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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滚。
“马文才呢,马文才到哪里去了?”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小小的马文才捧着装盛了鲜花的花瓶进来,袖管挽得高高的,满手是水,显然,刚才是去换水了。
“表舅舅,你醒了?”马文才看到施久,两眼不由得一亮,亮出甜甜的笑容,他急急忙忙地放下花瓶,就跑过来,蹭到施久怀里,对着施久的脸蛋就是一大口亲下。
病房里的人都发出“呵呵”的善意笑声,施妈妈则又是哭又是笑:“哎,瞧瞧你们两个,真是,哎,你们两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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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来探病的聒噪室友,施久为了终于可以结束住院生涯,回到家里而高兴。过去,他还是挺爱往医院跑的,虽然他身体一直很好,可是医院有美女护士啊,他有事没事就经常去那里打打混,泡泡妞,现在却不一样了。
施久看向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书的马小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过了这么一件事的缘故,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从某种角度看来,居然带着连施久都不敢企及 的成熟风采,很耀眼。施久想,他们现在算是怎么一个关系呢?他表白也表白过了,生离死别也差点有了,而且,那天昏迷前他所看到的那个马文才到底是不是真 的?
施久清清嗓子,开口道:“我……”
马文才放下书:“怎么了,表舅舅?”
“呃……我,昨天郑枚来看过我了。”
“嗯,然后呢?”
“薛晴无罪开释了,伍卫东大概要坐五六年的牢,不过,薛晴说会等他出来。”
“是个好消息。”马文才笑笑,脸上露出那两个施久看惯了的小酒窝。
“那个……”
“嗯?”
“郑枚好像根本不记得自己变成妖怪时候的事情,这个人真是可怕!”
“呵呵,也许他有什么理由才会把自己的身份忘记了吧,比方说,他可能喜欢做人。”
“妖怪也会喜欢做人?”
“怎么不会,《聊斋志异》里不是很多妖怪喜欢与人亲近,向往过人的生活?”
“小文……”
“嗯?”
“今天表舅公公和表舅奶奶出去旅游了,都不会回来哦,晚饭只有我们俩一起吃。”
“嗯,我知道了。表舅舅你放心吧,饭菜都做好了,我待会去热一下就好了,你的腿还没完全好,坐着等吃就好了。”
施久叹口气,为自己的胆小而无语,为什么他就是问不出口马文才现在对他是什么看法?
“小文我……”
“表舅舅,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马小文干脆走过来,爬到床边,看着施久。
“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过近,被马小文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这么一盯,施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马小文叹口气:“表舅舅,其实我也有话对你说。”
“你有话?你想说什么?”施久小心翼翼地问着,在心里期盼马文才会说出跟他一样的话来。
他们是否有相同的感情,是否有相同的期盼,过去一直都是他单方面的表白和自以为是,施久不知道马文才会怎么想他。是觉得他变态,还是根本没明白那天他说了什么?
“小文,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没……没关系。”施久咽了口口水,慎而又慎地道,怕听又想听,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其实我早该告诉你,却一直都说不出口。”马文才低头沉吟了一下,道,“表舅舅,你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吗?你那时候很讨厌我,一直都想赶我走。”
“对不起,小文,那时我……”
“没关系,表舅舅。现在的小文过得很开心,表舅舅对我那么好,还说喜欢小文,小文真地很开心很开心,跟表舅舅在一起的时光,小文永远都不会忘记,会当作一辈子的宝贝好好地珍藏着。”
施久的心刹那沉了下去:“小文,你的意思是……”
“表舅舅,你记得过去跟你说过吗,小文只是暂时住在这里,总有一天,小文会离开的,映台哥哥办完事就要回来了,到时候,他会来带走小文,小文就要跟他走了。”
“不可以!”施久跟疯了一样跳起来,骨折才好的腿尚且软绵绵的,他趔趄了一下,扶着床沿站稳脚跟,“你不可以走,我不允许!”
“表舅舅……”马小文疑惑地看着施久,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困惑,还有一点点的害怕。
施久的心忍不住颤了一下,但是终于还是憋住让自己狠心。
“男人要是在这个时候都拿不出一点魄力来,算什么男人!”施久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施久想着,开始到处翻东西。
“表舅舅,你在找什么?”
“手机。”
“手机?”
“祝映台什么时候回来,我要通知阿柏。妈的,他已经弄疯了一个大好青年,还想把我也弄疯了,没门!”
“表舅舅……”
“我警告你,小文,你绝对不可以走,我他妈捆着你也不能让你走!对了!我要找绳子捆着你!”施久磨牙,一边磨一边还真地到处找绳子,“有了,跳绳不错……不行,那玩意太粗糙,会磨破皮。”
“表舅舅?表舅舅?施久!”一双手按住施久正在从杂物堆里往外抽绳子的手,施久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叫了一声,往后一退,差点把脑袋磕橱上了。
“马马马……马文才……”施久揉揉眼睛,他真的没看错,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成年版的马文才又是谁?
