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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都没用,地府核查用的是气脉,我们这儿没有和他匹配的记录。”
“不可能!”许晃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将桌子拍得山响,“你不是也看见了么?!他明明就在这儿,就在我身边!他怎么可能是不存在的人!你们地府的记录有问题吧?”
红榴没有说话,只是传送过来一段图像,里面拍摄的是一个巨大的空间,透过密闭的环形玻璃窗能看见里面整齐划分成一个个格子,每个格子里浮着一个圆环,上面缓慢的滚动着一枚珠子,珠子的颜色不一,其走过的部分化为黑色,没走过的依然是白色;就在许晃盯着看的这段时间里,有一个圆环上的珠子走到了头,整个圆环全部变成黑色,玻璃窗上马上弹出一段资料,标记着某某人于某某年月日因为某种原因死亡,所有资料自动归档,系统打出确定的字样,随后那个圆环和上面的珠子自动销毁,空下来的格子里则重新送入一个全新的白环,系统再次显示某某地区一名新生儿降生…一切有条不紊的操作着,无声无息的轮转着一个人的生死,当许晃想明白这一点时,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给你看这个已经属于我违规了。”红榴重新开口道。
“这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地府的档案室。我想告诉你的是,整个地府唯有这一部分是无论神鬼都无法插手的空间,我身为转轮王也只有调取资料的权利,没有人能进到那里面去,一切仅凭天地之力运转,你说地府的档案有问题,那么你是在质疑天地么?”
许晃喉头艰涩得说不出话来,“……那又如何,他在这里,我的眼能看到他,我的手能摸到他,你怎么能说他不存在?”
红榴沉吟半晌,“我只能猜测,你们家以前镇着地眼,所以…那一块地方可能和其他地方有些不同,加上你们许家人也和普通人有些不同,可能…就会出现某些异变…”
“你说他是异变?”许晃苦笑,“你想说他是我臆想出来的?”
“你们家一直流传着守护神的传说,对此深信不疑的你因此臆想出这样一个存在也不是不可能的。”红榴干脆坦白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存在档案室里的人只有一个可能,他从来没作为人出生在这世上。”
無生,无生,无死。
他说他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死去的原因。
那竟是因为他从未生于世上么?
☆、第八十七卦 又见无题
电脑屏幕早就变黑了。许晃恍惚的看了看表;似乎已经过去将近一小时,原来他已经发了这么长时间呆了。
是的;发呆。完完全全的放空,什么都不去想;什么也想不起来。
木然的推门出去;一袭落寞的背影落入眼帘。他静静的立在那里,站在朱红的游廊之外,面对争奇斗艳的大朵牡丹花,干净的阳光斜斜倾洒下来;在他的轮廓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微小的灰尘浮动在空气中;随风擦过他的肩;穿过他散落的黑发,一切是那么清晰可辨——他明明就在这里。
许晃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是啊,他不就在这里么?在我眼中,在我心里,只要我爱他,他就不会离开。
“你听见了。”许晃将手指滑过他的指缝,紧紧扣住。他的样子太过脆弱,仿佛一击就能化为粉末。可是当自己一直坚信的东西被否定,谁能无动于衷?
“…如果那是真的,你怎么办?”他深深呼吸,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不怎么办。”许晃却笑了,“真那样也挺好的,说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等我死那天你也就没了,共死,这不是我一直追求的么。”
無生苍白的脸上泛出一丝笑,“你不在乎?如果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连妖都不是,而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怪物…”
许晃猛然发力,攥着他的手将他推倒在花丛中,大片的花瓣四散飞溅,湿润的气息擦过鼻尖,一如他们初见,只是这一刻彼此的位置彻底逆转。無生望着天空下的那张面孔,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执拗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就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你爱我么?”许晃微笑着,指尖擦过他的脸颊,微凉的,是他喜欢的触感。
“我当然爱你。”
“只要你爱我的话,你的位置就在这里,就在我身边,无论你是谁,没有任何人能撼动这个事实。你信我,还是信那个什么狗屁的档案室?”
