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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祝医生一眼瞧见地上的那根绳子,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哦对,我都忘了!”许晃一拍脑门,“他们说这东西不好,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呢。”
祝医生仔细看了看,说道:“嗯,的确。不过你身上的阳气已经把它表面的怨气净化了,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影响,不过留下来也不是办法。篁,你找个妥当的地方把这东西埋了吧。”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许晃也更有做菜的动力了。叫狐狸去外头打酒买食材,他自己马上就先在厨房里忙活开了,某只鬼为表谢罪也想帮忙,但鉴于之前他曾经把厨房搞成了战场,许晃还是毫不留情的将他扫地出门。
正巧今天阿拉蕾他们也赶饭点儿回来了,一进院子就直嚷好香,再一听萨喆居然也在,顿时欢欢喜喜的跑过去调戏。中午十二点准时开饭,热闹得倒像是庆功宴一样,由于上回完事之后大家各有各的残局要收拾,也就一直没机会这么庆祝一下,没想到今天倒是择日不如撞日,把许晃这个小小的心愿给了了。
“嗯,就是这个味儿。”
一口咬下去,那个冰山脸萨喆倒是先忍不住赞叹开了。谁都想不到,这位法医界的怪咖千里迢迢赶回来,为的就是这口酱鸭掌,据说他回去之后一直都掂记着,看来他别的地方虽然秀逗,口味倒还比较正常。
敬了一圈酒,许晃看见祝医生有些神情呆滞的坐在千秋和篁的中间,好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怎么了?”他笑着摇摇对方,“实在困的话回去接着睡吧,我留一份菜给你。”
“哦,没关系,我吃完去睡。”
许晃冲他晃晃手里的酒杯,“碰一个?”对方却摇摇手,“这酒我不敢喝。”
旁边的篁嗤笑一声,“也就你这么拿他当回事,贺兰那小子不过是个龙族,你老爹还是烛阴呢,干吗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似的?”
“我是半妖,当然不一样。”祝医生斥责他一句,许晃到这时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之前老是不肯喝老贺家的水酒了。
“那就吃菜吧,下回我去别家打酒好了。”许晃笑着示意一下,然而下一秒他却瞪圆了眼,眼见着祝医生的筷子绕过眼前的那块干烧鲤鱼,居然夹起旁边当作调味用的干辣椒丢进了嘴里。“…不辣么?”
祝医生似乎是突然反应了过来,擦着嘴尴尬的笑道:“没事,最近胃口不老对劲的。”
这时,旁边的篁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他突然清了清嗓子,举着酒杯大声宣布道:“内神马,我现在有个特大喜讯要告诉大伙儿——”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卦 来自地狱的请柬
篁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祝医生已经脸色阴沉的揪住了他的尖耳朵,“你要敢往下说一个字,我阉了你信不信?”
然而饭桌上只安静了两三秒钟,不知谁先道了一句:“恭喜恭喜~”
随后的贺喜便如潮水般涌来,篁一边敬酒一边笑得嘴都合不拢,而祝医生只有满面通红的别过脸去,口中恨恨的不知在骂些什么。整个场面中又是只有许晃一个人搞不清状况,忍不住小声去问千秋:“说什么呢?”可千秋也只是抿着嘴笑,两只眼直看他哥哥,就是不肯说话。
许晃哪儿是轻易就肯死心的人,又跑去问無生,对方只揶揄的笑了笑,暧昧的眼神在那两个人之间来回流转,扬扬下巴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许晃心说我要能看出来还用得着你?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無生所说的“看”的意思,于是凝住神仔细去看,果然在祝医生身上发现一丝异样:原本他身上的气应该是淡淡的红色,而眼下却从里面生发出一缕翠绿,两股气彼此轻触之间,遂又生成飘忽不定的淡紫,倒有些像千秋身上的情形了。
“…所以呢?”许晃虽然看见了,却依然不明白里面的玄机。
無生噗哧一笑:“有了呗。”
“有了?”他眨眨眼,“有什么?”
“当年你妈跟你爸就说过这句话,你说是什么?”
一桌的人都望着他嗤嗤直笑,许晃则卡了足足有五分钟的壳,等他游出去的魂儿终于又游了回来,他张嘴第一句就是:“卧操——!祝医生是个女的?!”
篁一掌巴上他后脑,在场的人全被他笑得前仰后合的,無生连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哈哈大笑着将他扯进怀里使劲揉搓,“你这脑子里的电路都是怎么接的啊!”
可许晃依然在持续神经错乱中,哪怕退一万步说,祝医生真是女扮男装,这也总比男人怀孩子要合理得多吧?!他惊异万分的瞪着祝医生,对方已经难堪的挡住了脸,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不,这不科学…”他喃喃着,实在找不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然而篁却笑着回答了他:“你们的科学在我们的世界里毫无意义,别忘了我们是妖。无分雌雄,只要有爱就能怀上~”他得意扬扬的竖起一根手指,却被旁边终于忍无可忍的祝医生一拳打翻在地,“有你妹的爱!”说完,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转身愤然离席。
“男人真能怀孕?”许晃呆然的坐在無生大腿上,仿佛觉得新世界的大门又向他敞开了。
“男人当然不可能,现代科学还没先进到那种水准,否则我早让你生一堆出来了。”無生不怀好意的说着,使劲在他屁股上捏了一下。
“可…祝医生不也有一半是人么?”
