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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是萨云都,而许晃才是猎人。
早在红榴给他看那个长得让人无法相信的刑期时,她就已经给他看过了陈年记录中他在前世的资料,另外还有萨云都的。虽然真相几乎让人崩溃,但总算让许晃明白了萨云都处处针对他的原因。更何况一码归一码,女丑、祝医生和無生的仇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无法忍受这种因为他一个人而伤了其他人的行为。所以无论無生会对他有怎样的苛责,在那之前,他要先把这笔账算算清楚。
在几番讨论之下,许晃和红榴一致认为,要从平等王那里搞到证据是不大可能了,那么他们就只能把赌注下在萨云都身上,如果他们真的有勾结,那么在萨云都的记忆中就一定保留着足够推翻平等王的铁证。幸好许晃的师父阿拉蕾有从人脑中抽取记忆的法术,而许晃之前因为好奇也学过,并且学会了。使用这个法术的条件有两个:一是许晃一定要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二是这个时间停留的不能太短,而且如果对方脑中的记忆太过庞杂,则需要多次进行筛选,这就需要更多的时间。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首先,如何才能让那个永远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萨云都主动现身?其次,如何才能在不引起对方怀疑的情况下得到他的记忆?于是理当然的,许晃就成了那个最好的诱饵,而苦肉计,则是最有可能成行的一种方式,许晃当仁不让。
但是他知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先知道自己要为此付出什么。所以他并没有把全部的计划告诉大家,连同他前世的秘密。想骗过敌人就必须先骗过自己的朋友,这他妈还真是个至理名言。所以去第一殿是原本就在计划中的,摸孽镜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于是当真相揭开的一刹那,操蛋的精彩绝伦,精彩得他都快被操死了。因为他虽然已经知道了前世的一部分,却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在前世杀了無生。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是司马炎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这不过是又在心口上补一刀罢了。当完美的虐心戏码演到□,萨云都果然现身了,因为他就是个以吸食他人痛苦为乐的怪物。
虽然不太愿意相信许逊的转世居然是这么个变态,不过许晃也没工夫去管别人的事了,他满心里想的都是赶快完成任务,然后好好找个地方去舔自己的伤口,准备着接下来孤独终老。
然而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没想到奇迹还是发生了。
他没想到無生会再回头。他连想都不敢想。他以为那是挂在天边的奢望,遥不可及。
他自负的以为只有自己对無生的爱超越了一切,却看扁了他的爱人对他的真心。
暗红色的天幕突然变成了一个宽大的银屏,由许晃的脑电波转换成的数据传到红榴那里的视频开始在地府各个角落滚动播放,那上面记录着萨云都和平等王每一笔罪恶的交易。
“要开战了。”许晃靠在無生身上疲惫的闭上眼,仿佛已经抽光了全身的力气。“萨云都,单挑的话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赢不过我,因为我不像你,只有孤身一人。”
浑身漆黑的卞城王带领手下将萨云都和腾蛇围在中间,無生不无讽刺的看着他,“想反抗的话就趁现在,师父?”
“谁是你师父,无聊。”
萨云都冷淡却也颓然的看了他们最后一眼,那里面空无一物,不知是本来的东西碎裂了,还是他从来就不曾拥有。
许晃闭着眼拍拍正帮他包扎的黑无常,“可以了吧,你弟弟在哪儿?”
对方诧异的抬头,许晃抬眼看他:“难道你不是白?”
“……你怎么看出来的?”这还是头一次,白被区区一个人类惊得目瞪口呆,他打扮成黑的样子兄弟两人轮番上阵,为的就是能完美的销声匿迹,没想到却被许晃一眼识破。
“就那么看出来的。”
“为什么不揭发我?”
“那样你会被灭口吧。”许晃打个呵欠,蜷缩在無生怀里昏昏欲睡。
“你难道不恨我?”
许晃无力的摆摆手,支撑着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念含糊说道:“你们地府有评判他人罪行的天平,我心里也有,在我心里你并没有罪大恶极到那种程度。”
白哑口无言。除了黑,第一次有不相干的外人完全征服了他。他默默的替许晃包扎好,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偶尔为别人行动一次,应该也不坏吧?
恶战持续了数日之久。
这段时间里,许晃一直坐在针原边上发呆,無生就一直陪着他。
周围静悄悄的一片旷野,静得仿佛那日受过的痛苦只是个噩梦,只有那雪亮的针尖依然在提醒着他,那未赎清的罪孽。
“对不起。”许晃再次开口,说的却还是这三个字。
“对不起什么?”
“把你害死了。”
“那是你前世,又不是你。”
無生的大手轻抚着他的发顶,“无论你有什么过错,我原谅你。”
许晃却摇摇头,“我的罪,我自己来赎。”
“又拧巴是吧?你就这么倔!”無生生气了,他突然站起来将许晃甩到肩上,然后大步流星的朝针原走去,许晃立马惊恐的挣扎起来,“你干吗?!”
皮肉撕裂的声音传入耳中,听得他惊心动魄,那一个却轻松一笑,“看看你的腕表。”
许晃简直莫名其妙,低头一看,却发现表上的数字在以一种疯狂的速度向上蹿升,無生得意的呲出白牙,“痛苦就能赎罪的话,这是最好的方式了。”
垂下头,许晃早已泪流满面。“我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冤家…”
还记自己曾说,如果你犯了罪,我愿陪你一起堕落,而现在,是他反过来用行动证明,你的罪,我陪你一起赎。
“这种事以后再说吧,他们肯定得给你减刑,你可是救了地府的人。”無生扛着他往外走去,“我还以为你这几天在这儿想什么,原来是为了这种破事,现在总能回家了吧?”
