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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我的庄园,按照你的谣言,我邀请你这位族长阁下来小住了。现在你满意了吗?」他掐了掐尹殊的脸。
「痛……」尹殊眯起一只眼睛,「口渴。」
「想喝什麽?」
「……下午茶。」
脱线的回答让费兰兹心里一阵冒火,暴躁地吼了起来:「混蛋!你不是刚刚才吃过午餐吗!」
尹殊看看他,一边重复「要喝下午茶」,一边开始梳理睡觉的时候被压乱的长发,完全不把他的暴怒看在眼里。
旁若无人的态度又惹得费兰兹火冒三丈:「你真是烦死了!要喝什麽茶?!!」
「加蜂蜜的柚子茶和巧克力饼干,饼干上的巧克力要一颗一颗的。」一本正经地提出要求,尹殊认真的样子让费兰兹差点一个巴掌抽上去:「哪儿有这麽多要求!世上怎麽会有你这麽麻烦的笨蛋!一会儿还在说有人窃听,一会儿就吃香槟酒冰淇淋吃的醉倒,一会儿还要喝什麽下午茶,我不是你的佣人!!」
「您不是我的保镖吗?」尹殊眨眨眼睛。
也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是真傻,费兰兹简直要被他气得晕过去。最後他只能烦躁不堪地打电话去楼下,让管家准备下午茶。这间卧室里有著与房间相连的阳台,中间以一扇落地窗隔开,二十分锺之後尹殊已经舒适地坐在阳台的小圆桌旁,面对著热气腾腾的茶水和点心。
坐在他对面,看著他准备开动的样子,费兰兹突然灵机一动,伸手挡在尹殊面前不让他吃。
尹殊困惑地皱起眉:「怎麽了?」
「不能白白让你吃这些东西,先回答我的问题,满意之後才能吃!」费兰兹恶狠狠地瞪著他。
「要回答什麽?」
「全部!」费兰兹暴躁地一拍桌子,「这里没有人窃听,你总可以老老实实说了吧?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我已经给你机会滚远点不再追究入侵档案室的事了,你居然还不怕死地回来,还敢深夜闯进我的房子里!」
「那是您这种淫兽应得的下场,我已经手下留情了。」尹殊认真说。
「混蛋!是你自己先入侵档案室的,饶你一条命已经给足你面子了!」
「哪里来的面子,不杀我只不过是为了随心所欲地强暴我而已。」
「你……!」费兰兹气得脸都青了,入侵档案室从头到尾都是尹殊不对,然而因为他的贪欲作祟,现在所有的理都被尹殊说去了,搞得他好像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们这些淫乱的人类,总是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掩盖自己肮脏的行为,真是不知羞耻。」直视著费兰兹的眼睛,尹殊又毫不留情地加了一句。
犀利的话语直击费兰兹的内心深处,让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反驳。他终於发现这只笨蛋狐狸平时一副迷糊的样子,该清醒的时候却比谁的反应都要敏捷。
狐狸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人类淫乱真是对不起了,」他冷笑一声,「但是明明这麽看不起我,你为什麽还要回来?为什麽还要捏造谣言说我邀请你?凭你的高贵身份完全可以指定保镖,为什麽不干脆离我远一点?」
「……因为别无选择。」尹殊摇了摇头,「我……需要帮助。」
「帮助什麽?」
「帮助我……毁灭『尼德兰』。」
费兰兹诧异地看著尹殊的脸,就在说出最後三个字的同时,他慢慢地低下了头。
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落寞。
隔著茶杯里冒出的热气,美丽的面容变得模糊不清。蓝色的眼瞳越发深邃,似乎隐藏了无数道不尽的心事。
沈默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抬起头,努力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尼德兰……真的在狙击你?」费兰兹看著他,「你们白狐族和他们是死对头?」
「您已经调查过了吗?」
「哪有那个闲工夫,稍微猜一下就知道了。当初入侵档案室的时候你偷看的全是尼德兰的资料,现在外交部又得到消息说尼德兰要狙击你。如果是盟友当然不会伤害对方,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死对头了。」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把他们称为对手,」尹殊轻轻摇著头,「但是我们白狐族永恒的,最高的使命,就是让尼德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为什麽?他们猎杀你的族人?」费兰兹问。
「要说猎杀,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族人落在他们手上了。我们白狐族的领地不属於任何国家,自古以来就过著与世无争的生活。但是,每一次有族人进入人类世界的时候,尼德兰都会向我们出手,我也不知道是为什麽……」尹殊咬著嘴唇,「……伤害我们的东西必须从世界上消失,这是我们白狐的法则。为了遵循这个法则,每一代的白狐王──也就是族长──都将毁灭尼德兰作为自己的最高使命,可惜一直没有成功。」
「你刚才说代代?但是尼德兰的出现只是最近几十年的事。」
「几十年只是针对你们人类社会而言,在我们动物的世界中,尼德兰早在数百年之前就已经是如同恶魔般的名号了。他们对於特定身份的动物有著无限的恶意,简直好像要把我们赶尽杀绝,但是单凭我们一族的努力,并没有办法掌握到有关他们的足够情报。」
费兰兹露出沈思的表情向後靠在椅子上,颇具玩味地捏著自己的下巴:「努力了半天发现单打独斗效果不够,於是放下身段跑到人类社会来寻求帮助?……还真像狐狸会做的事。那……难道之前我们的偶遇,是你预先设计好的?」
尹殊恼羞地看了他一眼。
「开玩笑的,世界上所有的偷猎集团都与尼德兰有关,假如你成功混进偷猎集团里去了,一定有机会和尼德兰的人接触到,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接近我这个局外人?」
「……一开始的确没有想过要接近您。」
