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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一直做得不错,对本座也一直顺应,便准了你收下那小风狸,而现在,你竟然还动了凡心,贪恋世间情爱,你这是想引得天庭出手,毁了你这不仙不妖的皮囊吗!”那声音陡然严厉了起来,“就算你不顾念你那身破皮囊,那你叫本座怎么脱困!本座生出你这么个东西出来已是对你的最大恩德,你还敢如此对待本座,你说,本座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免得将来心中悔恨呢?恩?”
迫于压力,遥影身体一震,双膝一曲,竟已跪伏在了地上,“遥影本是您所化生,生死赏罚全凭您的意愿,遥影万不敢有一丝怨念。”
遥影跪伏在地上,全身都被笼罩在那无形的压力中,也不知跪了多久,空间里一声轻哼,又叹了口气,那声音道:“罢了,你这样卑躬屈膝的样子,本座看着十分碍眼,起来吧。记着,你是本座的影子,一言一行也体现了本座的身份,以后不准再这样低身下气,懂了吗。”
遥影站起身,抬起头道:“是,遥影谨记于心。”
那声音对他顺应的态度很是满意地“恩”了一声,又懒洋洋地道:“对了,那个人类小子,叫什么?周子扬?看着也确实挺顺眼的,你是真喜欢他?”
遥影一愣,低头不语。
喜欢吗?他不知道,他本就不是正人的人,也不是妖,更不是鬼,本就不是正常得来的身形,这样的他自然也没有寻常人的正常情感,他不知道所谓的喜欢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在借寿坊的这些年里,他看过了无数的借寿者,也不乏为了所谓的爱而愿意留在人世者,听着他们诉说着自己生前的爱人,他从最开始的不解到渐渐的好奇再到不解。他是真的不懂,那在他听来是没什么的事情,在那些人看来是那样的幸福,每次看到他们回忆时的笑容,他都会下意识地摸一下自己的脸。
遇到周子扬也是一场缘分,缘这种东西不是人能够自己控制的,就像那些人说的,感情的事情也是不能由自己控制的。那么同样是不能控制的东西,那是否代表着自己对周子扬也是有感情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
回想一下与周子扬相遇以来的种种,那人的一意孤行,即使自己再三地下逐客令,他也还是会在隔天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出现——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借寿坊这地方,活人本就来不得,而他却像个特例一般,一再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而他也一再地允许了这样的行为。这是否也说明了自己对他是有情的?
周子扬对他很好,闻言细语,关心着他的生活饮食,他也第一次体验了一下被人关心着的感觉,那时自己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好像是,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自己贪恋上了他给予的温暖,因此而产生了情?
他本是个没有感情的存在,对于来到这里的每一个魂魄都是一样的感觉,来了,借寿,又离开,一直反复,常年下来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他产生像是笑容的表情,就连却生也没有,只是在他那天真纯洁的注视下忍不住想要保护宠溺而已。然而在面对周子扬时,情况却又大不相同。他们聊天时,虽然大多都是周子扬说他听,但他也能从那些谈话中获得乐趣,时不时也会有一种满足感,会对着他笑,会因他的烦恼而跟着烦恼,忍不住想要开解他,在他困难时想要帮助他。这样的行为,是因为有情?
那声音看着遥影迷茫的表情并不觉得意外,懒懒道:“世人本就痴傻,沉溺于情爱权利之间不得脱身,是以世人难以成仙,现在连你这个影子也陷了进去,这世间啊,真真污秽不堪。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本就在这尘世间,染上凡人情爱也属于情理之中。本座问你,你可有何打算?是学着那些凡人一般,努力博得所爱,还是学着修仙者,放弃凡情,一心助本座脱困?”
遥影兀自沉吟,好一会儿才摇头道:“他是凡人,我……我与他注定无法有结果,纵有情又能如何。”
那声音大笑,道:“本座既问你,自然是有办法助你。”
遥影惊讶地抬起头。
“你可想好了,本座就只给你这么一次办法而已。”
“我……敢问是何办法?”
“简单,那人身上阴气本就很重,跟此处气场很是相合,况且早已跟这里结缘,即使长期处于此处也不会多受影响。只要他死,将他魂魄捉来此处,令他同你一样,永困于此地,本座再将他于生死簿上的记录抹去,他就可如同与你借寿的那些人一样,再不受轮回限制,自然可以与你长相厮守了。”
遥影听完,整个人愣住了。
理不清自己情绪的周子扬第二天也没有去借寿坊,浑浑噩噩的想着自己这么多年不交女朋友是不是性向问题,又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遥影。就这样想着纠结着,恍惚间就到了他该上班的日子。
本来嘛,周子扬说是受伤了,但是也只是点皮外伤,连一道血口子都没有,自然比不得周巧的一个月假期。虽然还是想不通,但班还是要上的。想着也该去看看周巧,自从那天被她赶出来,就没再去看过她,这么几天了,她的气也该消了吧,虽然他也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用保温桶装好了前一天特地煲好的汤,周子扬一大早就赶到了医院。到了周巧的病房,敲门进去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周巧的影子,不止如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旁边的小桌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摆。整个病房看不出有人住的痕迹。
周子扬满是不解,退出病房。迎面就看到了正走来巡房的陈医生,连忙向他询问。而陈医生却告诉他,巧在那天他们争吵后就出院离开了。
“怎么会!她伤都还没好,怎么能允许她出院!”周子扬心下担忧,连语气都是少有的带着责怪。
陈医生却大呼冤枉,“我也劝过啊,她虽然伤得不重,但还是流了那么多血,而且才缝了针,需要静养,况且她还没人陪。但是她态度很坚决,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听,还威胁我说不让她出院她就跟其他人说我跟她是情人关系!我的妈啊,你说我怎么敢放她在医院。唉,一起共事了这么久,我也没对她怎么样过,她还这样对我,看来谣言也不是全部都是假的啊。”
“什么谣言?”
