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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这样,但为了我爱的人,即使再艰难,我也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我要快乐!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平安从这座墙里出来的!”
“这么说来你在墙里生存了四年?”晄小熊也很惊讶。
“是的。平时靠下雨吸收的水分过活,夏季的时候我就进入休眠状态。现在我要去找小黑了,谢谢你们!”小鱼说完一个跟头扎进了水深处。
“夏小熊,你怎么哭了?”告别了小鱼,晄小熊忽然发现一旁的夏小熊湿了眼睛。他很自然地揽过夏小熊的肩,帮擦眼泪。
夏小熊看着晄小熊,心里想着肺鱼小银的话:
——为了我爱的人,即使再艰难,我也要坚强勇敢的活下去!我要快乐!
它夏小熊可以做到吗?
尽管夏小熊珍惜着和晄小熊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天还是渐渐暗了下来。
夏小熊和晄小熊找到了一只松鼠废弃的树洞,两只决定在里面度过一晚。
“晚安。”晄小熊对夏小熊说。
“晚安。”夏小熊说。
晄小熊打了一个滚翻过身,发现夏小熊坐在一边看着自己,仿佛没看够似的。
“怎么了?你不睡吗?”
夏小熊摇摇头,“睡不着。”
晄小熊向他张开双臂,“那我抱着你睡吧。”
夏小熊没有拒绝。晄小熊的怀抱很温暖,把他搂得紧紧的,它不由往他的胸口挨了挨,轻声问,“小尚,你会忘记我吗?”这真是一个傻问题,可是夏小熊还是想问。
“当然不会。”晄小熊的下巴抵着它的脑袋,双爪将它搂得更紧。
“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夏小无声的哭了,“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晄小熊觉得自己胸口的毛都湿了,他轻轻拍着它的背,像哄孩子似的,“怎么了?又哭鼻子了呢。”
夏小熊赶忙抹了抹眼泪,露出一个微笑。它想在晄小熊睡着前,最后记住的是它的笑脸。
“对了,有样东西要送给你。”晄小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圆形的圈圈。
“咦?”夏小熊接过,好奇地摆弄着。
“狗尾巴草项链,”晄小熊说,“戴上这个,我以后都不会忘记你啦。”说罢晄小熊帮夏小熊戴到脖子上,“觉得紧吗?”
夏小熊摇摇头。
“那就好,我们睡吧。”晄小熊重新抱着夏小熊躺下。
“说起来,刚才那条小银真好,有喜欢的人呢,夏小熊,你有什么喜欢的人吗?”晄小熊又想起刚才那条小鱼。
“有啊……”夏小熊将自己的脑袋埋进晄小熊的胸口,“很久以前,有个人从雨中走来,向我伸出手,问我要不要跟他回家……”夏小熊缓缓地说完这个故事,发现晄小熊已经睡沉了。
“小尚,我喜欢你。”夏小熊最后说,看着晄小熊沉沉睡去的脸。
☆、chapter40 消失
晄尚在一片灌木丛中睁开眼。这个时节的树大多已经枯黄,一阵风吹过,树叶就簌簌的往下落,叶子飘啊飘,飘到了他的身上,晄尚的第一个感觉是:好真切!好贴近大自然!下一秒,他猛地坐起身
——果然浑身赤条条的就像被剥光了的白斩鸡!
旁边整齐地叠着一套衣服,普通的牛仔裤和一件印有晴天小猪的棉布衫。在整理混乱的思路之前,他本能地把这些衣服胡乱套在身上。晴天小猪的棉布衫衣袖很短,牛仔裤的膝盖处破着一个大洞,上面还有股被火烘烤后的味道。但这些都不是关键问题,他穿衣服的手伸进袖口,顿在半空中,他的视线停在衣服上的一簇毛上,黄白相间,细细软软……他把毛拾起来,心口猛地一阵收紧。
记忆就像一道强光,急速地逼进他的脑海。水里的嬉戏、会说话的小鱼、树上的坚果、草坪上的两个小孩、狗尾巴草的冬天,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一个人有关,那就是夏小熊。它扑倒在自己怀里高兴的哭泣,它和他一起抱着气球飘啊飘,它帮他搓背,洗澡、他们湿漉漉的身体贴在一起,它对他说,“小尚,我喜欢你。”这个小嗓音好似还回荡在耳边,真真切切。
印象之深,记忆之真让他不得不举起手反复地确认,再看自己的腿,它们一条微微弯曲,一条伸直。是梦吗?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在告诉他,是梦,一个带有童话色彩的梦。他双手一个用力,支撑着身体站起来,有一个瞬间他确定了这只是一个梦,却丝毫没有感到庆幸。
在这个美丽的梦之前,他接到护士的电话,纪迪秋的祖母去了,他匆匆赶去医院,在那里遇到了夏小熊,后来他去了停车场,风将空的可乐瓶卷的滚来滚去,再然后,发生了地震……
晄尚一边回忆着,一边从灌木丛中走出。
铅灰色的小路边竖着一块公园的指南栏,再往前,晄尚的视线不由落在小河边的一颗树上,脚下也不由加快了脚步,那里挂着一只想要飞走却飞不走的红色气球。
他把绳子解下来,气球就忽地飘了起来,此情此景之下,他回头对夏小熊说,“抱住我,我们要飞了!要飞了!”
不,这不是一场梦……他往后退了一步,惊讶的张大嘴,他清楚的记得所有的事情,他们就在几米开外的这条小河里洗澡,然后爬树摘果子吃,他猛地回头,坚果树果然就矗立在那里,他不可思议地走过去,记忆中,就在那棵树的左边正前方,有一只废弃的树洞,在那里,他们互拥着进入梦乡。他走到树的背面,心“怦怦”直跳,如果真的有树洞……
当记忆和客观常识互相违背的时候,又会怎么样?
