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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菲没再反对。
果然,搬出这个人类以此作为理由是对的。“好了,手臂给我,照例还是采血。还有,刚刚进食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杜菲稍稍摇晃脑袋,乖乖的让拉米雷斯抽血。
沈池问他,“怎么回事?最近身体又不舒服?”
杜菲懒洋洋的回答,“没什么特别的,不需要担心。”
显然,从拉米雷斯担心的程度看来,事情绝不会像杜菲说的那么简单。他转而询问坐在一边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克莱普顿那里吃到的苦头。”男人低着头,仔细的处理装进管子里的血液样品,声音沉静,“就是那次在芬治教堂里,他体内被注射了一些东西。”
沈池细细的回想着那天的细节,莫名的狂躁,对血液的过度渴望,是因为被那女人注射了东西?“什么东西?刚刚你说的rosa seven?”
“毒品。目前我们能查出来的成分有蒂巴因,人类的某些毒品制剂里也有它。这东西对冷血动物来说,恰好起到兴奋反射的作用。对人类,也许是类似的麻醉反映。”
所以,正因为血族的冰冷特性,杜菲才会那样失常?
沈池将杜菲搂紧了些,“那现在呢?还会有事吗?”
对于这点,拉米雷斯肯定的点头,“这期间的时间也不短。幸好剂量不大,也只被注射过一次。”如果是形成了依赖和习惯,那么……还有,成份里还存在别的,他们暂时无法测出的成分。
“那个该死的女人!”沈池咬紧牙齿,语气里恨恨的,真后悔当时自己怎么没有一箭射穿她的脑袋!
拉米雷斯看看杜菲,又向沈池说,“对于那个女人,我了解你的心理,这笔帐自然会向她讨。问题是,现在的麻烦还单单不止这一个……”
心里被突的刺了一下,对于杜菲的健康状况,沈池非常担心,“难道还有什么?”
“你别紧张。现在只是照例取血样,以防万一,实际上没事了。”拉米雷斯说的有些迟疑,现在还不能确定一些事情。不过,有怀疑就有防备,至少是有益无害的。“我们怀疑,他们正在将这个东西用在人类身上,不过还在试验中。”
“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我的意思是,对人类。”
这次解释的不是拉米雷斯,而是沈池怀里的杜菲,“这是针对血族的‘海洛因’,对于人类来说应该没有太明显的作用。不妙的是,艾尔莎很有可能让人类成为这种药剂的携带体,然后……”
沈池机敏的接上了情人的话语,“像是病毒携带体那样的?只要某个血族吸食了含有rosa seven的血液,就有可能从此离不开那东西?然后,他们就能轻而易举的控制绝大多数血族,因为他们是制造者,而别的人对配方一无所知……”
“完全正确。”这正是Rosa seven的危害,就像人类世界禁止毒品的理由一样,因为它会让任何一个正常的人类在短短的时间内变成六亲不认的瘾君子,深陷毒潭。
而对于血族来说,此类药剂的后果也许更为可怕——人类世界极有可能会葬送在失去理智的尖牙之下。
沈池还沉浸在自己可怕的连锁思维里不可自拔,杜菲将他的脸拨向自己,“亲爱的,不需要太担心。告诉你的原因,只是想让你们提防,或者提醒你的同事注意最近死因异常的人类。”
从那些黑暗可怕的幻想里脱离出来,沈池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瘾君子他见过不少,他一点都不希望这个人变成那样——两眼通红的狂乱暴躁,或者是哈欠连天又精神萎靡。
如果可以,他一定要对他寸步不离,直到将那个可恶的女人和一切危害解决掉!“菲菲,以后你出门,一定要让我跟随。”
被沈池的双臂紧紧禁锢的杜菲,朝拉米雷斯送去几个白眼,看看!这就是你告诉他的后果!
怎么亲爱的?这难道不是你所期望的亲近吗?我还以为你非常乐于其中呢?
“好了,担心可以,但是不需要过量。”杜菲难得的耐着性子安抚沈池,“我现在不是没事吗?”
沈池在情人的脸上细细吻着, “恩,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杜菲也难得的乖巧,窝在情人怀里静静享受两人间的温情。
拉米雷斯挤出一个笑容,将视线移到窗外,这样美好的画面,他甚至都有点嫉妒了呢。
这可是他唯一的弟弟。
从那两人的卧室里出来,拉米雷斯找到了躲在另一栋房子里看书的莫里斯。
莫里斯见是他来,将手里的《血族戒律》合上,示意对方在沙发上坐下。
接过侍女递上来的香茶,拉米雷斯说:“你担心的太过了,不过是一个算不上起眼的人物。第六戒律——虽然严格规定只有亲王具有杀戮的权利,但是以他的身份,你以为长老院里那些人敢说什么?”
莫里斯的手指摸着书皮上的烫金字体,眉心也是皱着的,“也许是紧张过头,不过,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抓住任何潜在的漏洞。”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挥手将两旁的侍女赶了出去,继续说,“他的情况如何了?”