终于回到旷别以久的老宅,许晃意气风发的指挥大家重新做了一次大扫除。地府中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他们只是轻描淡写的和众人说了一遍,毕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提起来就肝儿颤,还是早早忘掉的好。
后来阿拉蕾带回消息,地府内战终于得以平息,萨云都束手就擒,平等王畏罪自裁,另外几个主犯均收压在监,虽然搞得整个地府元气大伤,不过到底拔除的都是毒瘤,也正好来次大换血,正一正地府的歪风邪气。
在随后的深入调查中众人才终于得知,原来这一切的源头根本就是平等王那个老贼。因他对天庭心生仇恨,于是偷放四家人上天,这才血洗了天庭,他自己得以扎根地府,从此一方坐大。之前的地眼一事同样跟他有脱不了的干系,他为了永保长生而偷开地眼取至阴之气,结果没想到出了闪失,导致地眼无法关上,这在地府简直就是重罪中的重罪,于是他几番谋划之下,以托梦的方式和当朝皇帝司马炎搭上线,告诉他有个修陵的上佳位置,让他派人去开掘。而当时许逊一眼就看出皇帝所指的地方是天地之眼,虽然想尽方法避免,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到最后还是做了平等王的替罪羊。现在想想,毕竟他是一介凡人,就算能耐再大也不可能破开天地之眼,只有地府内部所为才能说得通。
而他既然没有能力打开地眼,自然也没能力封死它,所以许逊拼死一搏,依然没能彻底解决问题。这时候平等王就想出了更加恶毒的一计,用许逊手下的第一大弟子吴猛去做地眼的守护人。于是他二次托梦,教司马炎在其怨气最高时杀之,这时候他的怨魂自然与地眼相吸引,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但是因为吴猛是在仍有阳寿的时候意外死去,其魂魄既不属于阳间也不属于阴间,因而他的魂珠就此停滞,之后被档案馆作为异物自动剔除,他的记录也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由于许晃的到来,地眼最终被完全关闭,無生的存在自然变得多余,更何况他还是平等王罪恶行径的一个铁证,留之无用,自然要除去。于是老家伙再次和这一世的萨云都联手,萨云都帮他除去無生,平等王则提供他想要的一切——包括在司马炎一世,平等王为了酬谢他两次帮忙便已暗中篡改档案,将他和许逊两人的记录整个倒换,从而将本该判给司马炎的罪刑偷天换日压在许逊身上。
所以转了一圈,结果许晃还是许逊,萨云都才是司马炎的转世。虽然不知道萨云都有没有同样计划着借此打击报复许晃,但小许同学的顽强却更出乎人意料,不仅硬挺着没倒下,倒还利用这一骗局反将了他一军,而最后终于还是邪不胜正,一切的苦难总算没有白费。
而对于许晃,得知真相的时候他有那么三分钟和無生相视无语,之后也只骂了一句“操,白诓我那么多眼泪,还有那么多对不起!”“麻痹老子还喊了他一声师父!妈蛋我要吐了!”“你先把我的眼泪还来!”“晚了!”然后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又开始了没营养的日常拌嘴。毕竟事已至此,是谁不是谁的问题对他俩已经无关痛痒了。無生和许晃,这才是现世中相爱的两个人,他们才懒得去管前世的谁是谁非。
倒是萨云都那个死家伙遗留下来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由于案件最终昭雪,许晃背上的那个穿心痣也随之消失,但是他背上大片的有如彼岸花的红纹却依旧留了下来,就仿佛是恶鬼纠缠不清的怨念。经地府医院和四家人共同会诊,这才查明他原来是被下了血咒。
所谓血咒,是一种极古老也极危险的咒术,术者以自己的血液为引下咒,将自己灵魂的一部分移植入另一个人体内,而这部分灵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则会慢慢侵入那个人的思想,直到完全得到他的身体和能力。到这时候,原来的灵魂将被施咒者封印,最终永远消失。所以许晃那天在孽镜台前照出的完全是萨云都的前世,至于他的血是什么时候侵入许晃身体中的,答案不言自明,一定是那个月圆之夜,由此也再次证明了此人的阴险恶毒之心日月可鉴。
得知这事的时候许晃和無生都一阵后怕,差一点儿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因此老宅上下一致决定,往后要设个更牢固的结界,毕竟人心险恶,虽然除去一个萨云都,可保不齐往后再出些个夭蛾子,许小爷可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而地府方面,红榴则是忙得焦头烂额,原本说好要官复原职的杜宇临时变了卦,说做牢头和小老板更舒服,转轮王这个位子还是小姑娘坐比较合适,气得阿修差点儿没上了拳头。
所以当这位转轮王再次出现在许晃他们面前的时候,人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而她的出现,也终于带来了一个许晃和無生都不愿面对却又无法回避的消息:
地府中的记录已经恢复如常,所以根据無生的情况,他可以重新进入下一个轮回了。
或者说,是必须。作者有话要说:正文部分明日完结,乃们准备好了嘛?!我终于可以完结了!先让我哭一阵。。
☆、第一百零八卦 新的轮回
由于女丑事件;新地府决定从此杜绝走后门的情况,否则再出现这种因放纵灵魂在人间停留;最终却导致对方因意外而被完全抹杀掉的结果;地府将承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