「因为行动失败才把目标改成我?行动为什麽会失败?」
「并没有什麽行动,」尹殊说著放低了声音,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我那时……的确是喝醉以後被抓住的……」
「……哈?」费兰兹愣了两秒锺,猛然大吼起来,「你这个白痴还能再蠢一点吗?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被抓的,明明一点酒量都没有还干什麽整天喝酒!你嫌命太长吗?你嫌不够丢脸吗?你这种蠢货到底是怎麽当上白狐王的?!」
「世袭……」尹殊缩起肩膀,声音更低了,「我是前任狐王的长子……」
「……历史就是被你们这些世袭的白痴贵族搞得一团糟的!」费兰兹恶狠狠地指著他,都快要语无伦次了,「那後来呢,後来怎麽又盯上我了?我哪里惹到你了?」
「没有惹到……是因为我发现您手里有不少尼德兰的资料。而且……您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人类社会中最合适的合作对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合适?」
「不是看到,是『闻到』,」尹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们狐狸的嗅觉和听觉特别灵敏,是以『气味』来辨别朋友和敌人的。」
「那是我身上的哪种味道吸引了你?荷尔蒙比别人更多?」
「当然不是啦……是『公正』的味道。您是我一直在寻找的,公正,公平,光明磊落的纯种人类。」
费兰兹呆滞地看了尹殊两秒锺,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噗……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光明磊落?意思是说我是纯种人类中的超级大好人吗?」
这简直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嚣张的行事作风让他在进入军队之前就恶名在外,有说他神经质的,有说他粗鲁无礼的,也有说他花心淫乱的……但唯独没人说过他是一个「好人」。
就连他自己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有机会站进「好人」的队列里。
「并不是您想象中的那样,」尹殊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我所说的光明磊落是在血统范畴上的,您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对血统不抱任何歧视观念的纯种人类。」
「……这你也闻得出来?」费兰兹停止了笑声,怀疑地看著他。
「当然,进入人类社会的时候,我们总能察觉到从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讨厌的味道。『歧视』,『贪婪』,『鄙夷』,『饥渴』……就算能够变成人,人类也不把我们当作正常社会中的一分子,不是看不起我们,就是把我们捧得高高在上。对於这样的人,我并不想向他们寻求帮助。」
「你所说的现象太普遍了,无论是纯血种还是混血种,完全不在乎血统的生命体屈指可数。」
「但是您就不在乎,从您身上我闻不到任何讨厌的味道。」
「那是因为我们家族的家训是『强者为王』,光是血统纯正并不能被称作强者,也不会被我尊敬的……等等,难道你也闻得出窃听的味道?」
「没错,我能够闻到五月离宫里有『恶意』的味道,也能感觉到令人讨厌的视线,已经提醒过梅希塔特了。」尹殊一副充满自信的认真模样,对自己的感觉深信不疑。
「能辨认出怀有恶意的是哪些人吗?」费兰兹追问。
「暂时不能,对方把行踪隐藏的很好,也许您仔细排查一下会有所发现,」尹殊轻声叹息,「不过,或许这种恶意只是针对我一个人的。我真是不明白人类这种负面的感情从何而来,血统真的那麽重要吗?」
「许多人都这麽觉得,不过对我来说血统论是没有实力的白痴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寻找出来的借口,」费兰兹说著烦躁地踢了一下桌子,「而且我也从来不支持王族的世袭制度。如果我在狐族里,绝不会允许你这种头脑简单的家夥继承王位!」
「我才没有头脑简单!」尹殊立刻露出一副要咬人的表情,「您不要看不起人!」
「就算你咬上来,我也是看不起你。不过军队里与我抱持相同意见的,不歧视血统的同事我也认识几个,可以介绍给你,你的合作对象并不一定非得是我。」直到这个时候费兰兹还想把尹殊这个累赘丢开,他已经能预见到跟这个笨蛋合作的话,未来必定充满了噩梦。
「不要,」然而尹殊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必须是您。」
「为什麽?」
「我不能被您白白强暴。」
「你不是都已经报复过了吗!为什麽还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费兰兹气得简直要把桌子都踢翻。
「那只是小小的惩罚,强暴的事情我连梅希塔特都没有告诉,怎麽能算报复过?」尹殊扬起下巴,有些不屑地用眼角瞥著他,「我们狐族可不像你们人类这麽淫乱,跟婚约者以外的人发生亲密关系是不得了的大事。」
「你们狐族都有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习俗……」费兰兹整个都快脱力了,「难道没有婚约的话,连亲一下摸一下都不行?」
「差不多就是这样。而且,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乱了阵脚,对您的档案室提前出手的……」
「你说什麽?」
「我指甲上的芯片可以打开所有的电子门,而且也猜测过会有红外线警戒。如果不是因为您占了我的便宜,我才不会这麽早行动,也绝不会失手被您抓住……」
「因为我占了你的便宜,趁你睡著的时候把你弄到射出来,所以你才乱了阵脚,没有经过周密的调查就提前出手,造成入侵档案室的行动失败?!」
「没错……」
「这都是什麽狗屁理由!!」
「都已经过去了,我自己都不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