“别太担心,这么久都过去了,目前来说是没有问题的。那个人类在陪着他,幸好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剂量加大或者是次数增多,情况就没有这么乐观了。”
“恩。有必要多派几个人跟着。当初选择让他来新阳是因为这里够安静,只不过现在看来……”更何况还多出了沈池——这个不确定因素。
“多派些人过来的事情,我已经向父亲大人禀报了,他也表示赞同。”拉米雷斯的眼球微微向右方转动,像是确认了什么之后才又开口,“父亲大人说,必要时候我们可以进行猎杀,前提是得摆出一个好的借口。毕竟在那个人的身份和血统面前,别的都不值一提。”
“那高层会议呢?”这关也是无法忽略的吧。
拉米雷斯轻轻一笑,“这就更不必担心了,父亲大人叫我们放心,如果真的朝那个方向发展,他会处理。”
莫里斯的担心终于烟消云散,手指一点将书收到了最上层的书架。看来这本厚实的《血族戒律》,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使用不上了。
房间里的两个男人,相视而笑。
艾尔莎,谁叫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而另一座大宅里。
一双精致的红鞋毫不留情的踩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女人精美的面容在盛怒下显得极其扭曲,“你们这些没用的白痴!叫你们办点事都能给我搞砸!”
蜷缩在地板上的男人低三下四的哀求,“小姐,我们真的尽力了!您知道,这需要时间。”
另一人同样趴在地上,身体颤抖,“求您仁慈的再宽限一些时日吧。”
女人一脚踢中男人的脑门,“滚!一个月!最多一个月!如果办不到,我就割开你的脖子!!”
“是是是!”两人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再不敢回头看那可怕的女人。
女人站在原地,余怒未消,擦着艳红甲油的两指弹出一个响指,就将墙上的一副肖像油画化作了碎片。
柯尔你这个十足的蠢货!
等着看吧,我如何把那小贱人踩在脚下!
28
28、chapter 28 。。。
Ch。28 I will cry after you leaving
小秘书好奇的把耳朵紧紧贴在门上,可以分辨里面是在吵架,却只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
按理来说,上司的公寓被洗劫一空,做哥哥的应该有所担忧才是,为什么在发现自家弟弟这几天是在办公室睡的,两人就吵了起来?
啊!好想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又有什么超劲爆的秘密!
门外好奇心高涨,门内争斗继续。
“我说你这些天怎么回事,公寓遭窃你也不告诉我?你还当不当我是你哥!”沈池看着沙发上的那一小床被子,觉得格外刺眼,弟弟那身材,窝在这里几天也不嫌难受?“你睡在这里像什么样子,至少也可以到爸妈那里去。”
沈啸云蜷在沙发上,将那小被子拉来裹在身上,阴阳怪气的回答,“哟,难为你还记得你是我哥。也不晓得那天是谁叫我赶紧滚回家,不要管他的事情,他也不想管我的事情。”
只一句,沈池被他堵得无言以对。
之前沈啸云想从杜菲那里将生病的他带走,而他自己想留下,就因为这个兄弟俩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只是事后他一直和杜菲呆在一起,也就把这事彻底忘记了。
弟弟居然记到现在,还来跟他闹脾气?
“别跟我阴阳怪气的!这事能一样吗?我不管你,谁管你?你看看你一警督,家里被窃?你好意思我都觉得丢脸!”
好了,这话成功把沈啸云气跳脚了。
“是是是!我让你丢脸了!我不漂亮也不优秀,力量不强大,动作不敏捷,生命不顽强!我的身份既不尊贵,权利也没有滔天!作为警局的老大,还被小毛贼掏空了家!所有的所有的这些都让你丢脸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怎么一个字也听不懂?“乱嚎什么呢你!”
面对沈池的疑问,沈啸云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将被子拉过头顶,将自己紧紧的裹在里面。最后还不忘大声的朝外面吼,“你管得着!还不走要干嘛!免得我丢你的脸!”
沈池看着那团成一团的物体,简直是哭笑不得。这个人,有效的管理着一个警局,成功的率领着手下百十号人,媒体眼里成功的警界新星,此刻居然用这样幼稚可笑又孩子气的方式向他抗议?
沈池一脚踹了过去, “好了,发什么疯你!”
被子里的物体依旧不动,嘴里不停的重复着,“我丢你脸了我丢你脸了!”
哎哟呵,你还杠上了是吧?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死起来,什么样子。不就是说了你一句,你至于么你!还跟你哥我记仇?”
沈啸云哗啦的把被子掀开,脸颊涨红,不知是被闷的还是被气的。一手紧紧抓着沈池的衣领,出口的话也全部成了怒吼,“你那叫说了一句吗?!什么叫不要管你的死活,你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什么叫你的事是你的事,我不要多管闲事?!”
他的双眸盯着沈池,深深的,像是要刻进什么地方去。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有多难过?血缘的羁绊还不够深吗?那么我要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才不会失去你!
他这幅要吃人的模样,沈池就纳闷了,这人怎么反映这么大?自己似乎也没说什么,这么容易就把这小子点爆了?
“好了,你也知道那天我是喝了酒的,还烧的脑子不清楚。这点小事,你还跟我计较?”沈池摸摸弟弟乱七八糟的头,示意他从沙发上下来,“哥跟你道歉,从沙发上下来,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