轮廓深刻,丰神俊朗,马文才那张脸,无论在哪个年代,都能给人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表舅舅。”带着点低沉的幽冷声音说着只有马小文才会说出的称谓,本来是黑白分明的圆圆大眼睛,现在却是眼角微微上扬的带着威严气势却又有几分轻佻意味的眼眸,被这双眼睛这么盯着看,实在很容易心猿意马。
“冷静、镇静、理智,冷静、镇静、理智!”一切仿佛时光倒回,施久不得不再度在心里反反复复地念,要冷静,要镇静,要理智!
“施久,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又想要做什么?”马文才将施久的手从绳子上移开,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将他困在自己与橱柜之间。
“我想要做……做……做……”施久结结巴巴,拼不出句子来。
马文才挑起一边眉毛,微笑:“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你还救了我两次,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所以,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可以说。”
“我?我只是喂了你一点血而已,没有那么伟大。”施久挺不好意思地说,“反倒是你,如果不是你来救我,我要么就被王宓那个变态弄死了,要么就坠楼死了。”
“不是。”马文才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一次。”
“不是这一次?”
马文才点头,将施久从地上拉起来:“你还记得我带着的护身符吗?”
施久点头:“那不是你用来保持元魄稳定,阻挡阴气的吗?我看到那个护身符裂了,然后里面有什么东西跑到你的身体里,你的力量就都回来了。”
马文才笑着摇头又点头:“我的力量确实在那个护身符里没错,但是那个护身符里封着的却是我的一段执念。”
“执念?”
马文才点头:“当日在祝府之中,【祝映台】与梁山博重逢,祝祺瑞又重创了我的元魄,我本来已万念俱灰,几乎魂飞魄散,那个时候,是你留住了我。”
“我?”施久指着自己,一脸茫然,“我做了什么?”
“你果然是不记得了。”马文才轻声笑道,“你那时跟兔子一样蹦来蹦去躲避着那些厉鬼的追捕,在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施久忽然想起来,那一日,在玉兰花苑的争斗中,当梁杉柏与祝映台决定去太岳阁毁阵时,对拖着半截身体还拼死拦住【祝映台】舅舅的马文才,他实在看不过去,给了那个厉鬼一板子,然后在奄奄一息的马文才身边停下来。
“你那时说,真是可怜。”马文才摇头,“真是可怜。我从小到大,从来都没人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也从来没人敢说这么一句话。”
施久张大嘴:“所以……”
“所以,我留下来了,我咽不下那口气。”马文才笑,“从来没人对我说的话,你却说了,还说得那么自然,一副怜悯的样子。”
“呃,我……”施久哑然,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居然跟马文才结下了梁子。
“不用害怕,我很感激你那天的话,如果不是这句话,我不会活到今天,也不会再与你见面,好了,现在到你告诉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我……”施久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神却不自主地瞄向不该瞄的……床铺。
马文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施久,我还是那个马文才。虽然能力回来了,记忆回来了,人也变大了,但是我还是以前的我,你对我说的话,我都记得。”马文才笑着道,“在公园坐秋千,在游乐园坐过山车,一起吃冰激淋,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
“我……这……那……”施久嘟哝着,不敢搭话,“你会觉得我变态的。”
“你没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会觉得你变态?”
“好吧。”施久深吸了口气,“我想你留下来。”
“然后?”
“我要你做我老婆。”
“所以?”
“所以,我会不择手段不让你走,我要抱你!”
马文才笑眯眯地听着点点头:“好啊。”
施久被口水呛到,拼命拍胸脯。
“你说真的?”
“真的。我说过,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
施久脸部抽搐:“不是吧,你不觉得我变态吗,我居然喜欢男人。”
“我以前也喜欢【祝映台】。”
“可是你是个小孩子……呃……”
“现在不是了。”
“所以?”
“你要抱不要抱?”马文才舒展手臂,“小文就要走了,以后你就看不到小文了。”
施久犹豫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夕阳的光芒从窗户外射进来,将他身周踱上一层金黄,就像那天他从睡梦中醒来,小小的人身周也是一片璀璨,明晃晃的,以至于他什么都看不清。
“要抱。”施久咽了口口水,伸开双臂,看不到背光那人脸上得逞的放肆笑容。
三十八、尾声
体温!体温!体温!
濡湿的唇舌,交缠的四肢,春色涌动的房内不时传出某人的痛呼声。
“狗屁,为什么是我被压在下面……嗯啊……住手,不要摸那里,不可以进来!!啊……靠……马小文,你骗我!!!!!”
梁杉柏蹲在山头上,望着无边的夜色,浮想联翩。
犬戎村的那件事一定是祝映台处理的,除了他,不会有另一个人被人形容为一个冷漠美艳的男人,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没能抓到他。哎……
想着,在心里叹了口气。梁杉柏忽然又想起了另一个人。
马文才……
好可怕好可怕!他拼命抹汗,这个人真是可怕透了!阿久栽到他手里,一定是九死一生,被吃干抹净没商量了。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那天中午,那人与他进行的对话。
梁杉柏:“你到底来做什么,施久是我好兄弟,你别想对他不利。”
小小的人吸着汽水,笑眯眯:“他会是我的老婆,我跟我老婆的事不用你管。”
梁杉柏(大惊):“不是吧,你不是喜欢【祝映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