“所以说不是这个问题。妖物的繁衍和人的生育不同,他们的存在完全依靠修得的精气,所以他们可以靠自己的气在某种特定条件下结合在一起,从而衍生出新的个体,用不着非得一雌一雄。”他指了指千秋,“你要再不信,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料他这话一出,整个场面突然就冷下来了,另一边的玄武扶着头低声提醒道:“喂,那个是禁语啊。”
無生却冷笑一声:“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们先把我们家弄得乌烟瘴气的,凭什么我还得替你们兜着?正好今天都在,这毒气也该放放了!”
继续被弄得晕头转向,许晃实在是没脾气了,虽说他是这老宅的主人,可这里面埋藏的内幕他还是根本就没参透多少啊。忽然之间从某处传来几声清脆的声响,条件反射的看去,阿拉蕾面前的酒杯竟然已经完全碎成了渣渣,里面的液体流得到处都是,在空气里凝结出阵阵寒气。许晃顿时紧张起来:“师父大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气啊?”
阿拉蕾却耸耸肩,“虽说这是你的私事,不过我也觉得总是回避终究不是个办法,既然在这里碰上了,就说明时候到了,还是早早了断吧。”她说完,仰起头望向后方,一股青色的气顿时在那里显现出来,最后化为一个高大的背影,无言的立在那里,仿佛是静止了的银河。
周身的气温瞬间又下降了好几十度,许晃不禁打个冷颤,不自觉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臂。这时候,旁边的椅子发出一声响动,千秋忽然站起身来,笑着说道:“我去看看我哥哥。”
無生却猛地拉住他,“你不准走。”他冷哼一声,轻蔑地看向对面的青龙,“要走也是那个胆小鬼,你看看,他连你的脸都不敢看。”
千秋被他硬是拽住手臂,脸上强撑的笑已经再也挂不住,渐渐化为了苦涩与自嘲,“他只是…怕我弄污了他的眼睛罢了。”
一瞬间,那青色的气变得更加浑厚,对方沉默的转过身来,与千秋两两相望,许晃突然发现,他们两个人的面容竟是如此相仿,而那头银色的长发就更是如出一辙——卧了个……他拼命压制住自己想要再一次大吼特吼的冲动,综合现有数据来看,这两人肯定不会是失散多年的兄弟,那不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父子?!
虽然还没见过千秋和祝医生那个传说中的老爸烛阴,不过可以肯定那绝对是匹无节操无下限的种马,而眼前这位就更不用说,十足的帝王之相,五官端正清峻没有半分脂粉之气,这下许晃终于知道千秋那特别的气质是遗传自谁了。“…原来男男真的可以生子…”他一个没留神,居然感叹了出来,倒让饭桌上早已僵掉的气氛又活泛了一些。
阿拉蕾和葛萌萌都噗哧笑了出来,后者还挤眉弄眼的跟他说:“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推荐几本小说哦~”
“什么小说,我可不看!”许晃早知道这孩子的爱好古怪得很,他才不要被荼毒。
“好了好了~”阿拉蕾一击掌,“酒足饭饱,咱们这些闲杂人等还是去打扑克吧,让他们好好聊聊。”
许晃正想跟大伙儿一块儿撤走,却被人拉住了手,“能不能…陪我一下?”
他望着千秋那张勉强在笑的脸,发觉他的手居然在微微颤抖,于是用力回握住他,“好吧,我留下来。”
虽然也很紧张这么一对父子之间会有什么样的对谈,但让许晃意想不到的是,青龙却依然保持了他一贯精简的风格,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只说了一句话:“我是恨他,但天下没有会怨恨自己孩子的父母。”说完,他虽然还很迟疑,却依然伸出手,轻轻的在千秋面颊上一抚而过,之后就转过身再一次在青烟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形,仓促的就仿佛他自己也在紧张一般。
“他刚刚,对你笑了吧?”许晃的心情很是雀跃,即使只是一闪而过,他依然清晰的从青龙一向冰冷孤傲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半是歉疚半是释然的笑容。“太好了!千秋,你父亲并没有恨过你,他承认你是他的孩子呢~”
回答他的,只有一段强忍的哽噎,千秋紧紧的抱住许晃,好将自己的脸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轻拍着他的背,许晃轻声安抚道:“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不知道被父母怨恨的孩子会是什么心情,他只知道,千秋为了这一句话已经隐忍了太久太久,他可能早就对这一天的到来不抱希望了,然而上天终于还是还给他一些公道,这是他那份坚强与宽容所得来的应有的回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剖开了这道化脓已久的伤口,老宅里的气氛变得焕然一新,两方之间那道透明的隔阂也彻底消失不见,在许晃这个双面胶的作用下得以重新变成一个整体。
然而就在整个大家庭齐乐融融之际,那块重要的“粘合剂”自己倒出问题了。一句话——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不过许晃没想到他被人追着算总账的日子会来的这么快。某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当许晃看到阿拉蕾吃完了早饭之后还是迟迟未起身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了。
“来吧。”
师父大人皮笑肉不笑的把她的关门弟子拖到了后山的林子里,自己则坐在树桩子上拎着袋薯片咬得咔嚓作响,被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一锁定,许晃就不争气的抖了一抖,“来…什么来?”
“把你这些天以来的成果给我展示一下。”
“师父要吃点心还是要喝茶?”许晃还在企图蒙混过关,后果就是被迎头砸过来一声怒吼:“少废话!”
哭丧着脸耍了半天猴,许晃都不知道自己是在打醉拳还是纯粹喝多了,连个马步都扎不稳,这么一会儿光听他脑袋上顶那盆摔在地上咣咣响了,里头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小风一吹倒是挺凉快;再说画符,更加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