅舅,你要说什么?”
施久挺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揉小表外甥的头:“表舅舅想说……去,什么表舅舅,我跟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想说,小文,我,施久,我很喜欢你,不对,应该说爱,我靠,一本正经地说还真他妈的雷!”
施久骂着,看马文才的脸上露出微笑来:“接着说。”
“还说什么?”施久傻傻地问,“已经说完了。哦,对了,我本来还想等你长大了娶你做我老婆的,不过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
马文才一直在笑的表情一下子变成了哭笑不得:“老婆?”
“老婆。”施久挠头,“对你来说可能比较难理解一点,其实就是说我想做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的那个人……”
“我靠,你好酸!”
“小文,不能骂人!”施久直觉反驳,抬起头来吓了一大跳,“妈呀,怪物!”
“怪物你个头!”额头正中长着长长触角,看起来很像独角兽的家伙顶着郑枚的脸,挥着一双布满鳞片的手做鄙视状,“还不快点出去。”
他说着,走进来,一把扛起伍卫东,一手拎起王宓就往外走:“快点快点,消防车马上就来了!”他念叨着,一踢腿,瞬间将一侧的火焰整个劈开,露出一条路来,“跟在我后面走!”
“那是什么?”施久问,不明白自己的师兄怎么会变成这么一副样子。
“獬豸……吧。”马文才不确定地回答道,过了一会,做恍然大悟状,“我明白了,你师兄早就死了。难怪他能伤到我,你认识的这个师兄根本不是个人,他是个妖怪,他只是忘了自己是谁而已!”
施久两眼发直,妖怪……牙齿不知不觉就打起架来了。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声,图腾在两人的脚下猛烈震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地下如同有巨型的蚯蚓在拱土一样,碎石一圈一圈地 拢起来,施久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却见五股气流从身边直冲而出,五色的气流在空中汇聚,阵中摆放的五个人偶在同时跳起来,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碎做齑泥。 在施久的眼前,那些五彩气流绞缠到一起,组成了一张面容狰狞的“鬼脸”。
施久汗颜:“老婆,快跟牛魔王出来看上帝……”
王宓在郑枚手上吃吃地笑:“五方鬼王出来了,谁也跑不掉了!”
施久又冲过去,给了王宓一下:“你他妈有完没完,开口闭口就会说这一句。”说完,又觉得自己太粗鲁了,对着马文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王宓昏过去了,那个叫做“五方鬼王”的大鬼脸却没有昏过去,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张着尖锐的獠牙,它在空中盘旋了一阵,猛然冲着施久冲下来。
“闪开!”马文才叫,一把推开施久,双手间亮起白光,组成盾,徒手将对方的攻击挡在外面。鬼脸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森冷的白牙淌下火焰来,在马文才的身前瞬间燃起一道火海。
“小文!”
“我去救他!”妖怪师兄郑枚喊着,扔下两个“包袱”,往两者交锋的地方冲去,冲到一半却仿佛双腿一软,猛地倒了下去,栽了个“狗啃泥”。施久赶紧跑过去,将他拉起来,再一看,都快哭了。
“师兄,你的角呢?师兄,你的鳞片呢?师兄,你的尾巴呢?”
郑枚莫名其妙地醒转过来,摸摸头:“咦,师弟,我怎么了,王宓呢?”
施久叹口气,一把丢下已经变回人民警察的妖怪师兄,向天井冲去,一跃而下。他是什么都不会,他也做不了什么,但是他看过电视连续剧,他知道要制服被阵招出的怪物,只有破坏那个阵才行。
施久冲到十三楼,安静的楼层内,人造水渠内,溪水还在静静地流淌。他将沙发罩垫整个掀起来,全丢到溪水里,吸饱了水,自己也跳进去,弄了一身,然后,将沙发布夹到腋下就往外冲,冲到一半又冲回来,将刚刚被自己弄翻散落一地的番茄酱全部揣兜里。
“小文,你要等我啊!”
施久没命地跑,比当初在祝府里逃命的时候跑得更用力。那次是为了逃命,这次,是为了救命,而且是救对自己无比重要的那个人的命!
施久三两步翻上天井,爬到顶楼,马文才还在与鬼脸对峙,但显然他已经有些气力不支。
“小文,等我!”