S市的郊区冷冷清清的,一个英俊的男人在马路上狂奔,大口大口的风灌进他的嘴里。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要找谁。
他抓住一个拾荒老人,语无伦次地开口,“请问,我是人吗?请告诉我。”
“年轻人,我看你神经不正常了。”面容黝黑的老汉被他吓了一跳,又叹了口气,“唉,我理解你,在地震中失去亲人了吧……节哀顺变……”
“……”
“那么,老大爷,您有手机吗?或者,一枚硬币?”
*****
晄悦英从接到电话到开车赶来前后不到一小时。一下车她就用悲痛欲绝的神情扑向目标。
“弟弟,你居然没被震死!不,我是说,当我知道你在市中心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没事就好,市中心今天发生了7。8级的地震,我也是早晨带着森森从他外婆家回来时知道的!”晄悦英只顾自说自话,好一会儿才发现晄尚好像有点不对劲。
“姐……”晄尚默了默开口。
“你、你怎么了?”晄悦英大感气氛有点微妙。
晄尚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她,说:“我们家族病史里面,有变身过老鼠的人么?”
“哈?”
“就是……”晄尚低头组织着语言,“变成一只小老鼠又变回来……”
“……”
于是晄悦英果断的找了一家最近的医院,把晄尚塞了进去。
“从检查报告来看,我们推测晄先生你患了选择性失忆症。所谓的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脑部受到碰撞后,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失忆,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或人。”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晄尚,继续说,“至于变身老鼠什么的……我建议你还是去看看心理医生……”
……
“你有忘记什么人或者事吗?”开车堵在拥挤的公路上时,晄悦英扭头问。
“如果知道还叫失忆么。”晄尚蜷缩在副驾座上,抱着脑袋,手指上的骨节突出。
“叫你爱看狗血剧,得的病也这么狗血。”
“呵呵,说不定还要演和旧情人相爱相杀的戏码。”晄尚笑了笑,说道:“姐,回头,我要去找夏小熊。”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纪迪秋裹着统一发放的地毯站在废墟上,看着救援队一点一点的,从水泥预制板下拖出一个熟悉的人,再从头到脚帮他盖上白布。纪迪秋的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的。担架抬着从他面前经过时,他甚至伸头看了一眼。白布下方能看清那人的轮廓。人这个名词,在这时近乎成了一种抽象的概念,更恰当的说,只是一块被白布淹没的东西。而玄逸的特征就是那一头金色卷曲的发,笑起来时头发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像一只会跳的小太阳。
纪迪秋迟钝地蹲□,摸索着握住白布下的那双手,从头到尾地吻着,然后放开,任由这只手完全遵从重力的牵引,没有任何犹豫地掉落下去。他再握住,再松开,再握住,再松开……
终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失控地扑上去,紧紧抱住那具僵硬的身体,喉咙里难受地摩擦出阵阵悲鸣声,好似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眼睛也痛得厉害,却一滴泪也流不出。原来人在最悲伤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两个抬着担架的人互看一眼,轻轻放下担架先行离开。就在这时,揉成一团的绿色小纸从白布下滚落至他脚边。纪迪秋将它铺平展开,纸的最后一行写有一行小字:雯雯心脏可用,售价15万。
☆、chapter41 变身
每年的一月末是纪迪秋的生日。他记得去年的生日是在医院度过的。一只小小的蛋糕上插着两根蜡烛,烛光照映出奶奶慈祥的笑容,他看着奶奶似是年轻了好几岁的脸,闭上眼许下三个心愿:愿奶奶永远健康;愿自己一直守候在玄逸先生的身边;愿能再次吃到家乡卖的冰糖藕片。
而今年的生日,他的愿望却是:捏造出一个活下去的意义吧!
夜空中时不时盛开出新年的礼赞,重生的人们围在一起迎接新年,暂时忘掉了灾难带来的伤痛。炉子里传来阵阵火锅的香气,白雾腾腾,热热闹闹。只有他一个人远离人群,蜷缩在避难所的帐篷里,饥寒交迫。抬头看看天,烟花越灿烂,心就越悲凉。
他觉得好恨,一场地震毁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两个依靠。为什么死神不等他看上奶奶一眼就将她带走?为什么同时被废墟压住的晄尚没有死,而玄逸先生却命丧其中?他握紧拳头把牙齿咬的“格格”直响,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这样想着,突然,左侧口袋里传来“嗡嗡”的震动声,纪迪秋一愣,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喂?是纪迪秋先生吗?我是玄逸的秘书。我们在他郊外的别墅里发现一封两年前写好的遗书,现在我郑重通知您,您将继承玄逸先生二分之一的财产,并留有位于这套别墅的所有权。”
挂掉电话,他哭了,没有了精神依靠,却得来一笔意外的财富。他紧紧抱着手臂,哭的讽刺,“玄逸先生,你知道吗?我宁可穷一辈子,也想要你活着,只想你能……活下来。”然而这样的心情,却再不会有人知道了。
纪迪秋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时,触到一张薄薄的纸,把它拿出来再度展开,他望着看了不下十几次的内容,忽然笑了:“那么,让我帮你把未完成的事做好吧。”他想,即使化身恶魔……
这时,一束烟花呼啸着直飞上天,在达到最高点时“呯”地一声绽放,伴随着人们的欢呼,新的一年来临了。
*****
两个星期后。
门外传来有节奏的轻叩声,片刻之后,水泥门180°转动,宾卡神色凝重地看着走进来的人:“皮尔,有消息吗?”
被叫做皮尔的人点点头,走进屋,摘下