“我自然信你。”
“那就待在我身边。”
那一刻,心中满溢的不安与恐慌似乎都平静了下来。他明明没有眼泪,却涌动着一股想哭的**。多么奇怪,这世上居然还有一个人对他这个连自己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家伙说,待在我身边。这明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它真的发生了。無生突然觉得自己活了这一千多年,其实只是在等待这一刻。
疯狂的接吻,激烈的交缠,他不再小心翼翼,而是像一头猛兽般贪婪的啃啮着身上的人,尖利的牙划破他的唇,浓浓的血腥味在口腔中扩散开来,却比以往每一次都来得真实,就像是跳动着的生命。
许晃比他更疯狂,他狠命将人按在身下,带血的唇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点染出一个个鲜红的印记,“我的…”他在唇间含糊不清的低语着,重复着,“我的…都是我的…”唇齿划过精壮的下腹部,他毫不犹豫的张口含入,费力的将那粗长的东西吞至咽喉磨蹭,陌生的感觉刺激得他眼泪横流,偏偏头顶的手还在粗鲁的将他往下按压。他听见無生喉中滚动着舒服的喘息,于是他更加卖力搅动舌头,一边在脑中回忆着無生平常都是怎么给他做的,伸手去撸动他的根部,按揉他的会阴。头上的喘息瞬间加重,连同口中的物事也一齐胀大,饱满的触感在口腔中塞满到极至,终于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了牙齿。
“嘶…”
一声低低的痛呼传来,许晃慌忙放开嘴,口中一时来不及吞咽的唾液全都顺着对方的阳/根流了下来,“你能不能别胀这么…”没等他瞪着眼鼓着腮帮子抱怨完,無生一个饿虎扑食反过来将他扑倒在地,凶狠的吻他,许晃拼命推他,“不要!嘴好酸~”
無生扑哧一笑,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他早被蹂躏红肿的嘴唇,“那就光用来叫吧?”说着,他猛地挤入他腿间,一个挺身,居然就这么挤了进去。
“好…痛…”许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死死咬住一边的床单,这还是無生第一次没做任何前戏就直接进入,更何况他那玩意儿已经胀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连茎身上隆起的筋脉都清晰可感,即使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开发那里不会出血,痛感却是鲜明而强烈的。然而许晃并没有叫停,而是挺身上前向他索吻,忍着大腿根上蹿起的抽搐将双脚用力缠上他的腰,更努力的用后面深深的将他往里面吞/吐。
他知道,他需要证明,证明自己的存在,所以痛也没关系,这么一点点痛,与他心中划开的那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相比完全是无足轻重。
其实無生也痛,被又热又软的内壁紧紧绞住,他感觉自己那里像是要被咬断一样,可他还是毫不留情的大力向里面撞进去,这一刻他只想抓着身下的人狠狠蹂躏,狠狠欺负,因为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如此放纵他,成就他。
狠命撞击了数十下,直到许晃终于弹动了一下,难耐的攀上他的肩膀,無生这才放缓了速度,低下头将他小动物般的细鸣悉数吞入喉中,然后复又挺起身来穿插,带着他和自己一同律/动,每一下都像是要将自己整个灵魂撞入他的灵魂之中,不留任何余地。
许晃最后被他折腾得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湿得像是从水里捞上来一样,血液中的热度还在沸腾着,烧得他精疲力竭,可对方深埋在自己体内的东西居然还没有疲软的趋势,见他醒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许晃的大脑中已经完全糊成了一团,等他终于想起来两人是在自家院子里上演了这么一轮活春/宫时,那已经是好几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拱成个球,许晃趴在床上,脸上烧得能摊糊一个鸡蛋,只要一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他嘴里就开始自动放出嚎叫,跟中了病毒一样停都停不下来。
被子外的某只鬼想笑又不敢笑,差点儿忍到腹肌抽筋。“咳,内什么,其实你用不着这样…”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差点儿又翻出来的笑声挤了回去,“我调查过了,张家那三人外出不在家,葛家丫头在她们家玄武的结界里也听不见,他哥跟妖狐上婆家串门去了,五通神还在全球巡演中呢,回来得早了…”
“……你就说谁知道了吧……”
“呃…千秋,蝶涟,狐狸,朱小鸟,烛阴可能也…”
他报出一个名字来许晃就哀嚎一声,最后完全跟被子长在了一起,死活不肯挪窝。
“那怎么办呢,反正已经这样了,你别再把自己闷死!”無生用力跟他争夺被子,可怜被子君在他们几次三番的蹂躏下已经快要不成人形,哦不,不成被形了。
“我就死去!”
“那可不行。”無生闷笑着连被子一块抱住他,“你死了,我找谁上我去?”
这话一出,那小脑袋立马就钻了出来,两眼黑亮黑亮的,“上你?”那模样活脱就一精虫上脑,又忘了他眼下还被人折腾得腰膝酸软肾气亏损了。
無生狂笑,末了在他红扑扑汗津津的脸蛋上啃了一口,“终于肯出来了?”
许晃嘴一扁,又要往回钻,那位赶紧提溜着,“只要你高兴,想怎么着都行,真的!”
许晃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忽然又泄了气,“你这样没劲啊,你怎么不反抗呢?你得先反抗,然后在我身下屈服,这才能表现出我的能征善战嘛!”
“行行,都听你的…”無生憋不住又开始狂笑,笑得许晃更加郁闷了,一转眼又想起来刚才的事,嚎叫声再起,“妈蛋!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晚间吃饭的时候,一桌子诡异莫名的气氛。不知情的人自然是莫名其妙,知道的人也是各种表情各种表现,烛九阴依然一副大爷的**样,时不时过去招一下蝶涟,后者只顾着千秋,根本也不理他;狐狸倒是没什么表现,还是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就是不敢和许晃他们对视,正跟它相反的是朱雀,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许晃跟丢了魂似的,手里拿只盘子在那儿咬;就千秋脸皮薄,每每不小心扫见许晃,两人都是个大红脸,各自又埋头下去扒饭。
“这脸怎么回事?”蝶涟诧异,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伸手过去一摸,“呀!这么烫?!发烧了?”
“没有。”千秋尴尬的推开他,讪讪的低头去喝粥,那一个却不依不饶,“怎么没有!走跟我回屋试表去,原先就有点儿低烧,怎么一下又这么热了?”
许晃死的心都有,恨不得地上有个缝钻进去。等听见那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他这才偷偷缓了口气,抬头又撞进烛阴玩味的眼神中,心说完了,这老流氓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调戏的大好机会呢?
结果没想到却是一直神游状态的朱小鸟先说话了,他说:“主人,其实这里的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这房子的隔音其实一点儿都不好,还有你的床该上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