施久披上沙发罩布,退后几步,闭上眼睛就往火场里冲。火舌扑面而来,没有被沙发布罩到的地方很快被燎出水泡,疼痛钻心一般,施久却根本来不及顾及。
“棋子,首先是棋子。”他扔掉碍手的沙发布,在图腾内部高一脚浅一脚地寻找着王宓插下的那几支旗帜的身影。
人偶已经崩裂,控制那鬼脸的应该就是那些旗帜和这地上的图腾纹样。施久拔出一枚又一枚旗帜。火场内部,高温炙人,氧气被燃烧掉大部,他很快气喘吁吁。用尚未烧干的沙发布蒙住鼻子,施久拍出一堆番茄酱,拿脚踩开,开始在图腾上到处乱涂乱划。
“千万要起作用啊!”施久在心里祈祷,乾兑离震巽坎艮坤,全不会画,不过他会画忍者神龟,会画变形金刚,会画火影忍者。
施久拿着番茄酱,跟涂鸦一样在阵内到处乱涂,是涂鸦没错,不过是一场生死涂鸦。
“真有你的,这样都行。”不知道画了多久,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一直到身后有人这么说,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那个鬼脸居然真地就这么被他搞没了。
郑枚站在他身后,黑着一张被炭火熏黑的脸,很有闲情逸致地观赏施久的大作,施久抬起脸来,同样是一张被熏黑的脸。
“施久!”马文才站在刚才与鬼脸对峙的天台上叫他,喊了一声,就跪倒在地,显然消耗过多。施久“嚯”地一身站起来。
“小文……”
刚要伸出手去拥抱,却发现到不对。王宓醒了过来,悄无声息地挪到了马文才的背后,。
“你们以为结束了吗,还没有,我还活着。”她笑着,伸手抓住马文才。
“放开他!”施久眼睛里几乎迸出火星子来,这个女人真他妈阴魂不散,事情到了这步田地,居然还不肯死心。
“王宓,你不想死的话就放开他。”郑枚黑着脸,拿枪指着王宓。
“不想死?”王宓哈哈大笑,“正相反,我就是想死,不过就算我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王宓用手臂夹住马文才身体,两个人一齐向着天台外倒去。
施久的眼前,世界整个变作无声。他什么都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他只知道自己没命地跑,跑过去,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马文才的手臂。
“施久!”马文才吊在20层楼的外沿,晃晃荡荡,底下是像玩具一般小的景物。黑夜快要过去,旭日即将东升,淡青色的天空中泛着明亮的晨光。
王宓就挂在马文才的脚下,她双手抱着马文才的双腿,使命地往下拽,与施久的力气相抗衡。
“死吧,都死吧,你的小鬼用尽了力气,就算不摔死,也会被日光杀死!”王宓冷笑着,满脸病态的兴奋。
“师兄,快来帮我!”
郑枚跑过来,伸出手,帮施久拉住马文才。
“往上拉。”郑枚喊着,用力往上拖马文才。马文才却丝毫不动,脸上反而露出痛苦的神色来。往下望去,却见王宓的腿部有无数只惨白的孩童手臂抓着她的腿在往下拖。
“小鬼反噬!”施久心中“咯噔”一声,王宓气数已尽,过去她所豢养的那些小鬼正在拖她入地狱深渊,可是马文才怎么办,她会连累马文才。
“师兄,开枪射她!”施久无法再冷静,眼看着马文才被拖着一点点离开他的手臂,眼看着那具身体一点点下滑。
“可是……”
“开枪!你不开我开!”施久空出一只手去抢郑枚手中的枪,被郑枚让到一旁,“师弟,你冷静点,杀人是犯法的!”
“大不了防卫过当!”施久喊,“是你告诉我的,大不了坐几年牢,我无所谓!”
“你要是坐牢,这辈子就毁了!”
伍卫东从旁边走过来,伸手来拿郑枚手里的枪:“如果是我开枪,就没有关系了。”他说,接过枪,瞄准王宓。
“伍卫东,你不可以!”王宓疯狂地喊着,伍卫东闭上眼,按下扳机。施久只感到手上一轻,再看楼下,王宓连喊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拖入了万丈深渊 之中。那无数惨白的手臂拖、拽、包裹着她的身体,向着无限深远的地底而去,那里有残缺的婴儿尸体,流着血泪的孩童,有王宓犯下的无数罪孽……
施久长出了口气,将马文才拉上来。
“小文!”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知道将他搂到怀里。
“大吉大利,这次终于是完结了。”郑枚在一旁不胜唏嘘,脱力地一屁股坐到地上。
“还没完。”晨光中,有人冷冷地说了一声,施久只看到马文才的背后伸出一只包裹在破布里的手臂,狠狠地抓向他。
“是天天!”施久反应过来,天天死在马文才的手里,这会是来寻仇的。急中生智间,他调转身体,将马文才推向楼内,天天阴冷的手臂没有抓到马文才却 抓到了他的胳膊。整个世界都颠倒过来了,施久只看到蓝天离他越来越远,看到马文才在头顶喊着什么,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胸前挂着的泪滴状护身符在阳光下一闪 一闪,忽然就“咔”地很清脆一声,裂开来,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飞出来,埋入了马文才的胸口之中。
“施久,你真是……不看紧一点都不行啊!”在被无边的黑暗侵袭之前,施久好像看到了成年马文才的脸就近在身侧,他的头发由于坠落加速度,在风中高高飞扬,英俊的脸上写着宠溺和深深的无可奈何……
三十七、请君入瓮
跟一切恶俗的电视剧一样,施久在医院里醒来,而且一醒过来就被娘扑倒在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他爹站在一旁,也偷偷地抹眼泪,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汉子轻易不落泪的傻样。施久茫然地看了一圈周围,发现少了一个人,他从床上一跃而起,马上又痛得倒回去打滚。
“马文才呢,马文才到哪里去了?”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小小的马文才捧着装盛了鲜花的花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