“哦,你最近休息,没听到。就你们受伤那天开始的,大家都说她在医院里装得清高,可是在外面到处找男人,还同时找几个,那个刺了她的就是发现了她做的这些龌龊事情才恼羞成怒。传言只要给钱,她什么都不挑的,你啊,还是离她远点吧,当心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啊。”
陈医生说完,拍了拍周的肩膀,继续去巡房了。
周子扬站在原地,双手握拳握得死紧,整个手掌都泛白了。他自然不会去信那些谣言,但人言可畏,这样的压力下,任谁都会受不住的。
难道巧姐她是听到了这个谣言,所以才对他那样来撇清两人关系?
周子扬这样想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新手机拨通了巧的电话。但连着拨了好几次,都是关机的电子提示音,周子扬的心又悬了起来,他立刻往外走,想去周巧家里看看,但刚出了住院大楼,就被肾内科的主任医师看到了,被抓回了门诊部。周子扬无奈,只能捱到下班再去。
如坐针毡的一上午过去了,周子扬立刻冲出了门诊部,开车到了周巧家。敲门,几乎把他的手都敲木了,里面也没有回应,最后邻居出来说好几天都没看到她了,周子扬才放弃。借了邻居家的纸笔,写了张纸条塞进门缝,又留下自己的联络方式,告诉邻居她回来就通知他才离开。
回到车上,周子扬握着方向盘,心里是从未有过的乱。他不明白周巧心里在想什么,就算有委屈,心里难过,但是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不是吗,为什么她就不愿意多依靠自己一下呢!总是自己一个人硬抗着,对自己的关心总是拒绝,他就这么不被信赖?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他算是见识到了一点。
别人的心思想不清楚就算了,现在更让他烦乱的是他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他对遥影到底是不是喜欢呢?
平心而论,遥影是个优秀的人,但再怎么优秀他也是个男人啊,周子扬自问应该不是同性恋才对啊!大学那几年,跟室友一起洗澡对看裸体都没有任何反应的,怎么会突然就看上男人了?是遥影张得太漂亮还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找女朋友饥渴了?
怎么可能!周子扬觉得自己并不是性欲很强的人,根本不至于没女朋友就找男人下手的程度。那么,他难道是隐性的同性恋?是要到了特定时间才会发作的?
靠!又不是慢性毒药!
烦躁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喇叭一声长鸣,一向温和的他也在心底爆起了粗口。看到旁边有人对他投来厌烦的眼神,周子扬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向那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将车开了出去。
车子在路上弯弯绕绕,他心里没有一个特别想去的地方,换做以往,这种烦躁的时刻他都会到借寿坊去坐坐。喝着遥影沏的茶,陪着他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得到遥影的一言半语,心情都能转好。但是现在,借寿坊是万万不能去的,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遥影。
随便绕了一下,肚中传来鸣响,周子扬便找了一家餐馆解决了午饭,再看时间,竟然又到了上班的时候。也不用再愁去哪里了,周子扬第一次觉得原来有班做是一件这么美好的事情。
下午的时间,周子扬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发呆,就是找个没人的角落抽烟。他以前都不会干这种事,在他看来,医院这种病患尤其多的地方,特别还有不少肺部患病的人,抽烟这种行为是该被严格禁止的。但是今天他却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闲着特不舒服,总想找点事做,偏偏下午又没有病人来看病,于是就这样失控了。
人就是这样,不可能有天生完美的人,像周子扬这种平时很是温和几乎不发脾气的人,一旦钻了牛角尖,那真的是什么都有可能的。所以一旦烦躁得厉害了,他也是会放开平时的一些枷锁,做出一些放纵自己的行为,但潜意识里还是知道这些事情不好,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做。
六点,下班的时间,若是平时,周子扬也已经收拾好东西关门下班了,但是今天,他烦躁得不知道时间,等他看到门外的动静而反应过来时,已经是六点二十了。抹了把脸,周子扬也起身收拾东西,刚解开了白大褂的扣子,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他转身看去,竟然是上次让他带班的同事,那人满脸放光地冲进来道:“太好了!我跑遍了全院就只有你还能帮我上一下班了!”
原来那同事家里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好,今天的晚班也只能找人帮忙,周子扬想了一下,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打算,帮一下忙也没什么,就答应了。那同事是千恩万谢,还塞给周子扬一张百元大钞说是请他吃晚饭,才连连道谢着跑开了。
捏着手里的粉红毛爷爷,周子扬嘴角抽抽,笑得很是僵硬。晚饭自然是没有用到那张钱,随便吃了一点,就转战住院部的医生值班室。
这边的人早就熟了,又因着之前的事件,护士MM们对周子扬可是格外的热情,他刚刚出现,那边一团的粉色就围了过来。若是其他人,被这样包围着,早就笑开了花,但周子扬却只觉得困扰。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的性取向跟常人不一样?
打发了热情的护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