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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蹭的人是他自己,催也没用。”
“他不想回去?”许晃眨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無生,没注意到他眼下已经被对方捞到自己大腿上坐着,狼爪子也蠢蠢欲动起来。“哦,他舍不得我?”
無生噗哧一乐,然后认真的想了想,“嗯,这是其中之一。”
“还有什么?”
“这个嘛,时候到了吧。”
“哈?”
“发情期。”
“噗——!咳咳咳!”许晃拧着他的脖子使劲摇,“你、你说话注意点儿!”
“我说的是实话。”無生抹了把脸上的唾沫星子,依然一本正经,“就算是龙族,那不也还是兽类么,动物都有发情期,你以为折腾成妖兽就不会有了?”
“你就胡扯吧你,满脑子黄段子。”
“我说真的,妖兽的发情期不固定,像那蛇妖就天天发情,有的属于几十年几百年才轮着一回。再说你说这叫什么话,发情期很正常一事,怎么成黄段子了?”
许晃鄙视的看着他,“你也是发情期是吧?”
無生邪笑着在他唇边偷了个香,“错,在你身边的时候才发情。”
按住他作乱的手,许晃用眼神警告他,“你那是发疯,我都快叫你折腾死了!”
“欲仙欲死,是吧?”
“得得,不跟你扯嘴皮子,说正事。”许晃将屁股挪回石凳上,正襟危坐。
無生叹口气,知道他终于要将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不愿意提及的事提到日程上来了。
“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得主动出击。我不想再出事了,我受不了。”
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無生心酸的抚上他咬紧的嘴角。许晃说的事他不是没想过,甚至想得更多。萨云都就像个定时炸弹,时不时的就要自爆一下,更不用说有人主动贴上去了。可他也明白,这颗炸弹一日不除,他们心头的乌云就没有散开的一日,这些天的甜蜜生活并没有麻痹他的神经,反而令他更加患得患失,只要萨云都还在,他们想过清静日子,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还记得他说的话么?”许晃托着腮帮子回忆之前的细节,“他说‘有人’看你不碍眼,可你会有什么仇家?”
这话無生就更不明白了,“要说一千年前可能还有,我都圈在这儿这么久了,还能有什么仇家。你别信他说的,那混蛋就是找碴。”
许晃却摇摇头,“我不认为他有说废话或说谎的必要。那换个角度想,别人看你不顺眼,为什么是他来下这个手?什么人能请得动萨云都这种人?”
無生看了他一眼,斩钉截铁的答道,“没有。”
“不错。像他这种只为自己行动的人,绝不可能甘心去做别人的打手。”许晃眯起的眼中放出精光,“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双方利益相关。他帮对方除去眼中钉,对方也给他相当的好处,可以想见,也就是帮他在四家的事务中搅局、做梗。中元节那件事决对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做得了的,能关闭百鬼通道的人,只能在地府。”种种线索相合,许晃也不由得信了几分烛阴说的话:地府真的有鬼。
顺藤摸瓜,他突然想到更久远之前的一件事,萨云都曾经绑架过红榴。如果说这件事在当时看来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将所有的蛛丝马迹总合到一起,幕后的那只黑手也就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地府里有人想害转轮王,不知道为什么萨云都最终没能得手,于是对方退而求其次,要他除掉無生。
至于为什么想除去转轮王,答案不言自明,肯定是盯上了她屁股底下的那张椅子,也就是说这个人本身就在地府里位高权重,可是这种大人物为什么要跟一个没名没姓的鬼较劲?而且明明之前一直放着他不管,现在突然又开始较劲了?
许晃脑中缓缓的抽丝剥茧,剥出了两条设论:
其一,無生身上有对方的把柄。
其二,这个把柄的份量最近突然加重了。
被他那发亮的眼睛盯着,连無生心里都开始发毛,“你看我干什么?”
“你不会瞒了我什么事吧?说吧,你是摊上了什么事儿,惹了什么人,还是欠了什么风流债,统统坦白从宽,爷罩你。”
無生哭笑不得,“小人这一身都赔给您了,哪儿敢瞒什么事啊。”
“真没有?”
“真没有。”
许晃盯着他极为诚恳的脸,忽然打了个呵欠,“算了,先睡觉。明儿起来跟红榴联系一下,看她有没有什么线索。”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河蟹问题咋破啊,我这又要被锁文了,谁有经验给个建议吧??
☆、第八十六卦 無生
因为天庭的结界突然启动;导致近期前去旅游的鬼魂莫名失踪,原本这是很严重的事件;不想地府旅游局光顾着搂钱,上边人手黑;下边人手更黑;居然就把这事压了下来,搞得档案馆的判官们一度摸不着头脑,电子记录上的数字死活对不上,又不知道中间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一层一层去查;派出去的人手还不给力;偷懒耍滑的、收受贿赂的大有人在;于是这么几股力量相互牵制,互相拖后腿,最后居然瞒得一丝不漏,十殿王那里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要不是这回许晃他们冒险偷上天庭,这事还不知道要瞒到什么时候。阿拉蕾的一个报告从杜宇那儿原封不动转给了红榴,把小姑娘气的呀,登时就发作起来,马上派阿修罗王去彻查此事,地府旅游局立即封锁,资金冻结,相关人员全部控制起来一个个调查。正所谓命令永远是从上往下传来得快,一时间整个地府上下极为震动,凡是心里有鬼的更是人人自危,生怕拔出萝卜带出泥,阴沟里翻了船。
与此同时,红榴亲自上天庭面见天帝,重新恢复了天庭与地府的上下级关系,并表示承担此次事件的责任。毕竟即使眼下只有这一个光杆司令,规矩还是一丝不能乱的。
等她天昏地暗的忙完了一阵,这才腾出手来找许晃核实当时上天庭的情况,正赶上许晃也有事要找她,两个人的想法就正好碰在一起了。
“…一会儿你就把你上回跟我说的那些再跟她说一遍就是了,上天庭虽然属于违规,不过事出有因,而且也算将功补过,地府应该不会追究咱们的。”阿拉蕾在旁边嘱咐许晃,玄武则在桌上摆弄电脑,准备和地府联网视频通话。
许晃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过看见自家师傅终于从地府放回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说起来,那个什么龙虎会怎么样了,哪天来着?咱们是不是得准备一下了。”他现在可是又比之前大有长进,还巴不得想出去显摆一下,谁知道阿拉蕾听见他说,自己先愣了一会儿,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真记得那事啊?”
“那当然了,你说得那么吓人,我倒想不记着。”许晃看她这表情就觉得不对,皱了眉狐疑的盯着她,“你…”
“我骗你啦!”阿拉蕾笑得前仰后合,“你以为是邪教聚会啊?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好不好,我要不那么说,你能死心塌地练功么。”
许晃一下嘴张成O型,随后又悻悻的闭上了,一脸不满的表情,“…师傅大人,徒弟我很伤心啊。”
“这叫善意的谎言,结果好什么都好。”阿拉蕾伸手拍拍他的头,又一脚踹上他小腿,“去吧!”
许晃被踢得踉跄着蹦到桌前,正赶上视频也调出来了,扎着粉红蝴蝶结的转轮王大人似乎比以前又长大了一点,转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坐在桌上看文件,旁边的相思提示了她一下,小姑娘这才抬起头来,顿时笑成一朵小嫩花,“哟,好久不见啦!”
“听说你挺忙的啊,看气色还不错嘛。”许晃笑着在椅子上坐下,又调整了一下电脑屏幕。
“我看你皮肤比我还好呢,夜生活挺和谐的吧?”
许晃差点儿没叫自己的口水呛死,狂咳得满脸通红,“你你你…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都谁教你的啊?”
屏幕一角上的相思笑吟吟的冲他摆摆手,“你们那么恩爱,还不许人家宣传一下?”
许晃顿时无语,不过看相思表现如常,他也算松了一口气。把之前的事详细跟她们说了一遍,不过说到烛阴的时候,许晃还是想了想没把关于地府的那部分说出来,毕竟这事太敏感,而且又是一方说辞,他作为第三方还是能不沾惹就不沾惹。
又和红榴交换了几个问题,许晃终于问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上:“说起来,那个萨云都干了这么多坏事怎么都没人抓他?你们地府难道就没关注过这个人?”
红榴沉吟道,“正相反,我们一直都在关注他,而且关注很久了。”
“那为什么…”
“因为没死过人,或许说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杀了人。他只在幕后策划,就算东窗事发倒霉的也只会是那些在前面充大头的,他本人滑得就像泥鳅一样。”红榴叹口气,揉揉眉心,“地府也是有地府法的,不能乱抓人。”
这下许晃急了,“那怎么着,还得等死了人才行啊?哦我知道了,法律一向维护罪犯合法权益,抓进去不许打骂虐待,还得管吃管住,是吧?!就没谁管过被害人!天下乌鸦一般黑,连地府都这么黑,还有活路嘛?!”
红榴扁了嘴一声不吭,还是相思在旁边帮腔,“你也不能都怪我们红榴啊,她才进地府几百年,那地府法都是前好几代的转轮王定的,她是想完善一下,这不也得一步一步来么。”
“我不是怪她,这不话赶话说上了么。”许晃抓抓头,“你别往心里去啊。”
“高处不胜寒啊。”红榴叹了口气,“不过在其位谋其职,这事我肯定会好好盯着的。”
“有你这句话比什么都强。”许晃点头道,“那萨云都这边我先盯着,有什么消息马上通知你,你手里有什么关于他的资料能不能也给我一份?对了还有,”他顺手拽过無生来,“这家伙的资料能不能也顺便帮我查查?我严重怀疑他犯过什么大事儿。”那一个哭笑不得,不过眼下也只能老实闭嘴,以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
“行。”红榴脆生生应了一句。“我倒是有件事想单独问问你。”她说着,已经挥手让相思退下了,许晃也只好请屋里的人先出去一会儿。
“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
红榴盯着他,张口便说:“他是什么人?”
“啊?他?”许晃一下叫她问蒙了,“你说谁?”
“無生,你身边的那只鬼。”
许晃这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心说好嘛,我刚叫你帮我查無生的事,你怎么倒反过来问我?“…我怎么听不懂你什么意思呢?”
红榴极为严肃的看着他,并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地府里没有这个人的记录。”
“…什么?”
“我早就调查过他的事,地府中的档案馆里到处都找不到他的记录,就好像他本是个不该存在的的角色,但是他偏偏又确实存在在你身边。所以我才要问你,他到底是谁?”
许晃只觉得脑中炸开一片白色,喉咙发紧,说出来的话都变了调,“他,他本名是吴猛,一千多年前是我弟子,哦不对,是许逊的弟子…”
“你说的这些都没用,地府核查用的是气脉,我们这儿没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